第71章 乖孩子
第71章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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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那麽的黑, 月是那麽的白。
大師兄終于站上了出道之夜的舞臺。
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就像是黑夜中唯一的月光。
他擡起臉,打歌服的花哨柔和了他向來淩厲的目光。
啊,多麽花哨的衣服啊。
花哨得讓所有人忘記了大師兄與生俱來的冷酷, 消弱了他身為純血劍修自帶的殺意。
他, 随着計劃好的舞臺動作慢慢擡起頭, 終于他成了這裏唯一的光。
在這一天,在這個星光璀璨的舞臺上, 在所有外加濾鏡buff被削去後,大家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好家夥,這個劍修男子, 竟然不只是帥,還美。
那雙眼睛裏就像是藏着星星一樣。
吸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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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
所以,這麽久了,你們都沒看清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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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的美貌驚豔了全場, 就連表演結束開始最後的投票時,全場都因陷入他的美色無法自拔,滿地斯哈斯哈的雞叫。
當然即使被美色所迷惑, 也總有意志堅定的存在。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大師兄的狂熱粉劍修。
這些堅定的存在一邊斯哈, 一邊堅定地給他們心愛的哥哥們打投,以至于顯示打投數據的大屏幕中各個愛豆的數據互相膠着,甚至是人氣一向高超的大師兄都被小丸子和龍旦旦的打投數據上下追趕着。
丸子和蛋蛋他們, 可是頂流。
至于三師兄,他的數據一直穩紮穩打, 雖然不能追趕c位,但出道沒啥問題。
那麽問題來了, 大師兄、小丸子、龍旦旦,到底誰,才是最後的C位?
就在最後激動人心的時刻,大師兄的應援觀衆席中突然爆發出一聲震撼人心的應援嘶吼。
“謝天!”
衆人紛紛扭頭一看,竟是個穿着深色jk的少女。
她,有着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她的裙下有着一雙又白又直的大長腿,就好像她的身高超過了一米八。
某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隔壁觀衆表示,這位jk少女其實實際身高并沒有一米八,至少一米九,而且身上還帶着玫瑰的香氣。
喔,好高大的女粉喔。
而如此高大的女粉腳踩座椅,手持銀光棒,妝容精致的面容上帶着激動的紅暈,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随着人氣而增高的打投屏幕,猙獰地狠狠按下打投鍵。
“謝天,能打敗你的,只有我,柳無救!”
大師兄:……
你先把身上的女裝脫下來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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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無救,邪魅神秘的魔界之主,身為天下第三的小魔王兼大師兄這輩子唯一的對手(自封),即将在門派大比總決賽中與之相見的魔修男子。
他,絕對不允許有其他的牛鬼蛇神打敗大師兄。
就算是在區區山下選秀節目也不行。
在這個沒有他柳無救參加的比賽裏,他唯一的對手大師兄必定得是那個人群中唯一的C位。
所以,他拿刀逼着整個魔界都給大師兄投票。
除了沒有靈智的東西,所有他地盤的、會說話的、會呼吸的、能操作手機的,都得給大師兄投票。
不,就算是不能呼吸的鬼修,也得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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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師兄票數飛升的其他愛豆們,紛紛陷入了沉默。
雖然知道人氣大火又有實力的大師兄必定是C位,但,這票數,斷層得未免也太可怕了。
被全民打投的大師兄歪頭疑惑:所以,山上劍修這麽多嗎?
一邊憤恨一邊打投的鬼修、魔修們淚流滿面:我們,明明是謝天的仇敵啊。
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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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仙山小報#
正道邪道衆志成城,團結目标為哪般?
驚!竟是為了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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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
不出意外,大師兄真的拿到了C位。
雖然,他根本不想拿C位。他,只是想為了團裏其他人的夢想而努力罷了。
說笑的,他努力完全是因為他的師尊喜歡,喜歡到在臺下看他表演時,師尊那雙深邃的眼中滿滿都是對他的歡喜。
大師兄,好喜歡這樣眼裏滿滿都是他的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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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平日,眼裏也滿滿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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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好開心。
大師兄真的好開心,開心到節目一結束便再也顧不上其他人的目光,剛剛卸完妝便撲進了來接他的師尊懷裏。
“師尊。”他抱住師尊的脖子,“今天的表演,你喜歡嗎?”
師尊摟住他的腰,他覺得此時的愛徒是那麽的可愛,可愛到讓他想親一親他的唇。
當然,他也這麽做了,低頭含住愛徒的唇,敲開他的唇齒,勾起他柔軟的舌頭交纏幾息,絲毫不在意他們的周圍還有那麽多的人,也不在意他的愛徒還沒有卸掉唇上的妝。
“喜歡的。”師尊說,“但不是表演。”
大師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的愛人,“那是什麽?”
師尊親親愛徒的鼻尖,“是表演的人。”
大師兄笑了,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今天是你的生辰,我們回家好不好?”
師尊吻了吻愛徒的唇,“好。”
下一刻便摟着他的愛徒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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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地成寸,一個修仙界合體期以上的大佬們才會使用的頂級修仙神技。
師尊用其回山。只為了,跟愛徒一起過一個沒有任何人打擾的生辰。
因為,礙事的人都在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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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伏在師尊和大師兄山下的公寓外準備給師尊生辰驚喜的長老們突然齊齊打了個噴嚏,然後看着天色算了下時辰。
嗯,快了,壽星快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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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看着大師兄和師尊消失的愛豆們:嗬!
兄弟們,快出來看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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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豆一號激動地抓住同伴愛豆二號的手,“你看到了嗎?剛剛,縮地成寸,仙法!這是仙法!”
愛豆二號張大了自己震撼的嘴巴,“這就是山上人嗎?好牛逼,好酷!教練,我也想學!”
愛豆三號一邊拿出手機對兩人消失的地方瘋狂拍照留戀一邊道,“學,去報考修仙系。”
愛豆四號激情查起各大高校的修仙系信息,“我今年剛高考,修仙系錄取分多少?讓我康康。”
愛豆五號意外地淡定,他從容地按下四號的手,“別查了。但凡有修仙系的都是重本,而你,是個藝考生。”
四號不甘心繼續查,“萬一呢?咱們晉江市的愛豆可都是學霸,萬一考上了呢?而且我平時成績都是全校前十,搞不好還能做天哥的同學。”
二師兄嗑着瓜子慢吞吞地飄了過來,“天哥的學校啊,全校前十估計不行,估計得看省排名叭。”
四號一愣,“等下,天哥是什麽學校?”
二師兄悠悠道,“清北啊。”
四號抱拳後退: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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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一個說難不難說簡單也并不簡單的學科。
它的難,在于若想成為各大修仙門派的內門弟子,需要修仙生擁有符合各個門派特色的極佳天賦,或者像小丸子那般遇到願意收徒的散修大佬,這往往可遇不可求。
而它的簡單,則來源于高考。但凡有想修仙卻又沒能成為內門弟子的山下人想踏入修仙的世界只要努力學習就有機會報考各大高校的修仙院,只要通過各個修仙院的面試便能走上全新的人生道路成為散修。
如果運氣好,修仙生得到了導師的賞識還能成為名門弟子,這也就是常說的外門弟子。若是運氣爆棚再加上天賦極佳,也有機會直接進入內門。
當然,因為各大高校中負責修仙院的仙門不同,每個高校的修仙院側重點也不同。
就比如福旦,他們的修仙院負責仙門是蜀山,以至于其更傾向劍修修行;又比如澆大,由絕情谷負責的修仙院是醫修的天堂;而清北的修仙院,則聚集了全國上上下下最頂尖的法修人才,因為該院的背後是那個全山門上上下下只有兩個劍修的天下第一觀,簡稱小破觀。
順帶一提,清北修仙院也有很多頂尖劍修,但這些劍修們完美傳承了他們院長師尊和客座教授大師兄的良好品質,一般不出門。
清北劍修:勿擾,閉關自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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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北劍修,真的好認真好認真的一群散修。
是的,全員散修。
因為,他們都進不了他們劍修導師的眼。
他們的導師眼裏,有的,只有天下第一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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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丸子大吃一驚:所以,我哥他的師尊竟然是個合體期大佬嗎?他竟然能使縮地成寸!
三師兄搖頭:不哦。師尊他,是渡劫後期哦。
小丸子:……?!!
等下,渡劫後期的劍修?
靠,那不就是他偶像謝天的師尊嗎?
三師兄幽幽:所以,你是到現在都沒意識到,你偶像和天哥是同一個人嗎?明明都叫謝天啊。
小丸子、小丸子晴空霹靂。
什麽?他偶像謝天竟然不是老前輩嗎?
他還以為,至少得跟大張、小張倆評委前輩一個歲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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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張、小張:……
感覺有被冒犯到。
明明,他們看起來也很年輕啊。
小張:在說什麽屁話?什麽叫做看着很年輕?我實際年齡也很年輕。
大張惆悵:算了吧,按照晉江市的通用規則,超過三十的我們都得算是老男人了。
小張:……
雙張琴修齊齊憂郁望天。
哎。
這該死的晉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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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愛豆們還在看神仙留下的痕跡,而這邊,神仙們已經回到了他們在山上共同的家。
他們的家有些日子沒有人住了,但卻依舊保留着往日的溫馨。
或許是回到最熟悉的地方的原因,大師兄尤為主動,咬上師尊的唇勾着他的軟舌糾纏不清,但很快便被反客為主,被他的師尊纏得軟了身子,幾乎整個人都挂在了師尊的身上。
氣喘籲籲之際,師尊終于松開了大師兄有些紅腫的唇瓣,問道,“天天,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大師兄搖頭,“不想,想跟你呆在一起。”
師尊拍了拍愛徒的屁股,道,“去吧,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大師兄還是搖頭,現在的他便是一分一秒也不想與師尊分開。
“去吧,去換上我給你做的衣服,你會喜歡的。”師尊見狀不禁輕笑一聲,啄吻了一口愛徒的唇,“乖孩子,夜還很長。”
乖孩子。
大師兄聞言竟有些臉熱了起來。不知為何,明明這個稱呼該是長輩對晚輩的昵稱,明明師尊用的是最尋常不過的語氣,可落進大師兄的耳裏卻偏偏帶着些不可言說的意味。
熱熱的,讓他整個人都難以自持了起來。
是啊,夜還很長。
他松開師尊前去沐浴,卻又在踏進浴池水後愣愣地盯着一旁早已準備好的衣物看了半晌。
砰砰。
看着面前帶有梅花暗紋的裏衣,大師兄突然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得越來越快,就像是藏着一頭亂竄的小鹿,撞得他渾身都發起了熱,心跳聲就好像在他的耳邊。
他偷偷地轉過頭去,看向遮擋着浴桶的屏風。
他與師尊的寝室并不大,沐浴之處與寝室內的其他地方僅僅隔着一道屏風。室內的光透了過來,将另一邊師尊的身影印在屏風上。
此時的師尊好像正站在桌前。那是他們平日裏不出門時用餐的地方,不大,卻又足夠放下他們兩人的所用所需。
師尊在做什麽呢?大師兄心想,是在布置他親手做的晚肴嗎?
大師兄知道,他的師尊明明是那樣的高高在上卻又是連做飯的手藝都那麽的好,好到讓大師兄吃了這麽多年從來未膩過。可現在的大師兄卻并不想要那份晚肴。
砰砰。
大師兄像是做下了什麽極為重要的決定一般,猛地按住自己亂跳的胸口,突然從水中站了起來。
晶瑩的水珠順着他肌肉的線條滑下,但他卻擦都未擦,拎起一旁的裏衣便松松垮垮地披在了身上,任由水滴将其沾濕。
他沒有系上腰帶,只是用手緊緊攥着胸前散落的衣襟,然後赤着腳,一步一步地踏出屏風的遮擋。
“師尊。”他說。
師尊放下手中的杏花酒,擡起頭。這是很多年前他與大師兄一起埋下的酒,曾約好在重要的日子裏共飲,就像是今日。
可此時的他卻再也記不得這壇重要的酒了。
師尊看着他的愛徒。
他的愛徒就像是他剛剛所希望的那樣,穿着他親手準備的衣衫,那件沒有下褲,僅僅只有長長下擺的上衫衣袍。但這卻又與他希望中的不同,不同得沒有他備好的腰帶,不同得還有因為為擦幹的水漬而變得有些半透的衣料。
“師尊。”大師兄的聲音中帶着些羞人的顫意,但他看着師尊的眼睛卻很是平靜,平靜得就好像他只是在尋常的呼喚罷了。
可師尊知道,他不是。
他的愛徒,在今日顯然不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乖孩子。
“嗯?”師尊的聲音有些幹啞,“可是水冷?”
半濕的黑發散落在大師兄的肩頭,将他被熱氣蒸得有些發紅的臉襯托得格外好看。他攥着前襟的手緊了緊,似乎是想盡力遮擋去一些自己的空白。
但他好像并不知道,這麽做只能讓師尊感覺自己的喉腔更加幹澀。
大師兄搖了搖頭,“只是我今天上臺前身上也上了些妝,有些擔心未卸幹淨。”
“所以,師尊……”他頓了頓,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喉嚨,“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幫我看看?”
師尊看着他,深深地看着他,就像是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一般,只能看到自己面前這個青澀卻足以讓他難以自控的人。
師尊慢條斯理地來到大師兄的面前,明明能算得上短的距離,但大師兄偏生有了一種很長很長的錯覺,又好像師尊的步伐是電影裏那樣的慢動作。慢得讓大師兄的心髒跳動得越發迅速,似乎是要跳出他的喉嚨。
師尊輕輕挑起大師兄散落在肩頭的一束濕發,看似漫不經心地替他撥開到身後。
“好啊。”師尊将愛徒臉側的頭發輕輕撩到他耳後,手指若有若無的觸碰讓大師兄有些發癢,有一瞬間地想要退後,卻又在退後之際被師尊托住了後腰。
“乖孩子。”師尊說,“就讓我,來幫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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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果然還很長。
而且是夏日的夜,還帶着些吱吱作響的蟲鳴,不是很響,卻又能掩蓋住一些隐隐約約的、起伏的嗚咽。
難耐的,卻又帶着無法敘述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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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長老們在夏夜裏排排坐在公寓樓前的階梯上,撐着頭默默望着滿是星星的夜空。
所以,掌教師兄和師侄什麽時候回來啊?
其他小愛豆們怎麽也都還沒有回來啊?
錄制還沒有結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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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愛豆們包場聚餐:好耶!畢業了!通宵玩耍耶!蕪湖~
小丸子捧着手機狂戳大師兄的號碼:偶像,偶像,偶像……
二師兄拔出他的手機:別掙紮了,師兄他是不會看手機的。他平時就不怎麽看,今天更不會看了。
小丸子:那我明天……
二師兄:噢,親親,這裏呢,建議至少一周後呢。
小丸子頓時淚崩:為什麽吖?
二師兄理所當然:因為他,肯定沒空。
三師兄托腮:哎,也不知道師尊拆沒拆我送的生辰禮。
二師兄想了想:估計沒有叭,不然大師兄可能就得下個月才有空了。
龍旦旦若有所思:可是,下個月不就是門派大比總決賽?我們要開場表演欸。
二師兄、三師兄:……
師兄弟二人蹦迪池中驚蹿起。
糟了。
忘了門派大比!
大師兄還起得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