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所變化
周錫塵走到了門口，手還沒碰到門，門突然被推開。緊接着，程逸大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人。
一見到程逸，周錫塵明顯一愣。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恭敬地問候：“程總、萬總。”
打了聲招呼之後，就快速離開了。
程逸狐疑地瞥了瞥周錫塵的背影，一邊往房間裏走，一邊問葉飄飄：“他是誰？怎麽在你辦公室？”
葉飄飄正要解釋，卻聽程逸身後的那個人搶着應道：“噢，他啊……程總，他叫周錫塵，是咱們公司去年新招的員工，業務能力挺不錯的。說起來他跟夫人還是同學呢，剛才應當是同學之間在敘舊吧？”
“同學？”程逸的眉頭一蹙。
葉飄飄也懵了，确認道：“你說他叫什麽？周錫塵？！”
“對啊，周錫塵。”財務總監萬恒再一次确認道，“夫人，周錫塵跟您一樣，也是去年畢業于G大的財務系，我還以為你們認識呢！”
“哦，我跟他不是一個班。”葉飄飄含糊道。
“這樣啊……”萬恒笑了笑，“原來這小子是主動來攀關系了。不過他專業素質還真不錯，也算是您的優秀校友了！”
“怎麽個不錯法？”程逸随口問了一句。
萬恒很快應道：“我看過他的簡歷，專業成績都排在年級前三，每年也都是拿國家級獎學金的。”
“這就不錯了？”程逸冷哼一聲，“你不知道我夫人在校時，幾乎年年都是第一嗎？”
萬恒錯愕極了，趕緊找補：“那是肯定的啊，就他那水平，怎麽能跟夫人相提并論呢！我也就是拿他跟其他一些普通人比一比。”
葉飄飄的臉上也是無比驚訝的表情——原來我這麽厲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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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總，以後我夫人還得靠您多多指導了。那個姓周的小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您在我們公司，是絕對的權威。”程逸雖然是在誇人，卻說出了一副不容置喙的口氣。
萬恒應得恭敬：“哪裏的話，夫人這麽優秀，又是年輕人，是我該跟她多多學習才是。”
“那沒什麽事你先去忙吧，我跟她說點事情。”
“好，好，你們聊。”萬恒巴不得趕緊走，應了兩聲立馬溜了。
房間只剩下程逸和葉飄飄兩個人，氣氛頓時就不一樣了。葉飄飄莫名其妙地緊張了許多。
“你認識他吧？”程逸主動發問。
“啊哈？”葉飄飄故作不解。
“那個姓周的。我看你在聽到他名字的時候，臉色明顯變了。就算不認識，也應該聽說過。”
葉飄飄心虛地眨了眨眼睛：“對，我聽說過他。畢竟他在學校裏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尖子生，我跟他雖然不在一個班，也聽過他的大名，偶爾……碰見過幾次。”
“就這樣？”
“……嗯。”
程逸走到葉飄飄旁邊，一手撐在了她的辦公桌上，然後身子慢慢往下傾，将臉湊近她。
眼看着他的鼻尖就快要抵到她的鼻子了，葉飄飄趕緊将椅子往後一推，避開了。
“你，你幹嘛……”
程逸依然保持着他的姿勢，淡定地應道：“我看看你的妝花了沒。”
“我，我的妝好好的，怎麽會，會花……”葉飄飄突然結巴了起來。
“那你人好、好好的，怎麽、怎麽會結巴？”程逸學起她來。
葉飄飄惱羞成怒，站了起來，不滿地嚷道：“你學我！”
狡黠的笑容只在程逸的臉上停留了一秒，他立刻就恢複了淡漠嚴肅的表情。
“好好工作，別去想些有的沒的。”程逸直起腰，“周五晚上有個宴會，你跟我一塊兒參加。”
“宴會？”葉飄飄一怔，“誰辦的？”
“公司。”
“是歡迎你的嗎？”
葉飄飄怎麽記不起，原著裏有這麽個情節？如果兩個宴會是接連着開的話，她應該不會漏記才對。
“也不算是。”程逸言簡意赅地解釋道，“應邀參加的，主要是負責城市廣場項目的各部門成員。讓大家聚一聚，也算是加油打氣。”
葉飄飄若有所思。
“……當然了，順便讓大家見見你。”程逸又加了一句。
“見我？”葉飄飄尴尬地笑了笑，“不用這麽隆重吧……”
有了今天早上的打臉經驗，葉飄飄現在已經不敢“飄”了。
“再醜的媳婦也是要見公婆的，你不用緊張，走個過場而已。”
“誰醜了？！”葉飄飄嗤鼻。
“倒也不算醜。”程逸勉強改口，“就是口無遮攔的毛病，得改改。”
葉飄飄瞥他一眼，有些奇怪：“程總，您昨晚還說，以後這種聚會啊、派對啊什麽的，都不會帶我參加。畢竟我們是快離婚的人了，我總是以你夫人的名義出席各種活動，不太好。”
程逸卻相當理直氣壯地應道：“我改主意了。因為我發現，一個家庭美滿的企業家，更容易對外樹立正直、可信任的形象。”
葉飄飄：“……”
“至少在城市廣場項目落成之前，我不會考慮離婚的事情。”
“什麽？！”葉飄飄魔障了，“那這個項目大概要搞多久啊？”
“快的話半年，慢的話一兩年也是可能的。如果要算上竣工的時間……”
“別別，不是落成就行嗎？只要簽約，就意味着落成了嘛！”葉飄飄趕緊打斷程逸的話。
程逸挑挑眉頭，倒也不反駁。
葉飄飄則是愁眉緊鎖。
還以為過幾天就能拿上兩千萬遠走高飛，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呢，沒想到居然被“套牢”了！
雖然留在程逸身邊更方便磕CP，但是要以自由為代價，好像還是很不劃算。
“看來，要加快男女主角的感情戲了……”葉飄飄自顧自地碎碎念。
只有男主角早點跟女主角相愛，才會主動跟她提離婚的事情！
“你在叽叽咕咕地嘀咕什麽呢？！”程逸略帶嫌棄地瞥了葉飄飄一眼，“好好工作，別分神！”
說完，程逸還敲了敲辦公桌，以示警告。
葉飄飄趕緊挺直了身板表決心：“程總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不辜負您對我的信任！”
葉飄飄的這幅模樣讓程逸有些忍俊不禁。
他努力憋住，強撐着一副淡漠的表情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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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逸回到了頂層，剛下電梯，齊昊就迎了過來。
“老板，您可算回來了。史密斯先生的助理剛剛打給我，說是他們五分鐘後就到樓下，您看需不需要親自下去接……”
“當然。”程逸簡短地應了一聲，“不過我要先去辦公室換一條領帶。”
“怎麽？”
“史密斯先生不喜歡綠色，我今天早上走的急，打領帶時沒仔細看。”
齊昊瞄了一眼程逸西裝裏那條墨綠色的領帶，有些懊惱：“對不起老板，信息是您讓我去調查的，我卻沒有仔細觀察，沒能提醒您……”
程逸淡淡地應道：“下不為例。”
“好的老板。”
“對了齊昊，你覺得我的觀察力還可以吧？”程逸走進辦公室裏面的更衣室，從衣櫃裏拿了一條藍白條紋的領帶，比劃了一下。
齊昊道：“老板不僅觀察力驚人，判斷力也是我們望塵莫及的。您接手集團這兩年來，開發的新項目無一不是精品，不僅給公司創造了巨大的效益，還鞏固了口碑……”
“好了，別拍馬屁了。”程逸打斷了齊昊的話，“你覺得葉飄飄最近有什麽變化沒？”
齊昊一怔。這話題轉的，也太突兀了，他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有什麽話你就直說，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齊昊趁着給程逸打領帶的功夫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小心翼翼地應道：“呃，自從上次的毒酒事件後，夫人似乎變得親切一些了。從前她雖然也朝我們笑，但笑容總是有些疏離，今天我見她的時候，她的目光、笑容都很自然，讓我覺得……還挺真誠……”
臨了又補充道：“老板您以前不讓夫人插手公司的事，這次卻答應她讓她來公司上班，想必也是對夫人有所改觀了吧？”
“不是我答應她，是我主動叫她來的。”程逸強調。
“啊？”齊昊有些意外。
兩個人一塊兒往電梯走去。
程逸步履輕快，神色也輕松了許多：“她還不想來呢，說讓我別給她實權，想要避嫌。”
齊昊有些疑惑了，他試探性地問道：“夫人該不會是……欲擒故縱吧？畢竟她曾經害過您，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看來你的觀察力的确需要提升。”程逸語氣裏透着幾分不屑，“剛才你都說了，覺得她看人的目光不一樣了。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個人的眼睛是最騙不了人的。”
“噢？”齊昊做出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按住電梯，讓程逸先進去。
程逸對着電梯的鏡子再一次整了整衣領，說道：“我好幾次盯着她的眼睛看過，她眼裏的光和從前不一樣了，這讓我确信，她的确變了，而且是變好了。”
齊昊擠出一個笑容。
……您能盯着夫人的眼睛看，可我不能啊。
“那是什麽改變了夫人呢？”齊昊問道，“幾天前，她還想用毒酒害您來着……對了老板，我後來又找人驗過了，那酒裏的确有毒，而且分量足以致死，不知道為什麽夫人她……”
“齊昊，你信佛嗎？”程逸扭頭看向齊昊。
碰上程逸一本正經的眼神，齊昊迷茫地搖了搖頭。
程逸卻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齊昊：？？？？
“只能說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程逸感慨了一句。
他跟葉飄飄相處了這麽久，不可能連她的變化都看不出來。
自從那天葉飄飄醒過來之後，行為舉止就開始奇怪起來，甚至說像換了一個人都不為過。
對他的稱呼變了，生活的習慣變了，就連從前那麽讨厭的牛奶，都喝得那麽自然。
程逸雖然不知道葉飄飄經歷了什麽，但他知道——現在的葉飄飄，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他認識的葉飄飄了。
齊昊看程逸的神游，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老板，您……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程逸淡定反問。
“呵呵，沒，沒什麽……”齊昊強撐笑容。
“叮——”電梯抵達首層，門緩緩打開。
齊昊按住電梯的開門鍵：“老板，到了。”
程逸點了點頭，挺直了腰板大步走出了電梯。
齊昊跟在身後，默默掏出手機，低頭發微信。
【齊昊】張醫生在嗎？我懷疑老板被人下蠱了，精神有些不太正常，您什麽時候有空過來看看？（汗）（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