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突然的表白
“如果您願意說, 我就做您最忠實的傾聽者。”
其實這個秘密對于音遙來說可聽可不聽,但他知道, 如果真的放下一件事最好的證明就是能夠坦然說出口。
鄭恩成笑笑,望着天際浮動的雲彩,娓娓道來。
聽完整個故事,音遙可以說是十分震驚,關于這件事他當初也有猜測,但也就猜對了一半,剩下的才是整件事的關鍵,讓他不得不感嘆一句,生于豪門,喜憂參半。
司容的電話終于打通了,但他那邊好像信號不好, 斷斷續續, 而且這個不孝順的家夥面對司老爺子的千呼萬喚也只是像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一樣來了句:
“爺爺吃好喝好,我還有事先挂了。”
望着電話挂斷後的界面, 司老爺子輕輕嘆了口氣, 将手機交給一旁的保镖後撐着腦袋暗自神傷。
一直到看見音遙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會場後他才稍微有了點精神。
老爺子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音先生不是說為我準備了一份大禮,我還一直盼着呢。”
大概是把對孫子的思念轉移到孫子喜歡的人身上, 不然區區一個小秘書送什麽東西他哪會看在眼裏。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音遙, 有看熱鬧的有好奇的, 但大多數還是嫉妒的。
音遙背着手, 笑得甜甜的:“就是不知道會長您能否受得起這份厚禮。”
“狗雜種說什麽呢!”一個男人指着他的鼻子怒罵道。
聽聲音應該是當初在司容生日宴會上嘲笑他是劣性O的那位, 好像是司容的小叔, 就是那個敗家子和司琪的無能老爹。
話音剛落, 一個穿着灰藍色衣袍的男人緩緩從宴會廳一角走出。
大家都很是迷茫, 只有Y.S家族成員瞬間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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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撐着腦袋的司祁嚴一剎那坐直了身子,他鋒利的眉宇一點點蹙起,望着那個樸素蒼老的男人慢慢向他走來。
司年的表情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司先生,好久不見。”鄭恩成擡起頭,臉上是古怪的笑。
“誰把這老東西放進來的!還不趕緊攆出去!”司容的小叔怒喝一聲,大火燒了眼珠子。
“這麽急着趕我走,是怕我把你的秘密說出來?”鄭恩成笑得輕蔑。
小叔一下子住了嘴,像只被捏住脖子的鴨子。
鄭恩成又看向司年,笑笑:“年年這麽久不見,已經長成大孩子了。”
司年眨了下眼,似乎內心掙紮了很久,才低低叫了聲:“奶奶。”
一時間,會場所有人的嘴巴都張成了“O”型,奶奶?哪冒出來的野男人?司年竟然喊他奶奶?那他豈不就是司老爺子的……老婆?
司老爺子忽然怒砸了下椅子扶手,擡手指着鄭恩成的鼻子,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滾出去。”
鄭恩成依然微笑:“我來參加丈夫的壽宴,合情合理,為什麽要滾。”
他一擡眼,眼神中是捉摸不透的深意:“還是說,你也怕我把當初那點破事公之于衆。”
鄭恩成随手端起桌上的酒杯,走到司老爺子身邊,笑道:
“這些年,我對年年的事也有所耳聞,這麽努力的孩子,怎麽從你這裏得不到一點好?難道因為,他的爸爸不是你親生的?年年也和你沒有一點血緣關系?礙于臉面你不好對外公開,所以只能養在身邊區別對待?”
他笑了笑,手中的酒杯同司老爺子的酒杯碰了碰:“但似乎,你猜錯了呢。”
鄭恩成和司祁嚴當時是同一批留洋海外回來後創業的同僚,但命運弄人,他們都喜歡上了同一個人,也就是司容和司琪的奶奶,一個平庸無奇的普通Omega。
那個Omega叫陳向光,家裏兄弟姐妹多,在那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他作為家裏的老大,被父母賣給了司祁嚴做幫工,司祁嚴很喜歡陳向光,也不介意他的身份,但他和鄭恩成卻早就在日夜相處時互定終身。
但鄭恩成不過是個普通Alpha,建國後家族一夜沒落,沒錢沒勢,只能看着向光那認錢不認人的爹媽把他賣給司祁嚴做老婆,為了保護陳向光,鄭恩成決定和他一起私奔,結果被司祁嚴帶人追了回來,還當着陳向光的面上了鄭恩成。
反正終究宿命難逃,兩人一起嫁給了司祁嚴,并且還傳出了二人通.奸的謠言,後來陳向光有了第一個孩子,也就是司年的爸爸,但那時候科學技術不發達,謠言又盛傳,司祁嚴就以為司年的爸爸真的是陳向光和鄭恩成通.奸生下的孩子。
後來科學技術發達了,明明就是去醫院做個親子鑒定的事,司祁嚴就是不肯,或許是對這兩人沒什麽信任怕丢了面子,只能将司年的爸爸養在身邊。
後來陳向光死了,對外宣稱是病逝,但只有Y.S家族的人自己清楚,陳向光是自殺的。
因為陳向光是個很傳統的人,即便心愛之人另有他人,但只要嫁過去就打算好要安分過一輩子,他受不了別人在他背後指指點點辱罵他淫.蕩,在一個夜晚上吊自殺。
後來鄭恩成也剃度為尚,本打算就這麽念着心愛之人過一輩子,但有一天,音遙出現了,并且交給他一根頭發。
他從懷裏掏出一份文件放到司老爺子手中:“這是我和年年的親屬鑒定報告,需要我打開念一念麽?”
司老爺子瞪大了雙眼,看看那份未拆開的鑒定報告,又看看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司年。
這些年,他的确對司年和他的父親很不好,只給他們留了百分之三的股份,甚至司年是應聘進了Y.S總集團,完全靠自己的努力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因為他一直以為司年的父親并非為他親生。
對司容好,是因為司容是所有子嗣中長得最像陳向光的那一個,即便陳向光和人通.奸,對他的愛也未曾消減半分,其實就是一份親子鑒定報告的事,他就是不願意去做,臉面真的這麽重要麽?
甚至讓最愛的人懷着冤屈羞憤死去。
司老爺子看着鑒定報告,“吧嗒”一聲,小小的淚滴暈開了淺黃色的牛皮紙袋。
忽然想起陳向光和他結婚那天,輕聲說着:“我不敢保證我能在很短時間內忘掉恩成,但我會盡到一個妻子的義務。”
很後悔,自己對這麽好的一個人到底都做了什麽,當着他的面上了他喜歡的人,懷疑他和別人通.奸,甚至區別對待他和自己的親生骨肉。
血緣真的很重要麽?
偌大會場鴉雀無聲,與其說是看笑話,不如說衆人都被震驚到說不出話。
看着垂首傷神的老爺子,音遙在旁邊輕輕推了下司年:“司總,不去安慰一下爺爺麽。”
司年這才如夢初醒,靠近司老爺子,從他手中抽出那份可笑的鑒定報告甩到一邊,輕輕握住他的手:
“爺爺,您好像累了,我們去休息一下?”
司老爺子猛地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盡一切努力想要得到自己認可的長孫,蒼老的手顫巍巍撫上他的頭發:
“司年,我對你這樣,你還願意來看我。”
司年笑笑:“我很喜歡爺爺,也感謝爺爺對我的挫折教育,沒有讓我出産成一個敗家子。”
小叔家的敗家玩意兒很沒底氣地“哼”了聲,讪讪別過臉。
司老爺子老淚縱橫,不住點着頭。
他忽然轉身對保镖道:“喊律師過來,我要修改遺囑。”
音遙笑着松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宴會廳。
他并沒有覺得一絲感動,一個視血緣大過天的老傳統罷了,司年這麽多年的努力都換不來他的正眼相待,心眼長到胃上的家夥沒什麽值得原諒的地方。
人群中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随即如浪潮般此起彼伏,至于他們幾分真心不得而知,音遙也不在乎。
在掌聲中,他默默退場,來到宴會廳外的花園享受自己的閑靜時間。坐在桌前,望着眼前黑漆漆一片,他忽然道:
“還躲麽?老爺子都想死你了。”
司容從冬青叢後走出來,坐在音遙對面,看着他如星辰般燦爛的雙眸,倏然笑了出來。
“說實話,看你為司年四處奔波,我很傷心。”
“糾正一下,我是為了我自己,他們相認與否和我沒有半點關系。”
司容傾斜着身子,長腿探出去,皮鞋輕輕擦蹭着音遙的腳踝,像是挑逗:
“音秘書,因為你,我或許失去了最大繼承權,這樣的話,一頓飯可說不過去。”
音遙笑笑:“那你想要什麽。”
司容起身,随手将音遙從椅子上拉起來,拽着他徑直向會場外走去。
打開他那輛四個一的豪車,将人推進後車座,寬敞的空間毫無壓力承載了兩個人的身位。
“音秘書,我可以和你aiai麽?”
音遙大方一笑:“可以,你甚至可以一直做到失去的都被彌補了為止。”
音遙知道,這件事和他對司容的感情無關,他到現在也不喜歡司容,但想要得到什麽就必須付出什麽,這句話在重生後第一次見到司容時就說過,他沒辦法做到為了複仇心安理得踩着別人上位,所以司容想要,他并不會拒絕。
因為成年人不會對自己說過的話做出的決定感到後悔。
他擡起手,在司容的衣襟前摸索着,找到他的扣子娴熟解開,順便解下自己的領帶扔到一邊。
他雖然看不見,但能感受到司容溫暖的體溫完全将自己包裹起來,那具緊緊貼着自己胸膛的軀體內,一顆心跳得火熱激烈。
“你很敏感,音秘書。”他輕笑一聲,手上的動作加快幾分。
音遙翻了個白眼:“快點,廢話真多。”
音遙這個人從來都是直言不諱,好像在他的世界裏這些都是無足挂齒的小事,他根本不在乎。
然而把人拉進車裏迫不及待想要做某事的某人見到此情此景卻忽然慫了。
他看了半天,還是老老實實穿上衣服:“算了,我看你狀态不好,還是改……”
話沒說完就被音遙拉住了衣領,主動送上嘴,完全堵住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他雙眼微微眯起,雖然不是發熱期,但也漸漸失去了理智,畢竟誰都有那方面的需求,音遙又不是修仙的,當然也不例外。
司容皺着眉,雙手還護在他的身體兩側怕他一不小心磕了碰了,心裏緊巴的難受,輕輕親了下他的嘴角。
“為什麽……不。”音遙咬住下唇質問道。
司容擡起頭,汗水濡濕了他額角的碎發,但還是搖搖頭:
“等你真的想好了那一天,再說吧。”
音遙瞪大眼睛,眼底泛起一片濕潤,心頭震顫着。
半晌,他輕輕道:
“我從來不會為自己的決定後悔。”
……
夜幕垂下,幾顆星星在天空中亮晶晶眨着眼,月光被薄霧籠罩,像罩了一層紗。
黑色的車子停在會場外,裏面的人早已散去。
音遙緩緩睜開眼睛,只覺得呼吸不暢。
想起白天發生的事,心裏是說不出的感覺,好像也并沒有很排斥,但仔細想想,這事要是擱到廖垣宇身上,自己恐怕是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他動了動身子,大腿一陣酸麻,他咬了咬牙,從司容的懷中掙脫出來,穿好衣服,擡手打開車門。
“音秘書。”身後的人輕輕喚他。
音遙沒理他,從前面扯過紙巾用力擦拭兩下,然後紙巾随手一扔,打開車門。。
“我不會忘記今天的。”司容笑道。
“有病,不要惡心我,快點忘了當沒發生過。”音遙踉跄着下了車,用盡全身力氣甩上車門。
清醒過來,心裏又覺得很亂,果然不能相信每一次暧昧氣氛下的沖動,剎不住車的。
“我送你回去。”司容低低道。
“不用,我自己叫車。”
“這個地方很偏,而且這麽晚可能叫不到車。”司容還在最後争取。
音遙打開叫車軟件,果然等了很久也沒有司機接單,他只好讪讪坐回車裏。
司容穿好衣服,果真像是音遙要求的那樣裝作什麽也沒發生,平靜的把他送回了公寓。
下車前,司容又依依不舍地說道:“如果身體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我随叫随到。”
音遙沒理他,進了屋直沖浴室,甚至無暇顧及等了他一天的小司。
他扶着瓷磚牆壁,激蹿的水流讓他一點點清醒過來,沒有後悔,只是覺得這人好像憋了太久,弄出來太多,怎麽洗都是黏糊糊的。
音遙洗完澡換好睡衣,一瘸一拐給小司準備了晚餐後才疲憊地躺在床上。
這時候他才發現司年給他發了消息,透過簡短幾個字都能體會到他冷漠的性格:
【你想要什麽。】
他知道司年問的肯定不是他想要什麽禮物,畢竟司年也不傻,當然知道音遙不會無緣無故幫他奪回遺産,所以司年想知道,音遙為他做了這麽多是希望他能幫什麽忙。
音遙暗笑這人也是個明白事理的,幹脆回了一句:
【松山集團是個很有發展前景的公司,司總可以考慮一下。】
司年很快回了消息,只有簡單一個字:
【好。】
音遙能看得出司年是個說話算數的,因為這兩年受到政策沖擊,樓市以及建築行業都萎靡不振,他還在松山集團任職的時候就知道廖垣宇已經開始大幅度裁員來減少成本,再加上城建局那事的影響,公司這一年創收都很差,廖垣宇也不過是在死撐罷了。
收購這樣的公司無異于接手了個爛攤子,但司年沒有絲毫猶豫答應下來,或許他有那個自信能把這爛攤子收拾明白。
也或許,因為自己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出于補償心理,所以才言聽計從。
第二天去到公司的時候,所有人一見到他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在會長的壽宴上做出那樣的壯舉,公司竟然留他茍活?
但大家對他也多少多了點忌憚,畢竟老爺子昨天可是當着所有人的面修改了遺囑,雖然不知道到底改成了什麽內容,但估計八九不離十,最好的一定要留給這個受盡了委屈的長孫。
音遙剛進電梯,就被一只手拉了出去。
這感覺太熟悉了,用褲腰帶想也知道是哪位做過後就念念不忘的。
他被拽到隐秘的樓梯拐角,聽到略顯擔憂的聲音:
“怎麽不休息幾天,身體可以麽?”
“我沒那麽脆弱。”音遙推開他,“而且我不是說過在公司要假裝不認識。”
“不是……”司容嘆了口氣,“我只是擔心你。”
“不必。”音遙冷冷打斷他,“不要以為有了肌膚之親就有對我指手畫腳的權力,我只是出于愧疚對你的彌補,換做其他人……”
音遙頓了下,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道:“我都會這麽做。”
司容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凝固,半晌,他才轉過身面對着牆壁,努力露出笑容生怕讓音遙感到不舒服,臉上是非常勉強的笑,他聲音極輕:“如果真的覺得愧疚,就好好愛惜自己。”
音遙愣了下,這恐怕是除了母親外,第一個沒有把他當成工具,而是要他好好愛惜自己的人。
就在他沉思的工夫,司容從口袋裏掏出一只小盒子塞進音遙手中:“還有,這個。”
音遙皺着眉,摩挲着這只外包裝沒有任何說明的小盒:“是什麽。”
“人造角膜。”
音遙愣了下,緩緩擡起頭。
“是Y.S制藥最近的研發産品,一種比較安全的光學裝置,而且不用通過手術移植,像佩戴隐形眼鏡一樣即可,因為成本過高而且效果不穩定,所以公司沒有投入大批量生産,你試試,如果不舒服就別戴了。”
音遙握緊了手中的小盒子,說實話,這對他來說是個很大的誘惑,但無功不受祿,他還是把角膜還了回去:
“謝謝,但我覺得瞎着挺好。”
倏然間,下巴被人猛地捏住了,迫使他只能擡起頭。
“音秘書,我說了,如果真的覺得愧疚,就好好愛惜自己。”司容的聲音冷冷的,“我雖然只是你的一條狗,但也有想反抗的時候。”
音遙怔怔聽着他離去的腳步聲,心裏忽然猛跳了下。
回到辦公室,音遙拿起那只小盒子,半晌又放回去,再拿,再放,似乎是經過了激烈的內心掙紮後,他終于打開了盒子。
和隐形眼鏡很像,只有薄薄一塊透明的圓弧形鏡片。
他拿起佩戴角膜用的小托棍,想了很久才慢慢掀起眼皮。
心裏怦怦直跳,有些緊張又有些害怕,畢竟失明了太久,不知道親眼所見的世界和通過觸摸感知的世界會有什麽不同。
一下子還有些不适應,他戴了半天戴的雙眼流淚才算是把角膜塞了進去。
角膜佩戴好後,他閉着眼睛,随手擦去眼角的淚水,慢慢睜開了眼。
稍有些刺眼的光讓他有些睜不開眼,音遙趕緊閉上眼睛揉了揉,良久,再次睜開了眼睛。
辦公桌是绛紅色的,地磚是青灰色棉絮狀花紋,牆紙是浮雕細花的,陽光是暖黃色的,仿佛都能看見溫度。
音遙一下子站起身,他激動的想說點什麽,但偌大辦公室只有他一個人。
他嘗試着慢慢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而下,整座商圈的盛大景象都盡收眼底,這是通過觸摸感知物體無法體會的最直接的印象,世界好像一下子變得非常美好,美好到讓他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又有點想哭,本來就該屬于自己的東西,卻要付出這麽多努力才能靠着人工制造才能勉強和普通人站在同一水平線,并且還要随時應對可能出現的排異等種種不方便因素。
他攥緊了手,肩膀微微抽動了下。
廖垣宇這個垃圾,真是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終于能夠看到周遭景象的音遙又覺得身邊環境這麽陌生,陌生的同事用熟悉的聲音和他打招呼,陌生的司年陌生的辦公室,但他并沒有覺得畏懼。
司年擡起頭,看着音遙無意間露出的笑,低頭也笑了笑,輕赧的。
音遙震驚,每天聽他頤氣指使冷冰冰的語氣還以為這個人不會笑來着。
但司年并不知道音遙已經佩戴了人工角膜,還在明目張膽盯着他看個沒完,試圖将他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音秘書,這是我拟定的收購合同,你可以看一下。”
音遙看着那份文件:“昨晚才說好,您是連夜趕出來的?”
司年點點頭,一向緊蹙顯得十足冷漠的眉宇這時候卻舒展開來:“雖然不知道你和這間公司有什麽恩怨,但你幫了我,這是謝禮。”
音遙拿過合同,喜悅爬上眉梢,精致的眉眼像水一樣化開,笑得甜甜的,像是水蜜桃:“謝謝司總。”
“小事,需要我送你去松山集團?”
“不勞煩司總。”音遙抱着文件,得意的表情掩飾不住出現在臉上。
“嗯,還有,我覺得你在任職私人秘書上還欠缺很多經驗。”
聽到司年這麽說,音遙心裏咯噔了下。
這人不是這麽快要卸磨殺驢吧,遺囑還沒捂熱乎就要先捂嘴了?
“司總,我有不足之處您盡管提出,我會努力改正。”音遙皮笑肉不笑道。
這時候,他卻看見司年詭異地撓了撓腮幫子,絕對不是真的癢!一般這個動作在電視劇裏肯定是在掩飾某種心理。
良久,就聽到司年緩緩說了句:
“要不你辭職?”
音遙:???
都說和有錢人的交情如危若壘卵,只是他沒想到捂嘴來得這麽快。
“司總,我能知道為什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別問為什麽不通順,改了第25遍,從昨晚改到現在,删了很多內容,集齊了所有的審核,真給我整沉默了,能別這麽矯枉過正嗎?這下真沒有了,別折騰我了。
PS:現在的人造角膜要靠手術移植,而且很不穩定,一般人還是會選擇正常角膜移植,文中這種人造角膜我編的,大家看看就好別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