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發熱期
音遙還記得那個被輪後懷孕的Omega哥哥,他變得瘋瘋癫癫,成天見到人就傻笑,大家都說他精神不正常了。但有一次音遙在他家門口玩球時,他蹲坐在旁邊忽然對音遙說了一句:
“命運是沒有破綻可言的。”
當時七歲的音遙不懂這句話的含義,只是現在想起來,那個哥哥并沒有瘋,他條理清晰又含着憂傷的神情說出這句話,因為他向命運妥協了。
Omega就是這樣,不管再怎麽小心再怎麽注意還是沒辦法戰勝生理帶來的折磨。
盡管音遙意識清晰地告訴自己,他感知到了強烈的Alpha信息素,而且這種信息素比之前見過的任何信息素都要濃烈,那種征服的感覺壓制着自己無法動彈。
意識中混混屯屯地灌入了很多奇怪的景象,暧昧的色.情的,應接不暇。
音遙閉緊眼睛,他覺得自己下一刻真的要瘋掉了,就是瘋狂的想要,瘋狂地希望被進入被标記,甚至會覺得如果不那麽做自己就會被這種欲望折磨致死。
他急促地呼吸聲,臉頰是化不開的緋紅。
“你……你不是還沒分化麽。”
他最不明白的是,如果只是發熱期吃的抑制劑出現了問題最多就是欲望高漲,但絕對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感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按住了,無法掙脫。
司容也不知道到底怎麽了,身體滾燙,嗓子像是被塞住,那種甜膩的金桔香氣也在瘋狂入侵自己的領地,然後身體就會自我保護一樣不受控制地散發出更多的信息素來抵抗對方侵襲。
是信息素。
音遙趴在床上,汗水浸濕了額角的碎發,他感受到了從沒有過的非常恐怖的信息素正在壓制自己,那股濃烈的像是伏加特烈酒一樣的味道在房間內瘋狂蔓延,包裹住自己的信息素企圖将其融合。
“司容,你……”音遙意識模糊地喊道,“你是不是分化了。”
司容聽到這句話後,瞳孔一瞬間擴張。
可是,beta的信息素會這麽激烈麽?輕易将一個Omega按死在床上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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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為什麽騙我,你不是說會分化成beta麽!”音遙緊緊攥着床單,身下一片狼藉,“滾出去,滾出我的房間!”
“我沒有騙你。”司容攥緊了手,骨節蒼白,“所有人都說我一定會分化成beta,我也一直那樣認為。”
音遙的指尖用力掐進掌心,身體中不斷散發出的欲望轉為了劇痛,Alpha強烈的信息素一點一點侵入他的大腦,沒了,自己的信息素被全部融合進對方的信息素中了。
意識“啪”的一下,全部亂成了一鍋粥。
“司……司容。”音遙忽然從床上爬起來,緋紅的臉頰帶着強烈的誘惑笑意。
司容皺了下眉。
倏然間,音遙沖下床,散開的領口裏一片春光,他用力揪着司容的衣領将他狠狠撞在牆上,琥珀一樣的瞳孔中是沒有絲毫意識的混亂。
司容下意識伸出手護着他,因為音遙看不見,這樣亂跑亂跳很容易受傷。
他的身體很軟,緊緊貼着司容的胸膛,呼吸如呻.吟一樣毫無節奏。
他擡起手,按着司容的肩膀将他使勁按下去單膝跪在地上,然後他擡起一條腿,重重踩在他的肩膀上。
司容移開視線不去看他襯衫下的春光.乍洩。
“跪好了麽?”音遙問道,語氣是不可一世的高傲。
“跪好了。”司容擡手扶着音遙的腳,感覺他搖搖晃晃的下一秒就會摔倒。
“別碰我。”音遙仰起頭,聲音驟冷。
“好,不碰。”司容慢慢放開手。
“現在給你這條好狗一點獎勵,摸我。”高傲的語氣像是命令一樣。
下一刻司容就感覺頭被人按住了。
小司在一旁不知所措,叼着音遙的褲子在旁邊使勁蹭他的腿希望他先把褲子穿上。
“小司,你先去浴室玩好不好。”但面對小司時,音遙的語氣正常的和平時無異。
看着屁颠屁颠跑去浴室的小司,司容的頭發被猛地揪起來,迫使他仰起頭。
音遙看不見,也不知道在笑什麽:“快點,慢吞吞的。”
司容并沒有按照他的指令真的去撫摸他,而是輕輕拍了下他的手示意他平靜下來。
他忽地站起身,音遙一下子失去了支撐點,重重跌進司容懷中,下一秒就被人用力抱住,不管他怎麽掙紮司容也不放手,最後直接放在床上。
“音秘書,我不想乘人之危,你告訴我,你吃了什麽東西。”
音遙的理智好像被這輕如哄慰的聲線拉回了半分,他迷茫地搖搖頭,一只手緊緊抓住司容的手腕。
司容凝望着他,輕輕撫拍着他的後背希望他冷靜下來。
可身體還是非常難受,難受到快要死掉了。
“我只吃了抑制劑。”音遙咬着下唇,“我怕面試遲到,早飯也沒吃。”
司容拉過被子給他蓋好,擡手拂開他額角的碎發:“吃了多少,是正常的量麽?”
音遙腦子一片混亂,他瞪着雙眼,睫毛不住發顫,淚水順着眼角劃過鼻梁,氲濕了枕頭。
司容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背,支撐起上半身在桌子上摸索一番,找到音遙服用的抑制劑。數了數,似乎,他吃了雙倍的量。
現在市場售賣的抑制劑大多是沒有生産合格證的作坊産物,真正有效的抑制劑早已經被市場的不法商家壟斷,而這些三無抑制劑在用量上非常嚴格,一旦超過一個量會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就像音遙這樣被劇痛折磨,徹底喪失理智。
司容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只能穩定心神盡量将信息素收回才讓音遙不至于那麽難受。
但他認為,音遙這種反常的行為更像是在發洩情緒,他把自己端得太久了,拼命忍受別人對他劣性O身份的嘲諷,所以司容能理解,也覺得心疼。
只是,或許自己真的分化成Alpha了?具體原因還是要去醫院檢查。
他曲起手指,用指節輕輕撫摸着音遙的臉,看着他一點一點穩定下來後才微微松了口氣。
音遙慢慢睜開了眼睛,大腦一陣天旋地轉,揉了揉太陽穴慢慢坐起身。
屋子裏靜悄悄的,但床邊好像隐約傳來呼吸聲。
忽然想起先前發生的事情,他一下子捂住領口,警惕地看向聲音發源地:“你為什麽還在這,出去。”
司容坐在椅子上,單手撐着腦袋小憩,聽到聲音他慢慢睜開眼,看了看窗外大黑的夜空,知道音遙已經完全穩定下來後才站起身:
“抱歉,我睡着了。”
“你沒有趁我糊塗的時候對我做什麽壞事吧。”音遙皺着眉,仿佛那個按着司容不讓人走的不是他。
司容笑笑:“即便是你的狗,我也有自己的理智。”
他的目光移向桌上的那盒三無抑制劑:“雖然你可能會生氣,但我還是要說,這種三無抑制劑不要再繼續服用,它的藥效很不穩定,為了節省成本還會添加一些特殊成分,對身體有副作用。”
音遙抱着雙腿縮在角落,冰涼的手指慢慢縮緊。
“你以為我不知道麽?可是市面在售的正品抑制劑單價五千八一盒,像這種三無産品只要幾百塊,你覺得有多少人吃得起正品,不是所有人都生活在第一區。”
他嘲諷地笑笑:“這些年抑制劑的價格一直在飙升,不吃三無怎麽辦,躺在床上任人踐踏?”
想到那個瘋瘋癫癫的omega哥哥,音遙心中一片死寂。
“我知道了。”
司容抿緊嘴唇,良久,身子忽然俯下,彎腰對着音遙九十度鞠了一躬。
“從今天起我會嚴格把控抑制劑的價格,投入更多費用生産,還會在社區固定地點定期發放抑制劑,我為我們資本家犯下的錯向你們誠懇道歉,對不起。”
音遙低着頭,良久,才像是自說自話一樣喃喃道:
“你為什麽沒早一點出現。”
司容擡起頭:“什麽?”
音遙深吸一口氣,舒展開身體藏進被子裏:“我是在誇你,你回去休息吧。”
“音秘書,誇人要說出具體原因。”
果然,這人不能給他好臉色。
夜晚,一個大塊頭忽然從角落裏冒出來,他湊到司容身旁遞給他一份報告:
“這是您的性別檢測報告,請過目。”
司容拿過報告,看着封面看了很久,之後才抽出裏面的報告。
上面一行黑體小字赫然印着:
姓名:司容
性別:
Alpha(男)
類別:極優
分化原因:受到Omega信息素影響
大塊頭建業清了清嗓子:“司先生,醫生還說,您的信息素非常特別,可以說在現存社會中沒有哪一位的信息素不會被您幹擾,所以醫生建議您要盡量克制信息素,以免帶來麻煩。”
司容擡眼,笑道:“比如呢?”
“比如像白天時音遙先生就是因為吃了不合規的抑制劑,再加上被您的信息素幹擾才會出現性情大變的情況。”
“全都看見了?”
看着司容笑眯眯的模樣,建業的頭上流下了冷汗:“我是您的貼身保镖,所以必須一步不離保護您的安全。”
司容身子向後倚去,手指摩挲着性別報告:“都看到什麽了。”
建業:“音秘書很美很誘人,我現在就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不勞您動手。”
“喜歡音秘書麽?”
建業不知道他們司先生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還是坦誠道:“喜歡,但不是那種喜歡。”
司容笑笑:“知道了,這個月獎金翻倍。”
音遙本打算多睡一會兒,他覺得這次去Y.S面試差不多就這樣了,沒有人真的願意雇傭一個盲人,更何況,在學歷上他就已經被那些名牌院校的高材生打了個七七八八。
但小司在一邊哼哼唧唧,音遙知道他得起床遛狗了。
今天穿了件淺色的高領內搭,深灰色的開衫毛衣襯得人很是溫柔。
他帶好手機牽着小司穿好鞋子,剛下樓,就聽到幾個過路的人在聊天。
“我的天啊,抑制劑的價格降到五十八一盒!Y.S制藥這是瘋了嗎!”
“什麽瘋了,這是良心發現了好吧,五千八的天價藥,是用天山雪蓮做的這麽貴?幾個人能吃得起。”
“哎我終于放心了,以前老吃三無抑制劑,感覺人都快抑郁了,一到發熱期就得請假,一請假,啪!半個月工資沒了。”
“是啊,不用再因為發熱期而躲躲藏藏,真好。不過到底為什麽啊?降到五百八我還能理解,五十八……成本都不夠吧。”
音遙默默從他們身邊走過,牽着小司來到草坪,等小司拉完粑粑後他撿完了粑粑,就聽到手機在兜裏震動。
他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摸索着,竟然是Y.S總部發來的消息。
【音遙先生您好,我是Y.S集團人力資源,首先恭喜您通過了我司初步面試,之後CFO司年先生要對您及其他面試者進行綜合考核,考核時間為明天(3月23)日下午14:00,請您帶好相關材料……】
看到這條消息,音遙并沒有歡欣雀躍,反倒覺得有些匪夷所思,Y.S真的這麽來者不拒?還是說司容又暗戳戳添磚加瓦了。
但這是他離開廖垣宇後依靠自己獲得的第一份職位,必須,拿下。
“汪嗚。”小司低沉地叫了聲。
“小司,你是在祝賀我麽?”
小司驚覺地豎着尾巴,忽然咧開嘴露出兩排小牙牙,“汪嗚汪嗚”,像是從喉嚨裏發出的警告聲。
音遙撫摸小司的手猛然頓住。
是……那兩個跟蹤自己的人又找上來了?
音遙捏緊單肩包的帶子,牽起小司:“我們先回去。”
但是小司似乎并不想走,倏然間,一向安靜的小司對着音遙身後的便利店大聲狂吠,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兩個穿着夾克戴着墨鏡的男人從便利店裏沖出來上了旁邊的車,随着發動機的轟鳴聲,車子疾速穿過大街小巷,逃也似的地離開了這片區域。
音遙看不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現在沒有辦法判斷對方到底是什麽人,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報警。
警察局裏,幾個便衣坐在那裏對着剛抓到的偷車賊大聲質問着什麽,音遙站在門口,小司乖巧地領着他來到咨詢臺。
一個戴着眼鏡的女警察擡頭瞄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好像沒看見他一樣。
“警察先生,我最近被人跟蹤。”音遙道。
女警察頭也沒擡,冷冷的“嗯”了聲。
“警察先生,是我表達的不夠清楚?我說我被人跟蹤了,請您幫忙調查一下。”
這一次,女警終于擡起了頭,她雙手抱臂冷漠地望着音遙,聲音雖然是一本正經的,但掩飾不住其中的嘲諷之意:
“這位先生,第一,你應該叫我女士;第二,這裏是第一區,你說被人跟蹤,我覺得這種事發生在一個劣性Omega身上的幾率幾乎為零,誰跟蹤你?是哪位精英人士這麽有雅興。”
優質的ABO可以通過對方身上的信息素氣味來判斷一個人的性別類型,盡管沒有散發出信息素,但信息素的氣味可以透過腺體刻印在皮膚上,像香水,所以他們才會對自己張口閉口劣性O。
而這些自诩優質的警察們似乎懶得為了一個劣性O浪費時間,他們要保護的是那些每年撥款養着他們的權貴。
“我的小司最近經常發出警告的低吼聲,我覺得它肯定是看見了奇怪的人才會出現這種情況。”音遙笑笑,“我知道為了我一個劣性O大費周折完全就是浪費警力,但這是您作為警察的義務。”
女警不屑地嗤笑一聲:“我們的義務是保護需要保護的人,不是你,如果沒什麽其他事你請回吧,我們很忙。”
“忙着喝茶打游戲?”音遙一挑眉,恰到好處地露出四顆貝齒,“恕我直言,我是個盲人,但這種事我也能做,用不着警察。”
女警的笑容一點點褪去,愠怒爬上眉梢:“如果你繼續在這裏胡鬧,我可以以妨礙公務拘留你。”
“我只是在行使納稅人的權力,既然這件事你覺得自己能力不足管不了,我也不強求。” 音遙站起身摸摸小司的腦袋,“小司,還是你比較有用。”
女警臉上挂不住,一拍桌子:“說什麽呢你!”
話音剛落,大廳裏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緊接着強壓怒火的聲音傳來:“你嗓門真是大,我在門口都聽得一清二楚。”
女警見到他們頭頭來了立馬起身擡手指着音遙:“政委,這裏有個鬧事的。”
“誰膽子這麽大來警局鬧事,皮子松了我給他緊緊。”
皮鞋的聲音越來越近,音遙感到身邊落了些許俗世氣息。
“一個劣性O聲稱有人跟蹤他,人家又不傻,跟蹤他圖什麽啊。”旁邊一個一直看熱鬧的警察附和道。
劉政委走到音遙旁邊,剛低頭看了一眼,心跳直沖二百八。
“這就是你們說的鬧事?趕緊滾出去掃地!音遙先生,這邊請,外面冷,來我辦公室說。”
女警驚的眼鏡都跌在了地上,她瞧瞧音遙又瞧瞧他們政委,嘴巴都能吞瓜,總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
“音先生實在不好意思,你來那天正好他們幾個白班不在,沒見過你,他們沒對你出言不遜吧。”劉政委熱情地給音遙倒了茶水,還讓那個口出狂言的女警過來送了點心。
女警站在一邊,心裏忐忑不安,要是音遙再添油加醋,她這工作就難說了。
“沒有。”音遙淡淡地應道,“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劉政委狠狠剜了女警一眼,擺擺手示意她哪涼快哪待着。
女警不敢走,在一邊絞着手指似乎想解釋什麽。
“您說被人跟蹤的事?”劉政委招招手,立馬從門口進來兩個穿着便衣的男人。
“是他們麽?”
音遙看不見,但聽到小司一下子站起身喉嚨裏發出低嗚聲,他點點頭:“是他們。”
“哎呦誤會了!”劉政委笑得像朵喇叭花,“這是咱警局的警員,專門過去跟着保護您的。”
音遙皺了下眉:“為什麽要他們保護我。”
劉政委似乎聽錯了意思,趕忙解釋着:“這不是我們局長最近出公差,不然肯定讓他跟着您。”
“我不是這個意思,為什麽要派人跟着我。”
眼見着音遙臉色越來越差,劉政委只恨不能跪着跟他說話:“這是司先生的意思,前不久您不是被人襲擊嘛,他很擔心,就讓我派人暗中保護您。”
音遙攥緊手指,眼睛垂了垂:“謝謝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覺得需要保護的不是我,而是那些一直擔驚受怕的劣性基因人群,只希望當他們需要向警察求助時,不該是一句劣性人群就給打發了。”
政委再次剜了女警一眼,這邊又馬上賠着笑:“可這是司先生的意思……”
“我會和他說的,您放心,兩位警察同志這些天也辛苦了。”音遙從包裏摸出一盒草莓大福擺桌上,“這是我一點點心意,其實本來打算自己吃的。”
兩個警察笑出了聲,他們忽然覺得自己跟蹤了好幾天的這個男人太可愛了,還說什麽“本來打算自己吃”,也有點明白了為什麽Y.S財團的二世祖會讓他們費盡心思保護這樣一個劣等Omega。
劉政委親自目送着音遙離開了警局,再瞪一眼旁邊的女警,怒斥道:“還不趕緊工作去,話都不會說。”
知道不是廖垣宇派人跟蹤自己後,音遙才算是松了口氣。
剛才和劉政委聊天的時候,說到那個開車襲擊他的男人,嘴巴依然硬得很,一口咬定就是剎車失靈,現在正在調查這人近期的通訊記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點有用線索。
音遙回到酒店後,破天荒地主動敲響了司容的房門。
而司容就像守在後面随時等待一樣,只敲了一聲就打開了房門。
“音秘書,又帶着小司出去散步了?”司容瞥了眼小司,小司還是乖順地沖他搖尾巴,看來是完全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同類。
“是你讓警察跟着我的對麽。”音遙語氣不善,似乎在憋着一股火。
“是,我很擔心你的安危,但又不能寸步不離跟着你。”司容也坦然承認。
“首先我非常感謝你對我的關心。”音遙扶着額頭,面對這種坦誠的二皮臉他就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但是希望你給我一點私人空間,我不喜歡被人監視。”
“好,我知道了。”司容點頭道。
對了,這個。”音遙從包裏摸出一只紙質包裝盒遞過去。
“是什麽。”司容接過盒子晃了晃聽聽動靜。
“別晃,是草莓大福。”
司容睜大了眼睛,喉結滑動了下:“是……給我的麽。”
“嗯。”尾音上翹的一個字。
司容舉起盒子擋在嘴前,似乎在掩飾克制不住的笑意以使自己看起來沒那麽傻:“謝謝,我很開心,這是你第一次送我禮物。”
“別自作多情,我本來買給自己吃的,買多了而已。”
說完了,又撓撓腮幫,語氣弱了幾分:“這些日子給你添了很多麻煩,聽說抑制劑的價格也降到很低,你們家,會損失很多錢。”
他攥緊了包包帶子,指尖輕輕摩挲着,似乎還想說些什麽。
“音秘書,不要有負罪感,是我自願的,能為你分憂解難我很開心。”司容情不自禁地擡起手,輕輕撫摸着音遙的臉頰。
陽光打在他的臉上,連細小的淡色絨毛也看得一清二楚,琥珀一樣的眼睛剔透晶瑩,凝望着那張淡粉色的嘴唇,微微有些發幹。司容這麽看着看着,慢慢低下了頭。
他的嘴唇一點點靠近音遙,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心跳好像也在漸漸加速。
“嘭嘭——嘭嘭——”
“想做什麽。”煞風景的一句質問打斷了司容的動作。
“想吻你,可以麽?”司容輕笑道,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
“你說呢。”音遙撿起小司的牽引繩,“再有這種想法嘴扇腫。”
司容低頭笑笑,果然,這才是他的音秘書啊。
深夜,音遙窩在被子裏,手機滑動着百科,搜索欄裏是“司年”二字。
不知道明天要面對的司年是個什麽樣的人,百科上的介紹很淺顯,除了舔也沒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只知道是個優質Alpha,三十一歲未婚,從國外畢業回來後僅用三年時間就從財務總監坐到了CFO,看起來好像挺厲害。
音遙抱着手機,聽着旁邊小司節奏的呼吸聲,他也感到一陣倦意,眼皮沉沉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