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寶萊嗆了一聲,神色複雜地瞪着一臉平靜的燕懷舒,“你說什麽?”
“要與你談添……”
燕懷舒面無表情地重複着剛才那句話,錢寶萊老臉一紅便斬釘截鐵地打斷他後面幾個字:“為何突然與我談這個?……莫非你喝醉了?”
想想今日是七夕,他怎麽待在府裏沒和林嬌嬌在一起?錢寶萊有些混亂,一下沒想起這個時辰林嬌嬌說不定也已經回府了。
燕懷舒高大的身軀很快擋在錢寶萊跟前,她所有視線被聚攏遮擋在他身上。那胡服的暗紋清晰映入她眼中,沉穩而威嚴的氣息撲面而來,令她緊張又不安,生怕他下一刻要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娘不是已經跟你提過此事了?”她的反應不像已經聽說過添丁的事,燕懷舒狐疑道。
說來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錢寶萊松了口氣——看來他肯定是因為薜雲跟他提起這事,他才會有此一着。
錢寶萊沒那麽緊張了,她擡頭仰視燕懷舒:“我知道了。可我看将軍也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何必把婆婆心血來潮的話當真?況且将軍與我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心裏更是早有意中人,不覺此話荒謬麽?”
她恢複原來那副伶牙俐齒,咄咄逼人又毫不退讓的樣子,反倒讓燕懷舒安心。
“你……覺得荒謬?”
錢寶萊尋了個空隙,從側面越過燕懷舒,徑自走向圓桌,帶着些許嘲諷不屑的語氣道:“難道你是認真的麽?燕大将軍的職責是監視我,而不是與我搞好關系吧?”
燕懷舒見她拿起剛才他在看的書轉身往他這頭走來,離他有段距離時又頓住了腳步。
他問錢寶萊:“你對此事很不滿?”
說到不滿也該是他。被莫名其妙地賜了一門婚事,還要應付着這麽一個婆娘,沒點修行的人,早被她氣死了。
但以她的角度來說,不滿也是應該的,彼此而已。
“起初确實如此覺得,可現下看來也不是件壞事。沾着将軍的光,無論是結識朋友還是做起生意,都比以往更加順暢,還要多多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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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懷舒突然想到林嬌嬌對他的一席話,不禁皺緊了眉:“是麽?你行事作為若無差池,倒是随你怎麽倒騰。”
“将軍如此寬仁大度,實在教人感激不盡。既然無事,将軍請回吧。”錢寶萊把書塞進燕懷舒懷裏,把他往門外推。
她态度倨傲,讓燕懷舒忍不住要挫挫她的銳氣。不等她的手碰到他衣角,那書就掉在了地上。與此同時,燕懷舒一把拎起錢寶萊橫抱着往床榻上走:“夫人真會說笑。這屋子本就是我們的新房,為夫在此過夜有何不可?”
他這唱的又是哪一出?
錢寶萊一瞬間懵了!不過很快迅速回過神來掙紮着捶打他:“燕懷舒你個渾蛋小人又要做什麽?放我下來!”
此番情景燕懷舒早已習以為常,她卻不懂得吸取教訓。明明這樣的力度無法傷及他分毫:“為夫不過是來制造些夫妻之實,夫人豈能用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竟然還暗諷她是小人?氣死了。錢寶萊欲要大喊大罵,身體猛然懸空,她的小心髒驟然收緊。眼前一花後,聽到身體落到床塌上的啪噠聲。
還未反應過來,燕懷舒便欺身上前,寬大修長的右手輕而易舉地提起她的雙手放到她的頭頂上,左手按住她肩膀,英氣的面容湊近到她面前,呼出的熱氣噴薄在她臉上,讓錢寶萊感到非常不自然。
被禁锢住的錢寶萊掙紮不得,正想開口臭罵,卻聽見燕懷舒不急不緩地說道:“你太大聲吵醒大家的話,燕某是無所謂,不知你又當如何?”
混賬東西,居然威脅她!錢寶萊能是被威脅的人麽:“我也無所謂。你敢再碰我一下,回頭我便燒了将軍府!”
別人說這種話燕懷舒只當是玩笑,若出自錢寶萊的口,她卻真幹得出來。
“無妨。夫人不是首富麽,重建個一,兩座将軍府又有何懼?”燕懷舒的身體貼着錢寶萊,輕聲在她耳邊咬字,撩得她耳朵癢。左手開始在她臉上輕撫游移,描摹着她的輪廓。
兩人姿勢暧昧,教人看了面紅耳赤。
錢寶萊氣得想咬他:“若林小姐知曉你這樣做,你還有何顏面見她?”
燕懷舒猛然頓了頓。
錢寶菜見狀,知道他動搖了,打算繼續添油加醋地說下去,卻不料燕懷舒很快恢複專注:“燕某其實很清楚明白,你不會懂的。再者,你才是燕某的夫人,那燕某總得盡些丈夫的責任。不然,只有夫人你一味獲益,對燕某豈非不公平?”
他說完,左手探進她的領口,涼涼的指尖觸到肌膚的瞬間讓錢寶萊忍不住一顫,她皺眉不死心地開口:“燕懷舒,你再不放開別怪我不客氣了!”
“喔?那燕某倒要見識見識你是如何不客氣法。”燕懷舒接受了錢寶萊的挑釁,低頭在她的脖子上輕咬了一口。
燕懷舒平日愛做些刺繡縫衣服煲湯這些女人才會做的事,讓錢寶萊忘記了他是一個慣于征戰沙場,且威名遠播的健壯男人。
此時此刻,他強而有力的把她壓在身下,她根本沒有掙紮逃跑,甚至是動彈的機會。
“你會後悔的!”錢寶萊不死心的怒罵道,“我……”後面的話卻被燕懷舒用唇堵住了,她只能發出唔唔類似嗚咽的聲音。
主顧
對一個正常男人來說,軟香在懷,誰又能把持得住?更何且是他這種因常年打仗半點腥都沾不到的血性男子。
燕懷舒的吻不像他縫衣服那般細心溫柔,而是帶着些侵略性和霸道。錢寶萊就像被老鷹捕捉到的獵物,整個人被他銅牆鐵壁般的身軀圈起,半點都掙脫不得。
尋着個空隙,錢寶萊張嘴就往他身上咬。牙齒還未沾到他身上,胸口猛然一涼,衣襟便被燕懷舒用力扯開,露出了一片光潔瑩白的嬌滑肌膚。
錢寶萊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罵語:“燕懷舒你這個混賬,小人,登徒浪子,我……要擰掉你的頭!”
與兇狠的話相反,她的眼角泛紅,眸中淚光盈盈,将落未落。绛唇緊抿,黛眉皺緊,一臉屈辱又恨然的模樣。
燕懷舒原本只想挫挫她的銳氣,吓唬吓唬她。見狀心下一震,立馬點到即止。
他放開錢寶萊,退到榻階,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般好整以暇,道貌岸然地整理裝束。
而錢寶萊趁他放手之際,以極快的速度收緊衣物退到塌邊,後背狠狠撞到牆邊都不自知。雙眼越發紅潤,仇視般瞪着燕懷舒這副悠閑做派。她恨不得能将他食肉寝皮般擠出三個字:“燕、懷、舒!”
整理好淩亂的衣衫,燕懷舒一本正經道:“燕某只想提醒你,凡事呈口舌之快并非上策。今日算是給你長個教訓。下次,燕某就要來真的了。”
敢情他亂摸她,強吻她只是在教訓她?呵,他要來真的想如何?更氣人的是他明明非禮了她,居然還裝出一副自己很在理的模樣。
好呀,真是好極了!
錢寶萊怒極反笑,意味不明地盯着燕懷舒一臉正氣凜然的模樣:“你等着,回頭我就燒了将軍府!”
真是不長教訓的人。燕懷舒搖頭嘆氣:“若換成別人,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如此伶牙俐齒麽?”說着,他手裏不知何時握住了一把閃着寒光的短刀。
錢寶萊顫抖着手指向他手裏的刀子,“你又威脅我?你……你以為剛才你,你對我做……”過于羞憤,後面的話她說不出來了。
哪怕錢寶萊這不吃虧的脾性,看到人家亮刀子,也難免會心慌。識時務者為俊傑,比起吃虧,性命更為重要。何況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她表情變化莫測。燕懷舒收起刀子,語氣緩和不少:“剛才燕某确實多有冒犯。可若不這麽做,你又如何牢記在心?有些時候,退一步便可明哲保身。”
錢寶萊摸不透他這話幾個意思,只是縮着身子靜靜靠着牆邊怒視他,以不變應萬變。
“添丁一事燕某自會與娘說,你不必為此煩心。燕某回去了。”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掉,幹脆得錢寶萊都來不及反應。
說走就走,他還真是潇灑……個屁!以為說幾句好話她就能忘記他輕薄自己的事了?
錢寶萊說燒将軍府自然是氣話,她沒那麽蠢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那她就這樣白白被他占便宜,還得謝謝他給自己長了見識嗎?
不行不行,這口氣咽不下去。
要不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回頭她也去輕薄非禮他一番?可除了一張嘴,她哪是燕懷舒的對手。
她倒忘了一個人。欺負不了燕懷舒,難道還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