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好好想想。我過去了。”薜雲最後還不忘叮囑一句,便快步奔了過去。
那麽一大群穿着漂漂亮亮的婦人,還有些跟着湊熱鬧的老漢有說有笑的模樣讓薜雲很樂在其中,連在旁邊看的人也跟着高興起來。
能玩得開心就好。
扶玉一邊偷笑着對錢寶萊說:“老夫人說得對,小姐你是該給将軍生些大胖娃兒了。”
“休要多嘴。之前說毒啞你可不是跟你開玩笑。”錢寶萊瞪了她一眼。
扶玉連忙捂住嘴巴可憐兮兮道:“我不說了,小姐你千萬不要毒啞我。扶玉要是啞了,你得多無聊啊。”
錢寶萊忍不住又剜了一眼扶玉,扶玉擠眉弄眼地朝她吐了吐舌頭。
這死丫頭片子就是恃寵而驕,看下次她不好好挫挫她銳氣。
興義戲坊是都城最大的戲坊,平日裏生意就不錯,節日的話人就更多了。很多時候一般晚到的人只能站到戲坊外面看。
而且聽說戲坊的坊主好像和皇宮裏的人有關系,所以還會時不時進宮唱個戲。不過坊主和皇宮裏的哪位大人,是什麽關系就不得而知了。
錢寶萊到戲坊的時間已經算早了,可一進大門,裏面全都是人。負責跑堂的人見熟客進門了,連忙跑過來招呼:“錢掌事,許久沒見你來了。”
“小二,你們今日生意可真好。”錢寶萊微笑着往戲臺那頭走,卻瞥不到戲臺下的桌椅有空位。
“上新戲了,各位大人都趕來看第一場。”
“是什麽新戲?”
“名字叫《鴛鴦錯》,講的是一個陰錯陽差的愛情故事。坊主還為這戲特別請了諸多名伶來演。”
“這麽說來倒值得一看。還有雅間麽?”看了一圈,沒有視野良好的空位,于是錢寶萊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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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堂的小二聞言,略有些為難地答道:“這個,錢掌事你沒預先跟我們說一聲,這樓上樓下的雅間都滿座了。”
“小二你盡量給我安排個雅間出來。”她是西嶼首富,怎麽能因沒有事先跟戲坊說一聲便沒有好位置坐?
信不信她一氣之下就買下整個戲坊?
小二十分為難,讷讷道:“錢掌事,小的也實在沒辦法。今日雅間裏坐的全是大人物,小的得罪不得。”
錢寶萊斜睨着眼看他:“那你就能得罪我了?”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小二連忙掴了幾下自己的嘴巴,讪笑道:“不敢不敢,我哪敢得罪錢掌事?唉,這左右小的都得罪不了,錢掌事你通情達理,行行好,将就找個空位坐吧。”
“我沒你說的那麽通情達理。”錢寶萊不依不饒道。
小二更加難堪了。她這樣豈不是在刁難他麽?
“呵呵……”忽然有清朗的笑聲從錢寶萊身後響起。随後便聽到宇文清晖自帶風流潇灑的聲音:“沒想到能在這裏遇上燕夫人,當真巧遇。”
錢寶萊回過身,見宇文清晖穿着藍色古香緞便服,手裏握着一把玳瑁折扇朝她走來。和他在一起的是位與他年紀相仿,穿玄色素軟緞長袍的年輕男子。遠山濃眉,一雙狹長眼睛深邃似墨,帶着幾分淩厲陰冷。明明站着沒說話卻有股渾然天成的皇族貴氣,是天生王者那般的高高在上。雖與燕懷舒的威懾力不同,卻也有幾分令人敬畏之意。
“原來是賢王。賢王不好好在宮裏待着,還有此雅興到這種地方看戲?”
“燕夫人此言差矣。這戲坊是本王常來的,待在宮裏可沒什麽消遣。對了,燕夫人。這是琰王,本王的十弟。星淵,這就是本王跟你提起過,燕将軍的夫人。”
宇文星淵只是淡然地朝錢寶萊颔了颔首,算作打招呼。
跟宇文清晖的個性完全相反呢。
“本王這十弟不擅長與姑娘談話,你別見怪。剛聽到你們的話,燕夫人若不介意,不如與我們一起?本王早已留有雅間。”
雖然有雅間坐是不錯,但讓她跟宇文清晖還有那什麽琰王一個屋內看戲,不大方便。
她尚未回答,宇文清晖笑道:“這新戲剛上,一會兒還會有更多人來看。燕夫人再猶豫的話,本王的雅間說不定也會沒空位,畢竟宮裏的大家都喜歡看戲。”
“那……怎麽好意思打擾兩位殿下雅興?”
“燕夫人過慮了。有燕夫人在指不定更有意思。走吧,小二,帶路。”
幾位大人物聊起來都把小二當空氣了。小二站在那裏走也不是,插話也不是。聽到宇文清晖終于讓他帶路了,他連忙點頭哈腰說:“幾位這邊請。”
“那臣婦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錢寶萊禮貌道。
四人上了二樓,走過排排雅間,拐彎時,其中一間雅間的門正好打開,有個高個子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那人穿着月白長袍,系着同色的暗紋腰帶,正好和迎面過來的錢寶萊對上目光。
錢寶萊見到他很是驚喜:“陸哥……”後面的字錢寶萊一下頓住了。現在她和陸向謙的身份跟從前不一樣,為了避嫌,她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她連忙改口:“陸太醫。着實巧了,看場戲還能遇到你們。”
陸向謙也看到了宇文清晖和宇文星淵,他向二人行禮:“微臣見過賢王,琰王。”
宇文清晖揮手朗笑道:“免禮。在這兒就不要拘束君臣之禮了。陸太醫一個人?”
“臣下是與友人一起。”陸向謙畢恭畢敬道。
這麽說裏面還有人?
裏面的人可能也聽到了門外陸向謙與人說話的聲音,跟着出來問:“衡之,你與何人在說話?”
他一出來,錢寶萊眼睛都直了。那不是錢寶笙私塾裏的教書先生,蘇玉軒麽?
今天真是撞鬼了,怎麽在個戲坊都能遇到這麽多熟面孔?蘇玉軒居然還是陸向謙的朋友?
蘇玉軒見到面前這些人,顯然也愣住了。裏面居然還有張見過的面孔,實在意外得緊。
他對錢寶萊的初次印象并不好,所以此次見面,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本王不打擾陸太醫了。燕夫人,這邊請。”宇文清晖跟着小二越過他們,對錢寶萊說道。
“陸太醫,就此別過了。”錢寶萊朝陸向謙深深看了一眼,便跟着宇文清晖和宇文星淵進了不遠的雅間。
陸向謙叫來另一個小二給他們續了茶,坐在雅間望着開窗外的戲臺,心思卻跑到了錢寶萊那頭去。
她怎麽跟兩位皇子在一起?實在讓人擔心她的處境。
蘇玉軒見他若有所思,放下茶壺,問道:“在想何事?你認識她麽?”
“夷仙……也難怪你不知道。她是我舊友,我們時隔多年好不易才又相見。”說到錢寶萊,陸向謙俊美的臉上滿是憐惜寵溺。
“時隔多年麽?恐怕她已經不是你所熟識的舊友了。現在她是西嶼首富,財大氣粗,目中無人。手段見識更是你所不能想到。”
“夷仙,你對她似乎很有成見。”
“你才來都城,不知關于她的傳言。假以時日,你便能明白我此時所說。”
情敵
小二把四人帶到雅間,幫他們打開窗戶,上了一壺茶,便退下了。
宇文清晖率先坐下,搖着折扇。宇文星淵跟着坐下擡手倒茶,錢寶萊坐得離窗臺最近,扶玉便乖巧地站在她的身旁。她朝戲臺上看,見有樂伶已經開始坐到上面準備配樂了。
樓下和大堂的吵雜被雅間隔離開,視野還非常好,錢寶萊覺得甚是滿意。不僅能把戲臺看得清清楚楚,連大門那頭進出什麽人都能略知一二。
“燕夫人經常來看戲麽?”宇文清晖端起茶杯,問道。
錢寶萊側頭,笑道:“說起來不好意思。臣婦平素沒什麽愛好,就喜歡看戲。”
“那跟本王真是志同道合,下次可否邀燕夫人再來一起看戲?”他目光灼灼,言語輕佻地問道。
“六皇兄,燕夫人乃将軍夫人,怎麽能與你一同來看戲?”
終于聽到宇文星淵的聲音,錢寶萊卻怔了一下。覺得他的聲音好像在哪裏聽到過。正沉思着卻又聽到宇文清晖明朗的笑聲:“看本王都忘記了。可飛衍應該不會介意吧?”
“雖感賢王好意,但臣婦畢竟是有夫之婦,不能過于随便。”老實說,她倒不是真的在乎別人如何看她,只是覺得宇文清晖瞧她的眼神怪怪的,不像是能當朋友的樣子。
錢寶萊瞥過頭去看戲臺,沒想到在大門那邊卻看到了林嬌嬌。她被一個丫鬟攙扶着,用手絹捂住嘴,緩緩進來了。
大概是不習慣人多吵雜,她臉色有點發白,偶爾還伴有輕聲咳嗽。
看到她這模樣,錢寶萊就會把她跟錢寶笙重疊在一起。不管林嬌嬌與燕懷舒真實的關系如何,她都很同情林嬌嬌。
被病痛折磨并不是一件容易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