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表妹,這次我可是替你受的傷,你是不是得給我些獎勵。”
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想屁吃呢,“你要什麽獎勵,說。”
“下個月和文哥的比賽,你可一定要來。”
看吧,提的要求都是想屁吃呢,我壓根都不會賽車,我他麽塞車還差不多。
“行行行,你說怎樣就怎樣,誰讓我欠你的。”先安撫住再說。
劉文瑞舉了舉手:“還有我呀,別忘了我。”
“你要什麽啊?”
“我要……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向你讨。”
總覺得是個陷阱,我卻沒法不踩坑,“哦,随你吧。”
大晚上也沒什麽醫生,我只能挂個急診號,醫生看了看兩個人,直接問是不是打架了。
這還用說麽,摔要是能摔成這幅樣子,我跪下喊爸爸。
醫生見怪不怪,給兩個人檢查了一番,确定沒有骨折什麽的,就開了點消炎藥和消腫的藥油,就說可以走了。
“可是我好疼啊,醫生,我要止疼藥。”劉文瑞指着眼睛,不願意走。
“年輕小夥子要什麽止疼藥,有副作用的,扛扛就過去了。”
陳孜在一旁偷笑。
我拿着單子面無表情,去取藥,心裏卻想着,醫生說的對,年輕小夥子,要啥自行車。
拿完藥,我叫好車,帶着兩個哼哼唧唧的小夥子往外走。
昏暗的路燈下,我隐隐約約看到葉昂站在一棵樹下,好像是在抽煙,煙霧混着光,氤氲在他頭頂。年紀第一也不是好學生啊,我在內心感慨,居然和陳孜他們一樣也不老實。
他背對着我們,看不見他的臉,能認出他,完全是靠他的體型和那還沒換掉的工作服。
我思考了好一會兒,得出結論,不錯,付了錢還跟到了醫院,想的真不是一般的周到,我想着以後可以繼續合作,對他敬而遠之的心态一下子少了許多。
畢竟又能打又能用還有很有心的“商人”我現在很是“需要。”
上車之後,我直接報了劉文瑞家裏的地址,可是他死活不願意,非要回酒吧繼續生日會,還說打過了電話,朋友們還都等着他呢。
得,我沒辦法只能跟過去,畢竟,我要看着兩個人不能喝酒。
包廂裏面的人烏泱泱有十幾個吧,打架的時候他們應該都在這裏,所以此刻看到劉文瑞和陳孜,一個二個都圍過來義憤填膺,表示要去教訓那幫人。
哼,馬後炮,喝你們的酒吧,我在內心腹诽。
好在他們只是說說,不一會兒就玩開了,至于他們為什麽沒人來搭理我,這點我還真得感謝原主,陳孜說得對,她挂在葉昂那個歪脖子樹上之後,每個稍微敢靠近她的男生,全被她怼的很難看,時間久了,也沒人敢再湊上來了。
所以我就要包廂裏當幾個小時的木頭人?
命苦啊!
劉文瑞和陳孜兩個人受了傷也不老實,又蹦又跳又唱,剛剛是誰要止疼藥來着。
我看着他們一個個玩的那麽興奮,本來還清明的大腦開始迷糊起來,不是吧,這種地方我也能睡着?鬼哭狼嚎的歌聲下,我慢慢閉上眼睛,啊!我佩服我自己。
這是?
方向盤?我拍了拍自己的臉,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狀況外的我,已經挂擋,松離合,加油門,風馳電掣一般沖了出去。
呀呀哎呀呀呀……
我只覺得兩邊景色化作一道道虛影,整個人類似那種騰雲駕霧失重了一般。心開始撲通撲通狂跳。
我想這肯定是夢,強迫自己醒過來。
車速越來越快,突然一個轉彎,眼看就要撞到山體,我吓得放聲大叫,我想閉眼,可是根本閉不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我連人帶車撞到山體。
下一秒,我的手也不知道操作了什麽東西,居然刷的一下,繞了過去,劫後餘生我還來不及慶幸,再次看到死神像我招手,請告訴我,前面懸崖是怎麽回事,拜托我的腳,請剎車啊,你剎車啊,你他麽已經是個成熟的腳腳了,快點自己動起來。
謝天謝地,腳腳你真的成熟了。
我還沒死,已經開始下坡,速度快到讓我覺得整個車是飄起來的。
我突然想到秋名山老司機飙車,好像是這麽個回事兒?原諒我對賽車毫無了解,也感覺不到任何技巧帶來的令人驚嘆的折服感,我只有一個感覺,放我下車,我要吐,謝謝。
不是近視眼的我,眼前一片模糊,心髒上蹿下跳,幾近昏厥。
這個夢太真實,我迷迷糊糊看到前面有一道黑影,吓得我一個激靈,再定睛的時候,連人帶車直接撞到了旁邊的樹上。
腦袋嗡鳴,我瞬間體會到了死亡的氣息。
“表妹,表妹,表妹……醒一醒……”
“聰聰……”
“醒醒……”
身體被劇烈搖晃,我猛地喘息一口,睜開了眼睛,就看到陳孜,劉文瑞還有他們那群朋友都圍在我身邊。
剛剛那個夢太真實了,我渾身都在發抖。
“表妹你沒事吧,做噩夢了嗎?”陳孜握着我的手,很緊。
我還活着,感受到陳孜的溫度,我終于回過神,“我,我沒事。”
“要麽回去吧,聰聰今天肯定被吓到了。”劉文瑞似乎有些懊惱,“早知道我們就不回來了。”
所以他以為我是被潑了一杯酒,吓到了?
不過雖然起因不一樣,結果卻是對的,我虛弱地點點頭。
陳孜就彎腰把我抱起來,還別說,這家夥挺有力氣的,背着我走的很快。
劉文瑞在後面交代了一會兒,也很快跟了出來。
一路上我腦子很亂,一直在想剛剛那個夢,我總覺得不是夢,那種真實感,讓我有種親身經歷的錯覺。
回到家已經快十二點了,可這回反而是我不敢睡,于是陳孜和劉文瑞兩個人帶着傷,陪我打游戲,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