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崧山只要走到了瞭望臺,剩下路程也只需要一個小時就可以到達,兩個人走的都很慢,欣賞風景的同時溫染還順帶買了些當地的特産。
當二人走到那與世隔絕的寺廟時,太陽已經開始西沉了,寺廟規模很大,且來求簽的人也多,從宏偉壯觀的大門一直堵到了階梯處。
溫染在陸時傾身前矮,但是相對于一般的Omega還是高了那麽五厘米,同一些Alpha差不多一樣高,噴上阻隔劑,站在這裏人潮之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一個Alpha。
“待會你要去求簽還是幹什麽?”
“聽說求簽之後,後面有一條棧道。”
“我記得那裏風景挺不錯的哦,迎客松一排排的。”
“可以去往纜車那裏,然後我們就坐纜車下山,順便還可以看很多的東西。”
溫染前面站着四五個小姐姐,這幾個人像是提前計劃好了,以至于整個崧山的地方她們都摸了清楚。
溫染偷偷瞄了眼身後的陸時傾,同男人眼神相撞,他就像是賊似的迅速轉了回去。
陸時傾:“……”
兩個人順着人流,溫染怕自己找不到陸時傾,于是伸出手将身邊的垂着的手抓住,陸時傾低頭看了眼,當事人卻目視前方。
看着人雖然多,奈何寺廟規模實在太大,硬生生的收容了全部的來客。
求簽拜佛,拜佛保佑的數不勝數,那門樘更是絡繹不絕。
“陸時傾,求簽去不去?”溫染嘴上雖這樣說着,腳步已經向求簽的大堂走了,陸時傾先是被拽着,看見溫染誠實的腳步也就跟了上去。
求簽的大堂人就明顯比外圍少了許多,溫染他們來的快,有些顧客還在外面看風景,所以兩個人也沒有等太久。
賜簽的是一個老人,看着模樣已然七十有餘,閉着眼睛如同世外高人般,身上穿着紅袈裟。
“施主求的為何?”和尚未睜眼,手已然深入了簽筒之中。
溫染不相信這些迷信,但這寺廟簽甚準早傳開了,自己雖不相信,但是想到陸時傾,還是準備求上一簽。
于是指着身邊的陸時傾道:“大師,我給這人求運勢簽。”
那和尚也一不做二不休,伸入簽筒的手抓了個簽就出來,随後道:“運勢大吉。”
“陸時傾,聽到了沒,運勢大吉!”溫染一激動,也不管這是在什麽地方,直接跳起來鑽到了陸時傾的懷裏。
陸時傾将人抱了滿懷,溫染像一只八爪魚,整個人挂在他的身上。
他溫聲道:“我知道是大吉。”
這個傻家夥。陸時傾想:“遇見你的時候,就已經是大吉了,有你之後,怎麽可能不是大吉?”
不相信鬼神的人,有一天既然開心的跳到了懷裏,并且眼睛發光的告訴他:“陸時傾,是大吉。”
他的心裏暖暖的,捂的太暖了。
“我們去那邊吧,然後乘纜車下山?”溫染從身上下來,算完簽,基本上就沒有什麽事情要做了,上山走到這裏,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虛脫了,他已經放棄了。
“你先過去。”陸時傾點頭,“我給你也求一簽,馬上就過來。”
“啊?”溫染一愣,剛準備擡起的腳又放了下來,道:“沒事,我不要求的。”
他才不相信這些呢。
“聽說很準,”陸時傾道:“而且你剛剛給我求了簽,我也想給你求一下簽,溫醫生。”
“……”溫染結舌:“那,那你給我求一下?”
那大師顯然場面見多了,也不多問,從簽筒中抓出一簽直接給拿了出來,随即放在桌面,“運勢大吉!”
大師順了順胡子,神秘兮兮的繼續道:“今年有一子,害!大吉!”
溫染:“……什麽玩意?”
陸時傾顯然也愣了一小會。
“大吉,今年有一子難道不是大吉嗎?”
“……”溫染一本正經的看向身邊的陸時傾,問道:“他是不是在我們身上安監聽器了?”
看着溫染這樣,陸時傾心裏一樂:“應該不會吧。”
但溫染似乎沒将陸時傾說的話聽進去,已經開始在自己身上四處摸尋,只為将那個從未存在的東西摸出來。
大師:“……”別人有孩子都是高興,怎麽到這兩人身上就變樣了?
“沒事,他就是這樣。”陸時傾道,拉住溫染從後門走。
拐過一角,陸時傾将人按在了牆上,欺身壓了上去。
溫染看着無限放大的臉,最後唇上一熱,就知道陸時傾吻了上來。
“唔……”這種公共場合,溫染那裏來的心思接吻,不過被陸時傾強勢的按住後腦勺,他喘不過氣,陸時傾像是察覺到,才松開按着後腦勺的手。
“幹嘛。”被吻的人眼裏都含着霧水,整個人都軟了下來,語氣也一樣。
“溫醫生,你答應過我的。”陸時傾輕撫溫染的眼眸,“你說等時機成熟就完全标記的……”
溫染喃喃道:“我又不是那種不講信用的人,而且完全标記本來就是我想給你的……”
“但是溫染,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奔着子嗣,不是奔着标記,更不是為了完成任務去的。”陸時傾不等溫染說完話,繼續道:“我是奔着一個叫做溫染的人去的,這個世界上只會有一個人在我心裏,那個人就是我眼前的這個人,你明白嗎?”
已經沒有人會成為我的例外了。
他前二十五年沒有愛過人,也沒有喜歡過人,兩個人都已經過了那種最為激烈愛情的年紀,現在他們眼中,只有往後餘生的財米油鹽。
真正愛情的盡頭,也只是財米油鹽。
陸時傾的愛是熾熱的,溫染的愛是冷清的,這個愛只有被熾熱的陸時傾才能感化。
溫染覺得自己真的不争氣,明明是那麽莊嚴的場面,他已經莊重才對,但現在的他,眼睛卻是十分不争氣的流了下來。
像是止不住一樣,他幾乎是帶着哭腔,哽咽的說:“陸時傾,我,我告訴你一件事……”
他忍住哭腔,想說我真的很愛你,但說出口的卻是一連串的:“嗚嗚嗚嗚嗚嗚嗚……”
但結果卻是幹脆就嗚嗚嗚哇。
最後他對着陸時傾道:“你轉過頭,不許看。”
太丢人了,他怎麽可以這樣丢人。
陸時傾人是轉過去了,奈何溫染哽咽聲止不住,他輕嘆道:“……溫醫生,你是哭包嗎?”
溫小哭包染:“閉嘴!都是因為你嗚嗚嗚……”
無辜蓋了大黑鍋的陸時傾,也不生氣,順着溫染的話:“是,都怪我,怎麽把我的溫醫生吻哭了呢?”
“……”去死吧,終結吧……
溫染将眼淚憋了回去,拍不到陸時傾的頭,那就踹他的腿。
于是乎,某人擡腳對着陸時傾的褲腳就輕踹了過去。
陸時傾反應即使,将人順帶一拉,拉到自己懷裏,嘴上掩不住笑道:“喲,溫醫生這是投懷送抱呢?”
反常的溫染沒有推開這個懷抱,而是像沒骨頭一樣窩在裏面不走了,他低頭看着靠在自己胸口的一戳軟趴趴的頭發。
“溫醫生,你不去棧道了嗎?”陸時傾問。
靠在胸前的人聲音悶悶:“不去了。”
最後陸時傾還是帶他去了棧道,他們從這處一直走到了終點,溫染在踏上棧道的一剎那,就從陸時傾的懷裏冒了出來。
棧道雖然年歲長久,但勝在常修,不會出現什麽安全故障,靠着山體的地方,人們還專門鑿出了一些小山洞,用來放置留念物品。
溫染看上了一對荷包,那小販見狀也告訴他這是請大師開過光的,靈驗。
于是他也就買了兩個,一個送來陸時傾,一個自己收了起來。
坐上纜車時,溫染就像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他靠在玻璃前,指着下方道:“陸時傾!快看,真的好好看啊!”
“很美,我們有時間,還可以來看看。”陸時傾道。
【作者有話說:中午好大家,快樂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