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陸時傾沒想到的是,下飛機的瞬間,自己的手機就像是裝了馬達一樣,瘋狂的震動不帶停,咚咚咚的聲音接連傳出。
身邊的李助此次極有眼力見,不需要他們陸總開口,人就很自覺的去了搬行李的地方。
陸時傾垂眸,看着尚未向上滑的鎖屏,發現許多的消息都來自同一個人,表面雖無表情,但心裏去已經炸開了花。
于是懷抱這無比激動且想感慨的陸時傾打開聊天頁面的一瞬間——他震驚了。
“陸時傾!你居然不告訴我我沒遮住痕跡!”
“你回來就別想爬床了,睡沙發吧!”
“小薩已經把你代替了!”
溫染并非覺得不能接受,而是臉皮子導致的臉皮薄,雖然早有準備,但當知道自己脖頸上的那草莓玩意沒遮住的時候,他就下意識的想找地縫鑽進去。
陸時傾看着最近發的一條消息,那是半小時前的。
“你弄好了就回來,別呆太久了哦。”
每個字裏都可以看出某人的無奈。
他已經開始腦補到了關于溫醫生心情變化迅速的模樣。
挺可愛的。
他想。
到達遠洋已經是晚上六點的事情了,陸時傾給遠在A市的人報了個平安,“我剛下飛機,現在去酒店。”
随這行字發出的還有他拍的一張遠洋飛機場大候客廳的圖。
對面的人顯然一直在看手機,回信息的速度很快,“那先去酒店,一天飛機肯定累了,要早點休息。”
陸時傾回了個嗯。
李助推着唯一的黑色小行李箱随在陸時傾身後,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大廳。偶爾會投來幾眼打量的目光,有的甚至有想上前沖的沖動,不過卻被陸時傾左手上戴着的戒指給鎮住了。
“陸總,剛剛陶總發信息問你到哪裏了。”一手推着行李一手正翻看聊天頁面回消息的李助繼續說:“我發了個定位。”
陸時傾覺得自己帶李助過來就是一個非常不明智的選擇,他極為淡定的打開自己的聊天框,已然開始搜尋H省的分公司經理的聊天界面了。
瞧見正在找分公司經理聊天框的陸總,李助張口解釋之速度差些使自己舌頭打結:“陸總我覺得……額……”
“人在什麽地方?”陸時傾關掉界面,問道。
李助:“……我還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那是不是真的很想調走。”正準備收手機的手頓在原處接着又緩緩上升回到自己的目光中。
本放松了的李助如臨大敵:“……不是這個……”
不知道該如何說明。
“喂!在這呢!”
二人随着聲源看去,入目的是某個穿着拉風的男人,靠在一輛自由女神标車旁,正抽着煙,杵在人海中,見自己好兄弟看來後,他招了招手:“走啦,我等你老半天了。”
陸時傾極為嫌棄的躲開了陶謙伸過來要勾自己的手:“你別開。”
“OkOK,”陶謙要勾陸時傾的手又縮了回來,“沒想到我等你老半天,你還不讓我勾一下。都多久沒見面了?”
陸時傾啧了聲,瞥向一直往旁邊挪,要離開視線的李助:“你确定是我叫你來的?”
無辜的李助:“……”
得吧,一直以為他們陸總有對象應該不會那麽絕情,沒想到僅僅只是在溫先生面前有情而已。
陶謙咳了幾聲,被戳穿有些尴尬,忙換話題:“上車?今晚上住我那裏?”
“嗯。”陸時傾答道。
陶家在遠洋的企業遍布大街小巷,基本上只要是說的出名號的店面奢侈品都屬于陶家産業。
李助訂的酒店,也屬于陶家産業之一,陸陶兩家世代友好,到陶謙這一輩更別說了,那關系當真就是鐵打的。
“那趕緊上車。”陶謙打開副駕駛的門,道。
“……”陸時傾上車的步子頓了兩秒,像在思考着什麽,倒是李助十分不怕死的開口問道:“哎陶總,怎麽不開那個副駕駛了?該不會藏人了吧?”
“什麽藏人?我心裏那裏還裝的下第二個人?”陶謙像是習慣了,他打開副駕駛的門,指着李助道:“你坐副駕駛,我去後排。”
打開後備箱放行李的李助,控制不住手上的力氣,那僅僅只裝了一套換洗衣服的行李箱砸到了自己的腳:“……”
拿着工資的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陸總,然而得到的卻什麽都沒得到。
最後他只得,不辱使命的去了副駕駛。
再說溫染,前一個小時還在和陸時傾發信息說“啊我的寶我好想你。”現如今已經變成了朋友圈中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為此各科同事以為他們的院草得了精神病,差些集體給西山精神病院打電話,報地址讓精神病醫院的醫生去抓人了。
個個在院群裏紛紛艾特着同一個人,倒也形成了一道靓麗的風景線。
被迫無奈的溫染在各位熱忱科友的艾特下,默默的打了一行字:“沒病,我只是在感嘆人生苦短罷了。”
不過各位熱忱的科友壓根不相信。
他們覺得,肯定是因為溫醫生的Alpha對象渣了他,所以為此大半夜不惜讓人誤解他是不是犯病。
于是乎,紛紛表示了惋惜。
“溫醫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就被情所傷如此之重,以後我們科室該怎麽辦啊?”
此事甚至驚動了自從上次和悅山莊請客就再也沒有冒泡的院長,院長看着風向,居然還相信了,轉到溫染的私信頁面就開始發信息詢問是否屬實。
溫染只得又和院長解釋了一遍。
院長卻是也保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只得說着:“有事不能瞞,遇事就要說。”
道完就閃人,不給溫染再次解釋的機會。
看着界面的信息,溫染只覺得自己一頭撞死得了,越解釋越混亂。
一開始的精神病變成了相思病,好吧他的确有相思病,但是那裏像這些科友所說的情況?
溫染無奈,只得将啊啊啊啊啊的朋友圈給删了,然後發上了其他的文字。
“原原離上譜……”
五個字剛發出,随即便是彈出了一個視頻通話。
電話是陸時傾打來的。
同意之後,畫面幕的一轉,映入眼簾的一張熟悉的俊顏,溫染只覺得這個男人怎麽看怎麽帥,雖然隔了屏幕,但還是覺得自己可以若隐若現的聞到青檸檬信息素的味道。
溫染腦子裏想了一百句誇獎Alpha的句子,但是開口卻變了樣:“你的頭好帥,你的臉是不是剛洗?怎麽都塌下來了,還在滴水!”
“……啊不對!”發現自己說錯句子的溫染連忙更正:“我的意思是,你的臉好帥,你的頭發是不是剛洗的?還在滴水。”
陸時傾嗯了聲:“剛洗,剛才和陶謙去吃飯,不小心把衣服弄髒了,不想讓你看見,所以就先去洗了個澡。”
方才陶謙正好送陸時傾到酒店,兩個人吃飯的時候遇見一個男Omega,那男Omega服務員舉着乘着菜的盤子不小心摔倒在了兩人面前,陸時傾躲得及時,身上髒了些,陶謙卻全身都給弄髒了。為此兩個人瞬間也沒了胃口,連筷子都沒動一下,付完款就走人。
溫染:“你照顧好自己,我看新聞說遠洋這幾天強降水,在算算也快要過年了。”
“好,”陸時傾拿着白毛巾擦着頭發回答。
他的毫不避諱讓另一邊穿着整齊的人臉給逗紅潤了。
溫染動了動喉結,看着陸時傾的鎖骨,以及脖頸,将自己給看的全身燥熱,最後害羞的他啪的一聲将屏幕對準了桌面。
另一邊的陸時傾瞧見畫面突然轉動,變成了一片黑漆漆,便知曉溫醫生不好意思了,礙于溫醫生死要面子,他只得強忍着笑問:“幹什麽不讓我看你?”
許是對面的人不好意思,腳步卡塔卡塔的上樓,最後傳出的聲音悶悶的,鐵定是拿着被褥捂着腦袋了。
“我就是不想讓你看我!”
溫染又哼了聲:“你怎麽可以這樣耍流氓!不穿衣服,就應該讓網警叔叔把你抓起來。”
陸時傾義正言辭道:“耍流氓又不是什麽人都配的,我還不就是和你耍流氓嗎?”
溫染:“……陸時傾,有人和你說過你很騷嗎?”
陸時傾:“謝謝誇獎。”
溫染覺得自己對陸時傾誤解太大了,這已經不是騷能夠說明的了,陸時傾已經超出了騷的範疇了。
“不用謝。”溫染道。
【作者有話說:大家晚上好,有什麽意見都可以在評論區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