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辭職後

第108章 、番外：if線

那天過後，安凡和淩染的關系好了不少，但也僅停留在好不少的層面。

安凡在西山區的別墅住了下來，平時吃飯都在學校，只有睡覺會回到這地方。

張阿姨偶爾會來給她炖湯滋補身體，安凡只喝湯，其他一律不問不打聽，日子過得安靜祥和。

夏萍會給她打電話，比起以前電話打得算是頻繁，內容大多是噓寒問暖，很少會勸她回家，或許是知道她不想回。

但勸她回家的電話還是有，內容還都和淩染挂鈎。

安凡想夏萍誤會了她和淩染的關系，因為她每每提到這件事就會說“可以把淩染一起帶回家吃頓飯”，安凡不知道她這是想展示一個母親的大度還是她誠心悔過，但安凡沒戳破，她将錯就錯，讓他們都覺得她和淩染已經在一起。

凡事總有例外。

高三一輪複習進行到半程，有幾本下周要用的教材安凡還放在家，正事不可耽誤，外加天氣轉涼，學校的冬季校服也還放在家，種種原因下，安凡決定回家一趟，權當補充物資。

想法很灑脫，但回家前安凡着實糾結了好一陣。

随着時間的推移，安凡沒覺得她和父母的矛盾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尤其夏萍經常打來的幾通電話，和善溫柔的語氣總讓她覺得自己是任性無理的女兒，安凡知道自己不是，但她還需要人告訴她她不是，所以她求助了淩染，淩染很明确地告訴她這件事不是她任性，父母偏心就是不可取，她是在正當表達自己的訴求。

方式很正當，但安凡漸漸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麽到西山區這邊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不想回那個家。

是的，不想回家。

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現在這種情況。

如果她和父母是攤在表面上的矛盾也好，她直接冷戰處理，回到家一個字也不說，拿完東西就走人，一分鐘都不耽擱。

可現在不是，具體是什麽情況安凡也說不清楚，冷戰顯然不可取，但像過去那樣當什麽事都沒發生安凡也做不到，回到家之後該怎麽辦，安凡全沒有主意。

但家得回，糾結好一陣的安凡最終下定決心，并在回家前給夏萍發了條短信，內容很簡單，我今晚會回家取點東西。

安凡把傷腦筋的問題抛給父母，她想好了，他們怎麽對她她就怎麽回應。

到下課時間，安凡收拾書包走出校門，意外看見了安志澤的車，他站在離車幾步遠的地方張望，一看到她立馬興奮地揮了揮手，還熱情地喊：“年年！”

安凡扯唇笑了下，手攥著書包帶子，硬着頭皮走上去，問：“你怎麽來了？”

“媽媽說你今天會回家，讓我來接你。”安志澤着手開車門，并邀請道：“上車吧。”

路上氣氛還算和諧，安志澤避開核心問題不談，只問近況，還讓安凡學習別太辛苦，一路閑聊到了家。

到家門口，安凡深吸口氣才推開門。

屋內什麽情況她沒第一時間看，低頭換鞋時，耳邊傳來夏萍熱情的招呼，這語氣實在不該是一位媽媽在對女兒說話，安凡聽着些許心酸，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安凡遂扯開唇也沖她笑了下，餘光瞥到沙發上坐着的安清漪，以及她身邊的淩染。

一時間，她眼睛都瞪大了。

——淩染怎麽會來？

夏萍在一旁搓着手說：“聽說你今晚回家，媽媽自作主張把淩染也叫來了，一起熱熱鬧鬧吃頓飯，你不會怪媽媽吧？”

安凡恍惚覺得她想的拿完東西就走不現實，她起碼得留下吃完晚飯，畢竟淩染還在。

安凡搖搖頭，但也沒多說什麽，攥緊空書包說了句：“我去房間收拾東西。”

該找的教材找到了，該裝的冬裝也已經裝好，安凡在床沿坐下，躊躇不安，恰好有敲門聲，随即淩染推門走進來。

來得正好，安凡等她靠近，壓低聲音問：“你怎麽會來！”

淩染說得正當：“我聽說你今天回家，怕你受什麽委屈，正好他們請我吃飯，我就一起來了。”

淩染擡眼環顧左右，閑适問：“要帶的都裝好了？”

時間緊迫，安凡可沒時間說這個，她言簡意赅說明情況：“他們現在以為我和你在一起，所以待會兒你要配合我，別說漏嘴……”

安凡糾結許久，還是覺得将錯就錯更妥當。解釋為什麽她和淩染其實沒在一起，解釋她為什麽會對這件事撒謊……光想想就頭大了，還不如叫淩染配合她演戲。

淩染的驚訝不到一秒，沒問為什麽，只點頭：“可以。”

安凡喜上眉梢，下意識攬着淩染的肩要往外走，這是被她同桌給傳染的小動作，同桌一高興就愛攬她肩膀，潛移默化，她也學會了。

但這肩膀攬不到一秒安凡又開始尴尬，因為對象是淩染，淩染喜歡她，這動作不太合适。

淩染不動聲色将肩上僵硬的手搭在手臂，像在糾正她：“情侶得搭這兒。”

安凡遂順從地挽着她往外走。她想淩染一定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但她沒多說什麽，還幫她解圍，莫名暖心。

飯桌座位變了，如今安凡和淩染在一側，短時間內的位置變換看來很滑稽，尤其這還印證着某種關系的轉變。

安凡盡量不受影響，專心致志吃飯。

飯桌上大多是安志澤和淩染在聊，夏萍隔着段距離給安凡布菜，像她過去照顧安清漪那樣，安凡看着都累，說了句：“我能自己吃。”

夏萍讪讪收回了手，笑說：“那你自己吃，多吃點。”

安凡沒有故意下夏萍面子的意思，确實是累，她看着累，夏萍夾着也累。

體貼安清漪的方式原樣照搬到她身上并不合适，安凡也發現自己現在并不想要。

一直沉默的安清漪說：“那道蝦年年一直喜歡的，淩總，勞煩你幫忙換個位。”

被點到名的淩染擡頭，看了看安凡，順手将桌角的蒜蓉蝦換到安凡面前，安凡在這間隙說：“我不要，不想吃。”

“那喝碗湯……”安清漪一邊幫忙盛湯一邊說：“花膠椰子雞，聽說你要回，媽媽在廚房忙活了很久。”

她雙手端着湯遞過來，誠摯望着她。

她這時候倒像個好姐姐了，不光姐姐，連父母也像是只偏愛她的父母，全家都在看她眼色，仿佛她噘嘴瞪眼是件多麽大的事。

餐桌氛圍很怪，為了不讓這氛圍更怪，安凡接下那碗湯，喝了一口，評價：“挺好喝的。”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夏萍高興得一連說了兩次，眼睛微弱閃着光，還說等她下次回家還給她炖。

安凡不置一詞，繼續喝湯，突然聽安清漪問：“淩總是什麽時候和我們年年在一起的啊？”

她像是八卦，望着淩染，天真無辜：“怎麽她都不太愛講話了，你沒有欺負她吧？”

安凡一時間真沒懂安清漪想問的究竟是什麽，以及，她到底是以姐姐的身份在問還是以淩染愛慕者的身份在問，安凡想摁住淩染讓她別答，不料淩染的手機在這時響起，她先掃了眼屏幕，接着回答：“有段時間了。”

她拿起手機，說：“有沒有欺負她這個我不太好說，以免當着我面安凡不太好說我壞話，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們聊。”話畢她揉了揉安凡的頭，起身走了。

安凡覺得淩染答得相當不錯，起碼女朋友人設是立住了，她迎着三個人探究的視線，緩緩說：“沒有，她沒欺負我。”

淩染很快接完電話回來，邊坐下邊說：“我媽，問我這周領不領安凡回家，還說她下午逛街給安凡買了幾件冬裝，問我什麽時候去拿。”

她像在解釋電話內容，随即将手機遞到安凡面前，說：“拍圖了，看看喜不喜歡？”

安凡接過手機時還在想淩染這做戲做得可真全，還有新冬裝，結果一看屏幕，哪有什麽冬裝，上頭只有一行字：“要走的話，我來想辦法。”

安凡搖頭，答得是不走，安志澤卻以為安凡在挑剔冬裝，說一聲：“诶，不能沒禮貌！長輩買的東西，不喜歡也要收下來去說聲謝謝。”

安凡簡直哭笑不得，看向淩染，無辜瞪她一眼。

淩染也沒想過還有這種誤會，只能幫着解圍：“沒關系，到時候擱我那兒好了。”

她言語間都是兩人關系已經十分好，安凡佩服的同時不禁想這謊是不是越撒越大了，眼下她和淩染已經是見過家長就要同居的局面，這以後怎麽圓？

傷腦筋的問題想不到答案就暫時不想。

飯後安凡背著書包要走，被夏萍拉着好說歹說要再住一晚，兩番僵持之下，淩染挺身而出：“阿姨，是這樣，我們今天原本要回我媽家吃飯，她剛才打電話來就是問這個呢，怪我，沒能第一時間和安凡說清楚，她以為還要過去，這才急着走。”

淩染商量說：“要不我待會兒再給我媽打個電話？就說安凡不過去，讓她別等了。”

淩染這麽說，夏萍自然不好再堅持，她說：“既然都約好了那就去吧，讓等太久了也不好。”

淩染還是推辭，說自己媽媽那邊沒關系，夏萍堅持說爽約不好，幾番推讓下，安凡順理成章坐上淩染的車離開家。

路上，安凡誠懇道謝，淩染聽罷笑說：“不想回家就不回。”

安凡喃喃：“也不是不想回，就覺得很奇怪……”

安凡望向駕駛座的淩染，訴諸心事：“就覺得他們都在看我的眼色，這很奇怪，我也不想這樣。”

淩染适時提建議：“那找個時間和他們聊聊？說說你的想法，有些人就是這樣，你不說她永遠不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

安凡一想那場面就怵，搖頭：“還是不要了，就這樣吧。”

淩染笑起來：“那還回不回家？”

安凡為難想了想：“如果她再打電話來的話。”

令安凡沒想到的是夏萍的電話打得如此之快，到周末的節點，夏萍的電話又來了，說炖好了湯，問她回不回。

接連拒絕了兩三次，再拒絕說不過去，安凡覺得還是回一趟家好了。

但回家前，安凡給淩染去了通電話。七七八八扯了一大堆，就是不說重點，幸虧淩染也不怎麽忙的樣子，無論她說什麽都耐心附和，連她吐槽天上的雲比昨天少了幾朵都能接一句“真遺憾，我閑下來最喜歡在窗邊看雲”，安凡覺得時候差不多，問她：“你今天不忙嗎？”

淩染停下簽字的手，望一眼手邊堆高的文件，昧着良心說：“不怎麽忙。”

旁邊的助理手上還抱着大批文件，她瞪大眼睛望過來，看淩染雲淡風輕沖電話那邊笑：“有事要我幫忙？”

“啊……”安凡揪着樹葉子，扯下一片在指尖蹂/躏，問一聲：“你今晚能陪我回家吃飯嗎？”

“可以啊……”淩染爽朗應了：“請我吃飯為什麽要鋪墊一大堆？這不是我該高興的事嗎？”

“就是……”安凡說起：“可能還得扮一下女朋友。”

淩染說：“那是更值得我高興的事啊。”

安凡聽着莫名耳熱，再說了幾句什麽她也不知道，脫口而出一聲拜拜，飛快挂斷電話。

攥着手機，安凡心還砰砰着，她想，再拜托這一次好了，等她調整好心态，就不用淩染陪着了。

事實證明，調整心态是個技術活兒，但打電話拜托這種事簡直駕輕就熟，在安凡都數不清已經拜托過淩染幾次後，高三迎來了為期一周的寒假。

寒假即年假，大年二十七放到正月初四，阖家團圓的傳統節日，安凡沒了再待在西山區的理由，同樣的，她也無法再拜托淩染一同回家，畢竟人家也有家要團圓。

放假前兩天安凡都窩在卧室，夏萍時常端着點心或水果到她房間，看她總是寫作業還叮囑她別太費神，出來玩玩游戲或看看電視都行，要注意勞逸結合。

安凡嘴上應着好，實際還是寫作業。

高三放假作業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有她不想去客廳待着的原因，和家人待在同一空間下，她還是會別扭。

心裏偷偷別扭。

夏萍對安清漪的貼心照顧一如既往，且這貼心還分了不少到如今的安凡身上，若是以前，安凡會覺得自己幸福，如今卻有種這貼心是靠她鬧才換來的想法。盡管知道她這想法不對，但安凡還是無法排解。

心情不對，便找淩染。這是安凡在這幾個月內養成的一個小習慣。

淩染似乎什麽時候都是在的，連她半夜三點失眠睡不着随意發過去的一個“喂”，那邊也能飛快回一句“我在”，很安心的感覺。

安凡明白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她想淩染是出于喜歡才會百般縱容，如果她不喜歡，就該保持距離，這樣拉扯不清顯然不合适。

可難的是她既拉不開距離，也沒法将淩染置之不理，她有點習慣了遇到什麽問題都第一時間找她，淩染好像是萬能的，無論她提出什麽困難，她都能解決。

目前的關系不太對，但也沒有進一步發展。

安凡将原因歸結于淩染不再将那些暧昧的字眼訴諸于口。剛開始時，她還能聽到淩染說些女朋友之類的暧昧字眼，像在暗示她什麽，如今她一概不提，安安靜靜，只聽她說，身份俨然轉變成一位貼心大姐姐，或是那顆樹。

安凡畫在校卡後的那棵樹，她用來排解煩憂的那棵樹。

過去她對着樹排解負面情緒，再是校卡上的假樹，現在是淩染。

安凡都記不得她已經多久沒看過校卡一眼了。

夜深人靜時，安凡也審視過她和淩染的這段關系，或者說是她對淩染的感覺，安凡感覺自己應該是有點喜歡的，再不濟，也總有依賴。

要是淩染提喜歡她，她應該會答應在一起，安凡想，她要喜歡上一個人不是那麽難的事。

轉眼間到了大年三十，年味是靠人湊齊的，安凡不好一直待在卧室，她轉移陣地到客廳，聽父母在商量今年要不要去爺爺奶奶家過年。

夏萍持否定意見，為的還是安清漪的身體，安清漪年前剛住了一次院，夏萍不想她再折騰，盡管安清漪一直申明她沒事。

僵持下，安志澤問起安凡的意見，安凡驚訝一瞬，随口說：“我都可以。”這種事，往常都只是聽從，她也習慣了聽從。

商量得出的最後結果是安志澤去把爺爺奶奶接過來，安凡不置可否，離年夜飯還有一段時間，安凡百無聊賴，給淩染發過去一條消息：在幹嘛。

淩染過了會兒才回，發來一張照片，拍的是辦公桌，她附字：在加班。

大年三十加班未免太可憐，安凡發了個貓貓揉頭的表情包，淩染回過來一個撒潑打滾，安凡被逗笑，同時又騰起一股沖動，她想去找淩染。

這沖動來得猝不及防，安凡沒敢耽擱，當即回房間換了身衣服，攥着手機要出門。

“我出去一趟！”安凡邊換鞋邊沖廚房忙活的人喊。

“去哪啊？”夏萍回，安凡擡頭要搪塞過去，不料對上安清漪投來的平靜目光，她問：“去找淩染嗎？”

安凡原來想說去買教輔資料，對着安清漪又不想撒謊了，她點頭：“她在加班，讓我去陪她。”說完也沒看安清漪是什麽表情，轉身走了。

打車到淩染公司樓下，安凡擡頭望眼前高聳入雲的建築，又莫名打起退堂鼓，她是不是太沖動了？

——進去，還是回去？

安凡着實在樓下糾結了好半晌，手機突然響起來，是淩染打來的電話。

安凡接通，什麽話都沒說，聽淩染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我剛才擡頭看天上的雲，比昨天多了幾朵，你開心嗎？”

安凡跟着仰頭看天，藍藍的天簇擁着白白的雲，确實比昨天多，她說：“開心。”

淩染笑一聲：“然後我又低頭，發現我公司門口站着有個人特別像你，我看錯了嗎？”

安凡又擡頭看建築，實在看不出淩染在哪樓，只好回：“沒看錯。”

淩染沉默稍許，聲音有些變了，她說：“上來，我在三樓會議室。”

安凡被淩染的助理領着上了三樓，她原以為一到三樓就能見到淩染，為此還緊張了一路，不料她被助理帶到的卻是會議室旁的小房間，房間擺着張真皮沙發，沙發前是茶幾，上頭擺着茶點，茶幾前的牆壁打通一塊玻璃，會議室的詳情盡收眼底。

助理在一旁說：“淩總還要開會，您先在這兒等一會兒，有什麽事可以吩咐我。”

安凡點頭道謝，看着會議室內的淩染，一直緊張的情緒莫名平複下來。

她知道她來要幹嘛了。

會議快結束，安凡被助理領到淩染的辦公室，沒一會兒就等來了開完會的淩染。

她望她幾秒，笑了：“你怎麽會來？”

安凡說：“覺得你加班可憐，來看看你，沒想到有這麽多人陪着你加班。”

淩染說：“臨時出了點岔子，原本不用加的。”

她走到茶幾先喝了半杯水，又看安凡，說：“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

安凡抿唇，她快自燃了，不想一直聊這個，便說：“剛看你開會，你很厲害。”

“兇嗎？”

安凡想了想，搖頭：“還好。”

淩染不知開玩笑還是真的，在說：“想着你就坐那兒看，特意收斂了脾氣，就怕你吓着。”

安凡眨眨眼：“就算你很兇我也不會被吓着吧？”她又不是什麽小孩子。

“真的？”淩染一瞬間變臉，眼底壓出的淩厲真把安凡鎮住了。

她又笑：“逗你呢，那麽不經逗。”

淩染看看時間，五點，沒到吃晚飯的時間，但這時候吃也沒什麽不對，她問：“餓嗎？”

安凡搖搖頭，她也不想說這個，醞釀半程，她又提起：“你不想知道我來幹嘛嗎？”

淩染沒由來的笑了，順着問，像蠱惑：“來幹嘛？”

安凡走近兩步，太近，于是她又退回原位，望着淩染說：“我發現我有點喜歡你。”

淩染笑着：“是嗎？”

安凡懵了兩秒，這着實不是她想像中的展開，如果淩染喜歡她，不是該提在一起嗎？

安凡愣愣地：“你不喜歡我了？”

淩染怕給人逗急了，連忙上前攬着人，說：“怎麽會，一直喜歡，就等你動心呢。”

她抱着她，呢喃：“你都不知道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多久。”

安凡回想兩人認識這段時間，頂嘴：“好像也沒多久吧……”

淩染頗不認同，埋首在她脖頸間厮/磨。

這尺度着實超出安凡預料，她艱難掙開，微喘着氣，眼眶含着水汽，雙頰緋紅，說一句：“有點快。”

淩染笑，不動她了。

為緩解這氣氛，安凡絞盡腦汁找話聊，喃喃一句：“我剛才還真以為你不喜歡我了。”

“怎麽會這麽想……”淩染實在無奈，起身從辦公桌拿來一個平板，屏幕輕點幾下遞給她：“看看。”

安凡狐疑接過，看着滿屏的日程安排，還是沒懂淩染的意思。

淩染抱着人：“我這麽忙，上廁所的時間都快沒了，每天你要聊天就聊天，你要吃飯就吃飯，你說我喜不喜歡？”

安凡恍然，臉熱，半晌無聲。

淩染抓着人手，十指相扣，故意問一聲：“這是在一起了吧？”

安凡說：“算吧。”

淩染不滿意：“怎麽叫算？這就是！”

安凡更不滿：“那你都知道了還故意問我？”

淩染抱着人笑，不說話。她依稀能猜到安凡今天來這兒的目的，但想讓安凡自己說。

于是淩染這回也耍賴：“我想聽你親口說。”

安凡糾結半晌，鄭重點頭：“嗯。”

點完猶覺不夠，轉身抱着人，重重在她耳邊說：“在一起了！”

【完】

作者有話要說：再寫又要寫不少，到這裏結束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