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會真的是什麽替身文學吧,廊酒?”
當聽到婉轉的女聲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語,鶴田鏡大腦進入了一秒時間的貓貓思維宇宙。
替身文學?什麽替身?誰是誰的替身?
然後在下一秒,他腦海中又快速浮現與對應出很久之前他們的談話。
在自己第一次見到赤井秀,準備上門但還沒上門的時候,他們曾在小屋中聊過。而根據自己的形容,貝爾摩德當時也半開玩笑說”還以為你在拿小情人的梗調侃琴酒”,所以這裏的意思應該是貝爾摩德覺得鶴田鏡找赤井秀一當小情人且讓他加入組織是一種持續化向琴酒靠攏的替身改造文學和代餐文學?
(琴酒:?明明是兩個人的電影,為何我卻有了姓名??)
鶴田鏡:......好家夥,這是什麽貴圈真亂和狗血雜糅的系列。
在天馬行空的幾秒裏,他甚至仔細思考了一下、以這個故事為原型創作一篇小說的市場銷售情況。
不過,最後鶴田鏡也只是簡單否定了一句:”不是。想多了,貝爾摩德。”
雖然鶴田鏡對琴酒沒那種意思,但是,介于這種思考方向也有助于分散他引導赤井秀一加入組織的真實原因,所以鶴田鏡并未傾注過多精力在解釋上。
他只是這樣順應自然的、輕飄飄予以否定,而留有更多的發散空間給對方。
面前的金發美女笑容妩媚,她美豔的指甲在光下閃着漂亮的光澤,動聽的歌喉滑出單字:”哦?”
“可別到處傳播什麽,大明星。”鶴田鏡笑眯眯着,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最後的時刻又瞥了眼降谷零,”你也是。”
降谷零禮貌回應:”我會守口如瓶,鶴田先生。”他面上是不變的完美微笑,心中如何所想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我不會亂說的,廊酒。”貝爾摩德巧笑倩兮,她眉眼挑起,”不過,等你的小情人被更多人所見,我可能就不是唯一個這麽想的哦?畢竟共同點實在......”
“随便吧。”鶴田鏡颔首,”我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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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家夥随意腦補,也就是會在組織論壇裏發言吧。鶴田鏡表示他并不介意成為論壇頂流,甚至還有一些好奇,也或許會匿名來一些模棱兩可的引導、讓輿論風水更複雜。
說起來、幸好琴酒不怎麽看論壇,不然人形自走空調的他一定會更制冷。鶴田鏡輕啧了一聲,含着幾分笑意。
背景越混亂、錯誤的猜測越流傳,越有助于掩蓋最真實的真相。鶴田鏡心中明曉這一點,他半垂下眼簾,遮蔽住眼眸中的神色。
鶴田鏡是在與組織那邊的地下基地聯系好後,才告知的赤井秀一。
此時是回來後的第三天,赤井秀一正在廚房洗碗,而鶴田鏡從後面抱住了他,溫熱的呼吸滑過耳廓,激起一陣螞蟻般的癢意。
“鏡先生。”赤井秀一的動作沒有停頓,他嗓音磁性好聽,”小心涼水濺到您的手背上。”
“那我把手伸在你圍裙下面,這樣就不會被濺到了。”鶴田鏡嘻嘻笑着,從圍裙前端伸進手去,他将下巴擱在赤井秀一的左肩上,柔軟的發絲擦過他的脖頸,像只大貓貓般蹭了蹭。
“有點癢,鏡先生。”赤井秀一短促的笑了下,胸腔微微震動,”您要不先等我洗完這些碗?冰箱裏有檸檬雪糕,是您喜歡的純度最高款,您可以先吃着這個、看會電視。”
“不要。”鶴田鏡拉長尾音,”好無聊——我只想找你。陪我玩一局雙人游戲?用我新帶來的游戲手柄。”
“好吧,那我等會再來洗。”
赤井秀一動作自然地擦擦手,動作熟練又優雅地解下身上的圍裙。
鶴田鏡盯着那套靛藍色的圍裙,歪頭笑道:”這樣的純色系太單調了,下次買個帶有粉色大蝴蝶結的吧,可以紮在背後那種。”
赤井秀一挑了下眉,舌尖挑動:“......您确定這樣的圍裙,是要在廚房裏用的嗎?”
“哦,當然可以用在更多地方。”鶴田鏡輕笑一聲,擡眸之時、又補了後一句,”但是,這要等你回來之後了。”
“回來之後?”赤井秀一捕捉到這一點。
“你曾經說過要走到我身邊,不是嗎?”鶴田鏡淺琥珀色月牙似彎起弧度,”而你北海道的表現不錯,我想,或許可以給你個機會。”
赤井秀一心髒跳動起來,血液一路沸騰到指尖。
“一個加入我所在的、組織的機會。”鶴田鏡輕飄飄問道,”這個過程是絕對的危險和血腥,一旦踏入可沒有回頭路可走。你真的确定要進一步走下去嗎?”
赤井秀一擡起綠眸:”我想是的,鏡先生。我早已做好準備。”他眼尾一挑,揚起幾縷笑意中的明銳,”而且,我應該也早就沒有退路了?我知道您不會輕易放我走,而我也不想離開您。”他眨了眨眼。
“請您放心。”赤井秀一說,”無論是怎樣的考驗,我都會不負您的期待。”
“很好。”鶴田鏡揚起,唇角,看向赤井秀一,“我相信你。”
他淺色眼眸在光下恍若晨日初升,亦像是黃昏之末,內裏的波瀾無窮而深邃。
“——讓我們共赴這片地下樂園,暢快于懸崖之上。”
身為FBI的未來王牌,赤井秀一當然有着傲人的能力和不凡的身手,他冷靜而又理智的頭腦讓他知曉,什麽時候該顯露自我、什麽時候要循序漸進。
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中,鶴田鏡已經知道可以放心他的潛伏。赤井秀一謹慎又聰明,他知道如何讓自己的能力展露得十分自然,同時又引人關注。
通過考驗、獲得代號只是遲早的事情。
這段時間的鶴田鏡也十分忙碌,他去了一趟法國,又去了一趟美國,在那邊待了幾個月。許多跨國際的任務需要他來完成。
在任務到美國的期間,鶴田鏡還隐蔽地和FBI高層線人那邊搭了條線,傳達與收集了部分需要線下交代與互換的東西。
等他處理完法國與美國地方的事務,圓滿完成任務回國的時候,赤井秀一也早已通過組織地下基地的考驗,出過幾次臨時任務了。
就算赤井秀一是廊酒帶進去的,通過地下組織基地訓練考驗後、也要從無代號的底層成員做起。
畢竟,代號并不是那麽容易獲得的。
而鶴田鏡此時也表現出他[外熱內冷]的淡漠姿态,沒有給赤井秀一開後門、或者額外保護的意思,甚至聽聞各種可能的危險,也只是一笑而過,然後輕描淡寫說:”雖然這是我最近很喜歡的玩具,不過玩壞了也沒辦法。若真的有什麽事,那我就只能換一個了。”
廊酒是組織的高層成員,他重視的當然是組織的權益。
不過,赤井秀一的實力和聰慧,讓他得以與危險擦肩而過,在幾次臨時任務中嶄露頭角。
等鶴田鏡回到日本,又去大阪出差再回來後,赤井秀一終于拿到了屬于自己的代號。
鶴田鏡的視線放在白紙黑字的紙張上,這份打印而出的、從信封中抽出的,便是赤井秀一最終獲得的代號。
在他們相見的時刻,井秀一将其遞給了他,勾唇一笑:”鏡先生。”他噪音低沉醇厚,”我沒有負您的期待。”
“這段時間怎麽樣?”鶴田鏡首先問道。
雖然從蘭謬爾這個身份的交流中,他已經知曉了很多實況、并恰到好處地給過建議。不過廊酒這個身份,還是要口頭詢問的。
“雖然開頭有點難,但我适應得很快。”赤井秀一身上挾裹了幾分銳利的、屬于狼王的氣勢,在面對銀發之人時又很好的收攏而起,強大又溫順。
他表情狡黠又靈動:”實話實說,我覺得這裏很适合我。”
“危險和刺激,變動和新意。”赤井秀一啞聲道,”這是我一直追求的生活。”他笑了下,”更重要的是,這裏還有深深吸引着我的您。”
鶴田鏡揚唇算作回應,他垂眸,看向白紙黑字上面打印而出的、屬于[諸星大]的代號。
[Rye]。
黑麥威士忌,萊伊。他舌尖滑動,無聲地念出一遍。
——萊伊(rye),它的日語發音和謊言(lie)的發音是幾近相同的。
多麽巧合而又多麽符合。
“很好。”鶴田鏡呵出回複。
他笑眯眯着,轉向赤井秀一,尾音上揚道:“廊酒,我允許你知道我的代號。”
“廊酒先生。”赤井秀一自然改口。
“你可以依舊叫我鏡先生。”鶴田鏡說,”實際上我更喜歡這個稱呼,這也是獨屬于你的,不是麽?”
“其實我也更喜歡叫您鏡先生,因為您的名字很好聽。”赤井秀一一回答巧妙又優美,”稱呼您的時候,總能讓我聯想到許多美好的畫面。”
“我可不美好。”鶴田鏡笑道。
“您強大的一面,在我眼裏就是最美好的。”赤井秀一說,”而我加入這裏,也是能與您更近一步。”
鶴田鏡眼波流轉,他勾了勾唇角:”那麽,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前輩了。”
赤井秀一擡起橄榄色綠眸:”是的,您是我的組織前輩。”他眨了下眼,”我要稱呼您為廊酒前輩嗎?”
鶴田鏡聳聳肩,輕快道:”或許,你也可以直接稱呼我為前輩。”
這樣去掉代號的叫法似乎有些籠統,而鶴田鏡的表現卻像是專屬,輕飄的話語更像是暧昧稱呼。
赤井秀一放低聲音,半挑起秀眉:”如果您喜歡的話,下次我會這麽叫的。”
他微偏頭,幾縷黑色秀發順着重力滑下,話語含着幾分暗示,”或許、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