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鶴田鏡收起電話,他回到最初的地方,赤井秀一還在遵從着他剛剛離開時的話語,端槍進行着射擊訓練。
瞥見銀發之人的身影,赤井秀一收槍轉身:“鶴田先生。”
鶴田鏡的目光移到面前的靶子上——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彈孔,分布的位置十分符合一個天賦初學者的水平。
“練得不錯。”鶴田鏡颔首誇獎道。
“是您教得好。”赤井秀一微微垂首。
鶴田鏡笑了笑,而後轉過臉、看向赤井秀一:“接下來幾天我有工作,不會再帶你來這個訓練場。”
“不過,我會給你打錢,接下來的日子,你可以去面對大衆開放的射擊館練習。”鶴田鏡說,“我相信你的能力。盡管我只教你了你半下午的時間,但基本的東西,你都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
“如果還有不懂的,射擊館一定有教練,你可以問他。”
“好。”赤井秀一點頭。
“你一定要訓練好。”鶴田鏡的笑容透着幾分冷意,“到時候你的每一槍,都将會打在最合适的位置上,讓那些鬣狗付出應有的代價。”
依舊是那樣悠哉的語氣、卻挾裹着冷淡的殺意和随性,恍若有實體般擦過皮膚,讓赤井秀一靈魂微震。
——強大,傲慢,随心所欲。這簡直是最符合組織成員廊酒的名詞。
而面對這樣的對方,赤井秀一心中的波動并非是恐懼,而是勢均力敵的興奮。他從不畏懼危險,危險是激蕩靈魂的動力。
但赤井秀一将所有情緒控制得很好,畢竟現在還不是放開禁锢、可以充分展露實力的時刻。他低沉嗓音,舌尖滾動吐出:“我會做到最好。”
鶴田鏡挑眉一笑:“我相信你。”他看了眼腕表,“該回去了。”
晚上七點集合,他需要時間回去準備,同時告知蘇格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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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前,鶴田鏡走到架子旁,将其上擺着的那個細長小皮鞭取了下來。燈光流轉,映襯着那暗紅色細鞭多了幾分妖嬈,貝爾摩德所送的這個物件此時連蝴蝶結還沒有拆開。
赤井秀一看到鶴田鏡拿起的這一幕,微微偏頭、主動道:“今日時間不夠,但我依然願賭服輸。”他眨了下眼睛,“——這個懲罰,鶴田先生什麽時候想要進行都可以。”
鶴田鏡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赤井秀一:“你這個态度,我很喜歡。”
“不過,這終究是經過別人之手的。即便沒有附帶什麽竊聽器之類的、我依然覺得不舒服。”鶴田鏡語氣下沉,臉上的笑容卻絲毫未變,“我這人領地意識比較強。”
“但還是暫且收着吧。”鶴田鏡将蝴蝶結紮起的小皮鞭抛給赤井秀一,接着把口袋裏的那個項圈也給了他。
畢竟是見面禮。鶴田鏡想。扔在這附近也不合适。
赤井秀一握好鶴田鏡給他的物品,他垂眸掃了眼這兩樣造型獨特的東西,而後慢慢點頭道:“我明白了。”
——廊酒領地意識強,并不喜歡別人拿來的,卻又把這個給了自己。意思大概是讓自己對照着,單獨去買這類東西吧。
赤井秀一心跳加速了幾分,卻又很快平複下來,他一向具有很強的适應力和波動性。
于是,他翹起唇角、橄榄綠的眼眸擡起:“……我會準備好,等您來的,鶴田先生。”
鶴田鏡:?準備什麽?
雖然不清楚自家後輩此時腦補了些什麽,不過鶴田鏡還是微笑點頭:“我會再找你的。”
晚上七點。
因為是夏季,天黑得較晚,此時天色雖然開始變得昏沉,但并未跌入徹底的黑暗。不過,街上的燈還是早早的、盡職盡責的亮起了。
琴酒所選的集合位置、并非在什麽偏僻的郊區,而是市區之中,隔一條街道還有一座超市。
黑色的保時捷貼近路邊停着。
諸伏景光遠遠看見那輛符合描述的車子,心下緊了緊。
早在今天下午收到廊酒消息的時候,他的心便提了起來——這次能夠見到廊酒和琴酒兩位組織高層成員的真面目,一方面讓他感到驚喜、一方面卻又讓他警惕着。
郵箱裏,廊酒給他發的郵件并不清晰,只是簡單的說有很重要的任務,而這次任務需要帶上他。
身為一個剛剛被提拔上來的角色,盡管是從衆多人中脫穎而出的優秀新人,但突如其來讓他參與看似如此重要的任務,也顯得十分不可思議。
……不知道廊酒為什麽會叫上自己。諸伏景光神色凝聚起來。但是,他絕對會不暴露一絲一毫、抓住表現自己的機遇做到最好。
就在他立于陰暗小巷的原地,準備擡腳行走的時候,敏銳的神經突然感受到背後有人襲來——
諸伏景光條件反射回擊、立刻回身一拳而去!
“啪”一聲響,他的拳被不可撼動的一掌包住,行雲流水的動作止于一瞬間!
背後之人是銀色短發的青年,臉上還是悠然自得的微笑神情:“嗨。”他開口,直接叫道,“蘇格蘭。”
諸伏景光神情微怔,原本後續的反擊動作也停頓下來。但是他并未放松警惕、首先說出口的還是最初約定好的暗號。
鶴田鏡當然完美答上了。
“抱歉、剛剛冒犯了。您好。”諸伏景光知曉面前的人應該是琴酒或者廊酒,但是他不确定是哪一位。但既然都是他的上層,所以用敬語總沒錯。
“嗯。反應力不錯。”鶴田鏡笑笑,“我是你的直屬上司。”
諸伏景光只頓了零點幾秒便接上:“廊酒先生。”
“是我。”鶴田鏡上前幾步,左手手中還拎着一個密不透風的拉鏈布袋,“拿着。”他對諸伏景光說。
諸伏景光心下一頓,他不知道那裏面究竟是什麽,但盲猜是武器。他以鄭重而又嚴肅的态度接過:“我會保管好的。”
“嗯嗯。”
銀發之人周身洋溢着懶懶散散的氣勢,但是諸伏景光絲毫不敢放松與輕視。他知道越是這樣随意的外表,內裏越是潛藏着一只兇惡的野獸。
他攥緊手中拉鏈布袋的提手。
黑色保時捷停在路的對面,他們需要走過這條小巷,再過個馬路。
“你走前面就好。”鶴田鏡昂首示意。
諸伏景光順從地走在略前一點的位置,他知道對方并不會放心把後背留給自己。在他踏出小巷的時刻、橫向的側面也恰好走來一人——!
豎着的小巷和橫着的街道形成一個視線死角,不過諸伏景光和對方的反應都迅速而又及時!
好在兩人都立刻止住腳步、沒有相撞。
“不好意思。”
“抱歉。”
兩人同時禮貌而又疏離的開口。
恰好路過巷外的那人黑色的長發随風微微飄起,橄榄綠的眼眸平淡如水,标志性眼線勾勒而出。
赤井秀一微微颔首,在對方主動錯開身子、示意他先走的時候,原本打算繼續邁步前進。
下一秒,他聽見巷內傳來的另一道聲音。
慵懶随意的腔調十分熟悉:“怎麽停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諸伏景光:廊酒很危險,我要警惕(握好袋子)竟然把武器交由我,是試探還是信任?
鶴田鏡:不是武器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