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雖然姜漁覺得自己這通電話有些太過絕情, 畢竟她跟唐澤林在這場婚姻裏沒結下什麽仇, 算是和平分手, 但絕情也有絕情的好處, 因為挂了這通電話之後，他沒有再聯系過她，她也算樂得清閑。
每天早上六點起床, 晚上十一點入睡，中間17個小時分配給工作跟碼字，有些緊湊，但非常充實，姜漁一點都不覺得累。
她的生活充實，但不妨礙別人生活無聊。她日夜住在宿舍的事情漸漸在事務局傳開，各種傳言紛踏而至。
方嘉雖然不住宿舍，但也聽說了，多次想開口問她卻又礙于情面，怕她真的跟礦主老公離婚，不好揭她的傷疤。
他不問, 姜漁肯定不會主動說，但其他人沒他能憋，終于在這天早上去往西城體育中心的路上, 有個同事問了。
“姜漁，聽說你最近都住宿舍，是不是老公出差了不在家，一個人在家害怕呀？”同事自認為問得很有技巧, 很委婉。
姜漁擡頭看了同事一眼，聲音平靜地跟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道：“不是，我離婚了，以後都會住宿舍。”
“……”
在同事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車上所有人都已經豎起耳朵，他們以為姜漁會可以回避，沒想到她直接得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整個車廂一時陷入了沉默。
“小魚，你還年輕，人又長得漂亮，又是公務員。放寬心，很快就會找到男朋友的。”
“就是，現在離婚率很高，路上随便就抓到一個離婚的，你就當做是跟男朋友分手了，別想太多。”
有人開口之後，緊接着大家都開始七嘴八舌地安慰姜漁。
姜漁臉上笑着應下，偶爾還會對他們的安慰表示感謝。但她心裏明鏡似的，大家只不過在說門面話，背地裏大多數都在對她幸災樂禍，私設的微信群說不定造就已經說炸鍋了。
她年紀不大，但人間冷暖瞧過太多，她不會太放在心上。再加上同事之間一般是點頭之交，有些話說一遍就過了，再唠叨就顯得不合适。都是成年人，一般不會有人這麽傻。
同事不唠叨，但不代表沒人唠叨。
軍□□動會閉幕式前一天晚上，周惜年在微信上參加抽獎得了兩張免費自助餐券，說什麽也得姜漁陪她去吃。
兩人約在酒店門口等，待姜漁去到的時候，周惜年早已候在這裏，一見到她就立刻抱住她的手臂往裏帶，語氣幽怨地說：“不情不願，我真以為你不來了。”
“都說了我有事要忙，不是不願意。”姜漁為自己辯解。
周惜年努了努嘴，“別裝了，你單位的性質跟我單位的性質差不多，都是準時上下班的。”
姜漁：“我要碼字，我有更新才有訂閱，有訂閱才有錢呀。”
“我不管，吃飽了才有力氣碼字。”周惜年拉着她進電梯，然後直奔酒店的西餐廳，“你也不用這麽認真，你家礦主都瞧不上你那一毛幾分。”
話落，姜漁突然不說話了。周惜年奇怪地看她，“……怎麽了？”
姜漁看了她一眼，神色不變，道：“沒什麽，就是我已經恢複單身了。”
“什麽？”周惜年的聲音瞬間尖銳起來，“什麽時候的事？你怎麽沒跟我說？”
“就前幾天的事，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今天見面就跟你說了。”姜漁有些心虛地說。
周惜年輕哼了一聲，“現在這個時代，非得見面才能說的嗎？”
“當面說……才顯得比較有誠意。”
這時電梯門開了，兩人出了電梯，恰好西餐廳外面有個小花園，周惜年顧不上去搶大長腳蟹，領着姜漁去了小花園，讓她把事情交代一遍。
姜漁簡單扼要，略去自己當時痛徹心扉的心情，把事情陳述了一遍。
事情過去就過去了，現在跟唐澤林見不着面，姜漁的心情也沒了什麽太心疼的感覺，但周惜年聽完之後，心痛得快要滴血，她不可置信地問：“所以……你付出了兩年多的青春，到頭來除了一個“離異”的頭銜，什麽都沒有撈到？”
“也……沒你說得那麽嚴重啦！我跟他又沒睡過，嚴格來說沒付出什麽青春。還有，如果不是他，就我這樣的出身，根本不可能在順寧市當上公務員，也算是撈到一個鐵飯碗了。”
“啊啊啊……”周惜年蛋疼的心情無法發洩，只好雙手抱着姜漁的雙肩，拼命搖晃，直至把自己的手給搖累了，她才停下來，沒好氣地剜了她一眼，“江小魚，別把話說得那麽大方好聽，你不就是愛而不得，想在礦主面前留點不值錢的尊嚴嗎？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到底是尊嚴值錢還是房子車子珠寶值錢？這個問題你不用回答我了，我用親身經歷告訴你，當收租婆的感覺真得超級爽。”
“……好了，收租婆，我肚子餓了，人也越來越多，再不去搶，就沒有長腳蟹了。”姜漁适時轉移話題。
周惜年繼續冷臉，但聽到她這話，還是伸長脖子往裏面瞧了瞧，果然快滿座了，只好暫時放過她，先進去拼殺。
吃飯期間，周惜年馬不停蹄地去外面搶好東西，拿回來就推到姜漁面前，“你多吃一點，我看你都瘦了，平時吃飯堂，肯定吃不到好東西。”
姜漁被她逗笑了，“我今天才稱過，一兩都沒瘦，你那是什麽眼睛？還有，我們單位的食堂是出了名的豐盛，天天有炖湯，家裏都做不到天天有炖湯，好嗎？”
“不管，反正你給我多吃一點。”
“行行行，我今天要把酒店老板吃破産。”
兩人完美地演繹了“扶着牆進、扶着牆出”的自助餐最高境界，一直到西餐廳要打烊了，他們才摸着肚子離開。
周惜年開了車，她先送姜漁回單位宿舍。
姜漁臨下車前，周惜年把她給叫住了，“我家有一套兩房一廳的步梯老房子，就在你們單位過去兩個街口。樓層高不怎麽好租，你哪天得空就搬過去，別住在你們單位宿舍了。”
姜漁：“為什麽？”
“當然是不能讓人瞧不起呀。”周惜年理所當然地說，“我家還有新的電梯房，但離這裏有些遠，而且你肯定不願意去蹭我這個便宜。”
姜漁心裏一股暖流劃過，她笑了笑，說：“我才不管別人，別人怎麽樣影響不了我。”
“你可以不管，但是我不能不管。”周惜年說着，眼眶有些紅了，“我家小魚那麽好，憑什麽被別人瞧不起？”
“……年年，你相了這麽多個都沒相中，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姜漁問。
“滾你的。”周惜年的情緒瞬間被轉移了，“我再次強調，我需要性/生活，不喜歡女人。”
姜漁趁機下了車，周惜年一直把車子開到她的老房子樓下，才知道被她給忽悠了。
這天晚上，姜漁碼了半章就洗澡睡覺。明天是軍□□動會的閉幕式，她得比平時更早到達西城體育中心。
今天的比賽不多，只剩下三個項目的總決賽，決出勝負之後，會對團體積分前三名跟個人積分前三名以及各種頭銜的獎項進行頒獎，完了之後算是正式結束。
一行人到達西城體育中心之後，先是對頒獎工作作出最後的準備跟确認，因為頒獎嘉賓都是領導，得格外注意。
本來是要慎重又慎重的工作，可偏偏就是出了差錯，一早趕來候命的頒獎禮儀小姐，其中一名因為急性腸胃炎去了醫院吊水，而且懷疑食物中毒，吊完水還要做檢查，等她回來繼續擔任工作是不可能的。
今天事務局的局長以及副市長會過來頒獎，方嘉急得團團轉，讓禮儀團隊的負責人趕緊調人過來，可禮儀團隊其它人員今天已經出了其它任務，根本沒人可用。
“那你說怎麽辦？”方嘉着急上火，快要拍桌子了。
負責人被罵得頭都不敢擡，讪讪地指了指方嘉旁邊的姜漁，說：“我看姜小姐身材顏值都在線，比我們團隊的人員還要強，能不能麻煩姜小姐幫下忙？”
話落，整個休息室的人都把目光落在姜漁身上。
視線太過熾熱，姜漁想躲都無法躲，可她一向不是喜歡出風頭的人，更何況現在沒了後臺，她更想自己低調得跟“隐身”一樣。
“我不……”姜漁剛把手擡起來，方嘉就搶了她的話，“小魚，還有兩個多月過年了，我不想被扣年終獎，你上吧。”
緊接着，大家開始七嘴八舌地勸她。
“是啊，小魚，今天局長會過來，要是被他知道我們連這種小事都辦不好，回去肯定要挨批了。”
“這話在理呀，小魚。都是坐在一條船上的人，翻了對誰都不好。如果我有你的身材跟臉蛋，我絕對上，不用委屈你。”
“委屈這話也太過了……”姜漁被十幾雙眼睛盯着，也為了保住自己的年終獎，于是點頭道：“那好吧，不過我不太懂。”
“這個簡單，我讓我們的禮儀小姐馬上手把手教你，包學會。”禮儀隊負責人說。
趕鴨子上架，姜漁換上紅色的旗袍，踩上細高跟，人一站起來，整個氣場就出來了。
一整個早上，她都在特訓，其他一切工作都不需要她管。
中午十一點半，所有比賽結束，相關的頒獎領導陸續到場。
作為贊助商的正唐也會派人出席，正因為這樣，姜漁存了私心，她估計林卓浩今天會過來，要是被他看到自己“淪落”到當禮儀小姐，回去跟唐澤林彙報一下，她覺得丢臉。
畢竟，再塑料的婚姻，她還是想保留一點面子。
所以，當聽說頒獎嘉賓已經全部到齊，姜漁在後臺偷偷往觀衆席看去，希望今天正唐的代表不是林卓浩。
很快，她找到了正唐的名牌，看了眼正坐着的人，臉瞬間垮了。
來的确不是林卓浩，但比林卓浩來更慘，那個面無表情坐在席位上的人，正是她的前夫。
作者有話要說：
小蜜前些天已經開始咳嗽了，雖然咳得腹肌都要出來，但好歹人是清醒的。咳了好幾天，擔心傳染給周周，扛不住去看醫生，吃了藥之後，咳嗽是有好轉，但可能我受不了那種藥，人又暈又累又吐，後來換了藥，不吐了，但人很累很想睡覺，實在碼不了字。我真的很不喜歡斷更，因為斷更很容易手生。
不管怎麽說，斷更了兩天，真得非常抱歉，為了感謝一路追更的小可愛們，今天送紅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