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從頭開始的
止水找了一家據說口碑很好的理發店,理由是宇智波都很喜歡來這裏。理發師一臉和善的笑容,腰上插了一圈剪刀。
我的後頸皮莫名一緊,轉身就想跑。奈何命運抓住了我的後領,把我拖到椅子前。
命運舉起兩把亮閃閃的銀色剪刀,雙眼射出詭異的光芒,問道:“客人想剪什麽樣的發型?”
我有點慫。這普通村民,打又不能打,罵也不能罵,太過抗拒還會被告到行政那兒說我不親民。
理發師大哥拍了拍胸脯,很自豪的表示他是這條街上剪發技術最靓的仔,能用十二種不同剪刀完成一個極致完美的發型。就連宇智波剪了都說好。
我不太相信。因為宇智波脾氣不太好,在他們頭上動刀子就和在□□桶上玩打火機沒什麽區別。
止水笑嘻嘻的拎着錢袋子在後面抛啊抛,很不客氣的嘲笑道:“沒想到你剪個頭發都害羞啊,春樹。”
我僵硬着身體,盡量不去想有人拿着刀在頭上劃來劃去。
壞事做多了,總感覺有人想報複我。看這個可疑,看那個有問題。不知道暗部和正規部隊的忍者怎麽處理這種事。反正根部裏,從上至下,大家的發型都很狂放不羁。
“哎呀。年紀輕輕不要總是板着臉嘛。你叫春樹嗎?真是個好名字,一聽就特別有生機。你家長輩真會取。那就直接喊你春樹醬啦。對了。我叫Tony,你可以喊我Tony哥。是不是很新潮?本來我叫三木,排行老三。有次聽外來的行商講在大海的另一邊,有和我們完全不一樣的人,Tony就是他們那兒的名字。很有異域風對不對?總有一天,等攢夠了錢,我也要出海,去看看另一個世界是怎麽樣。”
Tony哥一邊剪頭發,一邊喋喋不休,雙手剪刀硬是給他多揮出兩個殘影。
我木着臉,身體板成一塊石頭。沒想到這裏也有Tony哥,真是哥不在江湖,江湖依舊有哥的名字,而且還一樣話痨。
“好了!”
Tony哥的速度的确很快。我願稱他為忍界第一神速剪刀手。一切都很完美——除了這個殺馬特發型。
我脫下馬甲一把摔在地上,崩潰地指着鏡子裏鋸齒頭怒吼。
“這是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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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在一旁扶着牆,頭扭到一邊,肩膀抖啊抖的。
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在偷笑啊!
Tony哥也一臉無辜。“哎。我以前都這麽剪的,宇智波們都覺得很好啊。”
“因為他們都是炸毛啊!炸毛剪碎發當然不違和。可你看清楚!爸爸是順毛!順毛!”
Tony哥猶豫了一下,小聲狡辯。“我也只會兩種發型。不喜歡的話我給你換另一種?”
我重重坐回座位。讓我康康你還有多少騷操作。
“首先說好。這可是我爺爺的爺爺的流傳下來的祖傳發型。不接受差評。”
止水笑完了,回過頭笑道:“你盡管剪。我會看住她。”
“噫——還是個女孩子。這麽兇,小心嫁不出去。”Tony哥嘀嘀咕咕。
我氣極反笑。“你嘴這麽賤都沒被打,就不用擔心別人。”
止水咳了一聲。“咳咳。春樹,這麽說太沒禮貌了。”
Tony哥不甘示弱。“我跑得快,還有警務部罩着,誰那麽不長眼來惹我。”
“抱大腿都能被你說得這麽理直氣壯也是個人才。我有一份為村子發光發熱的忍者工作介紹給你,想必與你手速十分相稱。”
“咱平頭老百姓,一沒錢,二沒勢。有大佬願意看顧一下就感天謝地。幹嘛非得往火坑裏跳。”
“哈?身為木葉村光榮的一員,你居然不思考着怎麽為村子發光發熱,就知道茍在後方。我為有你這樣的同胞感到羞愧。”
“大小姐,你生活在天上嗎。你知道我家幾口人嗎,能出來賺錢的有幾人嗎,年收入多少嗎,最近柴米油鹽物價多少嗎,好不容易能出來擺攤了,結果又開始宵禁。你造我從昨天到現在還沒吃飯,你還是第一單生意嗎?”
我抹了把臉,沒好意思繼續和他辯下去。
我也沒吃飯,身上還帶着傷。但那是自找的。以往我幹的活兒太黑了,根本沒法拿出來作為論據。好羨慕啊。他全須全尾,活蹦亂跳。賺了錢可以買米回家做飯,還有家人會為他留盞燈。雖然清貧一些,但總算能活下去。
村子裏的忍者不就是為了保護他們嗎。木葉為他們燃燒,根為了他們紮根漆黑的淤泥。
算了。做一行,愛一行。要有職業道德。
我閉上眼,重新端出一副高冷的模樣。任憑頭上刀光劍影,我自巍然不動。
“好了。”
剛才吵了一架。Tony哥也很拽的大手一揮表示趕快給錢滾蛋。
我盯着鏡子裏的西瓜頭,半晌說不出話來。
“話說在前頭了啊。不接受差評,沒有售後。”
止水安慰道:“很可愛啊。聽說很多姬君小時候還特意蓄這樣的發型。”
雛田也是這種發型,但是人家圓臉兩鬓有垂發,才會顯得可愛。
我一張瘦巴巴的尖臉,頂着一個西瓜頭,仿佛菌幹頂着菌蓋,十足傻氣。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萎靡了。還不如之前的妹妹頭呢。
止水一手拖着我,另一只手和Tony哥揮手道別。而後三下兩下就帶着我飛到一家團子店。
老板大概見慣了忍者腥風血雨的模樣,對我一身将幹未幹的血跡絲毫不懼,按照吩咐端了一碗紅豆湯,兩串三色丸子上桌。
止水笑眯眯的坐在桌對面。“吃呀。這家的丸子很有名,味道很好。”
他大概把我當做族裏的弟弟對待了。凡是看過原著的,誰不知道這家店是宇智波鼬的最愛。叛村回來,還會來光顧一下。
我往嘴裏塞了一顆,眼睛一亮。哎!好像真的挺好吃啊!趕緊速度吞下,飛快的吃完剩下幾個,端起還冒着熱氣的紅豆湯一口氣灌下去。
舒坦!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接下來打算做什麽?”止水拖着下巴,歪着頭看我。
我癱在長椅靠背上,一時間不太想動彈。吃飽之後,腦子運轉的速度都慢了一點。甜食誤我!
哎。要去領房子,給身份過個戶。順序好像不太對。我慢吞吞的想着,不想馬上做決定。
“春樹?這次還是叫這個嗎?”
看這問的,我一直都這名字,從出生就是。這個身份十分光明正大,一直挂靠在木葉孤兒院,裏面的嬷嬷可以作證。畢竟院長是自己人,又趕上正在打仗,塞份資料進去并不是難事。啊。還得去孤兒院露個臉,打個招呼。畢竟以後都是間諜,先對個暗號。
思及此,我盯着眼前的宇智波,一臉深思的眯起了眼。
“你問那麽多幹嘛?”
止水很驚訝。“我們不是朋友嗎?”
莫名其妙,怎麽就成朋友了。“誰和你是朋友?”
“第一次見就同生共死,怎麽不算?”
我打了個寒顫。那也算?“當然不算。要是這樣,和你一起出任務的隊友不都是你朋友。”
“唔。我也把他們當朋友。”
我一臉不可置信。“你拿他們當朋友,他們拿你當朋友嗎?朋友是那麽好當的嗎?”小夥汁,你們一族的在外名聲有多糟糕你不知道嗎。
如果是木葉村式的朋友,那當我沒說。
止水有些落寞的笑了笑,頭上的卷毛都耷拉下來。“啊。我知道。”不過一會兒,又重新振作起來。“總得有人先付出好意。一直等着別人主動,一輩子都交不到朋友吧。我願意做首先邁出腳步的那個人。而且我也相信,只要付出真實的心意,對方一定能接受到。”
他一臉開朗的笑容,很有自信的樣子,就像一束陽光,把我陰暗的小心髒烤得滋滋響。
所以你死的早。
我閉上眼睛,拒絕看他一臉傻笑。
還死得慘。
屍體都沒找到。穢土轉生都沒你的份。
死後心願一個都沒達成。
甚至有人惡意貶低你千裏送眼,死的毫無價值。
我很想問他一句值得嗎,可躊躇半天,終究咽了下去。想起老板的任務,我深深吸了口氣,将臉埋進手裏。這都什麽破事!
“好吧。看你可憐,勉強答應你。”我嘆氣。
他眼睛一亮。“那春樹就是我的摯友。”
等等。怎麽突然就上升到摯友?
小卷毛不好意思的低頭一笑。
“因為春樹是第一個承認我的朋友。”
“不是吧?”你看着很有親和力啊。
“其他人多少都會顧忌我是個宇智波。。族裏長輩視我為目标,交好的族弟年齡太小,需要保護。平時也沒有能毫無顧忌交流的平輩。只有你。”宇智波止水誠懇的看着我,連續打出直球。“春樹,我是認真的。只有你完全不在意,願意和我說笑打鬧。”
我仿佛吃了一把黃連,滿嘴苦澀。
蒼天吶。
現在再申請去大蛇丸實驗室移植一些木遁細胞還來得及嗎?
我怕自己扛不住宇智波的友誼。
作者有話要說:
雙方初印象
宇智波止水→春樹:不愧是傳說那個地方出來的忍者,但出乎意料是個好人啊,還會主動來救我。
春樹→宇智波止水:傻白甜感謝在2020-12-08 21:23:54~2020-12-09 11:25: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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