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渣男并不太渣
翌日。
早上十點，夏雪帶着通宵做好的設計圖，坐電梯，直達陸氏集團寫字樓的頂層。因為預約過，她順利地坐在會客室裏，安靜地等待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陸從嘉卻始終沒出現。
這人吧，也真是奇怪。
不想見的時候，再奇怪的地點，再奇怪的時間段，都能撞上。想見的時候，你就是預約了，守株待兔也未必能見到。
“請問，陸總今天什麽時候有空？”她小跑到秘書處，客氣的詢問。
“這……”助理面色遲疑，不知道該不該說。
夏雪卻眼尖地看見一個高偉身影出現在拐角口，連忙跑上前，“陸總，你好。我是預約過您的夏雪，關于這次在翡翠灣開發的項目設計，我想代表瑤易公司跟你争取一個競選的機會？”
陸從嘉停住腳步，“我已經決定交給雲天設計公司去做了。”
“可是，你也只是決定交給。不是最後拍板。”夏雪認真說道，“相信我，我研究過你的項目。我也是從雲天設計出來的。我了解雲天設計團隊的整體設計風格，比較趨于守舊和傳統，并不适合你的項目。這是我昨夜做的設計，你可以看一眼……”
陸從嘉卻打斷了她接下來說的話，“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想浪費十分鐘的時間，來聽你說這些話嗎？”
夏雪愣了愣，有些怵怵得看着他。
“第一，我和你說過，陸氏集團不是別的公司。就算你只是瑤易的實習設計師，也應該端正你的工作态度。”
“我沒有。”夏雪皺眉。
“是嗎？”陸從嘉睨眼看了她今天的一身打扮，一身的休閑輕松裝束，像極了剛剛踏出社會的大學生，“但是你顯然忘記了我給你的建議。你這樣的形象，走出去和人談判，根本不能給人穩重的印象，你又如何讓客戶信任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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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說你了解雲天，但你卻沒有關注最新的動态。雲天最近新添了個非常優秀的設計師。而她的設計風格和能力，我很欣賞。”
夏雪不信，“不可能。我昨天還聯系過我的老同事，根本沒有什麽新設計師過去。”
陸從嘉笑了笑，淡淡地說，“雲天是顧氏集團下的公司，顧小染是我的朋友。她剛剛回國，進她爸爸公司做設計。這個消息，雲天設計的基層員工當然不會清楚。而我這個翡翠灣項目，會是她回國後的第一個項目。現在，你明白了嗎？”
難怪那天，她離開陸從嘉的私宅時，會在路上遇見顧小染。
原來……還有這層關系啊！
夏雪露出苦笑，卻又不甘心地仰頭，望着他的眼睛，“什麽陸氏集團選擇合作夥伴，只憑實力說話，不開後門，通通是臭狗屁！”
陸從妤肯定一早就知道了。而她卻信了他們有錢人的邪，像個傻子一樣熬夜看資料，做設計！
想到這裏，她猶不解恨，又把設計圖砸在他的臉上，“我在這裏預祝你新項目開盤大賣！”
程助理呆愣在一旁，驚愕地看着面前不可思議的一幕。完全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拿東西砸BOSS的臉，還是個女人，還是在大庭廣衆下！
夏雪出完氣，就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坐電梯離開了。
陸從嘉有片刻的失神，然後眉心一蹙，退開幾步準備離開時，卻被地上的畫稿給吸引了目光。
奇思妙想的設計靈感，幹淨利索的素描線條，無一不昭示着其設計師的天賦與能力。
他目光微沉，神情平靜地說，“打電話給從妤，讓她安排人員後天來陸氏集團競選這次項目的設計合作方，和雲天設計公司公平競争。”
“是。”程助理點頭，心中卻嗔怪不已。
這年頭，居然還真的有人能讓陸總改變心意？
……
夏雪的家住在城郊，是老式的筒子樓，住着十幾戶人家的那種，沒有電梯。她每天下班都要途徑一個小弄堂，道路凹凸不平，牆壁貼滿了辦假證和治性病的小廣告。
她用手機燈光照明，剛走出弄堂，身子就突然一凜。
漆黑的巷口，有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擋在那，一點煙頭的猩紅亮着，在夜深人靜時候，讓人看了特別的瘆得慌。
“小雪。”許孟哲喝的有些高了，步伐踉跄地走過來，一把抓住夏雪的手。
“放開我！”夏雪皺眉，厭惡地甩開他的手。可他卻不知輕重，緊緊地擰住她的胳膊，怎麽也甩不開，“許孟哲，是個男人你就給我松開。你再不松開，我報警了！”
“……”
沉默了一會，許孟哲放開了夏雪，卻依舊把她堵在巷子裏。
夏雪揉了揉被捏疼的胳膊，剛想再罵他幾句，許孟哲就已經從兜裏掏出了個東西，遞到她面前。
借着朦胧的月色，她看清了，是一張銀行卡。
“夏叔叔出事了，肯定要用錢。我不知道要多少。這裏有五十七萬。你先拿着。要不夠，和我說。我再想想辦法。”許孟哲熏着酒氣，把話說完了。
夏雪沒敢接，只盯着它，“哪來的？”
許孟哲的月薪多少，存款多少，她很清楚。所以，買了婚房後，許孟哲的存款不會超過六萬才對。
“你不用管。反正不偷不搶就對了。”許孟哲有點急躁，把煙頭一丢，就踩滅在地。
“不用了。”夏雪搖了搖頭。
“小雪，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要拿不出去，夏叔叔肯定……”許孟哲說的一半，眼睛陡然放大，口氣有些發橫，“你是不是弄到錢了？誰？那個姓陸的男人給的？”
面對他的質問，夏雪也有一些惱意。
和陸從嘉的一個月交易，本來就不是什麽見得了光的事情。她自己也不喜歡，可又有什麽辦法？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盡量平心靜氣地說，“我也是那句話，不用你管，反正，我不偷不搶就對了。”
“夏雪！”許孟哲低吼一聲，呼吸裏都灌着濃郁的酒氣，“你他媽的是不是賤，我給你的錢，你不拿，非要那個男人的臭錢？你就這麽喜歡被包養嗎？”
喜歡被包養？
夏雪從來不知道向來溫潤如玉的許孟哲也會有這麽醜陋的一面，觀念偏激狹隘到直男癌的程度。
她厭惡地閉上眼睛，然後睜開，“怎麽，就允許你拿賣精子的錢，這麽砸我的臉，不允許我拿別的男人的錢？”
大概是賣精子那三個字是許孟哲的短處，夏雪一踩，他就蔫了。
他緊緊捏着手裏的卡，手僵在半空中沒有收回去，也沒有再強硬地要夏雪收下。
半響過後，夏雪打算挨着牆邊從縫隙裏擠過去時，許孟哲卻一個壁咚将她按在牆壁上，低聲坦白，“卡裏的錢很幹淨，不是你以為的陸從妤給的。是我把婚房賣了。
“那你現在住哪裏？”夏雪擡起頭，內心深處還是被小小的震撼了一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