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民政局分手
天光微亮時,夏雪徹底酒醒了。
她眯着朦胧睡眼,手一伸,竟觸摸到一個Q彈Q彈的東西。不等她反應過來這是什麽,一只結實的手臂就圈住了她的身體,耳邊傳來他的呼吸聲。
她咽了咽口水,忽視一身的酸楚疼痛,從這個陌生男人的懷裏鑽出來,撈起地上衣服,躲進衛生間。
昨夜斷片的記憶一點一滴地想起,夏雪意識到自己真的和人有了一夜情後,簡直羞愧地想破窗而逃!
她穿好衣服,正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開溜,手機卻突然響起來!
是許孟哲那個賤人打來的。
夏雪立即挂掉,可他卻不死心地又打過來。她怕會吵醒床上的人,最後還是接了電話。
不等她開口,許孟哲焦急的聲音已經傳過來,“小雪,你在哪裏?”
“我在哪裏,關你屁事?”她蹙眉。
“小雪,我知道昨天的事情,讓你不開心了。不過我是有原因的。今天是我們領證的日子,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呢。要不你先過來,有什麽話,我們當面說清楚。”
聽見這麽厚顏無恥的話,夏雪簡直要爆粗口了。可意識到床上還睡着某人,她只能低聲說,“我們已經分手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因為昨晚上劇烈運動,她嗓子叫了大半夜,此刻顯得微微嘶啞,聽上去像是哭了一夜。
許孟哲聽了,心疼又愧疚,最後幽幽嘆息,“傻丫頭,我們酒宴都辦了,親戚鄰裏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了,房子也買了,我們是一體的。怎麽可能說分就分?”
雖然傻丫頭這種親昵的叫法讓夏雪有些惡心,但她必須承認,許孟哲後面說的話都沒錯。
他們在一起十年了。除了感情之外,彼此的生活,交際圈,經濟早就融為一體了。不說別的,那套婚房的首付就是兩家人一起拿出來的錢,拼拼湊湊的。只是大頭是許家出的,她家出了小頭,所以房産證那時候寫的是許孟哲的名字。可她家額外也出了裝修錢和家電錢,零零總總加一起,其實付的錢真不比男方少。
現在真說分手,這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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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一點,夏雪突然意識到許孟哲或許就是這麽“胸有成竹”,才出軌得毫無後顧之憂。
她無奈苦笑,“好。你等我。”
挂掉電話,她走到門口,手剛搭上門鎖,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性感的男音。
“怎麽,才上了我的床就迫不及待的要去民政局和老公離婚了?”
夏雪停扭頭看床上的男人,猜測他應該是早就醒了,并聽見許孟哲說的話,才知道她要去民政局的。
“為什麽說是離婚?我就不能是去結婚的?”她不服。
“第一,你穿着婚慶旗袍,應該是新嫁娘。第二,只有婚姻不和諧的人才會出來買醉。第三,你和你男人說話的表情,像他欠了你一百萬。”他語氣篤定,光裸上身,胳膊交叉着,使得肱二頭肌和腹肌線條分明,處處散發着濃烈的雄性荷爾蒙氣息。
這種陽剛十足的男人,夏雪很少打交道。她接觸的男性都是大學裏的男同學,個個斯文柔弱,以許孟哲最為典型。
面前的這個男人則非常不同,無形中會讓人很有壓迫感。而這種壓迫感,讓她非常不喜歡,不禁出言諷刺,“大神探,你知道什麽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嗎?”
他對于她的反諷,無動于衷,只慢悠悠地穿衣服,“聰明一點,總比當個笨蛋要好。某人遇人不淑,是眼光不行。為了渣男買醉,還把女人最重要的東西給弄丢了,就是腦子不靈。”
話音落下,他的目光就暧昧地落在床單的某一處鮮紅。
夏雪讨厭他這種眼神,就好像奪走她貞潔的男人不是他,而她也真傻的和智障一樣。
最後,她氣鼓鼓道,“一千塊做的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說完,不看對方的臉色有多黑,就迅速地閃人了。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夏雪一路催眠自己,昨夜的事,只是一個意外。反正那個男人和她不會再有什麽交集,不用放在心上。
……
不管怎麽說,她和許孟哲已經沒有任何可能。這是原則性問題!
站在民政局門口,夏雪如此再三地堅定自己立場後推門走了進去。
許孟哲在看見她那一刻,露出了笑容,“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我已經排了好一會隊了。馬上就能直接輪到我們了。”
夏雪忍着對他的惡心,把他拉坐回等候廳的椅子上,松開手後很冷淡的說,“許孟哲,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我今天來只是為了把話和你說清楚。婚房,你若想繼續保留的話。麻煩你把我出的那一部分錢,還有裝修費一并給我。”
許孟哲笑容一僵,眼睛眯了起來,“你是認真的?”
夏雪看着他,突然很想笑。
他以為,她之前的态度都是以退為進,逼他認錯悔過?
他憑什麽認定,她在目睹那樣的事情,還對他有所期待?
“再真不過。許孟哲,你了解我的。”
許孟哲這才慌了,忙握住她的手,“夏雪,你也了解我的。我真心只喜歡你一個,也只想娶你。”
“許孟哲,你要是個男人,你就果然承認你經不起誘惑,出軌了。別在這裏演情聖,行不行?”夏雪甩開他的手,“你這樣,我很惡心。”
許孟哲一臉頹廢,手機也在這個時候響起。
“接啊?”她露出冷笑。
他沒有動。
“萬一是你那位大客戶呢?”她繼續挖苦,“你這樣,很容易損失大單子的哦。”
許孟哲擡眸看她,正色道,“是,她不是我的客戶。只是,她關乎着我職位的升遷。我們公司的總經理馬上就要調任外地分公司,這個位置空出來了。夏雪,你知道的。我等這個位置等了很久。只一夜,我發誓,我和她只是那麽一夜。明天公司的任職令就下來了。到時候,我會和她撇清關系的。”
夏雪看着他,心底一陣酸堵。
對的。
這才是許孟哲。
他不屑去捧白美富的腳丫子,是因為他渴望自己成為高帥富,讓人崇拜。
只有能在他成功的路上添磚加瓦的人,才是最具有致命誘惑力的。
從前,他不心動,不出軌,不過是對分給的籌碼不夠多,誘惑力太小。
夏雪的高跟鞋狠狠地踢在他腳上,瞪着他,“許孟哲,是不是只一夜,所以你的罪過就輕了?那好,我告訴你,昨晚上我也和別的男人做了。也就一夜!和你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