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對弈
書房內，蘇夜禀報，“主子，昨日郭旭見了太子的人。”
這個消息，蘇恪并不意外。上一世，郭旭就是太子背後的財力支持。可惜，他明白得太遲。
昨日，他之所以會帶沈百鯉去給沈家上墳，那是他早就知道會在那裏遇見郭旭。上一輩子，蘇恪見到郭旭時，并不認識。後來沈百鯉在馬上的樣子有些奇怪，他也沒有深究。
他就是想讓他們兩人見一面，掂量一下沈百鯉在郭旭心目中的位置。
從昨日的情況看來，郭旭對沈百鯉雖然算不上非她不可，但也還算得上情根深種。這樣，就已經足矣。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太子搭上郭旭，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因為，他再也不是曾經那個蘇恪。
蘇恪略一沉吟，“蘇夜，讓人繼續盯着郭旭。但凡有什麽情況，第一時間禀告。”
“是。”
蘇夜總覺得自從洞房花燭夜以後，蘇恪就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不過也沒有什麽，他是自己認定的主子，便會生死追随。
沈百鯉讓蘭極找了兩套男裝，想要喬裝打扮出府。後來想了想，也就放棄了。
越是喬裝打扮，越是容易引起府上的人懷疑，還不如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反正，蘇恪并沒有禁自己的足。
蘭極總覺得有些不妥，不停地勸沈百鯉還是先去請示三皇子一般。想想也有道理，于是她便真的往蘇恪所在的院落尋了過去。
當聽到奴仆禀報百鯉郡主來了的時候，蘇恪微愣。她，怎麽會主動來找自己？
沈百鯉走進院落的時候，蘇恪正坐在石桌前下棋。冬日的暖陽照在他身上，倒是少了一些素日的肅殺之氣。
自己跟自己對弈，倒是有些意思。
沈百鯉緩緩地走了過去，行了禮，“三皇子。”
蘇恪擡眸看她，問道，“你有什麽事？”
“我想出府一趟。”
“為什麽？”
“因為無趣。”
聞言，蘇恪冷笑，“出府就很有趣麽？”
“府外有集市，有胭脂鋪，有茶樓，的确有趣一些。”
“既然這麽想出去，那陪我對弈一局，怎樣？”蘇恪緩緩道，“你不需要贏，只要不輸便可。”
他清楚地知道，沈百鯉向來不擅圍棋。
哪知道沈百鯉坐在了他對面，淺笑，“三皇子，我不輸便可，你此言可當真？”
“自然是真。”
“那好，我陪你對弈一局。”
兩人實力懸殊，不過須臾的功夫，沈百鯉便是落敗之勢。
蘇恪落下一子，冷冷道，“郡主，你輸了。”
哪知道沈百鯉卻低聲道，“未必。”
言罷，她那雙纖纖素手随手在棋盤上撥弄了幾下，擾亂了棋局。
“三皇子，你看，棋局亂了，我沒有輸。”
“是嗎？”沒想到的是，蘇恪竟然把那些亂了的棋子逐一放回了原處，恢複了棋局，“郡主，你倒是有幾分小聰明，可惜對手是我。”
既然大勢已去，沈百鯉也不再糾纏。既然幾日不能出府，那便來日再想辦法。
“三皇子，我輸了。”
“經過剛才那一出才認輸，是不是該付出點兒代價？”
聞言，沈百鯉沒有辦法，只好硬着頭皮問道，“三皇子想要妾身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是自己耍小聰明在先，他要計較和追究也說得過去。本來，他就處處看自己不順眼。
正說話間，有丫鬟送來了熱茶。當她傾身把茶杯放在蘇恪面前時，他突然開口道，“菊霜，別動。”
他這樣一句沒有預兆的話，吓得那名叫菊霜的丫鬟果然一動也不敢動。
只見蘇恪的手伸向她的鬓發間，拿下了兩片菊花花瓣，淺笑道，“秋叢繞舍似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你這丫頭倒不知道去哪裏沾染了一身的菊香，跟你這個名字也相配。”
原來如是，菊霜心中松了一口氣，“回禀三皇子，今兒個早上奴婢看花園裏的菊花開得正好，所以便摘了幾支插在書房裏，想要替書房偷得幾分香。想來，這鬓發上的花瓣就是在那時候沾上的。”
“你這丫頭倒是細心。”
坐在一旁的沈百鯉細細地喝着茶，看着他們兩人這一問這答，心中突然有了計較。
菊霜退下去以後，蘇恪接着剛才沈百鯉的問話道，“我要的，郡主難道不知道麽？又或者說，郡主你現在身無長物，能有什麽可以給我？”
話音剛落，蘇恪就站起身來，拉着沈百鯉回了房。他直接把她拎在了床榻前，扔了下去。
沈百鯉雙手死死地抵在了蘇恪的胸膛上，“三……三皇子，今日不可以。”
聽到她這句話，蘇恪深邃的雙眸俨然氤氲着黑色風暴。
“郡主，你忘了，我是你的夫君。我想要做什麽，你不該拒絕。否則，後果很嚴重。”
言罷，他便壓了過去。随手一拉，她白皙細膩的肌膚就露了出來，忍不住在她身上啃噬。
沈百鯉也不再推他，只是幽幽地道，“三皇子，我來葵水了。”
聞言，蘇恪的動作停了下來。葵水之日不可交合，這個道理他自然懂得。不過這種事情乍然停了下來，實在是有些敗興。
“滾。”
這廂沈百鯉巴不得早點兒離開，所以立刻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逃也似地離去。
沈百鯉幾乎是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別院，蘭極不明就裏，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三皇子不會……不會今日還欺負了你吧。”
若當真是這樣，那三皇子未免太過于禽獸，畢竟小姐今日身上還是髒着的。
沈百鯉搖了搖頭，“那倒沒有。蘭極，我想在府上給三皇子選幾名侍妾。”
蘇恪對自己的讨厭，沈百鯉心中一清二楚。估計是礙于是皇帝親自賜婚，所以他不敢在他們兩人剛成婚後就收侍妾。不過，若是作為妻子的自己給他收侍妾的話，恐怕就無人再閑話。
沈百鯉真的很想蘇恪不要再碰自己，因為兩人的每一次歡好，對她而言都是折磨。不僅身體上很疼，他每一次言語上的羞辱更讓她心疼。
聞言，蘭極也對這個想法表示贊同。也許這府上有了別的女人，自家的小姐日子會好過一些。
這一晚，那名叫做菊霜的女子就被送到了蘇恪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