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宮請安
聞言,沈百鯉手中的劍“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她自诩自己與郭旭的情誼極為隐秘,蘇恪怎麽會知道?
見她一臉震驚的樣子,蘇恪緩緩地走到她面前,撿起地上的長劍遞與她,微微一笑,“郡主,還想要死嗎?”
她可以死,但郭旭不能死,更何況還會累及他的家人?
想到這裏,沈百鯉搖了搖頭,“三皇子,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如此恨我。但有什麽直接沖着我來,不要傷及無辜。”
蘇恪伸手擡起她的下巴,冷笑道,“郡主果然只是對我那麽狠毒,至于對別人,當真是用情至深。”
沈百鯉總覺得蘇恪話裏有話,立刻辯解,“我......我跟郭旭之間清清白白,你不要血口噴人。”
“或許吧。”蘇恪低聲道,“你的身體的确清清白白,可你的心呢?”
“我......”
蘇恪打斷了沈百鯉的話,“你不用再說些什麽,因為我只相信自己認定的東西。我們是父皇親自指婚,所以我現在不能休你不能殺你。那我,只好先玩弄你。別想跟我動心思玩花樣,否則後果自負。”
言罷,蘇恪直接把沈百鯉騰空抱起,扔回了床榻上,壓了上去。
身體微動,便再一次沉入她的身體裏。
沈百鯉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忍受着那撕裂般的疼痛。她,既然不能死,那就好好地活着。總有一天,她會尋到機會讓蘇恪為今日的事情付出沉重的代價。
蘇恪看着身下痛苦不堪的女人,身體裏的欲-望被激發到了極致。原來有些情緒可以此消彼長,她痛苦,他便越快樂。
他忍不住在她耳邊低語,“郡主,夜還很長呢。”
突然間,他喜歡上了這銷魂蝕骨的感覺。
一番折騰後,沈百鯉全身像是散了架一般,感覺自己幾乎快要昏厥過去。蘇恪終于打算放過她,起身穿好了自己的衣衫,拂袖而去。
走出房門,他對在外伺候的陪嫁丫鬟蘭極道,“看好你們的郡主,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就給我陪葬。”
“是。”
待蘇恪遠走後,蘭極直接跑進了新房。只見沈百鯉一動不動地躺在床榻上,簡直活脫脫的一女鬼的樣子。長發淩亂,渾身上下紫一塊青一塊,沒有一處好皮。
那一瞬間,蘭極的眼圈兒就紅了起來。這三皇子,雖然素日行軍打仗慣了,但前幾次見面倒也算得上儒雅,待郡主也是極好。怎麽今日洞房花燭夜,就活脫脫地變了一個人?
“郡......郡主,這三皇子怎麽......怎麽如此狠心。”
此刻,沈百鯉只是低聲說了一句,“蘭極,別哭,我會頭疼。”
聞言,蘭極立刻擦幹了眼角的淚水,忙不疊地道,“好好好,郡主,我不哭了。”
“我要洗澡。”
很快,熱水就送了進來。沈百鯉從床榻上起身,那一瞬間身下疼得要命。看來,蘇恪是真的恨毒了她。
泡進溫熱的水裏,沈百鯉終于覺得身上的疼痛減輕了不少。蘭極想要幫她,卻被打發了出去。她把整個頭放進水裏,想要清醒一下。
不出一會兒,窒息感就迎面撲來,沈百鯉終于從水裏擡頭。
自由呼吸的感覺,真好。這一刻,她的腦子不再渾渾噩噩,而是清醒無比。
沈百鯉仔細地想了想眼前的狀況,無論出于什麽原因,蘇恪是恨毒了她。他一心想要折磨她,肯定不會有任何憐惜。
想來真是可笑,她之所以未曾在成婚之前尋死,原本是想借着他與父親素日的情誼求得一分憐惜。
這整個都城的人都知道,蘇恪是沈王一手帶出來的戰将。
可是剛入新婚夜,他便變了一個人。只能說,他以前僞裝得太好。
為今之計,她唯一的出路便是找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蘇恪。只有那樣,她才能得到徹底的解脫,而郭旭一家才能真正不再處于危險之中。
想到這裏,沈百鯉握緊了拳頭。哪怕長長的指甲已經沒入掌心,也絲毫未曾發覺。殷紅的鮮血從掌心汨汨而出,在水中蕩漾,漸漸地失了顏色......
第二日清晨,沈百鯉早早地便起了床。她坐在銅鏡前,細細地看着自己。只見鏡中人膚如冬日白雪,眸如夜空星辰,雙頰緋紅,長發如同黑瀑一般,好一個明豔無雙的女子。可是她清楚地知道,在那華服之下,是數不清的傷痕。
昨夜沈恪雖然粗暴倒也克制,愣是沒有在自己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蘭極替沈百鯉挽上了長發,不過一把普通的玉簪,已經把她的美勾勒了十成十。
當蘇恪過來時,沈百鯉早就已經裝扮停當,只待一起出發。今日是新婚第二日,他們應當入宮給皇帝和皇後請安。
沈恪斜睨了沈百鯉一眼,哪怕心中厭惡,也不得不驚嘆這個女人的确天生美貌。當初自己對她一見鐘情,不就是喜歡她的容顏麽?
只可惜,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女人,天生美貌,心腸卻狠毒。
沈百鯉低眉順眼地行了禮,低聲道,“三皇子,妾身已經準備妥當了。”
蘇恪冷笑,“你心中明明恨得要死,何必裝出這溫順的樣子,我看着替你累得慌。”
“那三皇子想要妾身怎樣?”沈百鯉緩緩道,“針鋒相對,毒言相向?橫豎我已經是你的妻,我想認命不可以嗎?”
“認命?遲了。”蘇恪掐住她的下巴,冷冷道,“沈百鯉,你心裏在想什麽,我一清二楚。所以,收起你的那些小聰明。不過今日要入宮觐見,你這樣低眉順眼的樣子也好。走吧,不要遲了。”
走到馬車前,蘇恪自顧自上了車,沈百鯉随後自己上馬車。剛一擡高腳,下身就又疼了起來。
蘇恪見她痛苦的樣子,便知道怎麽回事,他冷冷地看着她艱難地走進了車裏。
趕車人揮手揚鞭,馬車向前行駛,車轱辘聲聲作響。沈百鯉坐在角落裏,離蘇恪遠遠的。
蘇恪看了她一眼,便閉目養神,這個女人是把自己當成了洪水猛獸。
然而,他的回饋才剛剛開始。
一路無話,終于來到宮中。看着坐在那裏的皇帝,皇後和陳淑妃,蘇恪忍不住冷笑。
終究,還是見面了。
皇帝龍心大悅,難得一番叮咛,蘇恪微笑着仔細應承。好一個父慈子孝的畫面,實在是太過于諷刺。
上一世,自己對父皇忠心耿耿,一心為國家守疆土灑熱血。可後來就是眼前的這位和藹的父親,聽信讒言,判了自己一個叛國之罪,淩遲處死。
他的心,到底是有多狠毒,才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做出這樣的審判?
皇後對沈百鯉笑意盈盈地招了手,“百鯉郡主,你過來。”
聞言,沈百鯉極為乖巧地走到了皇後面前,柔聲喚道,“母後,你喚百鯉何事?”
皇後了起來,把桌上的錦盒打開,拿出一枚血紅色的玉镯套在了沈百鯉的左手上。
“百鯉郡主,這枚玉镯還是本宮當年的陪嫁,今日便贈與你。願你和三皇子以後和和美美,白首偕老。”
白首偕老?多麽地諷刺。
突然,皇後一聲驚呼,“百鯉郡主,你這右手上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