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惡毒女人單方面的剝削(二合一)◎
幾分鐘以後, 林叔手裏原本分隔兩地的布條,就這麽在神奇機器的幫助下, 成功變成了一塊桌布。
針腳細密, 間距均勻,邊緣還鑲嵌了一圈精致的蕾絲,平平無奇的布條頓時身價暴漲,讓人嘆為觀止。
沈珞上前一步, 把布條拿在手裏摩挲, 打量的視線難掩驚豔。
“這個機器也太神奇了吧, 就這麽一扒拉, 一踩, 破布條就變成桌布了?”
許晚笑道:“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高超的技術,林叔的業餘愛好就是做各種衣服。”
沈珞更好奇了:“你的意思是, 這玩意兒還能做衣服?”
林叔在許晚的示意下解釋道:“不止能做衣服,還可以加工鞋襪箱包, 床單被罩等等, 它在我們那個年代, 提供了絕大部分的生活日用生産力。”
林叔眉眼柔和的撫摸着這個許久未見的老物件, 眼底充斥着對過往的懷念。
“真的假的,它有這麽厲害?”
沈珞一邊問, 一邊擡手撫觸,每一個部件對他而言都像新大陸。
陸澤嶼和李昂也忍不住伸手撫摸,感覺這臺半自動機器比自家的所有高科技都神奇。
唯有宋謙一臉淡定,因為他奶奶有一臺,據爸爸說, 奶奶就是靠着一臺縫紉機, 養大了爸爸和大伯他們五個孩子。
縫紉機對奶奶而言更像合作夥伴, 每次去奶奶家,他都能看到奶奶寶貝的擦拭着她的老夥計,眼底滿是眷念。
眼瞅着他們來了興致,許晚趁熱打鐵:“列表裏的勞動項目,有一大半用得上這臺機器,你們可以根據自己的愛好或者能力,選擇不同的項目,選定後,我會派單給你們,按照計件來發放酬勞,多勞多得。”
陸澤嶼激動道:“有沒有錢另說,我就想體驗一下縫紉機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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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忙點頭附和:“對對對,咱們不缺錢,就想沉浸式感受一波。”
許晚搖頭:“那不行,你們必須要錢,而且每月的酬勞不得低于兩千塊。”
“啊,為什麽啊!”三人異口同聲的不滿道。
“因為這些項目本來就是為了考核開設,不設标準和目标的話,你們沒有動力,體驗只是一時興起,樹立目标才能長久堅持,我們之前可是說好了的,願賭服輸的契約精神,你們不想遵守了?”
三人聞言立馬沒了埋怨。
沈珞不服氣道:“誰說我們不遵守了,每月不低于兩千,你瞧不起誰呢,至少萬元起步才撐得起我們的身份啊。”
陸澤嶼點頭附和:“既然它是一臺機器,那生産力肯定比純手工強,兩千都不夠我吃頓飯,沒動力啊,怎麽着也得小兩萬起步。”
陸澤嶼想法很單純,既然要賺,就得往大了賺,小打小鬧都對不起他花的那點時間。
李昂這次比較有自知之明,他忙勸阻道:“別呀,我覺得兩千挺合适,它再是一臺機器,那也得人為操作,你們不能看林叔用的這麽溜,就覺得自己也行,咱們可是新手,別沖動啊兄弟們。”
沈陸倆人沖他投來一記鄙夷的目光。
沈珞說:“你個孬種,自己慫別拉上我們。”
陸澤嶼:“就是就是,我一向主張短頻快,這種小兒科根本不值得浪費太多時間。”
“随你們怎麽說,我反正只定最小目标,到時候你們別哭鼻子。”
倆人對着他不屑的“切”了一聲。
許晚:“我給的任務很人性化,你們有足夠的選擇空間,但是,選定以後就不能更改,一個月到期後,根據你們各自的産品完成度和質量發放報酬,質量不達标,加工品損耗,都要扣錢,如果和自己設定的目标差距太大,那麽下個月就将失去選擇權,你們知道我的作風,談條件是需要籌碼的。”
沈珞哼笑道:“放心,我們才不會賴賬,既然願賭服輸,自然是你怎麽安排我們怎麽執行,只是這個任務的周期是多長啊,總不能沒完沒了吧。”
陸澤嶼擔心的也是這個。
許晚:“多久結束,取決于你們的工作态度和用心程度,達标了,我自然會取消。”
沈珞皺眉:“你這也太主觀了吧,我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故意刁難呢?”
陸澤嶼和李昂又怕又不甘心的點頭附和。
許晚笑道:“刁難一群菜雞大可不必,具體的達标标準,文件裏有詳細說明,每一個項目如何做,也都有詳細的攻略,只要不是智商有短板,都可以完成的很出色。”
三人敢怒不敢言,這不就是說,做不好就是白癡咯,她瞧不起誰呢。
“做就做,誰怕誰,我就要把目标定成兩萬。”沈珞不服氣的宣布着。
但凡他能沉住氣往後面再翻翻,就知道兩萬塊對于計件工資而言,是多麽龐大的一個數字。
許晚但笑不語,把視線轉向其他倆人。
陸澤嶼:“我跟阿珞一樣,兩萬。”
李昂:“我就選兩千,不能再多了。”
許晚颔首:“好,數額定下了,項目呢?”
三人又是一噎,上面羅列的項目,他們只能從字面上來自我腦補價值,根本沒時間上網查詢。
沈珞和陸澤嶼看着箱包|皮具這一項,默契的想到了各種奢侈品箱包,一個就賣十好幾萬,往最小報酬算,只加工其中一個部件,且縮小一千倍的酬勞,一件也有百把塊,做個幾百件,也能輕松get兩萬。
幾百件平攤在一個月的三十天裏,一天也就幾十件,毫無壓力,做得!
“我選箱包!”倆人異口同聲道。
話落的那一刻,默契的相視一笑。
許晚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又問李昂:“你呢?”
李昂想了想自己笨拙的動手能力,很務實的說道:“我選擇給布偶貼眼睛,那個簡單。”
沒等許晚回應,沈珞就氣得跳了起來,用經驗之談吐槽他:“我靠,你是不是蠢,簡單意味着數量多,你怕自己累不死嗎?”
陸澤嶼:“那可是純手工,你受得了嗎?”
李昂想了想:“我覺得可以,縫紉機是技術活兒,我大概率不行。”
沈珞:“男人怎麽可以說自己不行,你真讓我失望。”
陸澤嶼:“你簡直丢我們銀狼的臉!”
許晚忙制止倆人的攻擊:“這是他的自由,你們不準幹預。”
倆人忍不住輕嗤一聲,恨鐵不成鋼的瞪着李昂。
李昂頓時有些心虛的垂下腦袋,他才不會逞一時之勇,許晚的做派他深有體會,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許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如今的年輕人,自我認知到位的沒幾個,你做得不錯,繼續堅持。”
“嗯,謝謝。”李昂受寵若驚的看着她,心髒湧上一抹暖流。
許晚看向一直安靜等待的宋謙,提醒着其他三人:“你們自己選定的項目,必須自己完成,不得假手他人,更不準使喚宋謙幫忙,如果被我發現的話,後果很嚴重。”
沈珞:“廢話,宋謙是我朋友,我從不會使喚他。”
陸澤嶼:“我那兩萬的目标,最多也就幾百件箱包,都不夠我體驗呢,怎麽可能請人幫忙。”
李昂:“您放心,再苦再難我都會自己做。”
“那就好。”
許晚看向宋謙,“他們做任務的時候,你就安心學習,什麽時候想來家裏玩随時歡迎,阿姨對品學兼優的學生格外的偏愛,一會兒我把之前整理的筆記送給你,你拿去參考着用。”
宋謙受寵若驚道:“別別別,太貴重了阿姨,您還是留給阿珞吧。”
許晚輕飄飄的看了沈珞一眼:“以他現在的水平,根本用不上,與其給他暴殄天物,不如拿給需要的人,而且,阿姨也不是白給,等你吃透了裏面的內容,能不能幫忙用簡單直白的方法,教教沈珞,太複雜的話,他腦子不夠用。”
“你、你別太過分啊,我只是沒找到适合自己的學習方法,不是智商有問題。”
沈珞氣得胸膛起伏,偏偏又找不到說服力強的事實堵她的嘴,好氣!
看着沈珞氣急敗壞的樣子,宋謙淡笑道:“阿姨放心,我會的。”
沈珞兇巴巴的瞪了宋謙一眼,讨厭他對許晚唯命是從的樣子。
可他內心也很清楚,宋謙這麽做完全在情理之中,只得隐而不發,獨自憋屈。
他看向許晚,默默在心底罵她老狐貍,專門攻心那種,一拿一個準。
精明如他爸都難逃,他們才活了十幾年,更不是她的對手。
可惡,太可惡了!最毒婦人心!
許晚輕輕拍掌示意:“既然都商讨好了,就請各位領着自己的任務回家去吧,各位所需要的設備和原材料,我都請林叔備好了,一并帶去吧。”
許晚的雷厲風行并沒有讓他們詫異,倒是在看到自己那份繁重的任務時,又一次驚掉了下巴。
“我去,這得有一噸重吧?”
陸澤嶼看着眼前大貨車上堆成山的紙箱子,又驚又駭然。
“何止一噸,這數量都夠開一個加工廠了。”
沈珞怒瞪着臺階上的許晚:“你是不是偷摸增加數量了,怎麽會這麽多?按照一個箱包賣十幾萬來算,加工完這些,我都能賺幾百億了。”
陸澤嶼也向許晚投來不解的視線。
許晚聽着逆子這荒唐的言論,直接氣笑了。
“幾百億?你當自己賺的是津巴布韋幣麽?你爸一年不着家,國內國外的跑,也才賺一百多億,你做幾個箱包就想超越他?”
沈珞不服氣的跟她算賬:“一個包售價十幾萬,就算縮小一千倍的利潤給到加工工人,做一個包也能賺幾百塊,你一次給我們一大卡車,換算下來不就是幾個億麽?”
許晚直接笑出了聲:“小朋友,不是每一款箱包都能賣到十幾萬,這些只是最最普通,最最平價的包包,一年的産量上億,你們不過是萬千流水線上的一個小小普工,做一只也就幾塊錢,想什麽美事呢。”
“幾塊錢?!這也太離譜了吧!”陸澤嶼難以置信的看向許晚。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們想法太離譜了,再者,售價十幾萬的頂奢包包,賣的是品牌價值,怎麽可能拿給你們這樣的廉價勞動力加工,老板肯,設計師也不會同意啊,想什麽呢一天天的。”
“這分明是剝削,勞動仲裁都不管的嗎?”
涉及到自身利益,沈珞難得端出法律捍衛權利。
許晚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搖搖頭轉身進屋,一副懶得跟他廢話的無語樣。
沈珞被她的眼神刺傷,剛要高聲反駁,卻被陸澤嶼拉住:“行了,我剛上網查了,确實就是這點市價,要怪就怪咱們沒有提前查資料,着了她的道了。”
許晚離開以後,陸澤嶼總算敢光明正大的瞪她的背影,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一再被算計,換誰都會氣絕,更別提這些從沒有遭受過社會毒打的公子哥了。
偏偏李昂還要在一邊慶幸的長舒一口氣:“還好我英明,布偶娃娃的數量比你們少了好多。”
他的紙箱只裝滿了一輛小皮卡,比其他倆人的大卡車順眼多了。
倆人不約而同的給了他一個眼刀。
李昂忙拉過宋謙擋煞,貓在他身後笑道:“得虧我謹記小謙的忠告,遇事多動腦子。”
“我艹,我看你是皮癢了。”
沈珞一個飛腿踢向他的屁股,倆人索性把怒火直接往他身上撒,仨人頓時幼稚的鬧作一團。
宋謙無奈的嘆氣,看看面前堆積如山的貨物,再看看自己手裏的高中考點彙總,感激之餘,越發篤定他立志靠學習逆轉人生的信念。
就算畢業以後還是打工,也好過當廉價勞動力。
讀書,依舊是普通人改變命運的唯一途徑。
哪怕心裏不情不願,但礙于願賭服輸的責任使然,幾人還是按照說明書和視頻鏈接,耐心的學習着新技能。
開工的第一天晚上,三人開啓群聊視頻,邊聊邊操作。
李昂懷抱着粉色草莓熊,頂着它天真無邪的笑容,一手拿着眼睛,一手沿着标記好的位置塗抹膠水。
“艹,我的手粘住了。”
因為沒經驗,膠水擠多了,沿着臉頰往下淌,他下意識用手去阻擋,結果把手給粘上面了。
“哈哈哈,你他媽能不能再蠢一點,誰會用手接膠水。”陸澤嶼無情嘲笑道。
他一邊給縫紉機穿線,一邊笑得渾身發抖,一個沒留神,踩動了踏板,縫紉機立馬噠噠噠的運作起來,尖銳的針頭一下子就紮到指頭上。
“嗷~~沃日,老子紮到手了!”
“哈哈哈,我艹,你倆還能再慘一點嗎,哈哈哈,我他媽被累死之前,應該會先被你倆笑死吧,哈哈哈。”
沈珞被倆傻缺的行為逗樂,扒着縫紉機笑得前仰後合,一米八幾的大高個,長腿搭在踏板上本就顯得局促。
結果這一笑,直接把他腿給卡住,掙紮間,一個重心不穩,直接連人帶機摔了個四仰八叉。
随着一聲悶響,沈珞疼的直艹艹。
被嘲笑的倆人見狀,先是呆了一瞬,随即也爆笑出聲。
陸澤嶼:“所以,蠢是會轉移的,哈哈哈--”
李昂:“笑人蠢者必蠢之!”
沈珞:“······滾!”
互相笑夠以後,三人忽然陷入了沉思。
陸澤嶼看着堆滿整個地庫的紙箱,忽然說:“這麽多箱包,我肯定做不完,一個就幾塊錢,太他媽慘了,我家傭人都比我薪水高。”
沈珞輕嗤:“那又怎樣,願賭服輸,懂?”
陸澤嶼搖頭:“不,我不要把自己弄得這麽慘,你每天在她眼皮底下活動,不得不聽話,我這裏山高皇帝遠,我要想辦法解放勞動力。”
沈珞吓得捂住話筒,緊張的環顧四周一圈,低斥道:“你他媽找死啊,萬一她在背後監視我們呢,忘記對講機的事了?”
陸澤嶼立馬捂住嘴巴搖頭。
“你有什麽想法明天去學校說,家裏不安全。”
“嗯嗯。”
切斷視頻後,沈珞也開始發愁,如果真讓他想出對策了,他是跟還是不跟呢?
沈珞沒來由想到許晚那張惑人心神的臉,長相溫婉甜美,心腸卻十分歹毒,手段也十分兇殘。
他爸到底看上她哪兒了,品味可真夠差的,啧!
“啊嚏--”
沈宴之毫無預兆的打了個噴嚏,把身後偷摸打盹的特助吓得一個激靈。
回神後忙強行打起精神,關切道:“沈總,您是不是感冒了?”
為了這次的海外并購項目,老板已經連軸轉了兩天一夜,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啊。
雖然企盼老板生病有些不厚道,但他真想好好睡一覺啊。
沈宴之捏了捏眉心,“幾點了?”
“二十二點四十。”
“我有多久沒給沈珞打電話了?”
謝恒默默數了數:“有大半個月了。”
沈宴之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沈珞的號碼。
上次跟許晚通話結束後,他本來準備打給他告誡一下,結果卻因為突發事件耽誤了。
最近一段時間又忙着并購H國的科技公司,根本抽不出時間,也不知道,許晚更改方案後,成效如何?
他不是個喜歡窺探下屬工作的老板,只是許晚忽然的強勢做派,讓他生出一絲好奇。
印象中的她,行事嚴謹近乎刻板,說話做事喜歡遵循規則,萬事都講究一個有法可依,劍走偏鋒不是她的做派。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她的改變在情理之中。
畢竟,自己的兒子實在太頑劣,自從她母親離開以後,他已經換了幾百個家庭教師,最誇張的一天之內換了八個,其中不乏名家與高材生,他甚至還找了退役軍人。
但那皮孩子總有辦法把人氣得暴跳如雷,風度全無。
痛定思痛之下,他萌生了一個想法,或許可以找一個既能教育他,又能名正言順監督他的人,于是便高新聘請了許晚。
而事實證明,自從許晚來了這個家,沈珞鬧歸鬧,總歸還是有點忌憚。
雖然教育的成效依舊不那麽顯著,但好歹他不敢把她氣走,畢竟,她挂着沈太太的名頭。
沈珞就算再怎麽不情願,也不得不顧忌他的顏面。
沈宴之一度為自己這個完美計劃沾沾自喜。
然而好景不長,沈珞不惹禍則已,一惹就直接驚動了他的律師團隊。
這麽一看,許晚的教導還是欠缺力度,雖然決定給她報酬答謝她的奔波,但他心裏一直惴惴不安。
直到聽聞她主動提及改變策略,要剝奪沈珞的優越條件,那一刻,他既驚訝又欣慰。
許晚對待工作的态度足夠積極上進,遇事不是沮喪退縮,而是迎難而上改進方案,這點很讓他欣賞。
“喂。”
沈珞的聲音伴随着一陣縫紉機的踏板噠噠聲,清晰的傳到沈宴之耳朵裏。
他皺眉看了看來電顯示,确定是自己兒子號碼後,問道:“你幹嘛呢,你那邊是什麽聲音?”
每次跟他通話,沈宴之都能聽到各種游戲厮殺的聲音,忽然的轉變,讓他忍不住好奇。
沈珞低頭穿着線,漫不經心的應道:“還能幹什麽,幹活賺零花錢呗。”
沈珞覺得他爹的明知故問,擺明在給他添堵,沒他的默許,許晚敢對他這麽狠?
沈宴之一怔,想到許晚的話,頓時了然:“幹什麽活兒?”
“縫制箱包,做一個賺一塊五。”
“縫--一塊五?”
沈宴之頓時不知道該先驚訝哪一個回答,感覺哪一個回答都能震碎他的三觀。
一塊一塊的掙,得賺到猴年馬月去?
不對,沈珞竟然能聽話的照做?
沈宴之的腦袋上忽然出現很多問號,手拉手的跳起了圓圈舞。
沉吟幾秒後,沈宴之不确定的問道:“沈珞,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爸,大家都很忙,我有必要跟您開玩笑嗎,您覺得您兒子的境遇很搞笑麽?”
沈珞終于把線穿好,開始調整箱包的拉鏈。
他卡在第一步好幾個小時了,就是不能精準的把壓面貼在标準位置上,縫紉機一作用,拉鏈就立馬歪到姥姥家。
一條拉鏈,他已經返工十幾次了。
想到做壞還得賠錢的規矩,他就無比煩躁,別到頭來像打掃衛生那次,辛苦一場,還要倒貼錢,他非吐血身亡不可。
聽着他十分不耐的音調,沈宴之也不再緊抓不放,忙問他:“這事是你和許阿姨達成的共識嗎?”
沈宴之并未強迫沈珞改口,跟他說話時,都以“許阿姨”來代稱。
沈珞很想說才不是,是那個惡毒女人單方面的剝削。
可一想到許晚和他們之間的那場比試,又怕自己老爸去打聽,丢人可就丢大發了。
“沒人能強迫我做事。”
“那倒是,看來你許阿姨蠻厲害的。”
“······您想秀恩愛大可不必拉我當聽衆!”沈珞對着聽筒給了他幾個空氣拳。
戀愛腦爹果然名不虛傳。
沈宴之被他的話一噎,錯愕又好笑道:“抱歉,讓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許阿姨在教導你的方式上,越來越得心應手,很欣慰。”
沈珞嘲諷的呵呵兩聲,謝謝,并沒有被安慰到。
“那我不打擾你用功了,晚安。”
“嗯。”
挂斷電話,沈珞輕嗤一聲,随手把電話扔到了一邊,繼續和拉鏈做着鬥争。
沈宴之卻看着黑屏的電話陷入了沉思。
看來,最近得抽空回去看一眼了。
作者有話說:
從今天起恢複正常更新時間,中午12點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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