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替身

第28章

晚上的時候，孫子給我打了電話。

孫子說厲嘯在聽說了孫子找人調查蘇蓉的事情之後，就開始逼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幫許程，我估計厲嘯是覺得孫子這是胳膊肘子往外拐，有些對不起我了。

其實也不怪厲嘯，孫子畢竟是掃黃組的，犯不着為了唐家動用關系查蘇蓉的事。厲嘯本來就是開酒吧街的，再說蘇蓉跟張氏還有唐氏的事早就成了京城中的大頭條，厲嘯八面玲珑，又愛結交朋友，所以知道是孫子暗中使勁也不足為奇。

在厲嘯看來孫子根本沒有理由這麽做，在厲嘯一再的逼問，再加上孫子本來就嘴笨也不會撒謊的狀況下，孫子就這麽一股腦的全給厲嘯說了，厲嘯聽說了我重生的事之後死活要來找我，孫子攔不住他，兩人都要打起來了。孫子沒辦法，這才跟我二半夜給我打了電話，怪不得我覺得手機裏面噼裏啪啦的，像是搞什麽大地震一樣。

正當我心煩意亂的時候，一個電話就打過來了，不用問，一定是厲嘯。

我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喂，厲……”

“沈默，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厲嘯的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我鼻頭一酸，暗自點了點頭：“嗯，是我，厲嘯。”

厲嘯似乎哽咽了一下，然後變了語氣：“沈默，你等着，我不會讓你再留在唐雨川的身邊，我這就帶人去唐家要人！”

我一愣：“別別別，這裏面有點事我還沒能跟你說，厲嘯你先別沖動。”

“我他-媽能鎮靜嗎？唐雨川都把你害死了，你現在還跟住在一個屋檐下，我他-媽都覺得膈應。不行，我一定要把你接走！”

我深吸了一口氣：“厲嘯，是哥們的話就聽我一句，我不想讓唐雨川知道這件事，那會讓我覺得更加的無地自容，我明天一早上就去找你，成嗎？”

厲嘯沉默了好久，才勉強答應了下來。

我跟厲嘯還有孫子約在了厲嘯手下的一個靜酒吧裏，牌子上寫着今日休息。我看着眼前這扇門心情有些難以平複，我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卻像是怎麽使不上力一樣，正當我腦子一片空白的時候，門被從裏面推開了，那是厲嘯。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久不見，還是哥們我回來了？

可我回不來了，我知道，所以我只能沉默着。在難言的狀态下我感受到了一個大大的擁抱，我幾乎要窒息了，很難受，可我卻舍不得推開。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使勁的笑了笑，繼而拍了拍厲嘯的後背：“哥們，香水味道挺不錯啊。”

厲嘯放開了我，我剛想再說什麽，厲嘯這丫就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許程這小身板哪兒經得起厲嘯的一拳，我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開始呲牙咧嘴。

“哎呦，你想打死老子啊，老子好不容易重生的。”

我擡起頭看着厲嘯，厲嘯的眼圈卻是紅紅的，他的手指朝着我憑空點了三下說：“沈默，你竟然不告訴我你還活着，你竟然不告訴我。”

我有些心塞，幽幽的瞥了他一眼：“我都不是原來的我了，怎麽就叫活着了。”

厲嘯微微一愣，抹了一把臉就拉着我進去了。孫子正坐在一個沙發上抽着煙，見到我來了才把煙給滅了起身說：“沈默你可來了，厲嘯昨天差點把我給撕了，這孫子現在整的跟混黑道似的，連我這個警察都敢打。”

我聳了聳肩：“可不是麽，剛才還卯足了勁兒給了我一拳呢，現在還疼着呢。”

厲嘯氣沖沖的往那一坐：“活該，誰讓你們瞞着我。”厲嘯說完這句又望着我說：“沈默，說說你的打算，什麽時候離開唐家？”

我嘆了口氣：“厲嘯，我是許程，唐家的唐秦深愛這的人，如果許程不見了，我覺得他會崩潰。你想啊，你愛一個男人，可是他……”

“你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我不聽這些！”厲嘯吼了一聲又說：“所以呢，你就把自己當做許程給唐秦當媳婦了？然後整天看着唐雨川，讓他叫你嫂子？”

“我，我沒有。”

厲嘯點了根煙說：“沈默，別那麽善良，自私一點，為自己活一次，什麽許程，你就不能狠點心，權當是整容了不成嗎？唐家的勢力雖然大，但是厲家也不是好惹的。沈默，我高中時就說等我混出了門道就帶着你一起幹，現在這話依然作數。你啊，就是太善良，但是說實話，我覺得這樣并不好。”

孫子也點了點頭說：“沈默，厲嘯說的沒錯，你總不能替許程來活這輩子，你總要跟唐秦說明白，總要離開唐家。”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不過我得想想要怎麽跟唐秦說，唐雨川雖然混蛋，但是唐秦是個好男人，他是真的愛許程，真的對許程好。”

我們三個人一邊喝着酒，一邊說着初高中一起幹過的那些操-蛋的事，說着說着孫子跟厲嘯就紅了眼睛，甚至還哭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天生就不知道哭是什麽，無論怎麽難過可就是哭不出來，到了最後反而是我安慰他們，告訴他們我現在很好。

我一大早就出了門，直到下午一點多才晃悠悠的回到唐家，空蕩蕩的客廳一個人也沒有，這讓我有些奇怪。

我看見阿姨正在廚房忙活，便問道：“阿姨，人都去哪了？”

阿姨指了指說：“喏，都在後面的泳池裏了。”

唐家的宅子很大，後院還有一個露天的泳池，走在個卵石鋪成的小路上，我一路走到了唐家的後花園，我看着藍色的泳池忍不住的發怔，腳下似的千斤重。

唐雨川正坐在岸邊，沈默像是很怕水，扶着岸邊一步也不敢走，唐夏站在沈默的身邊似乎在鼓勵他松開手不要害怕。

火辣辣的太陽照在我的背上，恨不得撒點鹽就能直接開啃了。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識，只不過沒有歡樂。

是的，用泳池，一切美夢破碎的地方。

那年，我第一見到沈默跟唐雨川就是在一個游泳館裏。

大四那年剛畢業，正值盛夏。唐雨川跟我說他要回老家呆一段時間，正當我我一個人百般無聊時，孫子便跟往常一樣打算到我家小住幾天。

後來孫子一聽說唐雨川不在，便非要帶着我去京城玩幾天，我當時怕唐雨川不高興就想給他打電話說一聲，可是一連兩天唐雨川的手機都是關機狀态，這讓我很郁悶。

我想着總有打通的時候，便跟着孫子去了京城。

第一天的時候孫子就帶我見了厲嘯，當時厲家剛在京城買了塊地，準備打關系通人脈的，所以忙的不可開交。可一聽說我來了，厲嘯還是抽出了時間陪着我跟孫子喝了個不醉不歸。不過厲嘯當時是真忙，我也就沒打擾他。

那天很熱，天氣預報都發出了高溫預警。我在孫子家吹着空調實在無聊，孫子就提議說他有個朋友開了個景觀式的水上中心，去了不要錢。

其實我是個十足的旱鴨子，從來就不敢下水，孫子說一個大老爺們卻是個旱鴨子，說出去臉上挂不住，并且孫子還說什麽包教包會，我看着外面實在是熱的不行，又想着在孫子家窩着不出門也不是個事，便跟着他去了。

當時到了那個游泳館的門前時，我就愣住了。我想着說白了不就是一個洗腳池麽，幹嘛建的跟王宮似的。

我們正要進去，孫子就遇見了熟人，孫子說那是他們軍校裏的同學。我見兩人聊得起勁又插不上嘴便先進了更衣室換衣服，也就沒等孫子就先進去了。

那裏面大的出奇，有短池區，沖浪區，還有人造沙灘什麽玩意的，我不會游泳，又拉不下臉背着一個游泳圈叫人看笑話，便去了人造海浪那裏準備先濕濕腳。

我怕孫子找不到我就帶了手機進來，裏面的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工作人員給了我一個專門裝手機的防水袋子，有了這塑料玩意兒三天三夜手機也不帶壞的。我想着來北京都兩天了也沒聯系上唐雨川，萬一他回了家，見不到我人也不是個事啊。

我這麽想着便又打了他的號碼，沒想到這一打還真的就通了。

我有些生氣，就說：“我給你打了幾天電話，你死哪去了？”

唐雨川說：“我手機泡水裏壞了，今天才修好，又補了個卡。”

我一聽是這樣，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便問：“你幹嘛呢？”

唐雨川說：“沒幹嘛，你呢？”

我嘿嘿一笑：“嗯，這幾天你手機都是關機我也就沒跟你發短信，孫子帶我來京城了，我現在在京城呢，我準備你什麽時候回家，我就什麽時候走。”

“你，你來京城了？”

我一僵：“是，是啊，怎麽了這麽驚訝？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單獨見厲嘯，他跟他哥正在忙工作恨不得一個人當兩個人用呢，我這幾天都是住在孫子家，阿姨做的飯可好吃了。還有啊……”

“小川，你好了嗎，我已經好了。”

我聽到一個溫溫柔柔的男人聲音，不由得蹙了蹙眉：“唐雨川，你旁邊誰啊，你哥嗎？”

唐雨川“嗯”了一聲，又說：“我不是讓你老實在家，我只在這邊呆半個月就回去的嗎？”

我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給你打電話又打不通，我一個人在家實在是無聊，再說電費這麽貴，空調也不能二十四小時開着啊，我想着就出來玩幾天也沒什麽吧。”

唐雨川嘆了口氣，又說：“那成吧，等我晚上再給你電話。”

我還想說什麽，唐雨川就把電話挂了，我才想起來他還沒有回答我剛才那個聲音是誰，我總覺得那不像他哥的聲音，有一次我們正在睡覺時，他哥給他打過一次電話，我當時也聽得很清楚，我敢保證絕對不是剛才那種溫溫柔柔音色。

“沈默！”

我回過了頭，就看見孫子的八塊腹肌晃晃的朝着我走了過來，他笑得像是發現了一個新大陸似地看着我說：“嘿，我跟你說啊，我剛才看見了一個人，長得可想你了，我都認錯了。”

我一聽也來了興趣：“你都能認錯？”

孫子點了點頭：“可不是麽，他除了比你矮點比你瘦點，骨架小點，光看臉的話真的挺像的，跟你一樣白花花的，不過沒你看上去這麽爺們。”

我白了他一眼：“什麽叫白花花，你當是豬肉啊，老子可是有六塊腹肌的。”

孫子點了點頭：“對，那個人只有一塊，他太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