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給本王生個孩子！

第7章 你這瘋子

夏無色洗了澡回來，夏無音已經不見了，只有女人愣愣地躺在床上。

夏無色扶着腹部的傷口，掃視過客廳，問女人道，“無音呢？”

女人轉過頭來，似乎受驚過度到現在還沒辦法拉回神智，“無音？”

夏無色不耐煩地道，“剛才那個女人。”不會叫她姐，一輩子都不會。

女人從沒見過夏無色這種厭煩地表情，可以說他們在一起的大多數時間都是彼此互不幹擾，他很少笑，也從不因為什麽事發怒，想起夏無音的叮囑，女人哆嗦了一下，說，“她……家裏的繃帶不夠用了，她出去買繃帶了。”

夏無色吐了口氣，看了她赤果的肩膀，問道：“她對你做了什麽？”

“沒，沒什麽……”想起剛才的事，女人仍是不由恐懼得眼神抽搐。

夏無色蒼涼地笑了，自言自語道：“那個……變态……”

夏無音走了，她要去做一件必須做的事，盡管路程很遠，但對于黑之王的她來說一去一返用不了多少時間。

會被他發現吧，他會懲罰她吧？踢她的肚子，揍她的臉，還是掐住她的脖子，或是踩她的頭呢？不管哪個都會讓她興奮，因為在那個時候他會一直注視着她，露出非常享受的表情，她真的愛極了他的所有，生氣、高興、憤怒，就那樣為她一個人牽動。

“那麽……我親愛的母親大人在哪裏呢……”夏無音歪着頭笑站在夏家別墅空中，腳下是一圈黑色的浮空界面。

她浮在在多年前她還在這個家時，夏淺川跟平野绫子住的房間窗外，從窗口看進去裏面已經空空如也，一張桌子一張椅子，還有幾個廢舊的箱子。

看來是搬了，搬去哪裏了？會不會沒在這裏了呢？這個宅邸太大，找到平野绫子需要一點時間，夏無音開始一間一間的找起來。

找尋平野绫子的同時，夏無音避開府裏的下人與保镖，一旦被他們發現夏淺川就會回來。

跟上拿着托盤的管家走到了一個房間外，管家敲門稱房裏的人為夫人。夏無音知道已經找到了。

管家進去後，夏無音站在虛掩着的門外，聽見裏面傳來平野绫子跟管家的聲音。

“夫人，您的藥。”

“我不吃藥！出去！”

“可是……老爺——”

“滾！我叫你出去！你聽不懂嗎？我沒病，我不吃藥！”

乒乒乓乓，花瓶與各種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音響起。

“夫人……”

“都說了我不吃藥！你耳朵聾了嗎？滾出去！”

“是，夫人您已經一天沒用餐了……是否要——”

“我不吃！我什麽都不吃！你給我下去！”

“是。”

夏無音趕緊躲起來藏好。

待管家的腳步聲走遠，夏無音偷偷潛入平野绫子的房間，并上了鎖。

“你還回來做……”平野绫子擡頭罵來，卻在看見夏無音的時候愣住了。

夏無音像小鴿子似的可愛地偏着頭，含着微笑的臉，仿佛是個純真無害的孩子，“晚上好哇，親愛的母親大人，我回來啦。”可惜……她的身上還沾滿了夏無色的血，看起來詭異無比。

跟她的表情相反，平野绫子陡然睜大了雙眼，仿佛看見洪湖猛獸，表情扭曲得可怕，她的嘴唇頓時變得煞白，顫抖着雙腿站起來，往夏無音靠近了兩步後有低頭看了地上的影子，那證明……這不是幻覺，這是真的……夏無音。

仿佛這時候才意識過來，平野绫子猛然大叫起來，“來人，救……”

夏無音沖過來，把平野绫子按在地上，并死死捂住她的嘴，笑道，“母親大人，雖然這麽多年沒見面了，還請你不要激動呀。”

平野绫子恐懼地搖頭，睜得大大的眼睛，緊縮的瞳孔。

看着她的表情，夏無音輕聲笑了起來，真好笑啊，這樣的表情，平野绫子在用眼神告訴她，放過她。

夏無音想，到底是誰要放過誰呢，她才是那個……想要被放過的人呀。

夏無音說道，“雖然這房間隔音效果很好，不過你大叫的話真的會被人聽見哦，這樣會打擾我們母女敘舊哇，所以請你不要大叫好嗎？不然我怕我一不小心就會……”她說着，伏在她耳邊，悄聲說道：“扭斷你的脖子哦。”

平野绫子渾身打了個激靈，劇烈的掙紮起來，但她哪是夏無音的對手，被夏無音按着鉗制住。

夏無音不耐煩道，“你再動一下，我殺了你！”

平野绫子身體僵硬，立馬就安靜下來。

夏無音松開她，說：“你可以叫着試試看，你看是他們先來，還是你先死。”

平野绫子猛然點頭，似乎被吓得理不清神智，又趕緊搖頭，不過好歹不會說話了。

夏無音站起來，掃視過房間，找了繩子把平野绫子雙手雙腳捆住，她原本想把她的嘴堵住，但是……那樣就聽不到她的悲鳴了，而平野绫子只能任他擺布，驚恐地看着她做這一切。

“你的眼神問我要做什麽。”忙完一切後，夏無音蹲在平野绫子面前。

平野绫子想說話，張開嘴卻無法從喉嚨裏發出聲音來，她很害怕……

“你試過被活埋的滋味嗎？”

平野绫子的身體瑟瑟發抖，“無……無音，你不能這麽……對對對我……我是你的……媽媽……”

媽媽，夏無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來，“是啊，我是從你肚子裏鑽出來的……可是，為什麽呢……你為什麽不像對我一樣對無色那麽好呢？是因為他是父親跟小姨的私生子嗎？還是因為我愛上了自己的親弟弟呢？又或者只是你的妒忌心在作祟？”

“不……不是那樣的。”

“不！就是那樣，我從沒強迫你喜歡過他，可是……你為什麽要對他做出那麽殘忍的事呢？你殺了他的母親，還不放過他，那年他才十三歲啊……那麽小，那麽可愛，那麽漂亮，那麽懂事。”夏無音甚至能想起那時候他的笑容，像陽光一樣，上天賜給她的，他是這個陰沉的宅邸裏，唯一一道陽光。

慘痛的回憶歷歷在目，那是平野绫子這麽多年都無法忘記的事，至今仍折磨着她，可是……就算是現在，她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夏無音閉着眼睛說，“你能想象嗎？他被扔在那裏，被你們埋起來，無人理會，周圍黑漆漆的，一睜開眼沙子就湧入眼球，一張嘴泥土就灌進喉嚨，一呼吸就聞到死亡的味道，那裏一個人都沒有，他肯定很害怕……”她的身體縮了起來。

過往的回憶湧入腦海，平野绫子瘋癫般笑了起來，說：“夏無色，他該死。”

身體劇烈的抽搐了一下，像被踢到傷口的野獸，夏無音猛地撲上來掐住平野绫子的脖子，“該死的是你！是你！”

“咳……唔……”因呼吸困難，平野绫子劇烈掙紮。

“我曾那麽尊敬你，媽媽，我那麽愛你，可是你為什麽要那樣呢？”夏無音掐着平野绫子的手顫抖着，緩緩松開她。

她的眼淚落到平野绫子的臉上，啪嗒啪嗒的不斷流着。

“我愛你，所以我不想傷害你啊媽媽，你畫地為牢，讓我們所有人都出不去，為什麽……嗚嗚……為什麽你還不滿足啊……我們都遠遠地逃離了，再也不回來了，你們為什麽還要趕盡殺絕呢？”她嗚咽着，臉色青白，“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求你了……”

臉上溫熱的液體，親骨肉的眼淚，沒有一個母親是不愛自己兒女的，平野绫子笑着流淚，但是……她要怎麽容忍自己的女兒愛上了他的弟弟，她要怎麽容忍她哭得這麽傷心是為了這分扭曲的愛情，這麽多年，她被過往折磨着，幾乎沒了藥物就不能活着，夜夜不能入眠，一到夜裏充斥在腦海裏的就是那個孩子的求救聲，每次睡着她都會夢見他腐爛的屍體。

平野绫子閉上眼，說：“無音啊……夏無色，已經死了。”

夏無音愣了一下，取代悲傷，持續擴大的空虛不斷湧入內心，就連肺部仿佛也被搗鼓着絞碎了，氧氣進入氣管時宛如利刃劃過，帶來難以忍受的疼痛，她哭着大聲反駁：“你說謊，你說謊，你說謊……”

“那天你抱着他的屍體，他已經沒了呼吸，你忘了嗎？”

“不！你說謊！他明明還好好的跟我在一起！你這個騙子！”夏無音哭着大吼。

“呵呵……”平野绫子絕望地笑着，“夏家所有人都生病了，誰都治不好的病，你也好，我也好，夏淺川也好，大家都一起瘋掉吧。”

“呵呵，我跟無色早就瘋掉了。”夏無音站起來，吸着鼻子擦了眼淚，“媽媽，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了，謝謝你生下了我，但是很抱歉，你們不應該傷害他的……”

“啊——！！”

夏無音的手穿過了平野绫子的胸腔，心髒被鑿穿了。

直到最後一刻，平野绫子還笑着，這對她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只有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夏無音嗚嗚的哭泣着，平野绫子的血濺在了她的臉上，她親吻了平野绫子的臉頰。

有人推門進來，她擡頭看過去，雙眼虛空，滿手鮮血，說：“平野绫子死了。”

夏無音從窗戶逃走了，回到了那個叫岩崎的女人家裏。

正如預料的那樣，夏無色站在門口。

夏無音走過去，玻璃珠的碧色眼睛無機質的倒映着夏無色的面孔，她說：“無色，我回來了。”

“不準叫我這個名字！永遠不準叫！”夏無色抓着她的頭發，扯着她丢進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從頭淋下，夏無色脫掉夏無音滿是血的衣服褲子。

“你去做什麽了。”

“去找平野绫子。”

“你……殺了她？”

“嗯，殺了她。”

“你這瘋子。”

夏無音定定地凝視他，雙眼詭秘而瘋狂，“誰也不能傷害你，你是我的。”

夏無色摸着她肩胛骨的齒印，抓過她狠狠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