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向來能夠猜到這個未來皇帝的心思，也只有他才能做到。
這艘艦船是機械神教用來甄選實驗品的一處場所，也是蘇玉樓人生的轉折點之一。
本來蘇玉樓只是一時興起來調查虐待兒童的案件，然而卻意外目睹了機械神教人體實驗的場面，爾後性情大變，一統帝國，殲滅機械神教。
從逍遙王女到冷血暴君，往往也只需要一瞬間。
亞法拉斯千裏迢迢從皇宮來到這艘破舊的艦船上，打着的便是趁虛而入的主意。
“我就是為此而來的，殿下，”亞法拉斯看着她，絲毫不掩飾眼中的狂熱說道，“我可以略盡我的綿薄之力。”
【宿主，我是柔弱omega逆襲系統。】系統不由得提醒道。【您确定要這麽使用我嗎？】
亞法拉斯根本不把前世的失敗放在心上。
那只不過是一個微小的失誤，這回改過來就是了，然而無論怎樣，結果是不會改變的。
他還是會用盡自己一切資源，去打造他心中的蘇玉樓。
未來的皇帝陛下有且只能有一個。
“雖然我是對這個有點興趣，”蘇玉樓掃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說道，“但是既然你這麽說了....”她往前走了一步。“我對你更好奇，第三皇子。”她微微一笑，說道。
亞法拉斯愣住了，就算加上前世，蘇玉樓也沒像現在這樣正眼看過自己。
心髒開始不由分說的跳動起來，在狹小的艦船內部，他覺得呼吸困難。
【警告，警告，目标蘇玉樓對您産生了殺意。】系統立刻警告道。
閉嘴！亞法拉斯關閉了系統，不要打擾我和陛下的兩人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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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別人很不一樣。”蘇玉樓微微一笑，說道，“你沒有營養#J時G 不良，就算衣服的材料也比他人好了太多。”
她的精神力宛若一縷絲，纏繞上亞法拉斯的脖頸。
亞法拉斯根本沒注意到她的精神力，還在為她的第一句話而感到狂喜。
我和別人不一樣？不一樣？
“是的，陛下，因為我是皇室中人，所以待遇和平民不同。”他眼神濕潤地看着蘇玉樓。
蘇玉樓加大了精神力的輸出，絲狀的精神力透過他的太陽穴進去，滲透進他的大腦之中。
“這樣啊，”蘇玉樓說道，“那你知道你是過來做什麽的嗎？”
“我是過來被獻祭的。”在精神力的影響下，亞法拉斯毫無顧忌地說道，“但是我和他們不同，我有不被獻祭的辦法。”
“哦？”蘇玉樓說道，“洗耳恭聽。”
亞法拉斯沉默了，系統在他腦內下了禁制，禁止他說出和系統相關的一切。
“有什麽在幫助你，對嗎，亞法拉斯？”蘇玉樓微笑着說道。
她已經掌控了亞法拉斯的大腦，然而卻有什麽東西正在阻礙她讀取亞法拉斯的記憶，除非她認真起來加大輸出，否則無法突破，蘇玉樓不想費那個功夫，雖然無法讀取記憶，不過有精神鏈接在，亞法拉斯無法對她撒謊。
“是的，殿下。”系統的禁制只能屏蔽明确的指向，對這種沒有特定指向的答案無效，亞法拉斯點點頭，“我确實有個幫手。”
“哦？”蘇玉樓說道，“可我記得你的母妃應該平平無奇。”
“很快她就是一個小國家的唯一繼承人了，殿下。”亞法拉斯說道。
“你的背後應該沒什麽勢力。”蘇玉樓說道。
“很快機械神教就會是了，殿下。”亞法拉斯說道。
“呵呵，”蘇玉樓俯下身，勾起他的下巴，“我現在對你越來越好奇了。”
“殿下....”亞法拉斯紅着臉，“沒有什麽可好奇的，如果您想知道，我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要您.....”
“只要我什麽？”蘇玉樓抱着雙臂靠在牆上，等着他的下文。
“只要您....”亞法拉斯向他走近了一步，“在我成年時能夠.....”他小小聲地說道，“參加我的成年禮，可以嗎？”
嗯？這是在打什麽主意？蘇玉樓剛想答應下來，便聽到一個冷淡的聲音響起。
“不可以。”
随即，本來快被亞法拉斯抱住的蘇玉樓被一股力道扯離，精神鏈接瞬間斷裂，蘇玉樓一愣，看到一點銀色猶如閃光般在她眼前劃過。
噗。
蘇玉樓看着長高了不少的雲栩，彎起嘴角。還真的挺好看。
難得有一回她成了那個被保護的對象，這種感覺不得不說十分的新奇。
只是雲栩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蘇玉樓一摸下巴，心靈感應？
完全沒留意到蘇玉樓已經在神游太空浮想聯翩，雲栩很是緊張地看着亞法拉斯。他醒來後看到陛下不在房間裏，出于擔心便打開職員宿舍的門找了出去，重生以後#J時G ，他的精神力沒有任何限制，輕而易舉的便找到了蘇玉樓。卻沒想到還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也是他前世身邊唯一一個與皇室有關的人。
機械神教之所以能持續百年，和皇室不無關系，亞法拉斯正是這一代皇室進駐神教的代表。
也是雲栩除教皇外的頂頭上司。
雲栩征戰一生，對這些政治權術一點概念都沒有，也就直到廢棄時，才發現自己做下的事盡數被別人冒領。
而他，只不過是個頂着聖子名號的工具人罷了。
那個人便是亞法拉斯，在雲栩毫無記憶，心灰意冷被廢棄的時候，他風頭正好，作為Omega的代表，甚至可以站在蘇玉樓身邊。
雲栩并不傻，前世只是缺失了太多的記憶，就算隐隐覺得有所不對，卻也沒有頭緒，而這回不同了，想起大部分記憶之後，亞法拉斯對他的行徑昭然若揭。
唯獨不能讓他接近陛下！雲栩沉着臉想道。
“你又是誰？別礙事。”亞法拉斯冷淡地掃了他一眼，并沒有認出雲栩，在離開這裏之後，雲栩便在他的操縱下成了他的工具人，一年到頭都在外面征戰，而他又怕外人知道他的冒名頂替，刻意銷毀了雲栩對外的相貌數據，所以，他對雲栩的印象還停留在艦船上營養不良的可憐相。
随即他又想到蘇玉樓還在這裏，雖然被這個平民擋在後面，但很顯然是既能聽到，也能看到的。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柔和了一下語氣，說道。“趕緊離開，我還可以不告訴輔導員。”
“我的輔導員就在這裏，不勞費心。”雲栩一點都不買他的帳，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的來去自有她決定。倒是閣下，這裏似乎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蘇玉樓摸着下巴，饒有興味地看着這兩個孩子為她吵架。
話說回來，這就是朱迪經常羨慕的修羅場嗎？她一邊想着，一邊拍了個照片發給副官。
【朱迪，這就是你最喜歡的修羅場嗎？】
對方的回信很快就過來了。
【王女！解釋一下為什麽三皇子會出現在這裏！還穿着這種衣服！】
蘇玉樓聳聳肩。
【可能因為我的魅力太強？】
對方這回停頓了五分鐘。
【王女，人貴有自知之明，這兩個孩子都還沒到分化期，我應該去報警嗎？】
好家夥。
【別緊張，這裏很有意思。】蘇玉樓回完就關掉了通訊器。
雲栩仍然防備地看着亞法拉斯，正當他準備說什麽時候，猝不及防地被人拉入一個懷抱中。
“他說的沒錯。”蘇玉樓懶洋洋地把他抱在懷裏，說道，“039號的輔導員就在這裏，她準許了。以及......”
她擡手，精神力瞬間鎖定了亞法拉斯，“您為什麽在這裏呢？第三皇子，亞法拉斯。”
狹窄的通道并不是什麽适合談話的地方，蘇玉樓回憶了一下地圖，說道，“既然主控室什麽都沒有了，那麽#J時G ，就先去那裏談吧。”
她勾了勾手指，精神力便化作鎖鏈，将亞法拉斯牽着走，自己則索性将雲栩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臂彎裏。
陛下的精神力正在他的周圍，亞法拉斯感覺自己快不能呼吸了，除了順從還有什麽別的答案呢？
雲栩也呆住了，回過味來之後，彌漫開來的便是強烈的羞恥。
太，太過分了！怎麽能這樣抱他！
雲栩立刻開始掙紮。
“小心撞到頭。”蘇玉樓說道。
雲栩看了看離自己咫尺之遙的天花板，老實了。
他怎麽變高了？
“那，那我...”雲栩又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年齡。
“有空去測一下骨吧，”蘇玉樓說道，“不過看你還沒分化，應該就十幾歲吧。”
應該？雲栩生前也沒有測算過，也不知道具體年齡。
“是的，陛下，”亞法拉斯突然插嘴道，“我也沒有到分化期，因此才能以聖潔的姿态被神教選中。”他羞澀地看了蘇玉樓一眼，“才能和您在這裏相遇。”
蘇玉樓和雲栩齊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哦。”蘇玉樓看亞法拉斯的眼神已經從‘可疑分子’變成了‘心理變态’，“這樣啊。”
雲栩忍笑。
分化期之前的人類是沒有性別的，分化期之後，人類通過擁有性別來獲得一系列性別帶來的優勢，或者是精神力加成，或者是□□強化，或者是異能，亦或者基因突變，擁有獸類的第二性狀。
因此，哪怕機械神教再如何宣傳無性別的‘聖潔’狀态，也少有人會以遲遲沒有分化為榮。
雲栩凝視着蘇玉樓的側臉。
前世的自己一直很抗拒分化的來臨，即使知道再如何使用神教的延緩劑，也會有那麽一天的到來。然而——
“我想走在您的身旁。”他輕聲說道。
“不是我不想，”蘇玉樓說道，“你的精神力很強，因此我推斷你早就應該到分化期了，但因為實在缺乏營養，所以你的身體甚至出現了倒退的症狀，如今只是補充了營養，你的身體還是很脆弱，不要再損耗了。”
“......”還有這事？雲栩不想給蘇玉樓添麻煩，就沉默了。
神教中很少有精神力很強的人，因此他對自己的強度沒有多少認知，也沒有去測過。不過既然蘇玉樓這麽說了，那應該就是了。
這座艦船并不是很大，沒走一會，他們便來到了主控室。
主控室裏果然空空蕩蕩，整個艦船按照設定好的航路走着。
“前任船長并不在這裏。”亞法拉斯說道，“想必他的去向，您比我更清楚。”
蘇玉樓知道，前任船長正是冒死揭露了這艘船上虐待兒童的人，也正因此遭到了黑暗聯盟的追殺，提交了證據之後就去世了。
蘇玉樓過來的身份除了輔導員以外，還有代理船長一職。只是為了方便行事，她只用了輔導員這個身份罷了。
她放下雲栩，坐在主控位上，示意亞法拉斯。“#J時G 你可以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