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落葉飛飛
多好的日子，人總是不知足。
高瞰摸了摸茶杯，空的，直接摔到牆上。這都不知道第幾個了。
床頭的書，床頭的煙。
點根煙，窗外八一杠沖鋒槍的槍聲。
部隊旁，軍人出操和射擊的聲響，高瞰又摔了一個碗。
看來下一步得買金屬碗。
一聲嘆息……
一片落葉穿過玻璃窗，飄到高瞰臉上。
17路公交車提示出車的聲響，終點站就是起點站。
高瞰想了想，又想了想。
上車，閉上眼睛，終點，起點。一塊，一塊。
美女駕駛員終于忍不住了。“哥！你這是玩武俠江湖嗎？”
“散散心不行嗎？開你的車！要不我換輛車。”
“行！坐吧！你牛叉！讓本小姐開車伺候。”
“話多的很。”高瞰戴上口罩，然後閉上眼睛。“要不我來開？”
“你……”
移動的廂房，跟看電視劇一樣，家長裏短，包羅萬象。
“滾下去！到家了，別坐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哪兒住！”美女駕駛員顯然忍不住了，她非常的別扭，沒見過高瞰這種人。
“坐個車都不安穩，你以為哥有歪心思？我就是散散心，行！你厲害！小開裆褲。敢拒載？？”
“滾下去！”
高瞰頓感無奈。
什麽叫無聊？這就是。
令狐沖和陸小鳳怎麽處理這事兒呢？也許金庸先生古龍先生也不可能知道。
滄海一聲笑，劉文正小雨打在我身上。
回到自己的小樓，高瞰又摔了茶碗。
脾氣燃到爆。
怎麽了這都是？火焰火焰，液化氣都省了。
手機響了，看都不看，挂機。
又響，關機。
窗外，青山依舊。
笑春風，那些蕭瑟往事。
卓爾不群，跌跌撞撞。
窗外省道，奔馳的車輛，一如演奏的鋼琴。黑白鍵……
高瞰拿起《孫子兵法》，兵者，詭道也……
看不進去……
又拿起菜譜，又看不進去。
他媽的!上山去。
孤山上，佛、道兼有。
不明白為什麽都設在山上。
大隐，小隐？？
真的在山上就清靜無為嗎？
佛度有緣人？
看看他們她們也不像出家人那樣呀？臉上寫滿了商業和色欲。
沒意思，回家。
路過軍營，門口點根煙。
哨兵正步走來。“軍事禁區，請離開！”
嘿！只有回家了。
怎麽了這都是？
人是需要忙着事情的，高瞰把皮鞋擦了又擦。
接着擦……
終于忍不住打開了手機，微信上幾百條信息。
煩！
微信轉賬來了，工資到位了。
方玲的語音。“臭不要臉的！工資給你了，兩不相欠。祝你早點死！”
嘿！這祝福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燒壺茶，發現茶碗都碎了。
高瞰自己抽了自己一耳光。
一搖三晃的去超市。“美女！有摔不爛的碗嗎？”
“哥！你好奇怪呀！醉裏不輕！幾個菜呀？喝成這樣，給你整個不鏽鋼的！回家慢慢摔，大叔！”
“喝醉了好呀！但願長醉不願醒。”
“你中文系啊？買個碗還文绉绉！”
“我選擇！我喜歡！”
“是不是有病？我送你去四院？”
“有勞有勞！買個茶碗也被嫌棄，你就這麽對待上帝的？”
“買不買？不買出去！”
“本來我想買一個，現在決定買六個，看你這樣子你是老板娘？？”
“本來就是！六個三十元。”
“哎呀！微信上咋沒錢了？”
“支付寶呢？”
“哦豁！也沒錢了！”
“你去死！”
又回小樓了，高瞰看着開水煲。
“兄弟！你好！”
這裏的中午靜悄悄，孤山孤山；
“難道我在想一個人嗎？萬水千山總是情？？給我一片落葉行不行？我難道也是個有感情的人？”
落葉飛飛；
一陣風吹過孤山的養老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