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裕州微信
“起床了！死豬！十一點半了都！趕緊做飯！方圓把菜都洗好了。”方玲的光腳丫踢了高瞰屁股一腳。
“我說，咱能像個人說話不？像一個潑辣的怨婦。老子這就起駕當廚爹去！啥命喲？”
“讓你做飯是給你面子！羅裏吧嗦的！趕緊！我餓了！”
“問題是能溫柔點不？唉！方圓，來來來！看你姑像個小怨婦不？哎喲！還動手是不？”
“叔！喊我沒用，菜洗好了，我的罪受完了。俺玩游戲俺玩游戲！不管你的事了喲！哈哈！”方圓卷曲在沙發上做熊孩子狀。
高瞰洗漱完畢。在廚房一陣行雲流水、游刃有餘猛操作。
青椒肉絲、上炒豆芽、宮保雞丁完工。
正準備最後一道蒜蓉空心菜，微信提示音又來了——“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
一看手機，原來是裕州一個不顯示性別的準客戶。
高瞰印象深刻，這不知性別的客戶言辭尖銳、犀利且語氣高高在上。
一般情況下微信上不顯示性別的微友高瞰是不願意搭理的。連性別都不敢示人，這就有點超乎正常了。
奈何這人和家具行業有關！
高瞰從廚房出來，看方玲也在摳手機，于是！“方玲！去把最後一道菜炒了！”
方玲彈簧似的跳了起來。“高大經理！各司其職，這剛開始你就想壞規矩？？”
“愛炒不炒，一個準客戶微信來了，要不你跟人家聊？？趕緊去！”高瞰說完一膝蓋頂到方玲的屁股上。“老子這是泰拳系列！”
“幹啥你？你娃子想死是不？”方玲揉着屁股邊往廚房走邊扭頭罵道。
方圓趁熱打鐵。“我是萬萬沒看到呀！耶！涉黃！涉黃！”
高瞰不再搭理他們倆，專心微信聊天。
“同好！吃了嗎？”大中午的國人要問候餐飲情況。此準客戶真會選時間點。
“我喜歡領先一步，早吃過了。”
“有時間觀念。向您學習！抽時間來南玉坐坐？”
“你具體在哪兒辦公？”
“森林半島社區。"自己家裏？”
“不是，辦公不一定在寫字樓呀！人在哪裏哪裏就是辦公室，一般情況下在這兒辦公，濱河，空氣清新。純工作人員，沒有家屬在這兒。”
腰裏一疼，方玲炒完菜來了，高瞰皺了皺眉，黑七八糟的空心菜，就這還好意思擰人——意思質疑難道我不是家屬嗎？
“挺另類！”
“老總怎麽稱呼呢？”
“哦，太遠了！”
“裕州到南玉遠嗎？”
“有具體事，北京也不算遠。老板你說對嗎？""嗯嗯！有哲理，有所望，再遠的路也是近的。說真的，只有達成共識的朋友才會有後續的故事，我很尊崇你的嚴謹和直接。”
高瞰拍了下方玲湊過來的腦袋，繼續打字回複。“但願我們會成為朋友，也希望裕州到南玉的路是最近的！”
“我現在忙，有機會！”
“好的。謝謝！”
“裕州與我無關。”
“那你在？？”
“你的信息有？”
“高德搜索的電話資料，其他信息一無所知，包括你的名字到現在我也不知道。"
“有誤！”
“被人了解太多不是件令人開心的事，但是不被人了解分毫也不是令人釋懷的事。請問誤在哪裏呢？"
“誤在你們這種超前的信息渠道不實，成功率也小。”
“其實一點也不超前，如果有一天你做銷售你會發現沒有客戶資源是多麽的失敗，用導航軟件搜索是最基本的辦法。
因為我們南陽玉的老板大多不希望你拿着車旅費去跑市場，就算讓你去出差也是讓你墊資，然後找他們艱難的報銷，就算是報銷了貌似還多大人情和恩惠似的，這不如我在成都的時候從財務支出差旅費一個省22天去發掘。”
方玲又擰了下高瞰，高瞰看着手機反手随便擰方玲一下，結果擰到方玲大腿根內側還面不改色的繼續編輯回信息。
不知大禍臨頭。“我承認你說的很正确，成功率是很低，但是我有什麽辦法呢？"
方玲臉色通紅，一記無影腳爆踢高瞰。幸虧方圓沒看見。
高瞰指指手機，求饒狀。方玲腦袋又湊過來看高瞰編輯回複。
“你想你搜索一下，得點信息，然後打幾個電話，我們就會旅途嗎？”
“你說的很對，需要當面面談的，可是沒有最初級起碼的溝通，我登門拜訪，三言兩語就打發了。因為登門拜訪的人太多了，煩不勝煩，是這樣嗎？”
“應該改行！哪有兩頭甜？”
“說服旅途的難度是很大，邀約的最終目的還是實物和廠區考察體驗。對了！兩頭甜的意思是？有時候也需要推崇下道家的——萬法自然！哦！再冒昧的請教下，我改行做什麽好呢？”
“量身定做。”
“和全屋定制一樣，我如何自我量身定做呢？你是高人，我虛心請教！”
“我們聊的離譜了。”
“沒什麽，朋友之間天南地北都可以讨論，這很正常。不一定非談行業本身。”
“你已經很優秀了！”
“這真不敢當的！就聯系客戶我就把握不好。總感覺和潛在客戶的距離很遠。”
“你太近了也不行呀！”
“類似于談戀愛？？”
“大致吧！”
“你不太近讓別人追跑了咋辦？”
“自己把握！我要吃飯了！拜拜！”
“啊？！”高瞰開始風中淩亂。不是吃過飯了嗎？還領先一步。
方玲纏着要手機詳細看看聊天記錄。高瞰很是意味深長的說道。“強烈建議方大美女咱吃完飯你再看，聽話！百利而無一害。”
方玲不鬧了，喊方圓一起吃飯。
除了方玲做的菜其他三個菜渣兒都不剩。
方玲白了高瞰和方圓N眼，一生氣蒜蓉空心菜倒垃圾桶裏了。
方圓拍拍胸口遞給高瞰一根煙，心照不宣。
方玲洗刷完碗筷，手一伸。“手機拿來！還吃完了飯看？”
手機給方玲後，高瞰和方圓換了下位置，方圓還納悶。
五分鐘後，方玲臉色大變。“媽的！什麽玩意兒！神經病。”
順手把手機摔牆上了，還餘怒未消。猛地踹了方圓一腳。
方圓只顧玩游戲，蹭地站起來。“姑！你這抽什麽風？？”
方玲不好意思地說：“姑以為你是高瞰呢？你幹嘛跟他換位置？？”
“叔讓換的！我這擋箭啊叔？？強烈要求漲零花錢！不帶這樣玩的！”
“姑是生氣！看來高瞰這活兒也不少委屈，你看看。叫喚啥？就知道零花錢！”
高瞰手機屏都裂了，不過勉強還能看到內容。
五分鐘後……
“我去他媽的！這都他媽的啥人這是？”方圓也怒了。順手把手機也摔牆上去了。
得嘞！這姑侄倆氣倒是出了，高瞰手機熄火了。
又五分鐘後。
“叔！這不怪我，是我姑讓我看的。我沒忍住。我突然覺得叔你真的不容易呀。我站你這邊。”
“小事，這不算啥，更刁鑽的還多的是？問題是？說你呢小娘們！手機徹底熄火了咋整？”
“不就是個破手機嘛！早應該換了。方圓出去買部手機去。”方玲不以為然。“話說師兄！讓你受委屈了。小女子沒齒難忘。”
“滾吧你！摔的時候咋沒想到呢？”
“要說你這特種兵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我說小娘們！自我控制情緒很重要的！”
“真不是故意的！哦！對了！你剛才擰我大腿根兒這事要麽算？嗯哼……你倒是控制情緒呀？？"
“我又不是故意的！只顧着回信息。哦對了！我看看方圓買好手機了沒？”高瞰說完就跑。
“站住！立正！你跑吧，不信你令狐沖不回來。回來老子把你吊起來沖沖！哈哈！”看着高瞰落荒而逃，方玲開懷大笑。
方玲此刻的眼神霧一樣朦胧、火熱……
方玲搖搖頭，意猶未盡，低頭想了想，抿着小嘴，又笑了起來。
女人真的難懂——
門口。高瞰透過門縫窺視。
遠處，孤山山頂的霧和方玲一樣的風情萬種。
“哎喲喂！叔！咋被趕出來了？你也有今天啊？？這哪一出？”
方圓拿着新手機回來了，看見高瞰這樣就開始拆呀拆。
“哪一出？你姑那個小娘們發神經出！”
方玲抱着肩膀看着高瞰。“誰小娘們？我是萬萬想不到呀！是吧！？方圓。都滾進去上班，該幹嘛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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