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倫敦的雨在哈利的腦海中延續,與之伴随着的是店員給出的情報一遍又一遍被他反複地回憶,在兩個案發現場的植物人都已經死去,而根據店員所說這一切都是某個愛上植物人的麻瓜所搞出來的藥劑帶來的副作用,而他的目的是想要将植物人變成人類。
這太匪夷所思了——為了變成人類,所以搞出藥劑,繼而連續害了兩個巫師。那麽這是否代表着受害人遠不止巫師呢?
“夠了,現在你已經獲得答案了。那麽結案吧。”斯內普拉着一路上都在走神的某個青年,将他拽出了壁爐——如果不是他将波特拽離,這小子怕不是要在那家寵物用品店紮根。
斯內普打了個響指,見波特還沒回神,就直接敲了下他的腦袋。
“嗷。”哈利抱着腦袋嚎叫着,用一種吃痛後可憐的表情看向斯內普。
“什麽?為什麽我們回來了?”
“結案。”斯內普雙手抱胸,盯着這個開始裝模作樣的小子。
“我不太明白。”哈利摸了摸鼻子。實際上他懂斯內普的意思,但他就不想行動——不只是因為結案後他就沒有理由留下來,更何況——“我還沒有抓到兇手。”
“你已經知道案情的經過了,一切都是因為某個邪惡的麻瓜想要将植物變成人而研發了藥劑,那兩個不幸的受害者都是被選中的試驗品,可惜試驗失敗了,就這麽一回事。”斯內普簡單地将情報歸納,一句話就将案情經過說明清楚了,“而涉及到麻瓜,只能說受害者倒黴,誰讓她們和麻瓜接觸呢?”
“那些是植物人……”哈利反駁道。
“他們不會魔法,盡管巫師沒見過這種形式的生物——但這個世界如此之大,巫師不了解的地方多了去了。不會魔法,就統統歸為麻瓜,反正魔法界也不需要了解植物人這個種族。你把他們稱之為怪物也沒有問題,随便你。”斯內普冷漠地說,一副完全将自己和植物人撇清的口吻。
“總之,這件事中沒有魔法,也沒有神奇生物。有的只有惹上麻瓜的倒黴蛋。而涉及到麻瓜就不關傲羅的事了——他們該去找麻瓜警察。”
哈利知道涉及到麻瓜的案件會比較複雜,由于《麻瓜保護令》,加上他們又不能搞出綁架麻瓜的事,往往這類案件就不了了之了。畢竟麻瓜能夠傷害到巫師的案件——成千上萬的案件中才會有一例,滄海中那麽一栗,金斯萊部長都不會允許他查下去。
“我知道了。”哈利氣鼓鼓地說着,他真的是非常讨厭斯內普給出的解決辦法了——這份結案報告呈上去的後果就是轉交給麻瓜警方,他可不認為麻瓜警方會查出植物人什麽事,這不是什麽都沒有做就直接将案件糊弄結束了!
“我會按你說的做。”他低下頭,聲音也小了下去,看上去是不得不妥協了。
斯內普微微勾了勾嘴角,他伸手想要撫摸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卻不知為何在半路就收回手。
“你可以騎着掃帚去飛一圈,或者多看點書充實你的空洞的大腦。”就算在提建議,斯內普這張嘴也非常的不讨人喜歡,“等你寫完結案報告,你就可以走了。”
看吧,這個混蛋已經在下逐客令了,他就想要早點結束,把他趕走!
哈利聽完這些,逆反心理頓時暴漲,擡起頭瞪着斯內普的身影,看着他轉身走向那間該死的挂着波特禁入警告牌的魔藥制作間。
将他趕走後,斯內普怕不是會待在那裏不吃不喝幾天都不用出來——畢竟對植物來說,少喝幾天水也不會死。
哈利已經腦補到過幾天他回來就會見到一株失水過多而枯萎的玫瑰,可惜直到現在他都沒有看到斯內普的原本的模樣——他一直都堅持着自己是巫師,不是植物,自然也不是香味獨特的紅色的玫瑰。
回應哈利的是硬邦邦的關門聲,他幹脆地坐在沙發上等了一會,然後去了廚房弄出了點聲音,煮了咖啡後——他脫下圍裙,放下鍋鏟,歪着頭瞄向那間關得死死的房門。
很好!一時半會斯內普是不會出來了。
哈利身上的叛逆因子全都調動了起來,“聽話,那是不可能的。我才不會就這麽低頭。”他嘟囔着,随後幻影移形回去了下雨的倫敦。
窗外仍舊下着雨,天色越發的陰暗,就像是整個天都漏了般,隔着窗戶都能感受到粘稠的雨帶來的濕冷。
哈利推開了寵物用品店的大門,繞過擺放着各種貓糧狗糧的貨架朝着裏面的收銀臺走去。
“我想知道你說的那個麻瓜研究的将植物變成人的藥劑哪裏能夠找得到?”他一口氣不間斷的快速地說着,目标十分地明确——他就是想要抓到幕後兇手。
“哦,只有你一個人?你的伴呢?那棵玫瑰看上去可不好惹。”店員掐掉了手指夾着的煙,朝着哈利身後多瞄了幾眼,确定他是獨自一人前來的。
“我這是要承擔風險的,你的伴可不是什麽純良人士。”
“這些夠不夠?”哈利掏出口袋裏帶着的英鎊,他數都沒有數遞了過去。
“這不是錢的問題。”店員搖着頭,将英鎊推開,“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必然是非常不好的事——你們帶來的花瓣中有黃玫瑰。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們這些植物生來就能夠從同種的植物上獲取信息。所以我們生來就明白作為一株會說話會思考的植物在這個世界上會面對什麽,我們和你們這些人類是如此的不同。你明白了嗎?小可愛。”
哈利臉色發白,他想到了在那個聚集了植物人的酒吧遇到了斯內普——是不是斯內普早就知道了?他是故意将他帶到這裏,花錢請面前的植物人告訴他這個案件的真相,讓他趁早結案。
“在酒吧裏,耳朵上插一朵花代表着什麽?”哈利閉了閉眼睛,他艱難地問道,他想要知曉答案的事太多太多了。
“不是插一朵花。你遇到了開花期的植物人了。他們會把開出的花露在顯眼的地方,便于自己找到伴。不過也有人會隐藏自己的花。”店員笑着搖了搖頭,顯然這就是信息不對等帶來的笑話。
“實話告訴你吧,我們都知道最近不太平,相信你的伴也是對此心知肚明,已經死了一株玫瑰了,他能夠看到的信息比我多得多。既然他只讓你知曉這些,就是不想讓你參與過多——想要變人的植物太多了,就像我所說的植物很容易愛上人類,誰不喜歡熱烈的情感,盡管短暫,但太過于絢爛了,我們這樣的存在只會在漫長的時間中走向枯萎——既然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局,這是多麽的無趣又枯燥呀。”店員忽然伸出手指向哈利,肯定地說道,“像你這種活潑的個性就很受歡迎。”
“告訴我哪裏能夠弄到那些藥劑?”哈利問道,一副不論店員說什麽他都堅持着自己目的的模樣。
“一百英鎊,誠惠。”店員伸出了手。
哈利忘記了,麻瓜可不像巫師——他們有着各種監控手段隐藏在各種容易被人忽略的角落。這就導致了,他剛進入藥劑公司的大樓,就觸動了警報,開始瘋狂奔跑。
身後追趕的人越來越多了,哈利加速轉了個彎,奔跑向樓梯,打開消防門從大樓外的消防通道一路狂奔,在領先了兩三層樓後,他停下了抽出魔杖對着自己施了幻身咒,并抹去他的腳步聲,他打開一旁的門,重新潛入了大樓內。
這次小心翼翼地注意了監控探頭,而後跟在一個穿着白色制服的男人身後,在他進入一間休息室時将他弄暈了,把他身上的制服扒了下來套在身上,拿走了他的工作證。
那個店員告訴他秘密就藏在這棟樓裏面,他需要找一個叫做諾曼·萊利的人。
哈利看了下拿到的工作證,不是這個。他嘆了口氣将工作證別到身上,打開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可惜,哈利并不知道休息室內也是有監控探頭的——對于到處都是秘密的藥劑公司來說,沒有探頭那才是糟糕的事。
所以,十分鐘後,哈利就被引到了一處白的幾乎發光的走廊,在他意識到這條走廊上只有他一個人時,頓時天花板降下了噴頭,朝着他一頓猛噴,空氣中彌散着一股甜膩的花香味。
哈利開始狂打噴嚏,衣服全都濕透了緊緊貼在他的身上。他的腦袋變得昏沉,古怪的熱浪從他的腹部竄到了他的腦門,他已經發覺不對勁了。于是他奪門而出,也不管會不會被麻瓜發現了,對着自己念着冷卻咒,在腦袋徹底不清醒前他還想着幻影移形——但這種情況下,他怕不是真的會把胳膊或者腿給丢在這裏。
他只能狂奔,理智警告着他離開這棟大樓。
“波特,該死的,你就不能安分一些嗎?”一只大手忽然抓住了逃跑中的哈利,在哈利掙紮就差點咬上去的時候,哈利混亂的大腦辨出了來人。
“西、西弗勒斯。”哈利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他迷糊地眯起眼睛,在狂奔時他的眼鏡不知道掉在了哪裏。
“真的是你嗎?”他狐疑地靠近,在嗅聞到近在咫尺的熟悉的發苦的某種藥味,他才香氣這是名為沒藥味道的玫瑰香,真不可思議這種好聞的味道屬于斯內普!
哈利陡然放松了下來,“太好了,是你。”他喃喃道。
“快走。”斯內普冷着臉,他警惕地打量着周圍,推着哈利進入掃除間,裏面的攝像探頭原本就是壞着的,不會引來懷疑。
他準備帶着哈利到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就帶着他幻影移形。
可是這個被藥暈了的小子到現在也不夠安分,那顆濕透了的毛茸茸的腦袋在他的頸部亂動着,仿佛在嗅聞着什麽好聞的香氣——這令斯內普下意識地冒出了一連串的花苞。
“哈利·波特!”他低喝道。
“對不起,這是我一直想要對你說的,我知道你不會在意我的道歉,西弗勒斯。”哈利燒得迷糊糊的大腦忽然有了那麽一瞬的清明,但在他說了久違的抱歉後,腹部的灼熱強行綁架了他的理智。
這令他脫去了一直以來的胡鬧和用工作、案件各種借口包裹的僞裝,現在的他安靜了下來,像是剝了殼的牡蛎,露出了潔白無瑕的軟肉。
癱軟、黏糊又潮熱,帶着生嫩的甜味,“那些都是借口,其實我想說的是——我愛你。”
“我想要留下來也是因為這個,我不想你再一言不發就離開了,我想要待在能夠觸及到你的地方,就算我們不住在一起,只是每天看看你我就很滿足了,西弗勒斯。”他舔了嘴唇,只有在斯內普不在的情況和他腦袋燒迷糊了的時候他才會如此大膽地念着斯內普的名字。
勇敢的格蘭芬多也有如此小心翼翼地時候。
斯內普一言不發地聽了哈利的告白,他知道現在哈利的行為全都是因為藥劑,等他清醒時全都會忘記。
“你有多喜歡我?我看不出來。”斯內普揚起眉,他等待着哈利,因為他知道格蘭芬多的獅子都是行動派,他的蠢獅子更是個中翹楚。
“唔。”哈利擡起了頭,将他的腦袋直接撞了過去,觸碰到了那冷得不似活人的嘴唇,緊貼了一段時間後,他僅有的經驗告訴他,他該撬開老混蛋的嘴巴,品品這家夥是不是真的滿嘴都是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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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這倆吻上了,不容易啊。接下來哈利會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