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斯內普拽着這個誤入酒吧的小子,他知道哈利對他的處境全然無知——但這樣也好。
“現在你可以滾了。”斯內普松開手,他拉着哈利遠離了帳篷,站在一處建築背陽的角落,人群在街上流動,而只隔着幾步之遙,這裏只剩下他們,仿佛就此隔成兩個世界。
“離開這裏。”他見哈利只沉默地盯着他便皺起眉,重複了一句。
在斯內普的毒液下生活多年的哈利早已經習慣了斯內普的各種不悅甚至憤怒的大吼,他皺了皺鼻子,或許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那玫瑰香味越來越濃厚了,就仿佛他和斯內普并不是站在牆角,而是身處于一片玫瑰花海。
他不由得想起遇害的茱莉亞·菲爾德和她的房間的地板上的散落的黃色玫瑰。
“你怎麽會在這裏?既然活着為什麽不回去?”哈利放下棘手的案件,轉而質問着面前的男人。
“我就知道你活着,我們沒有發現你的屍體。”他想起來他的夢,反反複複在夢中回憶着那日發生的細節,斯內普不可能死去的,他必定活着!
他就是堅信,哪怕他的朋友們以及聖芒戈的治療師都認為他在逃避斯內普的死。
但是沒見到屍體又怎麽能夠認定他死去了呢?
“你在質問我的事?”斯內普挑起眉,“波特,時隔一年不見,你的操心過多的毛病是越來越嚴重,看來傲羅培養的側重點改為聖父主義了。”他冷哼着,轉身就走。
哈利抓住了斯內普的胳膊,“你熟悉這裏,那麽請幫幫我,教授。”他希冀地望着斯內普,用那雙翠綠色的眼睛注視着他,想要他留下來。
斯內普只看了哈利一眼,他罵了一句,卻和哈利所想的那樣停下了腳步。
然後帶着這個瘦的脫去嬰兒肥的青年走進了這棟建築,這處集市中唯一的旅店,并不是帳篷,而是小酒館般的三層建築,房間并不算多,但開房的人也很少,上了樓梯後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并無其他人,窗戶将集市的人聲鼎沸隔離,于是一切變得安靜了下來。
斯內普打開了房間,讓跟在身後的青年走了進去。
坐在沙發上,金色的暖陽從身後的窗戶斜照進來,光打在他的頭頂,他眯起眼打量着關上門後倒水的斯內普。
“你的魔杖在我這裏,當然我沒有随身攜帶。”哈利說,然後接過了斯內普遞來的玻璃杯,他望着杯中的冰水。
他搞不懂斯內普一向是不喜麻瓜,為什麽會出現這樣一個魚龍混雜的麻瓜地界,而這處麻瓜集市又和他所認知的麻瓜世界不太一樣,還是說倫敦之外也存在着這樣的麻瓜界。
“這裏是哪裏?”哈利看向斯內普。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斯內普雙手抱胸,盯着面前穿着白色紗袍的哈利,伸手将他耳朵上夾着的礙眼的雛菊拿走,随身丢在腳邊的垃圾桶內。
“這花是有其他意義嗎?”哈利不死心的又問道。
斯內普保持了他的沉默。
哈利嘆了口氣,他皺着臉對着斯內普,但看着那張年輕不少的臉,他發覺哪些詢問的話說不出口。
證據就擺在他的眼前,斯內普過得棒極了,所以他回不回魔法界那還真和他沒有關系。
也就是說,只有他一個人在糾結這件事,而赫敏說的對,她真不愧是他們三人中最聰明的。
哈利苦悶地舉起了杯子,喝了口。
斯內普默數着秒數,在哈利無知無覺倒下來的那一瞬間,杯子飄了起來,滴水未灑,他的腦袋也沒有和地板接觸——斯內普接住了他。
他抱起這個瘦的一看就全身心投入工作中變相虐待自己的青年,将他放在床上。之前拉扯開的衣領更加歪斜将他的精瘦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
斯內普低下頭注視着那張臉,脫去嬰兒肥後的青年就像是打磨後的鑽石,在一次次被現實的磨難切削出棱角後逐漸散發出璀璨的光芒。
他的手撫摸着哈利的面頰,然後将那身白色的紗袍從青年的身上扒了下來。
“麻煩精。”斯內普輕哼,手中多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紅色玫瑰,他将它放置在青年的面頰旁,只要他一翻身就會親吻上這朵新鮮嬌嫩的玫瑰。
随後帶着脫下的紗袍離去了。
“唔。”
哈利夢吟着,他只覺得全身都好熱,熱到他四肢無力,只能躺着。
但身下并不舒服,仿佛躺在荊棘之上。
他強迫自己睜開眼,忍着将他燒暈了的高熱。
汗水從他的額頭劃過他的眼睛,他眯起眼聚焦起模糊的視線,才發現他身下的床鋪上鋪滿了玫瑰荊棘。
怪不得會那麽不舒服。
哈利的暈乎乎地想着,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赤裸,玫瑰刺确實鋒利到能夠劃破他的肌膚,但荊棘上開滿了紅玫瑰,打着苞的玫瑰随着他的難耐地舒展的四肢而逐漸綻放,在他的動作下絲絨的花瓣摩擦着他的後背,他的腰部,他的有力的大腿,還有他的股間。
玫瑰花的香氣越發的濃郁,呼吸後令他的頭更暈沉了。
哈利并不覺得這很奇怪,雖然這味道很好聞,但一旦濃郁後,他只想打噴嚏。
所以果然他對濃烈的花香過敏,哈利想着,他搖着腦袋,想要逼出一絲清醒,卻沾了一臉的金色的花粉。
玫瑰花徹底綻開了,顫巍巍地露出了盛滿花粉的花蕊,在哈利的動作下,甚至他的嘴巴還親到了一朵花,以至于嘴巴上都粘着金色。
他舔了舔嘴上的異物,甜香直沖腦門,上下眼皮開始打架,很快他便沉入了睡夢之中。
躺在這恣意生長的玫瑰叢上,渾身沾滿了花粉,連兩腿間都是金色的粉跡。
哈利睜開眼,睡意全無。
他坐起來,身下是柔軟的床鋪,并沒有滿床的玫瑰荊棘,沒有香氣令他入迷的紅色的玫瑰花海,他拍了下發脹的額頭,偏過頭就看到了放在他身旁的花瓣散落幾瓣的玫瑰花,還保留着含苞待放的姿态。
他撿起一瓣絲絨花瓣,湊近便能聞到熟悉的香氣,和斯內普身上的一樣。
“肯定是因為案件才會做那種奇奇怪怪的夢。”哈利丢下手中的花瓣。
有所思便有所夢,他是知道的。
在躺了一會後,他掀開被子,準備去洗漱,卻驚愕地發現全身赤裸也就罷了,胸膛,胳膊還有大腿內側無處不粘着金色的花粉。
他用手指沾了些,聞了聞又舔了舔,确實是花粉。
他糾結了一秒後,繼續下了床去了盥洗室。不就是一些花粉——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東西。
“這難道這地方還有什麽特色的香氛療法嗎?”他一邊搓洗着身上的花粉,一邊抱怨着。
“怪不得斯內普身上那麽香,他一定是住在這個旅店,所以才會把我也拖下水!”他很快就找到了足以說服自己的理由。
換上了他的傲羅制服,握着魔杖匆匆下樓,卻傻眼的發現集市消失不見了。
而他也找不到斯內普。
前臺換了人,新來的女孩并不清楚昨天的事。
就仿佛一切都是他的夢境,荒誕到又一次佐證他離瘋癫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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