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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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徐玉嚴厲審視的目光讓她開始膽怯,旋轉的動作慢慢的停下來,一瞬萌生出想要逃離的想法。
這時邊上的沈宴看到了,拍了拍隔壁穿着巫師鬥篷和巫師帽子還沒上場表演的同學,說道:“同學,把你的鬥篷和帽子借我用一下。”
那人懵懵的:“你要這個做什麽?”
沈宴急着說:“等會你就知道了。”說完他幫他脫下他身上的黑色鬥篷和巫師帽子,急匆匆的穿戴上就跑向了舞臺。
“別去!臺上在表演呢!”
衆人驚聲阻攔,都沒攔住那少年。
音樂還沒到高/潮。
舞臺上那只聖潔的白天鵝開始慢慢的收起旋轉的動作準備停下來,就在她手落寞垂下時,另一只手輕輕托起她垂落一半手。
溫雅還沒反應過來,一只手又輕輕摟住她的腰,用最紳士的舞步,摟着她的腰原地轉了一個下腰圈。
溫雅的腳尖還是直立的狀态。
她直起腰看向那個營救他的巫師,旋即看到巫師帽下一張白淨俊秀的笑臉,沈宴笑起來非常溫柔,治愈,兩顆小虎牙露在外面讓她倍感親切。
溫雅又驚又喜:“晏晏!”
他笑着說:“我不是晏晏,我是來搶走公主的壞巫師。”他又領着溫雅慢慢在手心裏轉了一個圈,低聲說:“會跳華爾茲嗎?你随意跳,我配合你。”
溫雅心領神會的開始改變舞蹈動作,沈宴迎着她輕盈的舞步去合跳。明明二人并沒有一起聯系過,卻能做到異常默契的舞步,仿佛在跳舞的不是他們的肉/體,而是他們閃閃發光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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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現場改編的華爾茲非常耀眼。
聚光燈也随着一雙人移動。
那畫面唯美的仿佛童話和現實交織,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
謝幕時,無數花瓣灑下。
場下的掌聲如雷鳴般轟動。
沈宴摟着溫雅的腰,與她以額相抵,結束了最後的動作。那一刻,沈宴的眼眸溫柔得像是要滴出水來,深藏的感情想抑制也抑制不住。
“謝謝你晏晏。”溫雅說。
沈宴還沒說話,就聽下面爆發一聲怒喝:“簡直荒唐!!”是徐玉的聲音,非常生氣,這一吼,吼得本來沸騰的觀衆席瞬間鴉雀無聲。
溫雅聽到聲音的一瞬間立刻推開沈宴,人慌張的退出聚光燈下。
帷幕落下一半。
沈宴不屑的瞥了一眼觀衆席上怒不可遏的徐玉,又看向提着裙擺想要離開的溫雅。
他想都沒想做了一個非常讓人錯愕的舉動,那便是拉着溫雅的胳膊,把她重新拉回聚光燈下。
“十二點還沒到跑什麽?”他對着溫雅微微一笑,摟緊她的腰,低聲說:“姐姐你在徐玉編織的鳥籠裏當了那麽久的金絲雀,都不會煩的麽?”
溫雅啞然,眼睛還在緊張的瞟場下的徐玉。徐玉的臉色越來越可怕,她的心也越來越緊張。
徐玉前幾天才把她拉到車上警告過不許她跟沈宴走得太過接近,也不許她跟沈宴談戀愛。因為她跟沈宴告白一事,這次學校表演結束後,她就要把她帶回山上。
徐玉在她身邊安排的人實在太多,溫雅的事情被點穿後,一點反駁的權利都沒有,只能低頭挨罵。
現下她在徐玉的眼皮子底下和沈宴跳了一支雙人舞,徐玉真的要被氣死了,怕是回去就要打她。
“晏晏……我……”溫雅想跟沈宴告別,這次回去,她可能再也見不到晏晏了,這般一想,她眼睛都紅了,滿心滿眼的感情流露,都是對沈宴的不舍。
沈宴微笑着說:“姐姐,偶爾叛逆一下沒什麽的,畢竟你不是別人,沒必要讓別人來掌控你的人生,你也沒必要替別人完成別人沒完成的夢想。晏晏希望你能記住,你是你,你是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
“晏晏……”
沈宴牽起她的手,拉着她往臺下走去:“走吧,該別人表演了。我們站在這兒不合适。”
溫雅:“嗯嗯。”
……
溫雅表演過後就是何珍珠她們的節目,大家都很緊張,路過溫雅身邊時額頭都在冒汗。
但又看到溫雅跟沈宴牽着手一瞬間就沒有那麽緊張了,一個亮起眼睛,非常八卦,想問什麽又沒時間,只能匆匆登上舞臺。
沈宴去了化妝室去歸還巫師鬥篷和巫師帽。溫雅則在臺下觀看朋友們的表演,表演看到一半,阿香帶着人忽然出現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把她帶着離開了學校。
在保姆車上,溫雅換下了身上的芭蕾舞。徐玉就坐在她的面前,冷眼盯着她蒼白的一張小臉。
“玩夠了麽?”徐玉說。
溫雅不敢說話,只安靜的坐在她對面,剛落座,徐玉一個巴掌甩了過去,狠狠打在她的臉上。
溫雅被扇得愣住。
徐玉冷冷說:“下山之前我跟你說的話還記得麽?”
溫雅白嫩的臉上,出現肉眼可見的指痕。她輕輕捧着自己火辣辣的臉頰,低下頭,目光有些呆滞,呆滞過後眼底開始泛紅。
徐玉見到了,怒喝一聲:“你敢哭出來試試!”下山一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脆弱?她從小時候便開始教導她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可以哭,現在是個什麽樣子,看得她都惱火。
溫雅立即忍住了欲落不落的淚水。
徐玉說:“我答應讓你下山來不是我不能阻止你,我就是讓你看看你那窩囊廢的爸爸,好好看看他,看他現在過得是什麽樣子。你倒好!談起戀愛來了!”
聽到徐玉這麽說溫大梁,溫雅心裏一萬個不舒服。她勇敢擡起頭來,想說什麽的,卻又在對上徐玉的一瞬間啞然,低下頭去,說:“爸爸不是窩囊廢,爸爸是個很好的人……”
她話還沒說完,徐玉又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溫雅這次已經不知道疼了,只知道臉上麻麻的,火辣辣的。
一提起溫大梁,徐玉氣得手都在發抖,嘴唇也抖得厲害,可見當時溫大梁給她造成的傷害有多大。
“你還護着那個混蛋!”徐玉唾沫橫飛的指責溫大梁:“他要是個好人就不會抛下我們母子不管!他媽的他就是個王八蛋負心漢!!”
溫雅:“……”
徐玉:“他跟你說幾句好話你就喜歡他你就信任他,我養了你這麽多年,十月懷胎生下你你是一點不感恩??你現在出落得這麽優秀不是他溫大梁的功勞而是我徐玉!是我徐玉一手一腳把你教起來的!!”
“對不起媽媽,是我失言了。”溫雅說。
溫雅忍住沒哭,反倒把徐玉自己弄得眼睛紅了。徐玉憤怒的眼睛落下兩行清淚來,怕被溫雅看到,她扭過臉瞪向一邊站着吃瓜的阿香,說:“還不快去開車!”
阿香淡定點頭:“是。”
保姆車開始遠離校園。
溫雅坐在窗邊呆滞的看着窗外,看着這輛車越開越遠,遠離她待過近一年的學校,遠離溫大梁的家,遠離這煙火氣息濃郁的城市。
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跟朋友們道別,也沒跟溫大梁道別,還有晏晏……以後再也不能見到晏晏了。
溫雅想到這難受起來,也不知道晏晏會不會難過。
對了!手機!
溫雅想起來還有手機,是晏晏送給她的手機。溫雅想把手機拿出來,想了想又把手放下了,萬一被媽媽看到手機肯定是要被扔進垃圾桶的。
溫雅就這麽一直等着,等到車開回山上,她找了個理由躲進廁所後,打開手機,就準備開始給沈宴打電話。
意外的是沈宴也給她打了電話,打了十幾個,但她開了靜音模式,所以沒有任何聲響。
溫雅的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了。
電話那頭的沈宴情緒很激動:“姐姐?你還好嗎?”
溫雅回道:“我很好晏晏。”
“你去哪裏了?為什麽我下舞臺沒看到你人影?我到處找都沒找到你。”沈宴急得不像話。
溫雅輕聲回應:“抱歉晏晏,我被媽媽抓回來了。媽媽不讓我再下山,也不讓我接近你。”
“徐玉?”沈宴一聽徐玉就煩得很:“這個老巫婆到底想幹嘛?她還真的想把你囚禁一輩子嗎?”
溫雅連忙打斷他:“晏晏不可以,不要說媽媽是老巫婆,媽媽不壞的,她只是有心病。”
是啊,徐玉那個女人就是單純的恐男症。他跟她計較什麽?沈宴深吸一口氣,把心裏的焦躁不安壓下了,說:“抱歉姐姐,她是長輩,我不該這麽說她的。”
溫雅搖搖頭:“晏晏,這次回來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以後只能偷偷的跟你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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