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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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殺人犯?當初要不是你在中間挑撥離間沈江海能做出那樣的事情?我也不想跟你說,雅雅她現在好得很,你想管也不着。”
“我看你就是窮瘋了!什麽人的孩子都敢養!”
“是!我就是窮瘋了!你高貴你有錢!你看雅雅現在理你嗎?”
“溫大梁我也不跟你吵,我只希望你能認真的看待事實。沈江海那個已經不是單純的殺人犯,他是一個神經病你知道嗎?先天性神經病!那個病是會遺傳到後代的!!你能懂嗎!!”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跟晏晏過了十多年都沒有出什麽事情過,他要真要神經病,他早發病了,哪能等到現在。我看你才有病,你病得不清,趕緊回去多吃點藥吧。”
徐玉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後,說道:“溫大梁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要不把沈家那孩子趕走,要麽就讓雅雅明天就回來。”
“不可能。”
“那個孩子對我們家有仇恨的,你就算不為你自己想也得為雅雅想。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你現在養的是一頭白眼狼。你這麽放着他不管,他遲早有一天……”
“夠了。”溫大梁下意識摸了摸口袋,沒有摸到煙,于是嘆了一口氣:“我挂了。”
“你敢!!”
“嘟——”
電話切斷了。
溫大梁摸了摸酸楚的鼻子,轉身走上樓梯,卻意外發現樓梯上靠着一個少年。溫大梁一愣:“小……小王八蛋你怎麽在這裏?”
沈宴遞給他一支煙:“我在廚房裏找到的。”
溫大梁愣了好久才接過那支煙。他點燃煙坐在樓梯間裏跟沈宴說話:“你在這聽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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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低了低頭:“沒多久。”
溫大梁煩悶的吐出一口煙霧:“她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她就是個瘋子來着……反正我是從來沒有信過她的話。”
兩人沉默一陣。
沈宴忽然說:“你先進去吧,我把這支煙抽完,不能浪費了是不。”
溫大梁點點頭:“嗯。”
他先進了屋。客廳裏溫雅在看電視。溫大梁輕手輕腳去了廚房,打開了一個鎖着的櫃子裏,那裏面放着幾瓶沒有寫藥名的藥。
溫大梁盯着那些藥有些猶豫,最後還是伸出了手把它們拿了出來。他把藥熟練的磨成粉末,撒進了一杯泡好的牛奶裏。
沈宴從外面走進來。
溫大梁把他拉到廚房裏,說道:“你來得正好,叔叔給你泡了杯牛奶,你喝了吧。”
“……”沈宴抿着唇,沒說話,目光深沉的盯着那杯牛奶。
溫大梁催着他:“快喝了,喝了才能長高。”
他現在一米八幾,還要長多高呢?沈宴沉默了片刻,接過那杯牛奶喝了下去。
期間溫大梁站在一邊緊張的盯着他喝,他喉結每滾動一下,他額頭上的汗就跟着一顆顆掉落。
廚房的燈忽然一亮。
溫雅清潤的聲音響起:“爸爸晏晏,你們躲在裏面偷吃什麽呢?”
“……”
兩人皆是一愣。
溫雅走過來,看見了沈宴手裏的半杯牛奶,立馬湊了過去:“晏晏我也想喝一口。”
沈宴還沒說話呢,溫大梁慌慌張張把她拉開,一邊擦着汗,一邊對她道:“雅雅啊,你想喝爸爸再給你重新泡一杯。”
溫雅搖搖頭:“我不想喝那麽多,我就想喝兩口。”說着看向沈宴:“晏晏喝得完麽?”
沈宴沒說話,只将牛奶遞給她。
溫雅捧着杯子笑得很開心。
“雅雅……你聽話啊……”溫大梁緊張得不行,怎麽也不讓她碰那杯牛奶:“爸爸重新給你泡一杯,你別喝沈宴的。”
沈宴瞥了溫大梁一眼,眼裏帶着一絲諷刺,卻沒有完全顯露出來。
他将溫雅拉到身邊,把她手裏的牛奶拿走,像哄小孩似的,溫聲道:“這個牛奶不甜,是苦的。冰箱還有很多飲料,那個比這個好喝。”
溫雅奇怪:“牛奶有苦的麽?”
他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也許原本不是苦的。”
溫雅聽不明白。
沈宴拉起她的手,把她帶到自己身邊,“大梁叔要做飯了,我們不要在這打擾他。我陪你去看電視。”
“可是啵啵豬已經結束了。”溫雅露出一絲難過的表情:“要明天五點半才能看到下一集。”
溫大梁撓頭:“啵什麽玩意?”
溫雅認真回:“啵啵豬。那個全名叫啵啵豬的奇妙冒險。”
她這副認真解釋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沈宴陰郁的眉眼瞬間柔和了很多:“那就不等啵啵豬,我們換一個好看的好不好?”
溫雅乖乖點頭:“嗯嗯。”
“看電視歸看電視……”溫大梁走過來把兩人相握的手給拉了開:“小王八蛋,別對我女兒動手動腳的。”
可是他剛拉開,溫雅又主動牽上了沈宴的手。她不明白爸爸為什麽不讓他們牽手,她明明很喜歡這種感覺:“爸爸,我想牽着晏晏。”
沈宴眼神熱烈:“我也想牽着姐姐。”
溫大梁氣得不行,又強行把他們分了開,趕着溫雅往浴室裏去:“雅雅你先去洗個澡吧?爸爸給你準備了牛奶浴,你快去洗澡,等會冷了就不好了。”
溫雅一臉懵的被推進了浴室。
浴缸裏果然有一浴缸的牛奶,還飄着許多的玫瑰花瓣。牛奶是溫大梁今天在跑了半個城市才買到的現産鮮奶,玫瑰是他在鄰居陽臺上摘的。
她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換了一身雪白的高領的上衣。她發育得太好了,現在穿這件衣服,好像有點小了。
她努力的扣上扣子,但那發育過盛的胸部根本扣不攏,仿佛随時呼之欲出,好不容易扣上了,扣子們又好像命懸一線一樣,随時準備崩掉。
她出來的時候沈宴正坐在沙發裏喝那剩下的半杯牛奶。溫雅皺着眉出來了。沈宴下意識看過去,瞳孔忽然猛的一縮,後被牛奶嗆到,一邊瘋狂咳嗽着,一邊驚慌失措的把目光移了開。
“晏晏你怎麽了?”她關心的走過去。
沈宴慌張的用胳膊擋着眼睛,俊臉和脖子都咳得紅通通的,咳嗽了好久才開口:“我……我沒事。”
他拿起自己的校服外套,紅着臉披在她的身上,視線難以避免直視她某些地方的時候,他呼吸都是絮亂的。
沈宴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把她的校服拉鏈拉到最上面,再開口嗓子像是被撕裂過一樣,沙啞得不行:“姐姐以後不要再穿這件的衣服。”
溫雅:“為什麽?”
“因為……”沈宴一張俊臉更紅了,耳尖也是紅紅的,他不敢直視溫雅的眼睛,只好低着頭,道:“因為會吸引壞人。”
溫雅:“壞人?家裏也有壞人麽?”
是啊,他就是壞人,還是一個對她虎視眈眈了五年的壞人。想到也許讓她永遠這樣單純也不行,沈宴輕輕咳嗽一聲,擡起臉來直視她:“姐姐,除了大梁叔以外,以各種理由接近你的男人都有可能是壞人。你不可以信任他們知道麽?”
溫雅:“晏晏也是麽?”
沈宴故意低頭貼近了她一些:“我說是姐姐你會害怕麽?”
說完還故意對她沉下了臉,像要吃人似的,原本只是想吓吓她,沒想到她一點兒也不怕,反倒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瞬間把他這只小獅子摸成了一只乖訓又無可奈何的小貓。
“晏晏這麽乖肯定不是壞人。”
沈宴很享受被她摸頭的感覺,每每都感覺心潮澎湃,渾身舒适。如果他是一只貓的話,現在一定會眯着眼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腦子裏有個不好念頭一閃而過,沈宴抓住了她的手,目光有些執拗,又有些慌張:“你以後會對別的男人這樣麽?”
溫雅微微一笑:“如果他也像晏晏這樣乖的話。”
“不可以。”沈宴就着她的手拉了她一下,把她拉得腳步踉跄,摔在了他懷裏。溫雅在他懷裏懵懵的,眨巴着一雙疑惑的眼睛看着他。
沈宴可憐地道:“姐姐之前答應過我的啊,會永遠跟我在一起的。”
溫雅點點頭:“嗯,是。我跟晏晏是永遠的好朋友。”
他呼吸有些控制不住的加重:“只是朋友麽?”
“嗯?”除了朋友還有什麽呢?她想了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我知道了,我們是家人。我是姐姐,晏晏是弟弟,所以我們是永遠的家人。”
“姐姐其實我……”沈宴情難自禁,有些克制不住的想要說什麽。這時,溫大梁端着菜出來了:“雅雅!快過來吃飯啦!”
“爸爸!”
溫雅從他懷裏離開,跑向了溫大梁。溫大梁是故意把她喊走的。沈宴那沒說完的話只能生生的吞咽回喉嚨裏。
……
夜深的時候沈宴頭疼欲裂,輾轉難眠。這是吃了某些藥物之後的副作用,會持續整整一晚上,他疼到半宿都沒合眼。
淩晨的時候,外頭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他打開門去查看情況,發現溫雅正站在客廳動來動去,不知道幹什麽。
“姐姐?”他喊了她一聲。
溫雅沒反應,在客廳舒展着肢體,重複的做着一個踢腿旋轉的動作……她在跳芭蕾,每個動作都非常漂亮。
沈宴走過去,發現她眼睛是閉着的,似乎是夢游了。溫雅有個毛病她自己不知道,如果床不合适,她睡着不舒服,就會夢游到處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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