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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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雅十七歲的時候。
徐家與溫家一紙契約結束。
一夜之間,溫雅的生活天翻地覆。
在昨天她還是一個需要幾十個人圍着伺候的千金大小姐,今天就成了一個連襪子都不會穿,遭仆人們嗤笑的九級生活殘障者。
“溫雅!媽媽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确定要下山嗎?”徐玉坐在輪椅裏冷冰冰的注視着她,看着她滑稽穿襪子的模樣,有些心疼,又有些氣憤。
心疼她金枝玉葉的女兒要去跟一個邋裏邋遢又窮酸的男人過日子,又氣憤是她自己的選擇,她根本沒辦法去插手。
溫雅禮貌地回應:“是的媽媽。”
徐玉氣得發抖:“你想清楚了,我是不會給你一分錢的。”
溫雅拿起行李箱起身,對着徐玉禮貌又優雅地鞠了一個躬:“雅雅不需要您的經濟支持,請媽媽您照顧好您自己。”
說完,她毅然決絕的離開了。
保姆擔憂道:“太太小姐這樣下去您真的放心嗎?她平時都是我們伺候的,她十七年都沒有離開過您身邊,別說沒見過外人,甚至是連襪子都不會穿,生活根本不能自理。”
“放心吧。”徐玉一點也不擔心:“她就是叛逆期到了,等她跟那個窮酸的男人過一陣子知道苦就會自己回來的。”
“也是。”
誰能心甘情願放棄錦衣玉食的生活呢。
這一紙契約是徐玉當初跟溫大梁簽的,在溫雅十七歲時,溫雅必須要從徐玉身邊離開,回到她的父親溫大梁身邊,進行為期一年的父女生活,直至她十八歲成人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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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玉現在後悔了,她真的不想自己精心呵護了十七年的女兒下山去跟她那個邋遢爹過日子,可是沒辦法,這是當初跟溫大梁約定好的。
不過溫雅自己如果不想去的話,父母雙方也不會勉強。但問題就是,溫雅她自己要去,徐玉罵了她一晚上她都堅持要去。
這般只能看着溫雅的背影離開。
其實溫雅的性格很軟,只要徐玉低低頭女兒也不會離開。但徐玉高傲了一輩子,最後一刻哪怕心中接近崩潰,也沒有說出任何挽留的話。
“走吧!都走吧!!”徐玉氣急敗壞掀翻了桌子:“走的越遠越好!!”
管家淡定的收拾着殘局,安慰道:“夫人小姐只是離開一年,明年就回來了。如您說的,溫先生那邊環境刻苦,小姐嬌聲慣養多年,連襪子都需要我們穿,哪能自己生活啊?說不定不用一年就回來了。”
徐玉這才慢慢平複下來:“你說得對。”
平複過心裏有覺空落落的,只能望着女兒離去的背影,看着她越走越遠。
……
公交車站裏。
有個氣質出塵的少女規規矩矩的坐在站臺裏,一動不動,像是定格在那裏。
她有一副氣質非凡的骨相,襯托得一張臉驚豔脫俗,不施任何粉黛,也清秀得如清蓮一般。
這是她第一次下山。
她很緊張,因為有很多人都在看她。
她在等待着她十七年都沒有見過一眼的父親,溫大梁。
在一個小時前他們就打過電話,是溫大梁讓她在這裏等他的,可是一個小時都過去,遲遲都沒見到她父親的影子。
其實溫大梁來了很久了,就跟她坐在一張板凳上,只是他沒認出自己女兒,還是溫雅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他,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二人才互相看向對方。
父女四目相對,紛紛愣住。
溫大梁愣了好久,說實話看到溫雅的第一眼,他怎麽也沒想到,甚至是不敢想,他自己這麽糙一個男人,居然生了個這麽幹淨的仙女出來?
這……真的是他女兒??還只是他想多了?這女孩只是剛好跟他同一段時間接了電話?
正這麽想着,那漂亮的孩子主動站起來,禮貌的對他伸出手,說道:“您好爸爸,我是您的女兒溫雅。”
溫大梁當即在心裏“靠”了一聲,果然是他生的!!
反應過來後,他旋即也跟着緊張的站起來,把手往衣服上搓了搓手後,也對溫雅伸出手:“你好,我……我是你的爸爸溫大梁。”她女兒的氣質真是幹淨到,他連個握個手都緊張。
不怪他緊張。
只是溫雅氣質的确出衆,雖然年齡不大,但磁場幹淨,光是站在那,就給人一種不太現實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懷疑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兩只緊握的手官方的晃了晃。
溫大梁緊張到結巴:“雅雅……上……上上……上爸爸的摩托吧?爸爸帶你……回家……”
溫雅微微歪頭:“摩托?”她并不知道摩托是什麽,腦子裏所接受的知識量有限。
“就……就就就……”溫大梁跑到摩托車前拍了拍摩托車的屁股:“就這玩意。這就是摩托。”是他找朋友借來撐面子的,還挺貴,好幾萬呢。
有輪子,是代步工具。
跟家裏的代步工具不一樣呢,家裏是一輛黑黑的四四方方的車,車頭還立着一個小金人,像那樣的車,媽媽有很多很多。
溫雅點點頭走過去。
溫大梁帶上摩托頭盔,又遞給她一個頭盔,溫雅學着他的樣子利索的套在頭上,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看不見了。
奇怪?
為什麽會看不見了?
她驚慌失措的摸了摸腦袋。
溫大梁哈哈一笑,把她的頭盔轉了過來:“雅雅你帶反啦。”
溫雅眨了眨眼,頭盔透明的擋風罩外,那胡子拉渣的男人笑得眉眼彎彎,她不禁紅了臉,為自己的無知而感到羞愧。
“抱歉爸爸。”
“你這有什麽好道歉的??”
溫大梁忽然感覺和女兒之間沒什麽距離了,女兒比他想的要平易近人很多。他來的時候心驚膽戰的,生怕女兒在媽媽那裏養尊處優慣了,會嫌棄他這窮酸的爸爸。
“雅雅第一次坐摩托車麽?”
“嗯。”
真是可憐,連摩托車都沒有坐過,聽徐玉這些年吹牛逼,說什麽她給女兒花了多少多少錢,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數字。現在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嘛,居然連摩托車都沒坐過,真是不敢置信女兒在她那裏過的是什麽日子。
“那你可要抱緊爸爸了啊。”
溫大梁上了摩托車。
溫雅學着他的樣子跟着坐上了摩托。
害怕溫雅第一次坐摩托車害怕,溫大梁小心翼翼的使着摩托車開出去,平常很快的車速,現在降低到蝸牛的速度,跑得比自行車還慢,旁邊自行車都看得幹着急。
摩托停在一條古文物保護區的老街下。
他們的家就是其中一間歷史悠久的老房子,政府把這條古街都翻修過,青石白瓦,紅欄杆,現在看上去古香古色的。
快到家的時候,溫大梁還特意掃了掃臺階讓她上去,生怕她對這個小破樓有什麽不滿,懷念起她在她媽媽那裏的生活。
溫雅卻是搖了搖頭,把掃把奪走放在一邊,微笑道:“已經夠幹淨了爸爸,不用專門為我打掃。”
溫大梁頓時感動得不行,甚至覺得自己是何德何能有這麽一個懂事還漂亮的女兒。
溫大梁領着她進屋,為了迎接他這個日思夢想的女兒,他刻意把自己的大房間讓了出來,買了新的粉色床單,新的書桌,甚至把四面牆都貼上了女孩子喜歡粉色花壁紙。
可是溫雅卻并沒有什麽表情,沒有讨厭,也沒有喜歡,眉宇之間都是淡然之色,看不出什麽情緒來,她經常這個表情,不笑的時候有些疏離感。
這讓敏感的溫大梁瞬間僵住了。
“雅雅你不喜歡新房間麽?”溫大梁試探性地問了她一句,如果她要回答不喜歡,他立馬把四面牆拆了裝修到她滿意為止。
溫雅乖順回答:“喜歡。”
他這才慢慢松了一口氣,又得意洋洋地問道:“怎麽樣,比你媽那強吧?”
她微笑着回答:“都很好。”
溫雅不在乎這些。
其實實際上是,溫雅以前一個房間的面積比溫大梁整個套房都大。溫大梁要是知道這個真相,一定會因為自己剛才自大的話語打個地洞鑽進去。
溫大梁帶她看完卧室,又帶她去看浴室,剛打開浴室門,滿屋煙味彌漫而出,聞得溫雅渾身不适。
溫雅自小對味道格外敏感,徐玉不許仆人們抽煙噴香水,所以她從沒有聞到過煙的味道,心中好奇又發悶。
有個十六七歲的男孩泡在浴缸裏抽煙。
那孩子長得很俊秀,白白的,一張稚氣未脫的娃娃臉看上去很可愛。他躺在浴缸裏發呆,不知在想什麽,眉宇間有着一絲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憂郁。
這“小大人”煙抽得很很熟練,浴室裏吞吐的全是煙霧,這跟他乖巧的外表有些不太符合。
聽到開門的聲音,那少年黑色的眸子轉了一下,看了過來,六目相對,三個人都很懵。
看到來人,沈宴木讷的神情逐漸轉為驚訝:“大梁叔?”
溫大梁那一瞬間跟被雷劈了一樣,連忙把溫雅的眼睛給蒙了上,朝着那少年怒喊道:“小王八蛋你幹什麽呢!!”
那少年無辜的眨眨眼:“你看不出來麽?我在泡澡啊。”
“你……你泡個屁啊!”給溫大梁急得有些說不出話了,看着浴缸一臉心疼,那是他特意給溫雅買的粉色浴缸,就這麽被這臭小子給染指了,他快氣死了:“你個小王八蛋你!還……還不快出來!!”
沈宴不理解:“你怎麽這麽小氣啊?買了個浴缸還要藏着?”
溫大梁氣急敗壞:“趕緊的!滾出來!!”
沈宴無奈聳肩:“知道了。”
溫雅聽着他們的說話聲音,心中不由得對那個少年越來越好奇,其實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跟她年齡相仿的異性。
聽起來很奇怪吧?但的确是這樣。這十七年來,徐玉不給任何同齡孩子接近她的機會,只因徐玉覺得,沒必要把溫雅的時間浪費在一些無用的玩樂上。
溫大梁看到女兒好奇的大眼睛在盯着沈宴眨巴,立即伸手遮住她的眼睛:“雅雅別看!長針眼的!”
溫雅像個好奇寶寶:“嗯?什麽是針眼?”
那邊沈宴穿好衣服出來了。
同時溫雅把溫大梁的手拿了開,眼前重現光明,同時還有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是方才那個少年,就站在她面前。
見她睜眼,沈宴友好一笑,問:“你就是大梁叔的女兒?”
浴室裏煙味還沒散去,溫雅想說什麽的,張口吸進去一口氣,忽然難受的咳嗽起來,難受的捂住了嘴。
不過片刻,那凝脂般的皮膚上開始浮起一片紅暈,震驚了一大一小兩個男人。
溫大梁急得冷汗直冒:“雅雅你這是怎麽了??”
溫雅搖搖頭,她不知道,不過她聞到煙味感覺确實很難受,多聞一秒就感覺窒息一樣。她下意識的想要尋求新鮮空氣,在沈宴的注視下,跑了出去。
溫大梁忽然想起什麽,驚呼出聲:“怕是煙奧!”徐玉在電話裏千叮咛萬囑咐過的,不能給溫雅聞刺激性的味道,他怎麽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呢!
好在溫雅沒跑多遠,就在走廊上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她現在就像一條要渴死的魚,貪婪的呼吸着空氣,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臉色變得憔悴了很多。
溫大梁看着都心疼死了,指着愣怔征沈宴就是一頓呵斥:“抽抽抽!毛都沒長齊你擱這抽煙!你抽個籃子你抽!我女兒要是有什麽事情老子一定把你這個小王八的頭擰下來發射到火星去!”
“我……”
沈宴被訓斥得一愣一愣的,自責的掐滅了煙頭。真的,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一聞煙味就紅臉紅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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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寵婢為後》作者:仙苑其靈
文案:
宋楚靈從一個冷宮宮婢,坐到大晉的後位上,用了六年的時間。所有人都以為,這個面容嬌憨,傻裏傻氣的小姑娘,憑的是運氣。只有宋楚靈自己清楚,這一路的籌謀有多麽驚險,行差一步便會萬劫不複……
單純善良不過是她的僞裝,幫她掩人耳目,
情愛癡纏也只是她的墊腳石,助她攀的更高……
內侍省少監連修
連修:“是被李硯咬傷的麽?”
宋楚靈:“是……連哥哥,你會生氣麽?”
連修:“不會,我知道你與他們只是逢場作戲,待我卻是不同,唯有我知道真實的你……”
帝後掌心寵晉王
晉王:“近日怎麽一有空便去內侍省?”
宋楚靈:“王爺教導奴婢應當知恩圖報,連少監便是奴婢的恩人。”
晉王:“嗯,是該如此的,但不論如何,要去何處也要與我知會一聲,尋不到你我會不安。”
放蕩不羁三皇子李硯
李硯:“你對晉王可以各種谄笑,對我怎麽總是這副鬼樣子!”
宋楚靈:“這個宮裏我對誰都在谄笑,可你與他們不一樣,所以,終究是我想錯了麽……”
李硯:“不……是我錯了。”
“楚靈,你要的我都能給你,而我要的,只是你的真心。”
真心啊……
可是,她的心早已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