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喜當爹

第4章 ☆、 情誼

深夜，宇智波的大宅。

宇智波斑猛然從睡夢中睜開眼，空茫三秒鐘，他眼中的焦距才聚集起來。

褲子裏濕潤的感覺無法騙人，宇智波斑的眼前閃過夢境的片段，不由幾次深呼吸，才把跳出嗓子眼的心跳壓了回去。他想要弄清楚記憶的時候，記憶半點反應都不給他，在他不想要再深究下去時，現實又給了他棒頭一擊。

他真的在醉酒後幹出那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不僅如此，他還口無遮攔的吐露着平時根本不會說的事情。包括眼睛逐漸看不清的恐慌，家族對他的變化，還有自己的無力，宇智波斑第一次發現自己能如此話痨！

夢裏的柱間安撫着他的後背，輕聲說着什麽話，結果卻被自己強迫的按在地上。宇智波斑記起他生澀的反應，喉頭發緊，心中又是懊惱又是一陣說不出的異樣感。千手柱間那時的無措讓他罪惡感深重，可是同時他清楚的知道，柱間無法拒絕自己的示弱。

他咬傷了男人的皮膚，對方則從始至終都不願傷害到他一絲一毫。

記憶最深的是千手柱間沉默的嘆息。

神思不定的下場，就是宇智波斑在白天讨論建村的問題上走神，而且是光明正大的盯着千手柱間走神。千手柱間的額角溢出冷汗，說話的聲音也減弱下來，不明白斑看就看，為什麽還要用寫輪眼來看啊！

“篤篤——”千手扉間敲了敲桌子，“宇智波斑，你發什麽呆。”

宇智波斑這才漠然的移開視線。

“你們繼續。”

“村落的地點選在這片森林，裏面有水源，土質肥沃，适合種植。同時村落的位置處于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之間的扇形夾角，有利于兩族防守。”

千手柱間的話與其說是規劃建村的方案，還不如說是絞盡腦汁的給這個地方找好借口。幸好這片森林的位置如他所說，群山環繞，森林茂盛，地理位置良好，位于火之國和整個大陸的中心地帶，能成為重要重要的忍者基地。

“在那片俯瞰森林的地方，建立我們的村子。”

“聽上去不錯。”

幼時兩人坐在懸崖上的對話聲在耳畔響起。

那個時候的他看着一副大展宏圖的少年，輕松的笑道：“要是建成了，我要把我弟弟放在裏面保護起來……”

宇智波斑的目光落在桌面鋪開的地圖上，上面圈定的地點恰好就是那座懸崖的下面。千手柱間察覺到他的視線，用手指着那裏，不容置疑對會議室的兩族高層說道：“今天下午就去那裏探查，如果符合條件就開始準備建村的事項。”

側過臉，千手柱間信心滿滿，“斑，我們一起去吧。”

“好。”

宇智波斑沒有拒絕。

即使，他已經失去了最初想要保護的人。

兩人脫離家族的護衛，從森林裏熟稔的穿梭，來到當年互訴願望的懸崖上。站在最上面俯瞰的景色一如記憶裏那樣，仿佛毫無變化，還是那麽美麗，讓他們能夠一眼囊括這片廣博的森林。

千手柱間席地而坐。

宇智波斑站在他右邊，眺望着遠方。他們腳邊的影子因午後的陽光而縮小，就像是倒影着兩個少年的模糊模樣。

手指微動，宇智波斑慢慢的擡起手，影子裏的他也擡起手。

影子裏的手搭在千手柱間的肩膀上。

而現實裏，他的手在離這個男人的身體極近的地方停下，眼前浮現泉奈的焦急面孔。他的弟弟在重傷時對他說：哥哥，不要相信千手柱間的謊言，不要放下家族的仇恨，他們另外兩個幼小的弟弟就是死在千手家的手上。

就如千手柱間，柱間的弟弟也是死在宇智波家的人手上。他記得當年的第二次見面，小時候的柱間坐在河邊偷偷哭泣，眼淚鼻涕都有，好不狼狽。

正是這樣莫名的觸動，才讓他上前打算深交。

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宇智波斑的眼淚已經流幹，現在的所作所為只是為了不讓第二個人如此。倘若扉間對柱間的意義如同泉奈對他一樣，那麽他也會試着放下遷怒。

“斑？”千手柱間感到肩膀上的重量，訝然的回頭看去。

宇智波斑說道：“你的身體不适合吹風。”

“……我很健康。”

“你們家族的醫師警告過我，你現在忌冷熱。”宇智波斑挑眉，對他的話不予理會，順便搬出這家夥上次說的威脅話，“你總得多注意一點，畢竟小心一屍兩命啊。”

“……”

千手柱間氣悶。

斑，你只是在報複我吧。話說你到底是在乎我還是在乎我肚子啊，為什麽就沒人相信他現在活蹦亂跳得能去幹掉一只尾獸！

懷孕五個月，千手柱間徹底成為了家裏蹲。

從實戰派轉為忍術理論派。

與之相反，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不斷的出任務。由于柱間的半殘廢狀态，兩人分別代表着目前家族的最強者，只能捏着鼻子當隊友，在各種看不順眼的情況下完成了家族聯合的任務。

該死的宇智波斑——by惱火的千手扉間。

要不是看在柱間的份上，我早就殺了你——by殺氣騰騰的宇智波斑。

懷孕六個月，千手柱間每天吐得稀裏嘩啦，體重直線下降，不管族長是想吃酸還是吃辣，都被千手一族當作s級任務來完成。在醫師都愁白頭發的情況下，自結盟儀式後離開千手家的旋渦水戶寄來一封信。

信上的內容看得千手柱間滿心複雜，越發愧疚。

水戶說她還是想要完成聯姻。

她說，她把柱間當未婚夫看待了十多年，事到如今也瞧不上其他男人了。她甚至表示會把這個孩子視如己出，哪怕孩子會是千手家的下一任繼承人。

“你要娶她嗎？”

千手扉間得知消息，匆匆的趕到族長的休息室裏。

“我不知道，扉間。”千手柱間苦瓜臉。千手扉間用看敗類的眼神斜睨兄長，很是不滿的說道：“水戶已經夠寬容大量了，事到如今，你還要把她逼到什麽地步？非要讓旋渦一族和千手一族鬧僵嗎？”

千手柱間怒，“有本事你來聯姻啊。”

千手扉間涼涼的抛下一句話：“我打算單身一輩子，謝謝。”

被弟弟“勸”過後，千手柱間到底是不願意當不負責任的男人，擡筆寫下希望旋渦一族過來商議婚約的回信。

寫完這些，他有些累了。

果然最讨厭政治。

但是和平需要政治，需要同盟，他必須肩負起千手一族族長的重擔。

鑒于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處于難得的蜜月期，宇智波斑在去找柱間的路上就遇到了旋渦一族的大堆車馬。面容秀麗的旋渦水戶從牛車裏走出來，由婢女扶着。只見她舉止優雅輕柔，白底紅紋的和服穿在身上，像一個貴族多過一個忍者。

千手柱間在族地的門口迎接水戶。

三人一碰面，詭異的氣氛彌漫開來，堪稱修羅場，看得附近千手一族的人打了個寒顫。旋渦水戶的族人的臉色不妙，明白宇智波斑就是最近傳得火熱的千手柱間“舊情人”。

“水戶。”千手柱間不得已打破寂靜，“我們進去吧。”

“嗯。”旋渦水戶的眼波掃過宇智波斑，笑意盈盈的上前勾住千手柱間的胳膊。千手族長的年輕俊朗，旋渦大小姐的美貌風情，兩人站在一起，不管哪方面都匹配，登時成為了衆人眼中的一對璧人。

千手柱間的神色也柔和下來，“一路辛苦了。”

“斑，今天我暫時不參加會議，你若有事可以找扉間商議。”對友人颔首後，千手柱間踩着木屐，和言笑晏晏的旋渦水戶走入千手家的內部大宅。

宇智波斑冷冷的看着他們的背影。

腳步一轉，他去找千手扉間了。未料千手扉間比柱間精明多了，眼皮眨都不眨一下，說道：“斑，你來了，把這些東西看完。”他直接冠冕堂皇的拿各種繁瑣的事情丢到宇智波斑身上，硬是磨得他一天都沒時間去找柱間。

心平氣和的做完這些事情，宇智波斑整理起桌子上的文書，一絲不茍的态度讓千手扉間不禁發毛。

千手扉間暗自摸着下巴，沒吃錯藥吧，今天竟然沒挑刺？

“扉間。”

經過任務期間的磨合，宇智波斑現在都是直呼千手兩兄弟的名字。

坐在椅子上的千手扉間疑惑望去，眼前一身黑色高領長袍的男子來到他桌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語氣淡淡，“旋渦水戶是怎麽回事？”

千手扉間直白道：“她是來和兄長商議婚期。”

“一個女人眼巴巴的跑來想結婚？”宇智波斑擡了擡眉骨，随意的動作便氣勢淩厲得讓人吃不消，“千手柱間的孩子怎麽辦，她想當那個孩子的母親？你們別忘了，宇智波家能夠容許孩子的存在，是因為那是我和柱間的孩子。”

兩族族長唯一的孩子，怎麽可能認一個外人當母親！

“宇智波斑，當初是誰說孩子【不是我的】？”千手扉間露出微妙的諷意，站起身，他從宇智波斑的身邊慢悠悠的走過。

跨出門口前，他腳步一頓，“兄長的孩子姓千手，與你沒關系。”

”是嗎？“宇智波斑幹脆坐在桌子的邊角，修長的雙腿支起，似笑非笑的說道：“假如我要他姓宇智波呢。”

“我哥不會同意。”

千手扉間一副看怪物的表情。

宇智波斑搖了搖頭，篤定的說道：“我只需要找旋渦水戶，她定然是希望孩子去宇智波家，而不是留在千手家，讓她成為有名無實的族長夫人吧。”

“只是……”

話語轉折，宇智波斑的目光穿過千手扉間，仿佛看到千手柱間。

“他珍惜着親人，不惜用生命守護你們，又怎麽可能讓血脈相連的孩子分開，成為政治的犧牲品。”

“你到底想說什麽？”

“很簡單，我要旋渦水戶離開，這個孩子可以繼承千手和宇智波兩個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