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意思,才向前邁了一步,“我是來找你的,你不是要看《新聞傳播學》這本書嗎,我給你送過來了。”
說完安寧趕緊把說遞了過去,伊夏掃了封面一眼,那是她随口說過的話,原來他還記得。她将書接了過來,道了聲謝。
“你這是……”安寧指指她背上的行囊。
“哦,搬出去住了。”伊夏發現站着的那兩個人一直盯着她看,幹笑了一聲,“難道你們兩個也是來找我的嗎?”
兩個人一起點頭。敢情蘇蘇來了三次說的是三個不同的人,伊夏琢磨着今天這是怎麽了。她看了一眼顧隽奇,顧隽奇指指伊昭:“我陪他。”
伊夏看着伊昭隆起一個大包的額頭暗想,這個伊昭難道是朝她要醫藥費的?她摸摸兜,還好提前将錢都藏在衣服的內兜裏了。
她瞪着伊昭,臉色不善:“我告訴你啊,砸你我又不是故意的,要錢沒有、要命的話不給,你自己看着辦吧。”
伊昭上上下下打量了伊夏好幾圈,很得意地對顧隽奇說:“你看,有個性吧。”
顧隽奇拍拍伊昭的頭:“你小子的品味還真是奇怪。”
伊夏心中大奇,難道是她用鞋砸了這小子一下把這小子砸傻了,以至于審美觀嚴重扭曲,對自己一見鐘情?
伊昭的目光中仿佛有500萬伏的高壓,灼熱的電流差點把伊夏烤熟了。伊夏的心中小得意了一下,活了二十年,終于有人向自己告白了。
等了許久,伊昭咽了口吐沫,壓抑着興奮的聲音:“你想不想做兼職啊?我舅舅的公司想要招個有個性的文員,雙休日工作,怎麽樣?”
伊夏徹底呆了,這厮找個兼職都這麽興奮,他的興奮點還真低啊。
“你不願意?”伊昭見伊夏許久不說話以為她不同意,有點失望。
“願意願意。”伊夏連連點頭,她對自己剛才的臉紅心跳覺得有點尴尬,眼睛向周圍瞄瞄,發現安寧還站在那裏。
“你還有事嗎?”伊夏覺得奇怪。
“啊,是這樣的,曉曉想請你吃飯。”安寧終于把他此行的本意說出來了。
伊夏真是不想去做燈泡,但是鬼使神差地,她居然說了一聲:“好。”
安寧明顯松了一口氣。
“曉曉姐要請吃飯,帶我一個吧。”伊昭很開心。
“啊,好。”安寧只好答應,看看伊夏,“在學校西門的川府酒家,晚上六點。”
“沒事了吧,沒事我就走了啊。”伊夏不知道季畫這小丫頭有沒有亂跑,心裏擔心她。
走了兩步,忽然想起顧隽奇的事情,又折回來:“喂,你欠我的錢什麽時候還啊?”
顧隽奇聳聳肩::“我現在沒錢,等我有錢的時候再說吧。”
伊夏沒好氣地哼了一下,悻悻地走了。
回到小區的時候,伊夏發現整個樓區的小朋友竟然都拿着伊夏那種式樣的“氣球”。手上只拿一個的小朋友羨慕地看着拿兩個的,拿兩個的小朋友追着拿三個的。
怪事年年有,今年卻最多啊,伊夏搖搖頭,原諒他們吧,每個人都有年少無知的時候。
伊夏敲門,沒人應聲,她有個不好的預感,掏出鑰匙開門,門廳處沒人,伊夏痛苦地捶捶頭,自從認識季畫以來,捶頭已經成了伊夏慣有的動作,推開卧室的門,季畫還是不在,倒是窗臺上多了一個蘋果核,伊夏把行李放下,到廚房一看,果然,袋子裏一個蘋果都沒有了。
伊夏嘆了一口氣,拖着步子下樓去找季畫,在小區裏找了好幾圈才看到涼亭裏被衆星拱月般圍着的季畫。
季畫看到伊夏明顯很畏懼磨磨蹭蹭地挪到伊夏身邊。
伊夏死死盯着季畫,将季畫手中的“氣球”扔到垃圾箱裏,拉着她的手:“走,回家!”
季畫很委屈,眼睛眨巴眨巴地盯了垃圾桶。
伊夏覺得,季畫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八成還會将這東西撿回來。上帝說,欺騙孩子是有罪的,伊夏覺得該說點實話。
“季畫,我告訴你啊,這個東西雖然是氣球,但是是不能随便拿到外面玩的,如果你拿到了外面,大人們是會笑話你的。”伊夏知道季畫肯定會問:“大人們為什麽會笑話我啊?”
季畫果然就這麽問了。
伊夏想了想,覺得這個問題真的很讓人頭痛,其難度不亞于小孩子用天真的大眼睛問:“我是從哪裏來的?”
伊夏記得自己小時候曾經問過媽媽,媽媽說,爸爸和媽媽相愛,天使就把你從天上送下來給我們了。
那時候伊夏不知道,她沒有印象的爸爸早就已經不愛媽媽了。後來伊夏知道爸爸不在是因為他不要自己和媽媽了後一度很傷心,她擔心天使會将自己收走,所以每天晚上都悄悄在被子裏哭,媽媽告訴她,天使知道爸爸不愛媽媽了,決定将伊夏永遠留在媽媽身邊,讓伊夏替爸爸愛自己的媽媽,那時候伊夏想,她會永遠守護在媽媽身邊,即使天堂再美好,她也不想回去,她沒有回去,媽媽卻回去了。
伊夏想,我們每個人在愛一個人的時候都會承諾守護這個人一輩子,心裏也确實做了一輩子的打算,可是往往我們可以肯定自己,卻無法計劃他人。
伊夏一時走神,季畫搖了搖伊夏:“說話呀!”
“那是因為小孩子有小孩子需要的東西,大人有大人需要的東西,小孩子現在不需要這種東西,如果小孩子接觸這種大人需要的東西,大人就會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孩子。”伊夏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快被這話繞斷了。
“那為什麽小孩子不需要呢?你是怎麽判斷什麽是小孩子需要的,什麽是小孩子不需要的呢?”季畫仰着頭看向伊夏,眼睛裏充滿了疑惑。
“簡而言之一句話,因為小孩子是沒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的,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小孩子是不需要的。”伊夏覺得自己的解釋很猥瑣。
但是季畫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我明白了。”
伊夏長舒了一口氣,背完整首《離騷》的時候她都沒有現在的成就感。
晚上吃飯的事情,伊夏決定帶季畫去,省下一頓飯錢是一頓飯錢,就讓燈泡來得更猛烈些吧
等到伊夏拉着季畫挪到川府大酒店的時候,那三個人已經到了。
顧曉曉穿了一件飄逸的長裙子,袅袅娜娜地站起來跟伊夏打招呼,看到伊夏身後的季畫很驚奇。
伊夏只好解釋說是一個親戚的孩子,季畫這孩子卻很沒品地盯着顧曉曉一陣猛瞧,用大家都能聽到的小聲說:“你看這位姐姐長得多漂亮。”
顧曉曉漂亮的眼睛彎成新月,她伸手拉過季畫:“來,到姐姐這邊坐吧。”
伊夏坐到了季畫的另一側,盯着季畫很恨地想,真是個吃裏爬外的東西。
食材上來,伊夏中午只吃了一個蘋果,雖然早就餓了,但是看到安寧細心地給顧曉曉夾菜的動作,胸口酸酸脹脹的,盯着火鍋發呆。
顧曉曉優雅地小口吃着,還不忘和伊夏聊幾句家常:“總聽安寧提起你,說你們是老鄉,又是同一所高中畢業的,安寧對你就像對親妹妹一樣。”
顧曉曉特意加重了“妹妹”兩個字的讀音,安寧覺得很不自在,将頭別過去和伊昭交談。
伊夏想,倒也不錯,人家确實是像對待親妹妹一樣對待自己,問題在于她自己不像對待親哥哥一樣對待安寧,于是她很溫柔地一笑:“其實這頓飯倒應該是我請的,安學長以前這麽照顧我,我應該表示表示才對。”
伊昭和安寧那邊已經就中國足球的問題談的火熱,顧曉曉索性單單扯着伊夏跟她聊天。
伊夏想,既然已經在致命部位已經遭受了一刀,也就不在乎淩遲了,來了一趟,心靈遭了回罪,總不不好意思連坐到胃,所以她埋着頭,邊聽顧曉曉秀着與安寧的恩愛,邊一個勁的猛吃。
她一個人吃了兩盤羊肉、一盤百葉、一盤蝦,一直吃到桌子上的盤子都空了才稍稍有收住的趨勢,那邊伊昭和安寧越發聊的起勁,啤酒一瓶接一瓶的喝,伊夏邊打着飽嗝邊剝着蝦,聽到伊昭的舌頭似乎有點大了。
忽然他一拍桌子:“中國隊是沒希望了,沒希望了!”
這一拍的力量将脖子都快埋到調料碗裏的伊夏吓得一激靈。
“中國男人,中國男人!”伊昭揮着拳頭,“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季畫清脆的童音接上去了:“把我們的血肉鑄成我們新的長城……”
伊昭大喝了一聲好,晃着身子摸摸季畫的小臉,搖頭晃腦地開始背:“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