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8】
被賈珍父子倆當做肥肉的穆宛雲絲毫不知道自己被什麽玩意盯上了,她正滿臉愁緒地翻着禮單,輕聲問丫頭道:“賠禮都送去了嗎?”
丫頭福了福身,道:“小慧已經送去了。”
穆宛雲疲憊地點點頭,就聽一邊坐着吃糕點的永平郡主道:“就一個廖清,也值得你去賠罪?又不是你做的。”
穆宛雲嘆了口氣,輕聲道:“雖是沖撞了二公主罪有應得,但畢竟是在咱們家出的事,怎麽也得安撫安撫。”
穆婉玲當天還在外公家住着,并不知情,還以為廖清真的沖撞了盛如月,她是嬌生慣養的郡主,并不覺得懲罰有什麽問題,但穆宛雲很清楚當天發生了什麽。
廖清也算是無妄之災,但她不能跟公主對上,也只能送點東西以示歉意。
永平郡主不耐煩聽這些人情往來,扯着她的衣袖撒嬌道:“三姐,別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我們出去玩呗,聽說母妃給你找的未來夫君是寧國府的嫡長子,他我雖然不太熟,但我知道賈珠啊,他弟弟肯定不會差,我們偷偷去看看好嗎?”
穆宛雲被她搖的有些頭暈,無奈地扯開她的手道:“你是還沒被母妃罵夠。”
外人都以為南安王妃和最受寵的安側妃一定水火不容,殊不知當事人活的才清醒,當今聖上重嫡,早早就封了太子,對有些無嫡子的宗室王爺,寧願過繼一個也不會答應立庶子,他們異姓王本就受皇帝忌憚,請封世子都戰戰兢兢的,更別提寵妾滅妻被抓把柄了。
安側妃從入府做妾的那天就清楚的知道,她出身不好,能有個孩子就頂了天了,絕對不能再和王妃做對,以色侍人不會長久,與其指望男人的愛能長長久久,不如柔順乖巧争取贏得王妃的信任,多少能養個孩子餘生有靠。
她清楚的知道南安王妃下手害死了幾個庶子,因此也就更加膽戰心驚,不敢有別的想法,這樣柔順的作态反而讓南安王妃對她的态度松動了些,後院裏女人越來越多,與其孤軍奮戰,不如拉攏一個最聽話出身也最差,但足夠受寵的同盟,先占了側妃的位置,免得讓有些出身高的進來威脅她的地位。
這些年兩個人的塑料同盟情還算牢固,穆宛雲跟幾個嫡出弟妹關系也還算可以,雖然王妃對這個才能出衆的庶女慢慢有點忌憚,但永平郡主穆婉玲和她也稱得上是一對好姐妹。
穆宛雲道:“父親在外征戰,我們不好惹出事來讓他為難。”
南安王府現在就處于一個尴尬的境地,他們不是不想交權投誠,只是當年聖上還沒登基的時候,老南安王押錯了寶,押了現今的安親王,當年的皇長子。陛下登基這麽多年,老南安王一直膽戰心驚,陛下剛親政,老南安王就被吓得病死了,現南安王也就怎麽都不敢放棄手中權柄了。
任人宰割的魚肉,和好歹能蹦跶掙紮一下的活魚,誰都知道怎麽選。
穆婉玲撇了撇嘴,雖不置可否,但也沒再反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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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心裏到底還有幾分好奇,她的未婚夫在她小時候就定下了,又是她娘家表哥,從小一起長大,早就沒新鮮感了,賈珠和賈琏在京城裏都是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作為他們的堂弟,就算聲名不顯,也應該不會太差吧?
她雖然被南安王妃養的天真了些,但并不傻,知道母親忌憚穆宛雲,尤其是在她生下小女兒後。
按祖制,親王只有嫡長女能封郡主,嫡次女可封縣主,不過如果長時間只有一長女,就可以為膝下受寵的庶女請封縣主,南安王甚至還不是多受寵的親王,竹溪縣主都是他那年立下戰功,為了不受忌憚幹脆替庶女請封的,位子都滿了,再想封一個就難了,誰能想到年近四十的南安王妃還能有孕生子呢?
穆婉玲知道母親和姐姐在打擂臺,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但她畢竟沒經過事,總想着等姐姐嫁出去了母親和姐姐關系就能好些,畢竟母親只是心疼小妹妹沒法得封,但心是不壞的,離的遠些,也許就不會這麽生氣了。
未嫁女和外男相見還是比較困難的,穆婉玲皺着臉想了許久,知道被丫鬟叫了一聲才回過神。
對了!
這不是有賈元春嘛!
……
黃昏時,尚書府。
偌大的院子裏擠了十幾個丫頭來來往往,濃重的藥味彌漫在每一個角落,夕陽染紅綠葉,竟像潑灑了一層鮮血一般。
尚書夫人蘇氏被幾個丫頭扶着,抹着淚抽噎道:“我可憐的囡囡……二公主這也、這也太……”
廖尚書沉聲道:“夫人,慎言。”
房門被輕輕推開,須發皆白的老大夫嘆着氣出門,蘇氏很快迎上去,忙不疊問道:“大夫,我家姑娘……?”
老大夫道:“三顆牙齒都有松動,怕是……好好調養,就是一些皮外傷。”
蘇氏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
姑娘家臉面最重要,缺了三顆牙,以後嫁人遭嫌棄了怎麽辦!?
盛如月好歹毒的心腸!
蘇氏顫抖着聲音道:“我兒……我兒這是造了什麽孽,要娶這般毒婦……”
廖尚書忙怒斥道:“夫人慎言!”
他說着對大夫拱手行禮,道:“小女的傷,還要多謝王大夫了。”
老大夫忙不疊退開不敢受禮,人家行禮是客氣,他敢應下就是找死了,何況聽到這種要命的話,他哪裏還敢待,假笑幾聲趕忙拱手告辭。
廖尚書嘆息一聲,讓身邊小厮去送人了。他恨鐵不成鋼地指了指蘇氏壓低聲音道:“你可知你方才那些話若是傳出去,咱們一家子都要給你陪葬!”
公主是毒婦,那聖上是什麽?
不管受不受寵,那都是皇帝的女兒,哪裏容得臣子說三道四,要知道當初和陛下有過節的安平長公主被驸馬欺辱,陛下都直接賜兩人和離,将驸馬貶谪去了偏遠之地,勒令驸馬的家人不得照顧,連當時仗着自己受寵欺辱過他的長姐都能如此善待,更別提親女兒了,再說,容家也不是吃素的。
陛下不好女色,一個月也去不了後宮幾次,總共就這麽九個兒女,哪個不是寶貝,誰敢委屈他們半分。
蘇氏紅着眼眶點點頭,不吭聲了。
廖尚書嘆了口氣,靠近她輕聲道:“行了,至少等晨兒娶了公主,這輩子的前程就都不會差了,到那時有兄長侄兒撐腰,那秦家小子怎敢怠慢清清?就算公主不待見清清,也攔不住晨兒跟自己妹妹親近。”
蘇氏嘆了口氣,心裏總算舒服了。在當今聖上這樣重視公主的時候,娶個公主就能惠及至少三代,容家是武将世家,容家主是除賈代善以外最受重視的将軍,何況賈代善已經老了,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死了,他兩個兒子不中用,孫子還年輕,還有寧國府拖後腿,而容家枝繁葉茂,人才輩出,對廖晨更有助力。
“就是委屈囡囡了……”蘇氏怔怔道:“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為了不讓盛如月心裏不舒服,他們連太醫都不敢請。
廖尚書心裏也不舒服,但為了不讓妻子生出怨氣從而顯露出來,他還是安撫道:“公主婚後自有公主府,并不和我們住一處,何況清清再有幾個月就要出嫁,與公主撞不到一塊去。夫為妻綱,想來二公主再……也不會和晨兒做對,你且放寬心吧。”
蘇氏還能說什麽?只得應下,轉身進了房子照看女兒。
廖尚書雖然是站在院外,但也不好在後院久待,轉身也出去了。
廖晨和秦舟都即将成親,沒法進去看廖清,一個個在前院急的團團轉,見廖尚書過來連忙問道:“囡囡怎麽樣了?”
“大姑娘如何了?”
廖尚書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秦舟,嘆息道:“大夫說有三顆牙齒松動了,可能要缺一部分。”
說這話時他緊盯着秦舟,發誓只要這人露出一點嫌棄的神情,他就是給女兒招婿,也不會養這麽條白眼狼。
好在秦舟都沒見過廖清幾次,并不介意她容貌有損的事,只是神色緊張地問道:“那大姑娘現在如何了?”
廖尚書滿意地點點頭,道:“還沒醒,已經上過藥了。”
他操心完女兒又開始敲打兒子,千叮咛萬囑咐廖晨一定不要對公主有怨言,哪怕是為了家人,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家不是他們得罪得起的。
廖晨憋着氣聽完父親訓話,等他一走就憤憤将秦舟往懷裏攬,悶悶道:“走,喝一杯去。”
秦舟被他攬住肩膀,心跳不斷加速,知道他心情不好,忙安撫道:“大姑娘沒事最好,我們最好在她面前表現自然些,免得她多思多慮傷身。”
廖晨恨恨道:“那二公主這樣欺辱我妹妹,當真是沒把我放在眼裏。”
秦舟抿了抿唇,心裏有些酸澀,艱難道:“二公主據說容貌過人,想來不是故意的。嬌慣些……也好,姑娘就是該嬌慣的。”
廖晨被她哄的心情好了一些,輕嗤一聲,笑道:“她再美能有賢弟半分風流?紅顏最終也不過枯骨,也只有賢弟這樣的才子才配得上知己二字。”
他頓了頓,又壓低聲音輕笑道:“可惜秦賢弟并非紅顏,不然……”
秦舟被他的語氣撩的臉紅心跳,忙不疊甩開他的手,有些心虛地按了按胸口,下定了決心,雖然不能真的廖清正常的婚姻生活,但等她報仇後,一定會好好補償廖清,那時要殺要剮都随他們。
她正色道:“廖兄慎言,不得對公主殿下無禮。”
廖晨撇了撇嘴,想到盛如月就心煩,道:“行了行了,不說了,走,去喝一杯。”
作者有話要說:放個小姐妹的連載文!
(快穿)宿主她又雙叒叕崩劇本了,作者削茶為璩(qu),已肥,三個世界連載中,可宰這是文案,感謝支持嗷:夏思合是某個民國文裏的炮灰女配,死後無牽無挂鹹魚多年,直到有天被名為系統的小妖精找上。
系統這樣對夏思合說:“哦我親愛的宿主,只要讓這些故事中的主角有情人終成眷屬,你就能重回過去了卻自己的遺憾。”
夏思合沒有遺憾,但她樂于助人。
直到系統提出奇怪的要求,要她做每一對有情人的墊腳石。
被勾起不美好回憶的夏思合很冷靜,冷靜地在真假千金狗血戲中一腳踹了狗男人和女主建設家鄉;反手把愛好囚禁play的惡勢力老大送進既安全又充滿正義的地方;眼見流民四起,霸道皇帝傾盡國庫只為娶敵國王妃為後,夏思合揭竿起義,王侯将相寧有種乎?
後來貧窮真千金的家鄉經濟發展,國內最大跨境惡勢力被連根拔起,載舟的民心建立新秩序……
故事的最後所有人都很幸福,夏思合露出滿意的笑容,邊撸系統邊問:我做的好嗎?
時常接受愛的教育的系統瑟瑟發抖:好極了,相當完美,合姐你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