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1吻 原來是要求婚啊
飛機在臨江市機場落地的時候,正是傍晚七點。
機場外的天空陰沉,夏末的夜風微涼潮濕,天氣預報說今天有一場大雨。
彼時因為數趟航班抵達,行李轉盤處不少人,大廳來往嘈雜。
時晚腿傷複發,走得慢,同舞團的幾個高挑的女孩結伴而行,很快走在了時晚的前面。
不知道故意還是怎的,幾人的目光若有似無地瞟着時晚。
“真不知道某人怎麽想的,這麽重要的演出上掉鏈子,舊傷發作就回去休息啊,逞什麽強?”
“是啊,要不是向琪救場,今天的演出肯定毀了,要我看,最開始女主角就應該定向琪。”
“小聲點,某人就在旁邊呢。”
話雖這麽說,幾人的議論分明就是故意的,音量控制的不大不小,恰好能讓時晚聽到。
同舞團的兩個女孩結伴而行,故意撞了時晚的肩膀走過。
助理趙洛初氣憤,沖過去就要理論,“要不是三個月前排練的時候向琪把時晚撞下舞臺……”
“好了。”
時晚拉住了義憤填膺的趙洛初,神色淡然。
趙洛初氣的不行,但看着時晚這副不争不搶的樣子,心疼更多,“小晚你太佛系了,這個向琪擺明的故意欺負你,這麽重要的演出,兩周前排練的時候她把你撞下舞臺害你受傷,就算是今天你腿傷複發,向琪也絕對有責任!”
時晚盯着不遠處緩緩轉動地行李轉盤,不知道在想什麽,“沒證據的東西就別說了,省的向琪說我們潑她髒水。”
趙洛初又氣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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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晚的行李久久沒出現,她不免拿出了手機查看微信打發時間。
前幾天時晚刷朋友圈從跟霍浔的共同好友那裏知道了霍浔今天在渡輪上辦了場宴會,而今天,恰好是自己的生日,也是她演出結束的日子。
所以時晚當然理所當然的以為這是霍浔給自己準備的神秘禮物。
雖然他們算不上有好多的感情,但她和霍浔是未婚夫妻,這場宴會是為誰準備的不言而喻。
這會時晚打開朋友圈,果然看到一個共友發的定位,附帶幾張在渡輪上的精修九宮格。
趙洛初也在等行李的間隙湊過來,羨豔地盯着她手機裏的圖片,因為工作關系,她也有時晚身邊一些好友的微信,這渡輪酒會,也是她最先看到告訴時晚的,時晚和霍浔是未婚夫妻的事情身邊人人盡知,她也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就是霍浔給時晚準備的驚喜。
“晚晚,你未婚夫對你真好。”她有些羨慕地說。
時晚勾了勾唇,打開了霍浔的聊天框,思慮了一會決定自己一會打車過去。
剛訂好車子,一陣香水味撲鼻而來,時晚餘光看到一雙高跟鞋停在她面前。
時晚擡頭,便看到了一襲長裙的向琪站在自己的面前,高高在上的神情,眼角眉梢都挑着譏諷。
“時晚,你要是真的不舒服,就幹脆退團休息一段時間吧,畢竟腿傷對芭蕾舞者來說太致命了。”
向琪半勾着唇,雖是關切的話,但從她口中說出來,只有一種高傲的挑釁意味。
“是嗎,”時晚也笑了,臉上的表情雖然正常,卻也語帶嘲諷,“向小姐還真是愛多管閑事,要是有掏糞車路過,是不是也得拿勺子嘗嘗滋味?”
向琪被惹火,但礙于不遠處還有同伴,她壓低聲音警告,“我入舞團比你早,要不是你突然加入,今天的女主角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時晚冷笑一聲,正好這個時候自己的行李傳輸了過來,她徑直地忽略了向琪,向琪站在原地,嫉恨地盯着時晚的身影。
時晚好似天生為芭蕾而生,身骨纖細柔軟,只一條酒紅色的方口吊帶裙,極其襯出她白皙的膚色,腰肢不盈一握,黑色的長卷發及腰,她的氣質很幹淨,下颔到脖頸的線條流暢,好似一只慵懶高貴的天鵝。
自從時晚進入了舞團,所有的資源都傾向了她!
時晚走到轉盤前取下了自己的行李箱,趙洛初的箱子還沒到,她急吼吼地叉腰在轉盤前等。
時晚拉着箱子在原地站了一會,她拿出手機來給霍浔打了個電話,那邊無人接聽。
正在時晚放棄的時候——
“小姐,您是不是取錯了行李箱?這好像是我們傅總的箱子。”
一道客氣地聲音從身後傳來,時晚忙回頭,只看到了一個助理模樣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
時晚忙擡頭,卻見這助理身後的男人讓人有點挪不開眼。
機場的人絡繹不絕。
那人擡起目光。
二人的視線相撞。
他的眸光很深,星點的光微閃,蘊藏着一股清冷,還有渾然天成的矜貴。
如果人的面貌也分三六九等,那他的這張臉絕對是頂級的那類。
“小姐?”助理試探又叫了一聲。
時晚忙收回目光,低眸看自己手裏的箱子——确實是自己的那個。
而這會3號轉盤旁已經幾乎無人了,行李轉盤還在慢悠悠地轉着。
“晚晚,這個好像才是你的箱子诶……”
這時,趙洛初費勁地拉着兩個箱子走來,時晚看到那個黑色的小箱子,目光又落到了自己手中的箱子上……
這兩個都是芬迪的新款行李箱,款式顏色都一樣。
時晚想去看上面貼着的行李标簽,但是兩個箱子上标簽的姓名欄卻被不知名黑漬遮擋住了。
“晚晚,好像這個才是你的,你的箱子托運的時候磕了一下。”
趙洛初晃了晃自己旁邊的箱子。
時晚不免窘迫,男人也走上前來,接過了時晚手中的拉杆箱。
他走來的時候,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萦繞在時晚的呼吸間,他溫熱的手不經意地觸碰到了時晚扶着拉杆的手,時晚忙擡手,他客氣淡漠地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她恰好看到了他的側臉。
線條淩厲,輪廓立體,尤其是那高挺的鼻梁下微抿的唇,菲薄,性感。
襯衫與西褲筆挺,透着渾然天成的尊貴清矜。
“沒……沒事。”
時晚尴尬咳嗽。
男人只對她微微颔首,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他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接聽,擡起了腳步離開。
緊接着他的助理接過來他手裏的行李箱後忙跟上。
時晚收回了目光。
時晚跟趙洛初從機場裏出來的時候,看到方才的男人正站在出口處,外面正下了一場大雨,看他略微擰起的眉頭,時晚便能猜到他沒有傘。
“哎,臨江的天氣也太多變了,你怎麽沒帶把傘,商店都沒了!”
“乖啦,夏天的雨也下不久,一會就停了。”
旁邊的情侶在說着話,女孩子很不高興。
時晚聽在耳中,側頭問趙洛初,“小初,你還有多餘的傘嗎?”
“有,我帶了。”趙洛初翻了翻,找到了一把折疊傘。
她們剛從英國演出回來,英國的天氣潮濕多雨,當然是随身常備雨傘。
時晚點點頭,然後從自己的挎包中拿出了一把雨傘,猶豫了幾秒,想到自己剛才拿錯了別人的箱子還沒道歉,便擡起了腳步走過去。
“沒帶傘嗎?”時晚走到了他的面前,将手裏的傘遞過去。
夏末的夜風微涼,攜卷着雨後的潮濕,時晚擡起頭來直直地看着他。
在天色将黑未黑時,男人的眸光更顯深邃,如夜星一般深谙清明。
外套搭在手肘間,白襯衫規整地收入褲腰,隐約中可見勁腰的線條,似是引人無限遐想。
他似是永遠都是這副表情,薄唇微抿,透露着一股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冽。
時晚的表情微微僵硬,手中的傘晃了晃。
“晚晚,我們的車到了。”
趙洛初提醒了一句。
傅承遇盯着她的身影看了數秒,而後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傘,客氣地道謝。
時晚莫名松了口氣,趙洛初撐起了傘,招呼着時晚過來,時晚拎起了自己的行李箱跟着趙洛初上了車。
傅承遇低頭看着手中的雨傘。
淺藍色的碎花面,邊緣綴着蕾絲。
甚至還隐隐有些香氣。
時晚在出租車上翻了翻聊天記錄。
她跟霍浔的聊天記錄在一周前戛然而止,所以她只是向上翻動,毫不費力地便找到了霍浔曾經發的地址。
時晚下了出租車,好在行李箱并不沉。
渡輪停在海岸邊,燈光璀璨,一看就是一場紙醉金迷的酒會。
時晚對這種場合并不感冒,但奈何霍浔喜歡,他喜歡的,時晚也盡力遷就。
她登上了渡輪,侍應生領着時晚去房間放下行李。
再下來,渡輪大廳的人時晚并不算熟識,只知道今晚霍浔做東,來的人大多都是霍浔的富二代朋友。
時晚掃了一圈,不見霍浔的身影,自己便去了休息區喝點東西緩一緩,昨天剛結束了一場演出,只睡了幾小時又趕了一趟國際航班,時晚現在很疲憊。
“我剛才好像聽說霍浔的女朋友回來了。”
“是嗎?就跳舞的那個?”
“是啊,好像霍少今天準備了驚喜,多半是求婚吧!”
“天,那這也太浪漫了吧……”
時晚正喝着果汁,聽到周圍人的議論,先是一愣,但随即唇邊噙起了淡淡的笑容。
原來這幾天不回消息,是要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