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葉問濤醒來時,一張放大的臉滿滿占了眼簾,反射性一拳招呼過去。
“哇啊!打人不打臉啊,我英俊潇灑的臉打壞了你拿什麽賠啊?”
葉問濤揉揉眉心撐起身子,“靠的太近,自找。”
一拳本沒什麽勁,再說他一個蹦跶躲遠了,都沒揍到好麽。葉問濤屈臂想要坐起,卻發現身子很沉,渾身沒勁,頓了頓,不等人過來扶,硬是自己支起上半身,并且坐直了。
“喲,看來恢複的不錯。”
“這是激流塢惡人營地?”
“還是那麽聰明啊大少爺~”
葉問濤嘆口氣,莫雨說過讓他來激流塢養傷,而且面前這個人在。“你真入惡人谷啦花清?”
從葉問濤醒來開始就在房間裏蹦跶的不是花清又是誰?依然是一頭黑長直,定國裝束,氣質上,依舊是明騷。
“可不是嘛,我成為惡人都三年啦!話我們等等再談,”花清拉開門招呼一人,“去叫穆裏過來,就說人醒了。”
穆裏還沒到,另一人先進了,唐無炎看到葉問濤醒了,明顯松口氣。
“你睡了兩天兩夜,可把別人急的。”花清意有所指朝唐無炎挑挑眉,唐無炎尴尬呆在一邊,不說話。
“別逗他,無炎面皮薄。”太有趣只有我能逗!
“啧,”花清伸手戳他,“你倒護得緊,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他。”
葉問濤白了他一眼,懶得廢話!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苗疆男子端着藥碗進來,葉問濤一看,好麽,定國毒哥啊!高鼻龍眉,英氣逼人,好大一個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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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哥走到床邊,朝葉問濤勾勾手指,“擡手。”
葉問濤伸手,毒哥立馬把藥碗塞進他手裏,“喝幹淨!”
葉少爺自問不是怕苦的人,更不會怕吃藥,開玩笑,藥有他家妹子料理厲害麽?可是面對這一碗濃稠黑褐色的湯汁,葉問濤還是猶豫了。
“能不喝麽?”
“那怎麽行!”花清嚷嚷,“你體內餘毒未清,這藥必須得喝。你可是少谷主交代要好生照顧的人,出了岔子你讓我倆拿什麽去領罪啊?诶,三年不見怎麽喝個藥都婆婆媽媽的,還是不是男人?”
剛醒認清花清的臉時,葉問濤不過虛晃一拳,現在,他是真想照着花清狠狠來一拳。勞資怎麽不是男人了,你倒是拿碗漂浮着幾只多足昆蟲的藥給其他男人試試啊!而且幾只不知品種的蟲,還是白色的,在黑褐色藥裏顯得特別紮眼,水面晃蕩,藥汁粘稠,蟲子跟着晃蕩,看起來仿佛蠕動一般……
你拿蟲子熬藥就算了你好歹把它清理出去別讓我看見啊,現在要我怎麽下口!
“這位毒哥,”葉問濤指着碗裏的蟲,“能把蟲子挑出去不?”沒了蟲子,我還能當什麽都不知道喝完藥。
“不能。”毒哥回答得幹脆,“蟲子本是藥引,不可缺少,為了方便我把它們和藥一起,效力不變。”
誰規定的男兒有淚不輕彈,葉問濤想哭,可不喝藥,毒的折磨也不是蓋的。
“你……”唐無炎看看藥碗,欲言又止,最後露出一副同情的表情,表示我無能為力。
媽的,橫豎伸頭縮頭都一刀,馬丹豁出去了!葉問濤一閉眼一仰頭,一碗藥咕嚕咕嚕咽下肚,跟大碗喝酒一樣豪爽。
“嘔!”
藥碗見底,葉問濤忍不住打個幹嘔,本來準備全部囫吞,怎料有一只漏網之蟲,一不小心咬了口,立刻滿嘴漿糊感,也虧葉問濤肚子裏本沒貨,不然還不得連隔夜飯都嘔出來。
見他喝完,花清很貼心的遞上一碗水,葉問濤趕緊接了漱口。
趁着這個空檔,花清決定讓他們認識一下。“我來介紹一下,”花清一指毒哥,“我相好,穆裏。”
長得不錯,葉問濤繼續喝水。
花清翻手一指葉問濤,對穆裏說,“葉問濤,我初戀,暗戀加單相思。”
“噗!”
葉問濤一口水沒忍住噴了,花清趕緊閃到一邊,拉了穆裏作擋箭牌,一臉嫌棄瞧他,先打臉又噴水,我得罪你啦?
“咳咳!”葉問濤擦擦嘴特無語的看花清。
“幹嘛,”花清橫了他一眼,“我敢愛就敢認!被你甩了又不是什麽丢臉的事。”
“沒交往過談什麽甩啊大哥?”
“好吧,”花清無所謂聳肩,“是拒絕。”
穆裏打量下葉問濤,“就是他啊,還行。”
花清嘚瑟,“那是,爺的眼光必須不差!”哪裏有什麽事可自豪了?
“我的眼光也贊啊!”穆裏伸手一指某個已經在房裏站不住的人,“咯,我初戀,唐無炎。”
迫切想離開房間又想看葉問濤情況正處于糾結中的唐無炎,嘴角抽了抽,還是說出來了……
“哦?”花清來了精神,盯着唐無炎看,“他就是你暗戀了七年的小子啊?”
……
好麽,這算什麽孽緣啊,兩個暗戀別人無果同被幹脆拒絕的人最終走到一起,兩個被他們暗戀的人……葉問濤扶額,唱哪出啊?世界要不要這麽小這是真江湖不是游戲啊摔!
房間內片刻沉默,葉問濤思考要用什麽來打破這詭異氣氛時,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我初戀更帥!”
“我初戀更靓!”
任何一個聲音顯然不屬于葉問濤也不屬于唐無炎,葉問濤左右張望我的劍放哪了,唐無炎正伸手摸千機弩。
真想一劍戳死那只二花!
真想一箭射死那只蠢毒!
沒想到穆裏一眼看上去就算不是高冷,那也是只高貴氣質的毒哥,沒想到一開口,立馬和花清一個屬性——二!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什麽樣的兔子蹲一窩。唔,溫書意于花清是個例外。
“騷花別鬧了,正經和我說說話。”
“好啊!”花清把碗塞給穆裏,意思讓他出去。唐無炎也準備出去透透氣,被剛才的氣氛詭異的。
臨走前穆裏不太放心的看了兩人一眼,孤家寡男共處一室什麽的,想了想,出聲警告,“喂葉問濤,別對小清動手動腳啊,我看着無炎,你動手我就勾搭他。”
某花:“穆裏你敢!”
某葉:“很明顯你沒那個本事。”
“我……”穆裏還想說什麽,被唐無炎一眼瞪了回去,艾瑪多年不見無炎眼神還是那麽犀利啊!于是灰溜溜走了。
房間裏剩兩人,不等葉問濤出聲,花清先開口了,“喂,你相好看着挺不錯啊,你暈這兩天他也沒怎麽休息,也不敢進來打斷治療,就在外邊打轉,性子瞧着很有趣啊!”
花清當年的确暗戀過葉問濤,還因葉問濤幹脆的拒絕神傷了一陣,葉問濤也覺得挺愧疚,一反常态特溫柔哄他,結果花清惱了,“勞資又不是女人!你還是對我刻薄點好,尼瑪一溫柔起來簡直不習慣啊膩死了!”
葉問濤點頭,這就好說了,我倆還是朋友就不膩死你。
作為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花清也很幹脆撒手。再後來雲游四方,遇到了遭遇類似的穆裏,兩人同病相憐一拍即合,一頓醉酒拐人了事,真是雷厲風行的戀愛。
“還不是相好。”葉問濤糾正
“不是?”花清一愣,“不會吧,這方面我看的很準啊。”
“八字差一撇沒畫,”葉問濤悠然,“還糊着層窗戶紙。”
花清拍案而起,“什麽效率!?拐上炕就完事呗!可以借酒助興,不然我手裏有藥,需要幫忙不?”
“你丫腦袋成天裝什麽呢?情趣懂不懂?少爺我是個好攻那必須一次性身心拿全啊!”
花清撇嘴,“切——你還沒辦事,那書意那根木頭肯定也還沒放手追咯?楊成有什麽好,木頭死心塌地的樣喲。”
提到楊成,葉問濤臉色變了變。自己朋友很多,能毫無保留交出信任甚至性命的兄弟,葉問濤最認楊成。可惜自己交出去的那份情,被生生碾碎,不氣?不可能,一想就一肚子火!
快十年的兄弟哥們,這回連朋友都做不成了。不是不惋惜,但絕不後悔。
“我和他兄弟沒得做了。”
“不做兄弟了?”花清一吓,憤然伸手指着葉問濤,“你倆成情人了?哇啊腳踏兩只船不道德啊!呀啊痛!”
葉問濤收回拳頭,咬牙,“有時候我真想砸開你腦袋看看裏邊什麽回路!”
“做不成情人兄弟,朋友也沒得做了。”
“那就是徹底掰了啊?”花清揉揉腦袋理理發絲保證黑長直不亂,一拍掌,“那感情好啊。”
“你就這麽不待見他啊?”葉問濤問了個自己好奇很久的問題,“我都和他鬧了,你現在能和我說說當初看他不順眼的理由呗?”
“很簡單,”花清一攤手,“誰會看自己情敵順眼。”
葉問濤不知道是該點贊還是該踩他。
“就算你沒那個意思,他的眼神我不會看錯。和書意嘛,一開始是想,書意能拐到楊成,你不就是我的了呗,相處後發現書意真心不錯,就覺得楊成好命,有你倆圍着轉,心裏更不爽了。”
“嘛,不過我現在有相好了,”花清撩起一縷發絲,“按照書意的性子,我覺得他到死都不會說,這下你這邊松了,估計有門哦?”
溫書意對楊成的情,他們幾人心知肚明,至于楊成,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又逃避得深。葉問濤從來以兄弟稱楊成,可溫書意看着兩人,硬是沒有更多動作和言語,骨子裏也是個死性子。
葉問濤嘆了口氣,四下看了看,這才發現房間挺大,不由問道,“惡人谷客房這麽好?”和浩氣客房的規格布置不是一個檔次的好麽?
“什麽啊,這裏是大将住的!”
莫少爺一句話讓房間,大将立刻屁颠屁颠去其他屋睡,半個不字都沒。
原來是大将住的,難怪。
花清點下巴,“少谷主很在乎你啊。”
“那是……等等,”葉問濤突然腦筋一轉想起件事,差點忘了,隐隐約約就是這裏不對!
“花清,我是莫雨的弟別人不知道你可清楚,來惡人谷三年,你都沒和他提過?”
“哇啊我哪敢啊!”花清急忙解釋,“你都是葉英的嫡傳弟子了,此等身世怎麽說也算個秘密吧,我要提還不得私下和少谷主說?就我倆人,萬一他知道自己親弟活着情緒激動瘋病一發宰了我怎麽辦!穆裏就得孤獨終老啦!”
葉問濤皺眉,“哥的瘋病很嚴重?我心悸很多年沒鬧過了,偶爾疼一下都內調戲內力壓下去,算不得痛病。”
自己犯病頂多疼,莫雨可是要失去神智發瘋的。
“你也知道少谷主情況比你嚴重。不過練的功夫好,也沒怎麽見他犯病,入惡人三年,我也就見他發過一次瘋。他發瘋後拆了平安客棧啊!”花清抱怨,“我差點沒被砸死!心理陰影你懂麽!而且邪門,拆完瘋病立馬好幹淨,轉身就走,也不說看看損失情況。”
“我掃了一眼,沒死人。”
門口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花清渾身一僵,機械轉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呵呵少谷主你來啦葉問濤醒了沒有大礙了。”
要死了!剛抱怨被聽到了,他會不會滅口啊嘤嘤嘤!
莫雨走進屋子,“你下去吧。”
花清如接聖旨飛快閃人,“少谷主你們慢聊我去配藥!”
莫雨拉了凳子坐床邊,面對這個快二十年未見的弟弟,一向少言的莫少,很果斷的沒詞了。
其實想說的太多,才會無從開口,他們心底深處有一道共同的傷疤,血淋淋,如今見面不得不提,卻又不願生生直視慘淡。
莫雨想了半天,開口卻是,“你……感覺怎麽樣?”
“我沒有恨過你。”葉問濤幾乎同時說話。
莫雨一愣。
“真的,哥,嘿,別不信。”葉問濤擡眼和他對視,“不止我,小翠姐也活下來了,那晚我倆出山莊逛所以逃過一劫。她現在是七秀坊弟子,嘛,去了浩氣盟,你知道她的經歷和惡人合不來。我被藏劍山莊收養,做了葉英弟子有了養父母,還多了個妹妹。這些年我們過得很好,我倆都沒恨過你。”
當初怎麽逃掉,你有沒有恨過我,這些年過得好不好……莫雨沒能問出口的,葉問濤都一一回答,還給了他驚喜——小翠也活着。
而且他倆,居然都不曾恨過自己這個罪魁禍首……
莫雨很強,整個江湖都知道,可就連毛毛和師父都不知道,莫雨常深陷一個夢魇,夢裏他看着一個少年親手毀了自己的家,滿地都是血,滿目都是親人絕望掙紮的臉,死去的人用無聲表情訴說着他們的恨,洗不清的恨!莫雨甚至還能聽到耳畔悲鳴夾在着咒怨,強者巅峰的莫雨,常被同一個夢折磨得幾乎發狂。
可現在夢裏死去的親弟弟,一臉笑意在他面前,活生生的告訴他‘哥,我沒恨過你。”。
莫雨覺得這也是個夢,美夢……
“謝謝……”除了這兩個字,他說不出別的話來表達此刻心境。
“嘿,我們倆兄弟還談什麽謝。”血濃于水,無形的羁絆啊,連刻印,都是兩人份的。
“哥,我倆咒印的事,你有線索麽?”
“我查過。”莫雨收斂心神,嚴肅起來,可看着葉問濤的眼神是溫和的,頗有大哥風範,“可是了無頭緒,就連師父為了給我治病,也沒查出個所以然。”
那就是不知道肖藥兒的事了。葉問濤皺眉,如今莫雨和肖藥兒共為十惡,這些年不知相處怎樣,可莫雨現在沒事不代表以後沒事,肖藥兒難保永不會對莫雨不利,所以葉問濤還是決定托出。
“哥,我卻查到了,來源很複雜我就不說了。你會落得這般,都是拜肖藥兒所賜。”
“怎麽說?”
葉問濤把祖上那點世仇,簡單說了遍,本來也就記得大概。生活了這麽多年,葉問濤發現自己很多都不記得了,二十一世紀的很多,都控制不住的淡去,更別說偶爾看到的劇情。能記得這麽清,大概是因為自己穿到莫家,背了個滿門深仇。
追溯根源,是莫家先祖錯在先,可葉問濤是穿來的,莫家先祖幹他屁事,他只知道,他和莫雨受的苦,以及滿門的仇。
冤冤相報何時了?他才不管,說這話的,從來不是當事人,從來不會和他們一樣痛。一代仇一代了,經歷過那樣的殘酷,葉問濤放不下!
莫雨靜靜聽完,冷笑一聲,“難怪他總和我不對付,是有原因的。”
“哥,你打算怎麽辦?若是不方便,我……”
“笑話!”莫雨睥睨,“我莫雨從來不是迂腐之人。‘冤冤相報何時了’對我可說不通,別人傷我一分,我當十倍奉還!”
葉問濤笑了,這才是他哥!狂放不羁的惡人谷少主!
“但眼下快逢亂世,當是用人之際,我們的賬,利用完他再算也不遲。”莫雨眼神示意葉問濤,葉問濤哪能不懂。
“哥做主罷,等了快二十年的仇,不差再多些日子。”
莫雨微微笑了,莫少主的笑,幾率和掉玄晶差不多。莫雨的溫柔耐心很少,所以有福氣享受的人,可以指名道姓的鳳毛麟角。
王遺風,穆玄英,現在再加個葉問濤。
“留肖藥兒在身邊,還是得提防着。”
“放心,自從發現他和我不對付,我就一直防着了,不然也活不到現在。”
葉問濤咧嘴,“我哥自然厲害。”
“現在你醒了,浩氣盟那邊我得給交代,不能讓毛毛難做。事情我只知道大概,你這個當事人有什麽法子?”
莫雨吧葉問濤當弟弟,可沒當小孩,這麽多年葉問濤已經長成器宇不凡的青年,莫雨也知道,自家弟弟本事不小。
“這兩天有勞哥擔着了,嗯,也替我給穆少盟主道個謝。你們放心,通敵叛國這等勾當我不會做,沒好處也不好玩。”
“嗯。”
“我修書兩封,一封給浩氣一封送到我師父手裏,剩下的事就不用哥費心了,自己的清白自己澄清。”
“好。”
莫雨派人去備筆墨,等葉問濤寫好信讓人送出。雖然葉問濤把矛頭指向肖藥兒,但親手殺人的還是自己,本着愧欠以及大哥對弟弟的負責,莫雨決定和弟弟談心。
嗯,他談自己聽。
“說說這些年你的事吧,小翠的,也說與我聽。”也好知道是不是真過得好。
“哇,那可多了!說些有趣的,我想想從哪裏開始……”
從少年青蔥到俠名有成,從葉問濤口中說出來別有滋味,莫雨聽着他的成長歷程,甚感欣慰。
莫少今天心情大好,揮手,當晚值夜的每人加頓豐盛夜宵。平時排到誰誰叫苦的活,今晚自願報名的特別多。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莫雨:其實拆平安客棧時我是清醒的
葉問濤:?!
莫雨:毛毛那天藏了身份來惡人谷找我,帶了一壺酒過來和我共享,說是平安客棧老板娘好心請的王母酒。(還記得喝王母酒蓋奴隸戳麽?)
葉問濤:不作死就不會死……
莫雨:惡人谷裏廚子少,不能殺了平安客棧的人,我覺得花蝴蝶可以出錢翻修,就拆了。裝瘋病發作,所以接下來幾天師父即使只能吃沒味的菜,也沒法說我。
葉問濤:……那哥你吃的什麽?
莫雨:和毛毛出去烤肉吃。
葉問濤:……哥請接受我的膜拜!
莫雨:==+
ps:感謝吃貨想減肥筒子的地雷~(≧▽≦)/~
pps:今天腸痙攣,絞痛完後發現居然撸了這麽長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