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同人]執念

第48章

滴答，滴答……

楚軒淡淡的注視着屋子裏的木偶。這個房間裏的木偶可以說是最漂亮的也可以說是最恐怖的。木偶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深紅色的血液從手腕處的傷口中流出，一滴一滴濺在地上的血灘中，潔白的衣服也染上了點點紅色。一滴血液濺到臉頰上，順着臉龐滑落，宛若血淚。木偶那精致木然的臉上，點綴着這一點紅色，有一種殘酷的美麗。

聽到雜亂的腳步聲，楚軒轉頭看向來時的路。

“呼。走了也不通知一聲，不知道我們會着急嗎！”鄭吒生氣的沖楚軒喊道。

楚軒只是簡單回了個抱歉就不再理會鄭吒，轉而繼續盯着木偶看。

鄭吒平複怒氣，順着楚軒的視線看過去，想起杜淩雲的話，問：“杜淩雲說你知道這木偶是怎麽回事？”

“陸修。”楚軒簡短地吐出兩個字，又開始往裏走。

“什麽？”鄭吒連忙跟上，沒聽懂的說。

果然是陸修啊，怪不得會覺得眼熟，杜淩雲看着兩邊的木偶想。不知道發生過什麽，竟然會有這麽多陸修的木偶，又是誰雕的呢？

“……這些木偶是以前的陸修，至于為什麽讓我們看這些，路的盡頭應該會有答案。不過，關于這些木偶你們看出什麽了嗎？”

楚軒問完，其他人都搖了搖頭。

武桐嘆了口氣說：“不全是陸修。只有這些房間裏的是，我們一開始看到的那些都不是，雖然長的很像，但不是同一個人。木偶的神情和雕刻者投入的情感都不同。外面那些你們都覺得像真人，可這裏的卻能一眼看出是個木偶，因為外面的木偶有感情，這裏的沒有。而且雕刻者在雕刻外面那些木偶時的感情是喜愛，這裏的是瘋狂與迷戀。”

武桐在說這些時一直看着楚軒，但楚軒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示意他繼續。

武桐苦笑，他一直想不明白陸修為什麽要偏偏喜歡楚軒，但他知道陸修不能沒有楚軒。

“從進入長廊的那裏開始，仔細看這些木偶能發現它在逐漸變化，說明這個長廊從頭到尾描述的是陸修某一段時間的成長過程。”武桐弓起手指敲敲玻璃，又加了句：“它在哭，雖然沒有眼淚。”

哭一般定義為由于痛苦或委屈而流淚出聲。廣義上将一切産生淚水的行為過程都稱為“哭”。沒有眼淚，也是在哭嗎？楚軒不懂這些情感的表達，開三階可以模拟思維方式，但卻無法模拟情感。他曾嘗試過模拟陸修的思維，結果是一片思維混亂，完全無法找到任何頭緒。

楚軒掃了眼木偶，又望了望長廊的盡頭，他知道陸修一直沒有告訴他的事情即将揭曉。

中洲隊穿過長廊，又回到了主神廣場。陸修人身蛇尾樣子的木偶沐浴在白光中，笑容淡淡，視線仿佛穿透萬物注視着虛無缥缈的遠方。

一個看不清樣貌的人影站在主神正下方，注視着中洲隊的人說：“這是最完美的作品，也是最後一個作品。”

僅僅是視線，就有種強大的壓迫感，連鄭吒都覺得心驚和害怕。

“你找我們，或者說你找我？”楚軒仿若沒有感覺到對方強大氣場，淡定的說。

“哈哈！不愧是楚軒。”那人指着木偶說：“離開他。”

楚軒不語，等着對方的解釋。

“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那人一揮手，圓圓的主神上顯現出影像，“殺伐成性，自私虛僞，視萬千生靈于無物。而且他本不該出現在這裏。”

影像中的陸修在一群天兵天将的包圍中瘋狂的殺戮，察覺到什麽，突然擡頭直直看向他們，眼中的狠戾顯而易見。

那人顯然被吓了一跳，下意識關閉影像。

這時候，杜淩雲故意開玩笑說：“我一直覺得陸修殺人的時候最好看。楚軒一定也是這麽認為的吧。多謝你特意給我們看呢。”特意兩個字被他咬的很重。聽對方那麽說陸修，杜淩雲相當不爽，不放過機會的擠兌他。

雖惱怒，但卻不屑跟杜淩雲計較，繼續勸說楚軒，“一個不介意讓世界變得生靈塗炭的人，你不應該喜歡。你……”

“哈，真搞笑！連真面目都不敢露的人，憑什麽在這裏大肆貶低人。還有，人家談戀愛，你在這裏摻和什麽啊！你以為你是誰？”杜淩雲最讨厭拆散姻緣的人，不計後果的頂了回去。

“閉嘴！”一道速度極快的淩厲劍氣從那人手中飛出，直擊向杜淩雲。

武桐在杜淩雲開口時就做好了準備，劍氣發出來的同時攬過杜淩雲躲開攻擊。擋在杜淩雲身前，絲毫不懼的直視那人。

見到武桐的動作，那人輕蔑的說：“不自量力。果然是與那幫人為伍的人。”

“我靠！”杜淩雲暴怒，要不是被武桐拉住，他恨不得沖上去狂扁對方。

楚軒适時打斷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引回話題，“你是什麽人？你們希望我怎麽做？”

那人對待楚軒的态度雖沒有那麽高高在上，但也沒有好到哪裏，“你們可以稱呼我為聖人。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訴你，他對你并沒有說真話，他一直在欺騙你。你不應該跟他在一起，我知道你沒有感情，你也并不是真的喜歡他。趁他對你不設防，殺了他，我可以讓你馬上擁有觸覺、嗅覺等一切感覺。”

先是挑撥，然後是利誘。楚軒若有所思的說：“你們以前也這麽做過。小定海獸因為幫過與陸修同勢力的人，所以它被壓在海邊。”

那人有些不耐煩的說：“你管這些做什麽？你本就是我們這邊的人，只要殺了他，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沒有否認，那便是他猜對了。聯想到陸修拿出的那些奇怪的東西和他說的話，楚軒知道陸修被小定海獸帶去見什麽了。

“我是你們那邊的人，什麽意思？”

“你是被我們制……”

轟隆！

陸修從破了個大洞的牆壁後走出來，冷冷地掃視了眼自稱聖人的人，徑直走向楚軒。上下打量了番，發現沒有受傷，抓住楚軒的手說：“我們走。”

那人閃身擋在陸修面前，“把楚軒留下！”

“讓開。”陸修用瞬間出現在手裏的長鞭抽向對方。

待對方閃開這一擊，陸修不再繼續，沒有了擋路的人，順利拉着楚軒離開這裏。那人後背淌下冷汗，不敢再阻攔。

被無視個徹底的中洲隊其他成員默默跟上，杜淩雲在後面嘲諷的說：“不自量力啊，太有先見之明了。”

那人氣得咬牙，但怕陸修返回，又不敢動手，只能看着他們離開。

鄭吒擡頭看看腦袋頂上的主神，又看到向他撲來的蘿麗，有一種終于回來了的感覺。不像上次那種經歷漫長的疲累後回來的放心之感，而是一種從虛幻回歸真實的踏實感。

楚軒的身影消失一秒又出現，在其他人反應過來前說：“明天進入神鬼傳奇的世界複活蕭宏律。有什麽事等複活了蕭宏律後再說。”

打開房門，楚軒回頭看向呆立不動的陸修。

陸修反應遲鈍的眨眨眼，半晌才跟着進入楚軒房間。

一關上門，楚軒拿出幾張紙遞給陸修，“我從生化危機的世界拿回來的。你早知道？”

陸修大致浏覽一遍內容，這是複制體楚軒寫給本體楚軒的信，裏面簡單說了下惡魔隊進入蜀山傳世界的經過，以及一個自稱聖人的家夥跟複制體楚軒說的話。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你和鄭吒是那些聖人弄出來的兩種不同類型的救世主，一個剔除情感，一個情感豐富。惡魔鄭吒的實力增長脫離了他們的控制，而且讓他與鄭吒合體根本不可能。他們放在鄭吒身上的期待落空，剩下的指望就只有你了。又發現了我這麽一個他們看不慣的人出現在你身邊，自然會想盡辦法避免你也脫離控制。”

楚軒看着表情冷漠的陸修，不自覺地咬了咬手指，“那人僅對複制體說想要真正擁有感覺和感情只能合體，并沒有提到其它。”

陸修在心裏嘆了口氣，拉下楚軒的手，将楚軒抱在懷裏說：“但你們猜到了不是嗎？聖人們制造出主神和主神空間，經過千年萬年的演變，輪回小隊都不知道更換幾批了，主神怎麽可能一點變化都沒有。聖人們當初天真的制造出能力強大的智能電腦主神，卻沒有想過是否有一天主神也會擁有自己的思維和情感，違背他們的意願。如今，他們自食其果了，主神在他們沒有發覺的情況下悄悄發展自己的力量，逐漸擺脫他們的控制。待發覺時一切已經晚了，他們被主神排除在他控制的世界外。”

“然後沒用的東西，下場只有毀滅。所以他們又弄出我和鄭吒，以普通人的身份進入主神空間，卻沒想到我們被分成了兩個個體，他們放在我們體內的力量也被分成了兩個。這種力量只有合體才能使用。”楚軒接下陸修的話。

“是的。”陸修在楚軒的肩窩處蹭蹭，雜亂無章的思維心緒終于被他壓下，臉上恢複往日面對楚軒時的表情。擡起頭，彎着嘴角說：“恢複感覺和感情并不需要你們合體的。”

“嗯。複制體根據惡魔鄭吒的言行推斷出一個結論，我們現在正處于無限輪回之中。”楚軒掙脫出陸修的雙臂，走到椅子邊坐下。

沒有福利了，陸修也懶得認真講大段大段的話，削了個蘋果給楚軒，簡短解釋了下。大意就是主神知道聖人們塞了人進來，不高興了，開始折騰輪回小隊了，一旦最後一戰結束，就來個時光回溯，讓所有人重新來過。惡魔鄭吒因為成功突破到了基因鎖五階，所以保留下了記憶。

“他現在已經到五階了？”

“沒有。”陸修肯定的說。

“為什麽這麽肯定？”楚軒奇怪的看了陸修一眼。

‘因為我知道他舍不得。’陸修沒有這麽說，而是聳聳肩道：“四階巅峰到五階是個分水嶺，不是那麽容易突破的。”

楚軒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看到陸修好沒來得及收拾的長裙和長發，想到那些木偶，走過去揭下陸修的易容面具說：“那些木偶你看到了吧。怎麽回事？”

“呃，這個……”陸修窘迫摸摸鼻子，不知道要怎麽說。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