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歐石楠與秋牡丹（白正）

第9章 ☆、Episode Side.入江正一1-3

【01】

“正一，正一！”耳邊傳來的友人的呼喊。

入江正一擡起頭，眼前一片朦胧，伸手在雜亂的工作桌上摸了半天才找到眼鏡。用T恤下擺擦了擦鏡片後帶上，眼前這才恢複清晰。

首先入眼的是一根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棒棒糖。然後是斯帕納擔憂的表情。

“……別擔心，斯帕納，我昨天只是工作太晚，所以幹脆就趴在這裏睡了而已。”

還做了一個讓人幾乎落淚的夢。

……那是什麽，會是綱吉君他們回去的那個過去嗎？

……還是，只是單純的，他的妄想？

已經多久，沒有想起過那個人了呢。

那場戰鬥結束，年輕的彭格列十代們回到了他們所在的時空，這個世界的彭格列十代們從機器中出來，一切漸漸走回了正軌。

除了下落不明的六吊花和丢了一顆心的入江正一，所有人都很好。

時間一晃而過，已經過去了半年之久。

入江正一與其說是不想白蘭，不如說是不敢想白蘭。

——他怕被人知道後被嘲笑，怕自己忍不住後悔，怕思念泛濫成災。

更害怕，如果白蘭知道了，會覺得讨厭。

——可白蘭已經死了，又該怎麽知道呢？

他寧願白蘭知道，白蘭怪他，白蘭恨他讨厭他。

總好過知道對方已經死了的事實。

怎麽可能呢。最開始入江正一是不相信的。白蘭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死掉？

然而事實就是，白蘭·傑索，沒過幾天就被确認了死亡。

連屍體都找不到了，死在能力爆發的，年輕的彭格列十世手下。

入江正一不怪，也沒有立場去怪沢田綱吉。畢竟這是他訂下的計劃，也是他主動找上彭格列的，最沒有資格後悔難過的就是他。

“正一，彭格列讓你一會過去找他。”斯帕納看入江正一陷入思緒，忍不住開口。

入江正一近來難得變得正常，沒有再想起那個人，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摯友再傷心。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诶，綱吉君嗎？”入江正一有些驚訝。

沢田綱吉很忙，彭格列十代全體都很忙——某兩個不合群的守護者除外。

因為白蘭死後，所有平行世界他犯下的事情都會一筆勾銷。于是很多本該死去毀滅的人或事物恢複了，可是世界也因此變得一團糟——有些時候那些本已死去的人們的存在甚至成了悖論，而彩虹之子就把這麽大的麻煩直接丢給了彭格列。

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忙得要死才對。

【02】

入江正一猜的并沒有錯，沢田綱吉忙得的确要死。可是眼下的事情，比解決那些時空悖論重要太多了，所以他才會讓入江正一醒來之後立刻去找他。

入江正一走在彭格列基地的走廊，意外地發現自己和不少熟面孔擦肩而過。

等等，為什麽這些米歐菲奧雷的白魔咒或是黑魔咒都在這裏？

因為他這半年沒怎麽離開過實驗室所以不知道嗎？？

……連幻騎士也在？

入江正一看到幻騎士，卻不受控制地又一次想起那個人。

幻騎士對白蘭的忠心，簡直令所有人，包括真六吊花都自嘆弗如。

——更何況是，身為背叛者的，他入江正一。

眼前又浮現那一天，白蘭與過去的沢田綱吉決戰，大勢已去之時。

他臉上瘋狂又歇斯底裏的神态平靜下來，甚至變成了一種微妙的，難以言說的柔和。

——然後，向他這邊看了一眼。

入江正一和白蘭認識也已經很多年，多少是有着默契的——他覺得白蘭是在看他。

理智上他忍不住嘲笑自己太過自戀，他入江正一何德何能能夠在背叛白蘭之後還讓他念念不忘，甚至臨死前，會用那麽柔和又溫柔的眼神看他？

——他沒有彭格列的超直感，也不會Reborn的讀心，可他就是覺得那是在看他。

真是殘忍的人。

就算是死掉，也要來這麽一眼，讓人念念不忘。

不只是難得一見的溫柔，那眼神裏還有着淡淡的悲傷，像是在說抱歉，像是在道別。

……那是，與愛人訣別的眼神。

所以入江正一放棄去想這個問題。

他希望白蘭看的是他，可理智上知道這不可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沒人比他更清楚。

一旦想到白蘭并不是無欲無求，而是愛着某一個人，還用那麽溫柔的眼神道別……

他就覺得更加難過。

真是醜陋啊入江正一。他忍不住嘲諷自己。

背叛了他，還期望他能夠不怪你，甚至不希望他有喜歡的人嗎？

……這副樣子，真是，太醜了。

【03】

在彭格列BOSS辦公室門前停下，入江正一伸手敲了三下門，同時猜測沢田綱吉找他的理由是什麽。

……最近他的工作應該沒有任何問題，研制新型莫斯卡也是和斯帕納一起，進程穩定且正常，偶爾出現的故障所造成的損失也在計劃之內……

那麽不是工作方面，人際關系嗎？

……每天都窩在自己實驗室安安心心本本分分做實驗的入江正一不覺得自己會不小心打擾了那誰和那誰，或者是那誰誰和那誰誰的戀愛。

“……是正一君嗎？進來吧。”傳來的是門內的沢田綱吉平靜溫和的聲音。

很普通的狀态，沒有發怒或是悲傷的跡象。

——也罷，多想無益，反正也不會有什麽大事。

白蘭死後，除非是正研制的莫斯卡發生大暴走，不然入江正一不覺得還有什麽事情對他來說，能夠稱之為「大事」——畢竟，那個能牽動他喜怒哀樂的人，已經不在了。

推開門，入江正一第一眼看到的是笑容有些微妙的沢田綱吉：“綱吉君？”

然而不等他聽到沢田綱吉的回答，身側就傳來一個熟悉到令人落淚的聲音——

對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他面前，最終在不足半米的地方停下來，伸出手擁抱他。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人，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

絕不是幻術的，真實的感觸，真實的溫度，真實的話語——

“呀，小正，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沒想今天更的→_→

不過突然發現今天是8.17……雖然這裏花爺本命，但到底是盜粉普天同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