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民窟制作人[偶像練習生]

第33章 凡子番外

“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蔔凡一邊哼着歌，一邊低頭尋找着做游戲的對象。他們公司每天十個小時的高強度訓練也就罷了，好不容易休息一下，還要整這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玩意兒，真沒意思。

“凡子，我給你說，你做游戲要找男的，男的臉皮薄。”隊長岳岳還在一邊啰嗦着，進行性格分析。

但是沒有卵用，還不如他直接往上沖呢。

一個跨步就擋在了路中間，他截住了一對好像是母女的兩人。

他個子很高，看不到其中那個成年女性的臉，只是她打扮得挺亮眼，看起來很是漂亮。

那個小女孩看起來好像三四歲的樣子，身高似乎只到他膝蓋的。穿着一件粉色的風衣外套，頭上紮着兩個粉色蝴蝶結的啾啾，超級可愛。

小孩就是可愛，怎麽看怎麽可愛。

他直接蹲了下來，對那小女孩兒唱了起來，“兩只老虎，兩只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沒有……，诶，沒有什麽來着？”小女孩伸出兩只胖乎乎的小手，抱住了身邊那個女人。

“一只沒有耳朵，一只沒有尾巴。幼兒園不是教了嗎，你怎麽還沒記住啊？”那女人呵呵笑了起來，她也蹲下來，提醒着小女孩。

蔔凡這時才看到她的臉，她看起來非常年輕，好像是自己的學妹一樣。

她的臉圓圓的，皮膚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就是特別特別可愛的長相。

他最喜歡這種樣子的女孩子了，可愛，嬌小，能握在手心裏疼。

“一只沒有耳朵，一只沒有屁股，真奇怪，真害臊。”小女孩還是唱錯了，完全自由發揮。唱完了，她擡起頭，沖着蔔凡伸出了手，“叔叔，獎勵。”

“啊？”蔔凡摸着口袋，他的糖都給小弟了呀，沒有東西了。

“哼，外面那些阿姨做了游戲，掃了手機都有氣球的！”小女孩有些生氣了，跺着腳，臉上的肉肉都在抖。

“因為你唱錯了呀，寶貝兒。”女人連忙捏了捏小女孩的臉，就怕她當街哭鬧起來。

“橘子，要橘子嗎？”岳岳連忙來救場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只有一個橘子。

“不要，我要吃冰淇淋！”小女孩趁機要挾着，這個時候最好開口要東西吃了。

“好吧，我們去吃冰淇淋。”女人似乎也沒有辦法，只能抱着女孩快步走開了。

蔔凡看着兩人離去的身影，呵呵傻笑着。嘴角咧開到耳根，都沒有收斂。

“诶，诶，收一收，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岳岳撞着他的胳膊，提醒着。他們以後可是要成為偶像的，表情管理一定要做好。

“好可愛哦，你覺得可愛嗎，我覺得我都要愛上她了。”蔔凡一手捂住了嘴，一手按住了胸口。

愛情來得太快，真的像龍卷風啊。

“禽獸！”岳岳白了他一眼，這人怎麽回事啊，腦子真的有問題吧。

“我不是說那小女孩，我是說大一點那個。”蔔凡連忙解釋到，小孩子也很可愛，但是就是小孩子那種可愛，和大人不一樣。

“禽獸！”岳岳繼續罵着，“人家孩子都有了！”

“你那只眼睛看到是她的孩子呀，說不定是幫被人帶的呢。”蔔凡壓根就沒有想那麽多，他只顧着欣賞她的可愛了。

岳岳舔了舔嘴唇，确實有這個可能。作為一個海歸碩士，他不能否認。

“是吧，可愛吧。”蔔凡很是得意，他很少能吵得贏岳岳，更別提團霸木子洋了。

“快走吧，洋洋他們游戲肯定都做完了！”岳岳不願意拉下面子來，他拽着這只大狗狗，往集合地點去了。

錄綜藝的這一天結束了，他們又回到了艱苦的訓練生活之中。

體能累得要死，RAP口幹舌燥，平時還要減脂，只能吃金針菇，蔔凡覺得生活真的了無生趣。

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他幫經紀人買東西，抓了一張百元大鈔就去了附近的超市。

離他們最近的一家超市是一個家庭式的小商店，岳岳總叫做711，他說這樣聽起來洋氣，心裏有安慰。

蔔凡搞不懂為什麽他腦子裏有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并不覺得711比家家福聽起來更高級啊。

邁着大步子，他走得非常快，沒幾分鐘就到了。

進去挑挑選選，買了99.8的東西，提着袋子慢慢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時間，自己才花了十分鐘。他可以在周圍逛逛，偷個懶。

“我要吃冰淇淋。”

“這麽大冷天，你吃什麽冰淇淋啊。”

“我回家吃！有暖氣！”

“服了你了，小祖宗。”

就在蔔凡出門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還是一大一小，大女孩和小女孩的組合。

蔔凡連忙停住了腳步，低頭确認了一下。

“啊，大老虎叔叔。”小女孩居然還記得他呢，真是聰明。

“诶，是你啊。”大女孩顯然也還記得，畢竟他這麽大高個，又帥氣，怎麽可能忘記。

“好巧啊，我們這算是有緣分吧？”蔔凡很直，自己的一切都是袒露在外邊的，不會隐藏。

“壞叔叔！”小女孩嘻嘻笑了起來，小是小，卻是人精。

“呵呵，是啊，好巧哦。”大女孩的臉頰一紅，大概也明白了他的那點小心思。

“快走啦，我要吃冰淇淋。”小女孩着急了，她饞得不行。

“我來吧，你要吃哪一種啊？不過作為交換，你要告訴我，你們的名字。”蔔凡很懂得抓住機會，這麽大個北京城能遇到兩次，真的是神跡。

“我叫妞妞，她叫馬馬。”妞妞畢竟還是小孩子，不懂社會險惡，一下子就說出來了。

石靜靜手伸了出去，都沒來得及去捂妞妞的嘴。

唉，算了，說都說了，那這支冰淇淋就必須到手了。

蔔凡一聽這一聲“媽媽”心都涼了，他呵呵苦笑着，去摸褲兜。

兩個一毛硬幣撞來撞去，叮當作響。

他忘了，自己買了東西之後，身上只有兩毛錢了。

石靜靜和妞妞都用鄙視的眼神看向了蔔凡，這人這麽大個兒，居然是個騙子啊，而且還騙三歲小孩。

“手機，手機掃。”蔔凡很慶幸自己順手把手機拿出來了。

“不用啦，這家店是我家媽開的。”妞妞嘻嘻笑着，走進了店裏，很熟練地拉開冰櫃，自己拿了冰淇淋吃了起來。

“啊，是你們家開的啊？”蔔凡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還蠻熟悉的男店主。

他長得五大三粗不說，而且看起來至少得有四十多了吧。

這可真是一朵鮮花……

“是我舅舅。”石靜靜笑了起來，她走到了門外，才跟他聊了起來，“我叫石靜靜，因為我經常跟妞妞玩騎馬馬的游戲，她才叫我馬馬的。”

“我叫蔔凡凡，跟你相反，哈哈。”蔔凡覺得他倆的名字真是絕配啊。

“你是在邊上班嗎？”靜靜見他很年輕，又穿着一雙拖鞋，肯定住這附近。可是這兒沒有學校，那他肯定是個打工仔吧。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蔔凡擰開了一瓶AD鈣奶，把自己如何進公司當練習生，怎麽休學，家庭背景，全部告訴她了。

“偶像啊，真了不起，我就只想做個插畫家。就畫畫植物，養只貓，有個小院子，可以養好多花就行了。”靜靜的夢想很簡單，但也很難實現。至少在北京，是不可能實現了。她這輩子，估計連一個單間配套都買不起。

“我一看你就是那種，特別文藝，小清新，可愛的女孩兒。”蔔凡看着她，臉頰都開始泛紅了。

“你真會誇人。”靜靜大笑了起來，這好幾年前流行的畫風在他嘴裏說出來，還是一樣讨人喜歡。

兩人坐在門口聊半天，都沒去找個奶茶店坐坐。寒風呼呼地吹，靜靜真的變成一塊靜靜的石頭了。

最後他們交換了一堆社交號碼，确定不會因為一點失誤聯系不上之後才分開了。

蔔凡看了一眼時間，差點吓得禿頭。他撒開腿就跑，但回去還是被訓斥了一頓。

“诶，凡子你幹嘛啦，不會是去上網打游戲了吧？”岳岳好歹是隊長，肯定要關心一下弟弟的。

“不是，老岳我跟你講，我遇到上次那個女孩子啦。”蔔凡抓着老岳，又一通講。

“凡子你這可不行，咱們以後是要做偶像的，你怎麽就談起戀愛來啦。”岳岳搖着頭，但是他也挺無奈的。人非草木，哪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啊。

“我就想做個好公民，在一間有花有草的院子裏打游戲。”蔔凡把自己和她的夢想揉在了一起，好像還挺和諧的。

“那你也得有院子才行啊，你不努力工作，哪裏買得起院子。”岳岳只能用現實來擊潰他了，“北京普通高層均價都十萬了，更別提帶院子的別墅。你不賺個幾千萬，你廁所都買不起。”

“我老家有啊，我家的院子對着海呢。面朝大海，春暖那個花開。”蔔凡不服，他為什麽非得在北京買啊。

“那你回老家去挖海蛎子吧。”木子洋走了過來，用一個小老虎的玩偶錘着這個傻學弟的腦袋。

吵吵鬧鬧，平靜而枯燥的練習生活繼續着。平時他們的手機都被公司收着，只有休息的時候會給他們，管理特別嚴格。

靜靜平時也有課，她還是美院大二的學生。

所以兩人聯系其實非常少，偶爾才能聊上幾句。雖然生活背景，學習環境什麽都不一樣，但是就是很開心。

頻率對不上，也覺得很開心。

[我要去出個大差，可能要四個月呢。到時候沒辦法常聯系，你不要忘了我。

靜靜正在畫一朵鐵線蓮，她看到這個消息，不明白什麽差要出這麽久還不聯系。

[你不是被騙進了傳銷組織吧？]

[哪能啊，我這個樣子，進去要當大哥了。你別擔心，很快你就知道了。]

越說她越擔心，這不就是傳銷洗腦之後的樣子嗎。但是自己跟他只是普通朋友關系，也管不了那麽多啊。

嘆了口氣，她只能繼續畫畫了。

沒過一個月，她突然就在同學的電腦裏看到了蔔凡，他在舞臺上的樣子和她所見到的完全不一樣。

穿金戴銀，化着比自己臉上還精致的妝，穿得一身黑，真的特別像是明星了。

“哈哈哈，這個誰啊，好好笑哦。”

“是呀，怎麽這麽可愛，我還以為他很兇呢。”

“PICK他了！”

靜靜拉過了椅子來，也跟同學一起搞偶了。在了解了投票和賽制之後，她強迫同寝室的同學都必須投給蔔凡一票之後再投給她們其他牆頭。

還買了好多刷鍋水來換水票，有時候還會去打投組領號，在網上□□舉報。還會畫他和隊友的小日常，美術生的優勢一下子就出來了。

她以前從來不混粉圈，她喜歡一些古早明星，什麽張國榮啊，梅豔芳啊。甚至更早的費雯麗啊，詹姆斯迪恩啊。

接觸這個圈子之後她也是吓一跳，盡量只專注自己做數據，其他什麽事情都不參與。反正節目一結束，她的追星之路就完結。

她喜歡的是他，而不是屏幕裏那個愛豆。

“啊，我抽到決賽門票了！”室友突然尖叫了起來，興奮得滿屋跑。

她羨慕地看着她，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自己這個室友是鬼姐姐，非常非常愛小鬼。

“你……，想去嗎？”室友看到了她，突然也想起了，這個寝室不止一個人搞嘔。

“沒事，你去吧。我聽說他們五月就會開見面會了，到時候再去一樣的。”靜靜笑着搖了搖頭，她應該還有機會見到他吧。而室友就不一樣了，想要再見小鬼，真的很難。

自己室友這麽好，靜靜心想着要不要走一下內部關系，給她搞一張小鬼的簽名照啊。看節目蔔凡和小鬼簡直就是鐵哥們，這點事應該沒問題的。

她拿出了手機來，但是卻遲遲沒有把信息發出去。

節目組把他們的手機收了，雖然有的人還是會有備用的，但是大家還是要做做樣子，藏着掖着。如果自己做這種事暴露了他，那豈不是太對不起他了嗎。

他這四個月裏一直沒跟自己聯系，不就是很清楚地擺明了态度嗎。

她還不是跟他熟到可以打破規則去聯系的熟人。

看着他越來越紅，喜歡的人越來越多，靜靜心中慢慢就開始出現了一道鴻溝。

自己和他，已經不是一路人了吧。

決賽那一天她沒有看直播，而是在畫室畫畫。她面前放着一束花，可是她卻畫不下去。滿腦子都是他，手下自然也出現了他的輪廓。

沒辦法，只好将他畫在了花叢中。

走花路，粉絲們是這麽說的吧。

“同學，要關門了哦。”有人過來提醒了一句，靜靜看了一眼時間，居然十點過了。

她吹着夜風，整個人都涼透了，才回到宿舍。

整個宿舍都沸騰了，哭的哭，笑的笑，好像精神病院。

身邊有一些名字出現，她堵住耳朵，沒有去聽。一路跑回了自己的宿舍，看到鬼姐姐室友鬼哭狼嚎地叫。

“兒子啊，你終于出道了，姐姐的錢包為你準備好啦！”

但是看到靜靜走進來，大家都安靜了。

她一秒讀懂了這個氣氛，眼淚就開始掉了，“沒事啊，不是五月還有見面會嗎。”

一邊哭一邊爬上床，她拽過被子，瘋了一樣地錘着床板。

發洩累了，才滾着睡了，也不知道是幾點，也不知道外面是明，還是暗。

這一覺睡了很久，當她有力氣睜開眼的時候才知道自己高燒了，40度，吓得室友們輪流背着她去校醫院打吊針。

病去如抽絲，而且她平時也不怎麽鍛煉，就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所以好得特別慢。

等她回到宿舍，已經是好幾天之後了。打開電腦，看了一眼右下角。

4月13號，他生日。

拿過手機來，她猶豫着要不要給他發祝福。他不聯系自己，但是他們還是朋友吧，一句祝福還是要給的，至少曾經他們還在一個門檻上唠過嗑呢。

鼓起了勇氣，她按了一下手機，沒有任何反應。

沒電了！

這幾天她生病死去活來的，手機斷電都不知道多久了。

連忙把充電線抓過來，開始充電。等了半分鐘，她深吸一口氣，開機了。

屏幕閃爍着，信號有了，網絡連上了，各種提示音不斷響起，噼裏啪啦，好像過年。

都不用去想，她就知道是誰發來的消息。一時太多東西蹦出來，手機死機了。着急得不行，只能重啓來一次。

也不知道抽什麽瘋，重啓這些消息提示全沒有了。

她吓到頭皮發涼，戳着手機，像要把屏幕戳破一般。

突然一個來電，她一下子就直接點開了。

“喂？”

一個男聲響了起來，靜靜連忙捂住聽筒，跑出了宿舍。

“嗯？我怎麽聽到了蔔凡的聲音？難道是我搞嘔搞到幻聽了嗎？”一個室友問道。

“對，就是，睡吧，別折騰了，你都禿了。”

一直跑出宿舍樓，靜靜才把手機拿到耳邊，“凡子嗎？”

“啊，靜靜，你最近怎麽啦，我一直給你打電話，發信息，但是你都沒回應。是不是我沒進決賽，你對我很失望啊？”蔔凡吓得要死，他聽她明明接了電話，但是卻不出聲，就覺得肯定是自己做錯了什麽。

“不是，不是，是我手機壞了，剛才修好。”靜靜沒跟他說自己生病的事，既然聯系上了，那就說點開心的事吧，“我也給你投了票的，沒出道沒關系啊，你還可以繼續努力嘛。你這個年紀，大學都沒畢業呢。怎麽也要等等我呀，我還是個學生，你就是社會人了。”

“嘿嘿，你不生氣就行。現在你有空嗎，咱們見個面吧？”蔔凡摸着自己的後腦勺，笑得很是嬌羞。公司這邊的訪談和視頻都錄好了，給他們放了小半天假，讓他們自由活動。不過前提是不能去人多的地方，不能被人拍到。

四人各自都分散行動，互相打着掩護。蔔凡和靜靜約好了時間地點，立馬就穿了一身黑，戴着棒球棒和口罩出門了。

他這麽大一個子，又穿得很有煞氣，周圍人都離他遠遠的，自動将他納為了危險分子。

和靜靜約定的地點就是洋哥特愛吃那家炒肝店，這裏來吃飯的都是叔叔伯伯，絕對不會有追星少女，他可以放心。

走進店裏，他點好了菜，等着靜靜到來。

靜靜很快就到了，她看着他，半天沒說出話來，“你瘦了好多哦。”

“你也是，瘦了。多吃點，女孩子白白胖胖才可愛。”蔔凡連忙拉過凳子，讓她坐在了身邊。

“這家店一定很好吃。”靜靜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就知道這肯定是一家有故事的老店了。她大病初愈，本沒什麽胃口。但是聞着其他桌的飯香，竟也餓了。

“這家炒肝超好吃，我洋哥帶我來吃好多次了。我還以為參加完節目，我再也不能到這裏地方來吃飯了呢。”蔔凡小心翼翼地盯着四周，發現都是些大爺之後才又盯着靜靜看了。

“我也是，我以為你成了大明星，再也不理我了呢。”靜靜趁機把自己的委屈說了出來，她還不到撒嬌的關系，只能旁敲側擊。

不知道他這個鋼鐵直男，能不能感受得到。

“不是我不理你，真的選管超可怕。你知道我們工資只有一千多，扣啊扣的就沒了。我的手機千萬不能被沒收，要不然出來我就聯系不上你了。”蔔凡也很委屈，人家公司給練習生都準備十幾個手機，只有他們幾個，窮得要死。

“那你不記得我號碼呀，可以用公用電話打的呀。”靜靜別了一下碎發，小聲地說道。他的號碼，自己可以記得滾瓜爛熟了。

“哪兒還有公用電話呀？”蔔凡的切入點，真的很直。

靜靜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她放棄了，拿起筷子開始吃菜，“吃飯吧，你多吃點。”

“不，不，你多吃點。”蔔凡趁着筷子還沒用過，趕緊夾了一大筷子給靜靜。

默默刨起了飯，她真的飽了。

蔔凡飯量真挺大，而且吃得也是狼吞虎咽。沒幾下，桌上就沒菜了，“還要不要加菜啊？哎喲，你看你吃那麽一點。有個詞，我才學會的，對，小鳥胃。”

“不用了，時間也不早了。”靜靜搖搖頭，她是真的真的飽了。

“好，我送你回學校。”戴上棒球帽，拉上口罩，他真像一個保镖一樣把靜靜送回去了。

只是還差一個路口到校門，靜靜就停了下來。學校搞嘔的女孩子很多，萬一被認出來就麻煩了，“我自己進去就行，你注意一點，別被人拍到了。”

“我知道，我知道。”蔔凡摸摸索索的，他一會兒在褲兜裏掏半天，一會兒又摸摸腦袋，好像長了虱子一樣。

“你怎麽啦？”靜靜見他這副模樣，還以為他真的在大廠關壞了呢。

“這個，送給你！”蔔凡突然伸出拳頭來，舉到了她面前。

靜靜連忙往側面躲了一下，免得被他一拳打飛，“什，什麽啊？”

難不成他要送自己大嘴巴巴？

蔔凡攤開了拳頭，把手掌盡量放低了。

靜靜擡眼看去，才發現那是一對耳釘。

小小的一對珍珠耳釘，配上一些碎鑽，很是可愛。他的手非常大，這一對耳釘在他掌心看起來迷你得有些過分。

靜靜看着他的手，有點着迷了。美術生嘛，對完美的事物都會很欣賞。

她伸出手指，輕輕地劃過他的掌心，用了好幾秒的時間，“你的手長得好好看哦。”

“啊？別人都說我像大怪獸呢。”蔔凡笑了起來，她怎麽這麽可愛啊，還說這種話讓自己開心。她把他弄得癢癢的，從掌心一直癢到心尖。

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心中的熱情一下子就被點燃了。可是和男生摟摟抱抱非常簡單，跟女生親近，他怎麽都做不到。

女孩子看起來都那麽嬌小，那麽脆弱，自己這個大怪獸，會不會傷害到她？

“怎麽會，你的骨相超完美。要是你給我做模特啊，我得高興死。”靜靜真的覺得他的手太美了，抓着他的食指，翻來覆去地看。

蔔凡深吸了一口氣，他彎曲手指，一下子就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了。女孩子的手真小，又暖，又軟，“那個……，我……”

“啊？”靜靜也吓了一跳，她這才發現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她都能看到他上下滑動的喉結了。

“我出生青島，今年周歲22，無任何不良嗜好。家裏還有一個哥哥，沒有弟弟。就是大學還沒畢業，休學中。你考慮一下我呗，做……，做你男朋友。”蔔凡的腿八字岔開，逼着自己和她視線平行。

靜靜眨眨眼，突然就笑了起來。他怎麽這麽可愛呀，做男朋友嘛，還要表演一下自報家門。

“你別笑啊，先回答我。”蔔凡看着她，卻是很嚴肅。他知道自己嚴肅起來稍微有點可怕，但是沒辦法，這個時候不能嬉皮笑臉吧。

“可是……”靜靜伸出手，輕輕地用手指挂在了他口罩的帶子上，“你的公司，不會同意的吧？”

靜靜沒被幸福沖暈頭腦，她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裏。學美術很花錢，她早早地就懂得了生活的艱辛。

現在他的處境，是沒辦法自由戀愛的。他是未來的偶像，不到三十歲，都沒資格戀愛。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蔔凡低下頭，湊到了靜靜的耳邊，“我們老板在跟我哥戀愛呢。”

“啊……，你就這麽告訴我啦？你不怕我是你們的黑粉，爆料到網上去嗎？”靜靜感覺到他的氣息直往耳朵裏灌，她躲開了一點，努力地找回着理智。

“怎麽會啊，你不是我粉頭嗎？”蔔凡拿出手機，直接就把靜靜的微博號翻出來了。他指着她畫的他的畫像，有理有據地說道，“我這幾天把網上那些東西全都搞明白啦，你騙不了我的。”

“好吧。”靜靜捂着臉，低下了頭。她的臉非常燙，可以煎雞蛋了。

“啊？”蔔凡還在滑動手機，沒注意她的舉動。

“我說好吧。”靜靜又說了一次，這一次聲音更低了。

“你答應我了？”蔔凡的手一松，手機直接掉到了地上。可是他沒有去注意手機，而是一把将靜靜抱住了。

其實和女孩子摟摟抱抱，也是很簡單的事情嘛。

“是，可是……”靜靜想要去推開他，但是卻摸上了他的胸肌。她一下子就按住了，沒有再亂動。

他的身體，真的好完美哦。

吧唧！

蔔凡側着頭，一下子吻在了她的臉上。他就很喜歡親人啊，就是沒親過女孩子而已。

單身22年，剛好到可以合法領證這一天，他居然有了女朋友，這真的是天注定。

靜靜捂着臉，她羞怯地看了看他，踮起腳吻在了他那心形的唇上。

蔔凡瞬間就明白了電腦當機時，內在發生了什麽。他壓了壓棒球帽，遮住了自己的臉。抱着她的腰，他凹着姿勢，享受着初吻。

啊，這個世界呀，果然還是女孩子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