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節
也豐富了,連表情都不再是單一的面癱。
一旁的幾個男人也是有眼力見的,一看傅天辰的臉色,趕緊湊上來對我們兩個斥責道:
“你們兩個是哪家店子的?怎麽和傅委員長說話的?!還不快點道歉賠不是!”
委員長?
突然想起上次機場見面時,陳曦和我說過的,傅天辰去碎葉市競選市長去了。
難道說是已經接任了柯藍她爹的職位?
可是,現在又是委員長了?
“你們先去忙吧,我等會自己找位子坐。”傅天辰冷漠地說着,又把眼神看向我,皺皺眉,“你什麽時候回益城,我送你回去。”
我驚了一悚,極度驚恐地看着他,這個人真的是傅天辰麽?!确定真的不是被盜號了?!
“不用,我們有車。”曲禾再一次拉過我,面帶淡淡的笑意,語聲卻寒了寒,“在那些事情之後,又來裝熟絡,傅委員長把她當什麽了?”
“那你這麽深藏不露的,一直纏着她,又把她當什麽了?”
這兩人明明都是語氣不算激烈,但就是能從話鋒中聽出火藥味來,雖然講話的內容和我有關,但那夾槍帶棒的對峙分明并不只是因為我的去留問題。
不得不說,不光是女人,其實男人們之間也總是會有些破事的……
“啊啊,偶像啊!您終于來了啊!”店長屁颠颠地跑過來,渾不在意這詭異的氣氛,硬是插進我們中間,興奮而激動地沖傅天辰傻笑,“嘿嘿,您還記得我麽?我高中畢業的事業,你才剛剛進來!想不到,居然還能見到您啊!我太高興了!”
她說着還一個勁兒地蹭上來想要傅天辰看她一眼,又似乎想到了什麽,轉過頭來對我說:
“诶,丫頭,我看你一直拿着本子記啊記的,來,本子借我一下,我要和偶像要個簽名!”一邊說着自顧自地伸手往我口袋裏掏,我甚至都還來不及說話,那本小冊子就已經被她虔誠地供奉給了傅天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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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抽搐着嘴角假裝遠目欣賞逐漸染上紅暈的天際,太陽已經開始西落了,一絲風從耳際吹過,帶着傅天辰隐隐含笑的聲線:
“升級版……追愛手冊?嗯?”
“唰——”地一聲從他手裏搶過本子,我揚着下巴,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有氣勢一些,“這個東西……唔……就是無聊做做筆記……”
“我記得你說過,會繼續追我的,甄小竹,這話還算不算數了?”
到目前為止,我越來越篤定,傅天辰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被盜號了!
這人居然會說這種話了麽?
身體突然被人從後面一把摟住,曲禾有些薄怒的嗓音響在耳側:
“不是還說要幫那個孕婦懲罰負心漢?”
被他這麽一提醒,我才記起是怎麽來的這個書展會,再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回去了,就對傅天辰點點頭:
“我們還有事情先走了,你們繼續。”
在心裏鄙視了自己一下,又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
“傅天辰啊,你現在身上有沒有錢?”畢竟還欠着人家店長五十塊錢,這次的事情也沒有好好做,明顯的那幾個評審對店長的店子并不滿意了,能還的錢就先還了吧。
“不用太多,五十塊就好。”傅天辰眯起的雙眼裏有讓我貪戀的暖意,我一時有些結巴了,“咳咳……要是……要是沒有就……”
“拿去吧。”一只手伸到我面前,掌心放着一個錢包,這個錢包的繡工真的很差勁,上面七七八八地繡着幾朵白雲,不仔細看,也還真看不出是白雲,之所以會認出來,是因為……這錢包還是我縫的……
當初看班裏的女生們都沉迷十字繡,那種東西相當考驗人的體力和耐力,我努力地看了無數遍教程後,才終于敢拿起針線進行實踐,在經歷了慘無人道的被針紮的過程之後,終于于兩個月後,含淚縫出了兩個賣相相當兇殘的錢包,上面的圖案,一個是竹子,一個便是白雲。
将白雲的那個送給傅天辰時,還是一個天氣不錯的日子,午間休息,他靠在沙發上假寐,我偷偷踮起腳尖走過去,蹲下身,悄悄地把錢包塞進他的懷裏,卻在收回手時,一擡眼就撞上他清明的雙眼。
“什麽事?”他看着我,面容沉靜,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将他半幅身體都襯出一層光華來。
我不自在地吞了幾口口水,沒什麽出息地舌頭打結:
“傅天……傅天辰……生、生日快樂……”
沒錯,這個錢包就是我送給傅天辰的十八歲生日禮物。是第一次送的禮物,也是迄今為止的唯一一次……
因為那之後,十八歲的他,在我十五歲的生日宴上不辭而別,随後便漂洋過海,去了M國深造……
【V145】神秘的詛咒
車子開在返程的路上,速度很平穩,太陽已經完全沒入山下,街邊的路燈次第亮起,天邊有幾顆早起的星子,隐隐約約,像是一些心事,明明恍惚可見,又一瞬閃躲開去。
耳邊還能清晰地憶起傅天辰的話來:
“有些事情,是我當初想得偏差了,可能一時半會不會立刻就理順心思,但我會試着,慢慢接受你的靠近。”
他說得很認真,神情是一如往昔的淡沉,好像是以前無數次的課上,拿着課本低聲講讀的情景,身邊人聲鼎沸,嘈雜亂糟,卻好像只有他一個人,站立在我面前,一字一句地告訴我:
“甄小竹,我們試着,好好相處吧。”
閉上眼,思緒蔓延開去,輕笑也攀上唇角。
我不傻,傅天辰是商人,無利不圖,我的身上,一定是突然有了什麽叫他在意的價值了吧。
至于是什麽,他不說,曲禾也不言明,我也陪着裝傻就好。
“在想他?”曲禾坐在一旁問,語聲平平,沒聽出任何情緒,但就是莫名地叫我心頭一悸,下意識地偏頭看着他,卻只能看見他漂亮的臉部輪廓掩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下,帶着陌生的氣息。
“甄小竹,以後,能不能不要太恨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只是漫不經心地停留在前方,好像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玩笑,我卻奇異地聽出幾分酸澀苦楚來……
驀然一震,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可怕些?
……
只是,除開這些,很快就有一件并不可愛的事情發生了。
“詛咒?”原本是被興師問罪的對象,現在卻突然成了一個有苦衷的深情男子,我有些詫異地看向曲禾,後者略皺了皺眉,沒什麽表情地問:
“是阿薩克家族的詛咒麽?”
“什麽克?”我努力搜索了一下記憶庫,确定沒有這一概念,幹脆不恥下問。
男子痛苦地抱着頭,低低的嗓音從胸腔傳來,帶着難以言喻的悲傷:
“我也不知道……之前一直很正常的……直到,突然有一天,我開始不由自主地會講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就……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麽……我……”
我抽着嘴角問:
“難道這不是精神分裂麽?”
“不是!不一樣的!”男子低吼着打斷我,“你們什麽都不知道!你能想象明明是想給她一個安慰,卻總是出口傷害她的那種近乎可怕的無奈嗎?!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啊!我怎麽會傷害她……我怎麽舍得去傷害她……”
他變得有些癫狂,眼神炙熱地死瞪着我,好像要生生将我這個不理解他的人活活撕碎!
“咳咳,您淡定,我聽,我好好聽,您繼續說……嘿嘿……”
暗中忍不住白了曲禾一眼,都是他,非要叫我直接找這個男人對峙,現在貌似攤上大事兒了……
什麽詛咒不詛咒的……一聽就有些驚悚,像我這樣賢惠又安分的姑娘,堅決不參與任何暴力和靈異事件!
曲禾卻淡淡地接話:
“阿薩克家族是14世紀傳到歐洲的黑死病盛行期間,被當權的騎士驅趕而再度逃竄到東方來的一小支隊伍,逃亡過程中,不斷利用牲畜活人做實驗,以研究能延續生命的藥劑,最後保留了三十五人,定居在南國東南部,從此繁衍後代。”
“由于做足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受到了當時的一個祭祀團體設下的詛咒,今後阿薩克家族的世代族人中,男子每到25歲上下,就會患上無法自由控制自己言行的怪症。”
“難道……不就是家族遺傳的精神病史麽?”我低頭挖了勺冰淇淋,咬着勺子小聲嘀咕,“幹嘛要加上這麽詭異的傳說……聽上去真心怪吓人的。”
曲禾輕輕一笑,伸手拍拍我的臉,拇指細致地拭去我嘴角的奶油,說出的話卻更加叫人覺得惆悵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