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回敬了一句:
“好得很,充實又圓滿,不像你,吃了睡睡了吃。”
他在電話那頭低低笑開,總算說了句靠譜的:
“晚飯一起,順便讨論一下近水樓臺這個詞。”
“近水樓臺好是好,偏偏還有礙眼的一只也成天往這裏跑。”我憤恨地撓着電梯壁
“柯藍?”曲禾似乎怔了怔,聲音也提高了些,囑咐道,“先別和她硬碰硬,晚上聊。”
電話挂斷的時候,二十六樓也到了。
我一直在想,為什麽一些高位上的人都喜歡住這麽高呢,不曉得高處不勝寒麽?
但就是有不害怕寒冷的人,國內現在已經是國歷的3月份底,雖然是早春,但軒城本就是冬天冗長的城市,這個時節出門一趟,簡直是準備凍成冰棍回來好化水的。
雖然打上了空調,但是瞧見柯藍那一身裹也裹不住胸前的豐盈的衣服時,我覺得身上打了不止一個兩個的冷戰。
見到我站在未關緊的門邊,一直伏案辦公的傅天辰擡起頭來,眼神淩厲地射向我,出口的話讓我有口老血咯上喉的郁卒。
“誰讓你上來的?”
這才知道是被那個小白臉助理給坑了!
柯藍坐在一邊的待客沙發上看好戲,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
我想着以退為進也是種優雅的姿态,于是象征性地彎腰行了個禮:
“報告總裁,我上來找廁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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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等鐵青着的臉的傅天辰說話,柯藍已經站起身來,婀娜萬千地向我走來,就像是個高傲的女王,俯視她的臣民一樣,姿容高雅又不失妖嬈,連伸過來幫我整理衣領的手指都跟是青蔥白玉似的美麗。
“女孩子,還是注意點形象比較好。”她笑得和藹可親,又轉身對着傅天辰說,“辰,我和甄小姐想出去喝一杯敘敘舊,你放她一天假吧。”
當時我就在納悶,我和她是哪門子的交情還能輪到敘舊這份上呢?但是看她這麽辛苦地保持着無害的模樣也挺累的,所以善心大發地點頭同意,朝傅天辰揮揮手:
“總裁,我也想和柯小姐讨教一些問題。”
茶餐廳是近些年才在軒城興盛起來的,我默默地感嘆着老爹治理下的益城永遠是以吃為最高生活準則,不覺有些挑剔起這個城市的夥食來。
柯藍也本來就不是來吃飯的,服務生拿着菜單過來時,她只是微擡了擡下巴,示意他先到一邊等着。
我偏頭看她,沒打算浪費時間,靠在椅背上直入主題:
“柯藍,有話直說。”
一說完突然想起她之前的委托,我攤攤手,率先表示愛莫能助:
“如果是為了你小媽的事情的話,我想說,可能不能接你的委托了,因為,目前沒有殺人的想法。”
她也并不生氣,只是一手托着下巴,一手點着玻璃細細地描着圈,說的卻是另一個話題。
“去看看她吧。”
我愣了愣,下意識地反問:
“她是誰?”随即想起一個人來,忍不住冷笑着斜睨她一眼,“今年她已經犯了不少次規了,距離我們真正該見面的日子,還有二十多天,雖然我恨不得那天從日歷上消失。”
四月二十日,我的生日,也是我被抛棄日。
諷刺的是,我以為能因為一次重生而逃過這個日子,老爹卻也正好是在這一天将我帶回甄家堡,為表紀念,這一天永久地成了我的生日。
十二歲那年,女人哭着抱住我,眼淚鼻涕滿臉,模樣狼狽得完全讓人想不到她會是國內最知名的檢察官。
“小竹,媽媽終于找到你了,跟媽媽回家好不好?”
我是怎麽回答的呢?
無聲地将視線凝在掌心的紋路上,我想起自己當時只是笑彎了眉眼問:
“這位大媽,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V090】我決定接下來走正面戰場!
“沒有別的內容了?”曲禾把眼鏡摘下,揉揉額角,轉身向廚房走去,邊走邊問,“想吃什麽?”
我點頭應了他的第一個問題:
“嗯,只是叫我去見見崔潔,沒有別的內容了聽到他的第二問題,頓時淚流滿面,撲過去攀在他身上,興奮地說:
“我能吃肉麽?!”
從南洋歸來後的第三天就被傅天辰帶來軒城,老爹說目前檢察院那邊的一些事宜還沒有交代完畢,居然也直接答應了讓我過來實習,陳曦雖然也意思意思地幫我說了幾句話,最後這兩人還是抛下我回了甄家堡,他們是什麽時候變得那麽看好傅天辰了?!
而那之後,我就悲苦地當起了辦公室的跑腿小妹,已經是連續一個星期沒吃到一頓好的了!
難得曲禾這些天有空搭理我,尤其是今晚居然還能抽時間給我做飯吃,怎一個感激了得!
他毫無羞澀地全盤接受我的崇拜和涕零,伸着手指掰啊掰:
“香辣牛肉、紅燒排骨、蔥香肉末、香菇雞肉……或是海鮮,要哪種口味?”
我的眼神越來越亮,咽了咽口水,正反複思量着要選什麽口味,就聽他繼續說道:
“好像沒有桶裝的了,袋裝的話還要開火煮……”
眼角細細地抽了一抽,我終于虛弱地癱軟了。
“你丫說的不會是泡面吧?”
“是啊,我家除了泡面,只有白開水他回答地理所當然,又催促了一聲,“要吃哪種的?”
我無言沉默了三秒,爆發出一聲哀嚎悲泣:
“曲禾你是喝毒奶粉長大的吧!咋心肝這麽黑啊!!!!”
……
最後還是吃了泡面,我無比心酸地喝掉最後一滴湯,把碗筷一放,摸着圓鼓鼓的肚子癱倒在沙發上打嗝,看見電視裏正在播放新聞,又是南國和哪裏哪裏建交,和平共處,和諧發展……雲雲。
我感嘆:
“現在外交官一定特別掙錢,誰曉得出使這個那個的小國,不會撈上點可觀的賄賂呢。”
曲禾正彎腰收拾茶幾,聽到我的話,轉頭似笑非笑地說:
“嫁給外交官的選擇是不是也很不錯?”
我拼命點頭:
“那必須是不錯的,成天見地被尊稱‘外交官的夫人’,簡稱外人,多好聽的名稱啊。”
他手指一僵,嘴角抿成淡淡的弧度,不冷不熱地冒了句:
“活該傅天辰不要你。”
這話不厚道地戳人硬傷了!哪怕他是我同盟,還請我吃了頓紅燒牛肉泡面,也不能這麽诋毀我的聲譽,外加推測我的遭遇!
“你才是求而不得吧?”我不甘示弱地擡指指着牆壁上的那幅畫,之前是在主卧室裏,現在倒是搬到客廳裏來
“這個姑娘一定和你關系匪淺,所以你才對她念念不忘,還抱着這麽幅畫跟寶貝似的那裏挂挂,這裏挂挂,對吧?”
我得意洋洋得揣測着,其實心裏也沒底,只是不甘心自己被他說得一點面子都沒有,所以臨時找了個可以反擊的點緊抓不放。
客廳的燈光明亮,電視裏播音員的标準普通話還在清晰分明地講着國家大事,曲禾突然靠近我,明明同是吃了泡面的人,偏偏他身上卻遠沒有我這樣的油膩味,而是一股子淡雅的清潤氣息。
眼神幽深,眼角微吊,吐出一句笑話似的嘲諷:
“你酸成這樣的口氣,還真是挺少見的。”語畢,拿着碗筷往廚房走去。
氣得我拎起一只拖鞋就砸了過去!
鬧到夜裏九點多,我們才終于認真地面對面坐下,商讨近水樓臺這個詞語。
我一面訴說着這些天以來,傅天辰越來越古怪的脾氣,一面幽怨地問了句:
“曲禾大人,你說我喜歡上的這個人是不是就是一精神分裂的?”
奇奇怪怪,陰晴不定,我平生見誰都能威風凜凜地得瑟上幾分,奈何在傅天辰面前就是那樣畏首畏尾,陳曦說過,我一遇到傅天辰,整個人就從微縮變成猥瑣。
因為總是戰戰兢兢,誠惶誠恐,偶爾的任性都是在他所允許的範圍內進行,認識這麽久,我惹怒他的時間并不多,通常情況下,明明是我想氣急他,最後反倒成了我自己憋了一肚子氣。
有一次上數學課,其實我經常會在想,發明數學這種東西的人一定是因為太無聊了,會基本的加減乘除已經完全夠用了,何必還要加什麽繞來繞去的糾結算法?誰提個籃子去菜場買菜還能對那賣菜的說“這個價錢問題,還得用微積分再算上一遍”的?
鐵定被對方連人帶籃地丢出去。
可是偏偏必須要學數學,于是我對着一堆的應用題長籲短嘆,直到傅天辰看不過去了,走過來冷聲問:
“哪裏不會?”
我愁腸百結,拿着筆隔空圈了一遍書頁。
“哪裏都不會。”
他的臉色更青了,後來我就一直揣測着,傅天辰的基因裏面一定少了點什麽,否則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