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終成眷屬有情人
謝氏經過一次大案, 天京百姓見謝氏就躲,讓謝氏一時間內變成人見人怕,花見花萎的存在。
謝氏上下從未像現在難受, 走在大街上無論身份多尊貴, 只要說自己姓謝,別人就一副馬上要被害的表情, 要麽是一副提防壞人的表情。
這陣子謝氏安分許多, 但名聲臭了不是一時能挽回。
好在作為謝氏之主,又沒徇私支持西衛辦了大案,還了受害者一個公道。謝氏大肆花錢補償,為百姓布施米粥半個月,才勉強撈回一點好感。
剛好金銮殿,謝帥與鳳寧殿下宣布補辦婚宴。舉行新婚大典。
天京兩位主子的婚宴舉行全民歡宴, 大擺七天七夜的流水席, 民與同樂。
天京這二年的稅收恢複到一個平穩的階段, 雖然國庫空虛,但謝氏私庫卻比國庫要充足。花的是謝氏的自己的錢, 又是謝元帥的婚宴。
百姓和學子們對謝蘭芝本人還是很認同的。
關于謝主的傳聞, 民間對謝蘭芝有一半幾乎于神化, 什麽她單槍匹馬攻破鳳溪鎮,一人單挑一萬人,将人全滅了。
也有南域那邊傳來的煞神名頭, 什麽她飲毛茹血,喜歡吃小孩。一度成為民間吓唬熊孩子的存在。
總之對謝蘭芝的名聲通通都是從外聽的, 而這次婚宴大擺七天七夜, 還額外發糧米番薯到民衆手, 有了實物到手, 民衆上下遍地喜氣洋洋。便自發性幫官府張燈結彩,在大街小巷,甚至自家門口都挂個紅燈籠,紅字帖表示喜慶,比過年還熱鬧。
謝主雲布雨施大開糧倉布匹。
鳳寧殿下更是直接免一年田稅,還免費發一年農作物的肥料,工部那邊設立的五門中有一名農家子弟發明出一種石灰肥料,可以幫助增産,并且還經過試驗确實令稻米從一畝三石增産到五石,相當于六百斤糧食。
一畝六百斤糧食令南部為之轟動。南域更是在收割夏稻之前先用上。南域本身就是一年二稻,有的地方還三稻,一直是整個南部最肥沃的良田寶地。南域的良田不用肥料一畝也能四石,就看使用肥料後,農忙能收獲多少糧食。
工部的收獲讓農業受到很大的增産,謝蘭芝覺得這錢沒有白投,就是武器方面一直沒有什麽消息。讓她很愁。她想是不是劇情的關系所以她的人才做不出好東西
畢竟她扮演的可是的大反派,原著內專門虐女帝,是女帝一生敵的存在。不過好在工部和庫房合門也發明出點東西。她知道火子藥的配置,也發下去讓人琢磨實驗,只是材料太落後幾次三番找不到合适的東西代替。□□又不防潮。唯一值得慶幸的應該是點火大有進步。
另外還有農業反比其他部門發展快,也充分發揮大晉農業大國的優勢。相信再過三年,南部再也不怕缺糧食。百姓軍人都能充分吃飽,說不定偶爾還能經常有肉腥吃。
糧食增産的消息+謝主與鳳寧殿下新婚大典,兩件事加起來就是天大的喜事。正好最近天氣炎熱,熱得不行,在宣布舉行新婚大典後,頓時朦胧細雨,提供了涼快。
天要下雨,姑娘要嫁人的喜訊一波波傳來。
天地人三利,全占了。
令晉末亂世的一方總算重新再現太平盛世的煙火。學子們紛紛為兩位天京之主寫詩慶賀,謝氏就大肆收購,并付給銀錢,百姓路過道聲祝福語,謝氏就會裝了銅板的紅包。百姓收到紅包也美滋滋。
無論是否真心實意,反正今天大家都很開心。
此時此刻,新婚的兩位主子都在各自的地忙,所有人宮女都在為兩人挑選衣飾鳳冠。守衛們搬搬擡擡,年老的準備唱禮。
謝蘭芝還在金銮殿挑挑選選,各位京臣圍在她身邊,推薦她穿這個,謝氏覺得還是得按照謝氏規矩來辦。
一時間,京臣和謝氏發生分歧。謝氏和京臣們發生分歧不是一天兩天,謝氏認為謝主是謝家人當然要以謝家的狩獵裝。
京臣們認為元帥是天京之主,雖未稱王但她已是,所以堅持要她穿親王的紅蟒袍成親。
謝蘭芝左挑挑右挑挑,烏黑冠帽紅龍四爪蟒袍,和狩獵圓帽長衫半戰甲式的紅袍,再被幾盒子的玉佩和扳指,靴子腰飾,還有頭飾頸飾。她給挑花了眼。
古代的東西不是金就是銀要麽是成色好的玉,全部都要選,每一件都價值連城,戴在身上就宛如行走的移動金山。
相反司栖佟這邊容易多了,新娘子的禮服首飾都備好,最顯眼的是銀色樹花般的鳳凰白冠,璀璨耀眼,如月光懸身。
謝蘭芝本想穿新娘子的衣服,但謝氏告知她是謝氏女将還是謝主,自然要以夫禮行裝。
謝氏從武的女人自百年就是娶為首,鮮有嫁的先例,就跟男人鮮少入贅一個理。
謝蘭芝本人的貌相也偏英氣,人在女子中也是個巨擎,要是穿新娘服,光是想象就吓壞不少人。所以對以夫禮娶妻的意見,京臣和謝氏是持一致的意見。
她第一次成親,自然要重視點,所以想讓有經驗的朝臣們來決定。
最後夫禮服,她穿上紅龍四爪蟒袍,佩戴遏白,将謝氏戰甲穿個上身,也勉強來了個謝氏與晉風的結合。穿在她身上筆直修長,戰甲龐重,将她身軀充得更壯實。她再照了照工部新打造的銀鏡,整個铠甲鬥士,看着倒不像是去成親,更像是在上戰場一樣。
為此,王氏還打趣道:“婚姻本就是一場戰争。”
倒是謝廣在旁邊眼睛紅腫,一把鼻涕一把淚。
謝蘭芝無語問:“謝廣,你在哭什麽?”
“不是,末将,末将只是突然有點傷感,元帥終于也成家立室了,早先在沉香府,我就一直覺得您和主母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但憋在心裏一直沒說,現在,現在看見元帥終于要和別人成家。我就想哭。”
“就像看到我家狗穎也嫁了。”
謝蘭芝少有地拍拍他的肩膀,十分欣慰說:“你是第一個覺得我是嫁出去的。”
還有他家女兒謝穎就算了吧。連親爹都叫狗女兒,說明這女兒真的在她老父親眼裏狂得跟條野狗一樣。
蘭章宮。
司栖年作為弟弟,他将要從蘭章宮背着姐姐到金銮殿拜堂成親。
銀鏡內,姐姐口含脂紅,唇瓣飽如榴珠,精致的五官,即便濃妝豔抹也遮不住的風華。銀色樹花鳳冠戴在頭上,垂落珠子作簾綴在美麗的臉龐前若隐若現,猶如琵琶半遮面。
長姐出嫁。司栖年曾多次夢見長姐嫁給自己不愛的男人,或者她以淚洗面坐上花轎踏上聯姻,走往異國。又或者,她遇到一個願意替她當牛做馬的人。似乎這一生就如此平淡過去。
而如今全是他未曾設想過的路線,長姐更是走上最艱難的一條道路,并且有幸遇到願意付出自己真心的愛人。這個人遠比他想象中的姐夫要威風,她對長姐珍愛如命。長姐甚至願意将性命交給她。
她的出現讓長姐的人生中出現最絢爛的一抹煙景。
也許父皇都沒想到,姐姐以後的夫君既不是他看中的李黎,更不是哪國的老主。而是南域的謝主。
他眼眶一紅,悄悄擦拭着眼淚,隔着鏡子的映照,司栖佟見弟弟偷偷掉眼淚。
她盯着銀鏡裏的弟弟說:“今天是皇姐出嫁的日子,難道你不為我感到開心嗎?”
“開心,臣弟很開心。”司栖年努力想止住眼淚,可今天不知怎麽的,總是控制不住。
“就是,就是心裏有一種無法描述的心情。皇姐。”
“我知道,皇姐都知道,因為在你的意識裏,皇姐無論嫁給誰都不會幸福,所以你一直害怕我被辜負。”司栖佟替他解釋,她紅唇柔沐一笑,端得是風雨難撼的從容與自信:“但這次我要嫁的人遠比你,遠比世人想象中離經叛道。自古陰陽交合,順應常理,在世人看來豈能鸾鳳颠倒。”
“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如果違背天理,那上天無論如何都會阻撓我嫁給她。女子之間的相愛也許只是世人的偏見,世人只是不理解,并不代表我嫁給蘭芝就是個錯誤。”
“我現在只剩畩澕下你一個親人,如果連你不支持我,那麽普天之下,席卷八荒,只剩下我和蘭芝共同面對世人充滿争議的目光。”
司栖年在這種大日子,他不敢讓長姐亂想,他不斷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焦急解釋道:“不,我沒有這麽想,自從她為您屠了整個鳳溪鎮,我就該明白,這個世上除了我,就只有她視你如命。”
“謝元帥本不是個普通女子,亂世之下颠沛流離,多少人無法安身立命。我想多少男兒都無法勝過她,她以往的種種表現,我都能從她身上看出一種生機,一種力量。”
“也許以後掃平亂世的人會是她。不,一定是她!我和皇姐都會支持她。無論成王敗寇,我們一家都要同生共死!”
弟弟因為怕她誤會的面孔,稚嫩又透着一絲成熟,不知何時當初那個莽撞的少年他也在一夕之間長大了。
蘭芝長輩般的包容,讓這孩子擁有發洩和避風雨的歸處,而她嚴厲的教導讓他懂得活下來的希望,方才他那番話更是令她對他刮目相看。
是啊,她們要做的事可不僅是待在天京維護一畝三分地,更是要向外擴展去征服。
司栖佟擡手将一塊帕巾遞給他。
司栖年拿起帕巾擦拭眼睛,眼角還是紅紅的。但下刻,他緊攥帕巾,雙目越發堅定。
“皇姐,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失望。”
司栖佟覺得此話何嘗不該是自己要說的。她也不會讓蘭芝,讓弟弟失望。
謝氏婆子在外折騰許久,待司儀女官與謝氏八擡大轎,由謝峽與其他七位謝氏将軍擡轎。
八位大将擡轎。每一位都是軍中萬人之首,八位掌握生殺大權的将軍,紛紛彎下腰,恭請司栖佟:“謝氏左将軍。”
“中尉将軍!”
“都護将軍!”
“護京将軍!”
“左都衛中将!”
“右都衛中将!”
“骁騎将軍!”
“司馬中千衛!”
“恭迎————大晉皇長公主,謝氏主母,上喜轎!”
司栖佟聽見外面宛如聲若洪鐘,鑼鼓喧天的聲音,他立即背下身,雙手朝後,在這喜慶的日子,由他背着姐姐風風光光地上喜轎,他滿臉洋溢着笑容:“皇姐!臣弟祝你與姐夫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司栖佟從梳妝鏡起身,她在兩位婆子的扶持下,靠在弟弟的不算寬闊的背上,弟弟起身卻輕松将她背起。他踏出一步,司儀女官便唱着出嫁的喜曲恭祝新人。
司栖年踏出蘭章宮每一步,走下的每一步臺階,都萬衆矚目,迎親的人,目光聚焦在天家姐弟身上。
無論懷有什麽看法,在今天,所有人都是維護兩族共同聯姻。這對謝氏和司氏來說都是象征族運鴻通的裏程碑。
謝主一旦和司氏之主聯姻,将打破兩族的隔閡,謝氏與司氏作為天京兩大族,勢必相融。
這場婚宴不僅僅是謝主與鳳寧殿下的大喜之日,更是謝氏司氏的大喜之日。
所有人都帶着歡歡喜喜的心情,等候新娘上轎。
司栖佟感受着弟弟的肩膀不斷在顫抖,怕是又要忍不住感傷,以前她怎麽沒發現弟弟如此多愁善感?
她便小聲替弟弟止淚:“尚光就在接親隊伍裏面,若要讓他看到你現在的樣子。”
司栖年頓時肩膀不抖了,眼淚也憋回去,對于他來說被蠢貨嘲笑,比死了還難受。依謝尚光的性子說不定會拿此事說一輩子。他在姐姐的大喜之日也不能有所松懈。
因為他不僅僅是姐姐的弟弟,更是司氏年輕一輩的代表,而謝尚光則是謝氏年輕一輩的代表,他倆的輸贏代表各自的姓氏。并且他們互相不對付已經是命中注定的事。
随着司栖年走到恢弘喜慶的高轎前,他停住腳步,左将軍謝峽立即壓下前轎,将轎杆壓低,讓司栖年背着新娘走進去,然後是謝氏婆子相互攙扶着新娘落轎,這途中新娘的腳半點都不能沾地。
“起——轎!”
金銮殿不斷有人在向謝蘭芝禀告八擡喜轎現在到哪兒?
由于是天家長女出嫁,她既為君,所以必須從天子門穿過。謝氏與司氏商量過,為促成兩人的婚姻一致保持高度統一的意見。京臣們多數是鳳寧一派,面上不顯,其實心底早就将殿下當成代表大晉的主君。
四皇子不中用過于魯莽,根本不适合為主。他們唯有仰仗這位新主君才能報下大晉最後的朝廷。
每個人心思不一樣,目的不一樣,但對正式聯姻一事卻保持高度的贊同。
天京百姓們在大街小巷擺起宴席,糧食和肉類都是官門和謝氏提供的,并且七天七夜,多少人一年到頭沒沾過葷腥。而馬上就要吃七天七夜的葷腥,還有大米飯,不少人沖口腹之欲去都要說上幾句當政者的好話。
況且鳳寧殿下與謝元帥情深義重,她們就是一對天造地設的人兒,也許是元帥降落凡間時投錯胎才投錯女子,但姻緣天注定,總沒錯的。民間對當政者女子間成親卻表現的意外和諧。讀書人中的老古董都只會寫詩詞祝賀,似乎對謝主與鳳寧殿下格外的褒頌。
當今這個亂世,不論功勞也要論苦勞,時局本就動蕩,若不是謝元帥的大軍駐守天京,謝元帥平定天京和各晉,南部怎麽會那麽快安穩發展。
南部安定,大半個亂世都算平了。但北上胡匈仍不可小觑,胡匈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外族,他們一百年前入駐中原就禍害不少中原人,這份家國仇恨一直延續至今。
可多少國都無法與胡匈抗衡,南部恩主中一百年就出了一個謝主!也只有謝主才能夠與胡匈抗衡。
讀書人心中總有大義,若要用小家換大義,舍生取義,任何人都會選擇支持現在的謝主!中原人寧願無主也不願奉殘暴的蠻夷為主。如今中原有主,中原人自然要侍奉起新主,帶領所有人驅趕異族。
就比如前陣子的春院大案,謝主非但沒有徇私,還及時處理掉禍害,并且在鳳寧殿下協同下創建西衛。
謝主與鳳寧殿下更是創下千年難遇的科舉,廣昭天下讀書人為國讀書建功立業。
如今但凡是中原人,都熱烈支持中原謝氏司氏複權,收複北方國土,一統天下!
天京百姓好吃好喝着,九晉百姓也每家每戶備好番薯,雖然沒有多少糧食,但謝氏和官門送過來的肉還是有的。
大家即便拿番薯飯就着肉吃也十分的香。
八位上将擡着喜轎,走過天子門,終于邁上雲梯,金銮殿的地毯就在前面,謝蘭芝人就在雲梯第一階,她負手站立,注視着迎親隊伍。
喜轎落在紅地毯上,謝氏婆子與宮女扶着司栖佟出來,一步步引導她上臺階,謝蘭芝就在最高的那端等着她。
謝蘭芝望着自己的新娘披着金繡鴛鴦紅蓋頭,薄薄赤紗下鳳冠遮不住的銀輝,美輪美奂,但人兒更美。
這一刻,她冷靜地等待着的新娘,莊重地朝逐漸靠近她的新娘,伸出掌心。
“本帥就在這!你盡管抓住我。”
“蘭芝,既已一握以後就不能再放下我。”
“不會,一輩子都不會放開。”
就在謝氏婆子和宮女的共同攙扶下,邁上最後一格臺階,她終于與她平起平坐,站在彼此面前,司栖佟将自己的手交給蓋巾下要相伴一生的良人。
兩人的手交握之際,綿綿細雨的天空,烏雲撥散,金光從雲層萬丈照射,穿破黑暗照亮大地,照亮皇宮,更是照得兩人疊在一起的手如貝珠光輝交融。
衆臣紛紛擡頭望天空,天空放晴,似乎将所有陰霾給驅散,給人帶來明亮的暢快感。
很快,一道拱月般彩虹出現在皇宮上空,與天交接仿佛天橋一般。
衆臣忍不住對此好天象,開始驚嘆:“元帥與殿下的大喜之日,得天護佑,大晉日後必定浪蕩乾坤。國運昌盛。”
謝氏們也紛紛驚嘆:“龍盤虎踞,紫氣東來,吉星相位。果然元帥和主母的姻緣是天之注定。不可分割。連老天爺都非常給面子。”
所有人都在驚嘆天象。
對謝蘭芝來說,天地景象遠吾一生的伴侶來的重要,她眼裏只能容得下她的新娘。她的妻子。
她牽着她入金銮殿。
高堂之上無父母,她們就拜天:“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中堂周圍沒有親朋好友,她們便對拜,她們是彼此的親人。
謝蘭芝拱手朝司栖佟施拜,司栖佟與她颔首作揖,兩人正式完成夫妻交拜之禮。
“送入蘭章宮!”
謝蘭芝松開她的手,不舍地讓她走,司栖佟也眷戀手上的溫暖,不得不先回兩人的婚房。
謝氏婆子和宮女,還有王氏一起帶着司栖佟從後殿折返蘭章宮,好在蘭章宮較近,沒一會兒就将新娘子送回蘭章宮。
謝蘭芝以夫禮娶妻,她還需要留在宴席上被衆臣敬酒,謝廣自告奮勇要為她擋酒,司栖年也在為她擋酒。
她在上位,面對一位位自報家門的臣子敬酒,她也毫不猶豫端起酒樽,一飲而盡,一杯二杯,不知多少杯,她并不知醉,倒是喝漲了。
底下的謝廣和司栖年兩個人已經倒在酒桌上,敬酒的人百杯百杯地供上,他們喝了百杯再也擋不下酒。
謝氏見此,便派一人接着擋。
待天邊暮沉,灰蒙蒙降暗。謝蘭芝終于起身迫不及待回蘭章宮。
回蘭章宮的路似乎很漫長一樣,謝蘭芝從未像現在如此急迫,恨不得自己的腳再快點,恨不得像只燕子飛進蘭章宮。恨不得...現在就一親芳澤。
謝氏婆子和宮女看見謝蘭芝急匆匆趕來的身影,不似平常那般穩重,她們紛紛偷笑,然後命令不許傳出去便悄悄退下了。
如今蘭章宮只剩下謝蘭芝和司栖佟。
謝蘭芝推門進去那刻,她将紅桌上的喜杆拿起,将床邊的新娘子的蓋頭挑起,司栖佟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兩人呼吸不必再調情就已經極其沉重。
“夫人,媳婦,娘子,老婆。”她喜滋滋連喊幾聲。
司栖佟對後面老婆的字眼,加以一猜,雖然在大晉老婆是指年長的婆子,但在蘭芝的世界應該是愛妻的意思。
“那我該如何回應蘭芝呢?是夫人,還是達令?”司栖佟俏皮一笑,今晚她本來就是最美的女人,如今一笑更是讓謝蘭芝情不自禁地坐在床邊,替她摘下壓頭的鳳冠,放在梳妝鏡上,而後她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将裏面的薄肉與卷餅都拿出來。
“都可以,反正你已經是我的妻子,再也跑不了。”話一轉,她拱手将暖暖的肉卷餅送到她嘴前:“餓了嗎?”
司栖佟盯着她的臉,還有她身上沉重的盔甲,她殷紅的唇瓣微微一抿,帶着渴望的目光說:“蘭芝,不要這麽不解風情好嗎?”
“人,不能只是肚餓。”
“我也是,而且還忍耐到現在。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
“這回你想跑都沒地方去!”
司栖佟偷笑:“我跑什麽,妻君。”
一夜過後。
新人睡到太陽升起,一直到中午都還沒醒。終于到下午時,謝蘭芝醒來,神清氣爽,她也成為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有婦之婦,在這個世界上她多了兩名親人。大舅子,媳婦司栖佟,又想到昨夜的甜蜜,她伸個懶腰讓宮女準備熱水。
熱水被端上來,她親自為愛妻清理昨日留下的痕跡。待愛妻醒來不會覺得不适。
愛妻确實沒有覺得不适,她也跟着醒來,只是睡眼惺忪,還沒休息夠。但睜眼時兩人視線相撞,皆是甜蜜的愛意。
昨夜的事更是令兩人耳目赤紅,經過人事的兩人,不再閃躲而是目光灼灼地望着彼此。
“昨晚睡得還好嗎”
“嗯,很好,不過我們已經睡了一天。”
“反正有七天婚假,我們還有大把時間。”
“你……還真是。”
司栖佟小巧如白珠的赤足踢了踢謝蘭芝的膝蓋,而後伸出指尖朝她勾了勾:“那我姑且認同你昨晚的努力。不過才剛剛合格~”
謝蘭芝眸中焰山爆發:“才合格看來你昨晚還沒受夠教訓!”
兩人在一起都快二年,對彼此都熟悉。成親後的日子更是過得鬧騰。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12-22 19:19:43~2021-12-23 18:53: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都說了我不是傲嬌 51瓶;不知名禿頭法師 4瓶;歆心 2瓶;slowly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