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小鴛鴦

第71章 ：誰能覆手傾天下

第七十一章：誰能覆手傾天下

——尉遲蔚：彈指間歷史鬥轉，負你鮮衣怒馬

武林衆人經歷了一夜的休息過後，果然精神了很多。當然了，當地的賓館也賺了不少，據說是原來蒼家現在寧家經營的，那抛開武林地位不說，這次寧雲還真是……最大贏家。

“莫大俠，現在人都到了，你有什麽要對大家宣布的嗎？”

從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對待莫霄雲的态度看來，他還真是天之驕子般的地位。

莫霄雲表情卻沒有一點驕矜，依舊是一片淡然。楓龍門的地方都被清理幹淨了，完全看不出之前流過那麽多血。

他走到中央，看着衆人，聲音不大不小，難得多話，“我莫家向來為衛道抛頭顱灑熱血，不曾後悔，我也不會後悔。我知道很多人想殺我，現在想殺我的盡管上來，當着衆人的面解決。都是江湖兒女，別淨會暗地裏來。”

大家都很震驚，沒想到平時受了委屈都一聲不吭的大俠今天要發威。尉遲蔚毫不擔心，他倒要看看誰有他的劍快。

慕天言胳膊受了重傷，傷筋動骨一百天，現在只能老老實實地在一旁看熱鬧，順便調戲一下延小鴦，就比如這樣：

延小鴦：“他真會裝模作樣！”

慕天言：“霄雲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延小鴦：“媽的！你故意的吧？！”

慕天言：“你怎麽知……”

然後就會挨打。

旁邊淩河都一頭冷汗，堡主你是抖M嗎？

楓龍門根本不想摻和這些事了，樓清絡都不明白了，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莫霄雲又不是他害的，死了這麽多人不說還丢了盟主令，現在還在他地盤上選盟主。

青龍受傷了，玄武生氣了，至于朱雀楚寒衣就更不想說了，他根本就不想去查那具屍體的身份，為了這件事昨晚已經教訓過他了，可他就是不肯，分明就是對澹臺莫深不忘舊情！

澹臺莫深臉上還是一片沉穩的笑容，看不出什麽情緒。

臺上沉寂了一會，還真有人上來，莫霄雲看着對面的人，“你是？”

“兩年前，何頁的兒子。”

莫霄雲淡淡道：“拔劍吧。”

何頁在江湖上也算有名的惡人，燒殺搶掠都做過。尉遲蔚看似沒在意，手中的劍卻緊握着，餘光注意着臺上的動向，一有個好歹就馬上上去。

當然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如今的莫霄雲似乎已經無人能敵了。不過幾招，雲霄劍就抵在對方脖頸上，莫霄雲淡淡道：“要報仇，你的武學還有待磨練。”

那青年年輕氣盛，哪受得了這樣的羞辱，咬牙切齒道：“你殺了我吧。”

莫霄雲卻收劍入鞘，“我随時等你報仇，不過你現在不是我對手，下去吧。”

“莫霄雲！”

“還有誰？”

“……”

莫霄雲的意思很明顯了，想找他報仇的都明着來吧，別暗地裏搞讓人不齒的勾當。接下來一個又一個人上前，又紛紛落敗，莫霄雲贏得漂漂亮亮，光明正大。

慕天言卻打了個哈欠，溫聲笑道：“沒看頭，小鴦，不然你上去試試？”

“呸，我才不為了你這個多情種當衆丢人呢！你以為你誰啊？！你是男神嗎？”結果當然是被延小鴦一頓奚落。

慕天言笑着摸摸鼻子，溫聲道：“如果我沒受傷，倒也想和他一戰試試，如今只有尉遲或者樓清絡和他打起來才有看頭，可惜他們不會。”

延小鴦道：“你唯恐天下不亂吧？”

慕天言問：“你看我有沒有長一張小三臉？”

延小鴦道：“非常有，我看你就是個藍顏禍水。”

慕天言道：“謝謝稱贊。”

“……慕天言你能要點臉嗎？”

最後一個上臺的卻是個熟人，跟莫霄雲很熟，很熟……很熟。

謝長夏附身一揖，平靜道：“閣主，你還記得五年前，謝清秋嗎？”

“記得，你是他的兄弟？”

“不，我不姓謝，我是他的……朋友。”謝長夏一直是冷冷清清的聲音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卻帶了點柔情，“閣主，我來了劍閣後非常欽佩您的為人，也放棄了報仇。但今天我們必須一戰，是輸是贏我都自刎謝罪，以後再沒有謝長夏。”

莫霄雲淡淡道：“拔劍吧。”

話畢兩人同時出劍，謝長夏受他指點，動作路數，甚至是氣質都像是同一個人。臺上同時兩個白衣蹁跹的身影，起落間像是帶着花香般，煞是好看。

謝長夏卻突然劍勢一變，走的怪異，和剛才陡然不同，隐約有些邪氣。

“清秋劍法？謝清秋？”慕天言也被吸引了視線，稱贊道：“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造詣，再過三年，絕對是第二個莫霄雲。”

延小鴦最懂這些八卦，開始喋喋不休地給淩河講道：“謝清秋，五年前出了名的索命大道，以殺人越貨後不留屍體出名。但他也有柔情一面，據說他劫掠錢財全是為了救他一個……朋友，拿命來救的，我看明明是愛人！這男人，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他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傳到謝長夏耳朵裏，他向來火氣大，一下子就亂了章法，莫霄雲讓了他一招，叮囑道：“專心，禦敵時心無旁骛，忘了我教你的了？”

謝長夏這才将将收了注意力，但心神已經亂了，想起過去的一幕幕，又無法對莫霄雲動殺意，不過幾招就敗了下來。

“太可惜了，這本該是精彩的一戰的，都怪小鴦嘴巴毒。”慕天言搖頭嘆氣。

謝長夏輸得磊落，淡淡道：“閣主劍法高超，我輸得心服口服。”

說罷便依言就要自盡，莫霄雲挑開他的劍，淡淡道：“為何自盡？”

謝長夏道：“謝罪。”

莫霄雲道：“所謝何罪？”

謝長夏道：“未能為愛人報仇。”

莫霄雲道：“為何不報？”

謝長夏道：“報仇是錯，不報才是對。”

莫霄雲道：“既然知道是錯，為什麽還要去做？”

謝長夏啞然，被他說得不知怎麽回應，思來想去才坦然，最後屈膝一跪，“謝謝閣主指點。”

“清秋劍法不适合你，回去和映之多切磋。”莫霄雲坦然接受，揮劍在地上畫出三個字——莫清夏，淡淡道：“以後沒有謝長夏。”

“閣主……”謝長夏聲音哽塞，又是一叩頭，“師父。”

莫霄雲不但救了他，還渡了他，這一拜莫霄雲沒有攔，而是受得理所當然。

延小鴦托腮譏諷道：“還撿了個徒弟，真是名利雙收，誰知道是不是演的？”

謝長夏那脾氣怎麽能忍他出言侮辱莫霄雲，本來就看他不順眼，馬上瞪向延小鴦，“不許侮辱我師父！”

延小鴦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一個小三有什麽好嚣張的？！”

莫霄雲對他真有些吃不消了，淡淡道：“他是瘋子，別理他。”

“媽的莫霄雲，咱倆誰是瘋子你說清楚了！……”

想起這事就生氣，延小鴦還在那嚷嚷，就被慕天言忍着笑把他拉到懷裏了，“哈哈哈哈你啊，去跟人家打呀？”

“我才不要！”延小鴦又不傻，才不要當着衆人的面嘗試呢。

慕天言憋着笑哄他，“那就老實吃東西，嘗嘗這個芒果班戟。”

一連有十幾場的打鬥終于這樣結束了，莫霄雲問了三遍已經沒人上來了，他便又道：“既然沒人殺我了，那該輪到我了，長書門，關滑。”

衆人順着他視線紛紛避開被他注視的人，關滑一臉驚恐，以前只知道莫大俠殺人是深夜殺，沒想到現在開始點名了。

最後只得硬着頭皮上去了，“莫大俠……”

“拔劍吧。”

“莫大俠您要……”

“殺你。”

“你……你當着武林衆人的面就敢這樣，未免也太嚣張了……”

“拔劍。”莫霄雲面無表情道。

臺下尉遲蔚溫聲解釋道：“三個月前碧雲門自盡的女傭是你奸殺而死的吧？再往前五個月前，魂曲派小弟子也是你先奸後殺的吧？還有很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現在反省才是唯一的出路。”

“不……不是！你胡說……”關滑開始發抖。

“你還不承認，我視你為不知悔改。”莫霄雲耐心已經用盡。

“我沒有，你胡說！”

“锵——”

雲霄劍出鞘，只是頃刻間臺上又開始流血，一具屍體倒下。

莫霄雲面無表情地望向臺下的人，已經有人紛紛托辭離開，他也不在乎地繼續點名，“逃也沒用，我早晚會找上門，趙梳，靈音，高錢，孫倉，呂強……”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