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小鴛鴦

第32章 ：白雪紛飛都成空

第三十二章：白雪紛飛都成空

——延小鴦：繁花落，曾是驚鴻照影來

江湖這兩年動蕩不安，先是魔教被楓龍門一統，迅速崛起，又是慕天堡內戰跌落神壇，再是莫家滅門，接下來澹臺家終于有了動靜，率領其他兩家和楓龍門對上了。

這兩個月沖突不斷，所以大家對這次的武林大會的期待已經不止是看看慕天堡的實力了，更多的是要看看楓龍門和澹臺家的處境。

大家都在猜測，這三家究竟誰能坐上神壇呢？

而這段時間劍聖尉遲宏的兒子也只是處理父親和莫家的喪事，并沒有參與這場紛争，讓人覺得捉摸不透，莫非他在練什麽劍法回來報仇。

尉遲蔚這個人沒怎麽在江湖上出現過，但大家都覺得他既然是尉遲宏的兒子，必然也是劍法卓然，性情耿直。

但大家都想多了，實際上尉遲蔚是背負了父親的托付，要照顧好莫霄雲。可是莫霄雲并沒他想的那麽好照顧，除了挑食，老說讓他聽不懂的話之外，就是不分晝夜的練劍……最讓尉遲蔚受不了的是，自從莫霄雲發現他劍法不錯，就拖着不放了，這麽好的陪練上哪找？劍聖的傳人啊！

莫霄雲看到他那眼神簡直是要放光，尉遲蔚躲都躲不開，每次都是這樣。

“莫大俠，我還有些事。”

“拔劍，就一會。”

“可是我真的有急事。”

“锵——”

“……”既然你都決定了還問我做什麽？

莫大俠在折磨尉遲蔚和生死頓悟的過程中劍術又升了一個層次，明顯感覺比以前更精妙了。

而慕天言自從那天差點把延小鴦弄死在床上也沒再傷他了，事實上延小鴦也是休息了很久才能正常下床。可他好像還是當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繼續粘着慕天言，慕天言看他一臉慘白的模樣也狠不下心來折磨他了。

只能默不作聲地練刀法，莫霄雲的事又是雷聲大雨點小地算了。慕天言最怪的還是自己，竟然會在延小鴦出現馬上地動搖，即使他做了這樣的事還是能原諒他。

“霄雲，你要是知道，會生氣吧？”

他這句話剛說完，就看到武場上不知何時延小鴦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的面前，又是一輪彎月。

延小鴦明明聽見了，卻裝作沒聽見似的，淡淡道：“你刀法精進了不少，明天武林大會整個江湖都會來看你。”

既然他裝不知道，慕天言也不會解釋，自信滿滿道：“那是當然，我沒覺得誰會贏我。”

“我也覺得。”延小鴦點頭，擡頭看着天邊的彎月，語氣憂傷，“你當時走時也是這樣的畫面，我有些不安。”

“為什麽不安？”

延小鴦搖了搖頭，柔聲道，“你抱抱我好嗎？”

慕天言一言不發地抱住了他，延小鴦輕聲道：“我有一種強烈不詳的預感，天地将傾的時候你會守在我面前嗎？”

“你贏了，哪怕你現在讓我為你死，恐怕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照做。。”慕天言淡淡道。

延小鴦勾唇笑了，卻是像在哭，“怕是要死的是我。”

從那天他就意識到了，抱着他的是慕忘情，而不是慕天言。

慕天言是因為他才愛他，慕忘情卻只是因為愛他而愛他。自從莫霄雲死了後，這種不詳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總感覺他還活着，總感覺明天莫霄雲會給他此生最致命的一擊。

最可怕的是如今的慕忘情雖然在抱着他，可他知道這人心裏根本沒有向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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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武林盛世比上次還要隆重，除了幾大門派，三巨頭，就連多年不見的蒼寧兩家也出現了。

延小鴦搖頭冷笑，“還真是給足了慕天堡面子。”

慕天言卻早看透了這人情冷漠，淡淡道：“這世人最愛做的事莫過于痛打落水狗了。”

延小鴦眼圈一熱又要纏上他，“所以我絕不再把慕天堡置于那種地位，今天都要靠你了。”

慕天言甩了甩他，沒甩開，突然笑了，“好。”

延小鴦又道：“你會保護慕天堡不倒下的，對吧？”

慕天言還沒說話，就聽到周圍唏噓聲一片，他們看到臺上站着的正是一個身穿白衣頭戴面具的長發身影，另一個則是滿面寒意的楓龍門主。

“澹臺家什麽意思？”樓清絡冷聲壓低聲音道。

澹臺莫深笑眯眯道：“我以為澹臺家的意思很明顯了。”

“清絡，你怎麽能兇他呢？”澹臺莫深的舊情人楚寒衣站在臺下也笑眯眯地說，“直接打個半死不就好了。”

樓清絡早就想和他過過招了，一直沒機會，聽他這麽一說也是戰意猛增，“稍後見。”

澹臺莫深笑意更深，看都沒看初戀楚寒衣一眼，莞爾道：“我很期待。”

說罷翩然落到臺下，迎着慕天言的視線點了點頭示意。

兩人僅是幾句話就能感覺到那股刀光劍影，慕天言已經不記得這兩人了，卻能感覺到那種強者的氣勢。突然眼裏閃過了興趣的光芒，“這兩人可以一戰。”

延小鴦趕緊拉住他，“祖宗，你別摻和他們的事了，慕天堡現在在他們面前都得伏低做小。你只要贏幾場就好了。”

樓清絡也下了正臺，看到慕天言也是極為震驚，當時以為延小鴦找了個人替代，卻沒想到他還能活生生地站在這裏，甚至比以前還要強了。

他興致更高了，一年前失了跟他過招的機會，沒想到還能遇到。

延小鴦馬上意識到了他們三個之間的暗濤洶湧，悄悄地拽了拽他的手腕，拉了他一把，慕天言才收了興趣的視線，對着樓清絡點了點頭回了座位坐下。

臺上幾句含蓄，沒人敢提最近的大事，這次大會主在會武，因此一開始就是幾場擂臺賽暖場，都是點到為止。

慕天言也看得認真，突然道：“這身法，你幾招之內能贏他？”

延小鴦也在看，聽他這麽一問，才細想了一下保守道：“三式。”

慕天言點頭，淡淡道：“你底子沒打好，練得太過急躁，一定要謹記別太勉強，否則容易走火入魔。”

延小鴦一聽他這麽說，如果還不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就太傻了，趕緊借機裝可憐道：“這一年我也是被逼無奈，不學就會被殺掉。”

慕天言聽他這麽說，也知道他在趁機賣乖，但就是忍不住替他心疼，橫了他一眼，但還是溫聲道：“怕什麽，現在難道我會放着你不管嗎？”

說話間就看到臺上幾場結束，但好戲才剛開始。

一道輕靈的身影翻到了臺上，站在臺上的少年笑意盈盈，卻是對着楓龍門，“可以請樓門主指點一下嗎？”

樓清絡才不會理蒼家的，只平靜道：“玄武，你上。”

蒼小鐘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對着澹臺莫深道：“看來樓門主不給蒼家這個面子。”

“小鐘，玄武是個暴力狂。”澹臺莫深也是一臉認真地笑道，“你要小心了。”

蒼小鐘怔了一下，玄武已經提氣上臺，他染着一頭銀色頭發，膚色卻和頭發一樣發白，蒼小鐘甚至能看到順着他脖頸爬到身下的蟲子，南疆蠱族就是玄武一個人滅了的。

蒼小鐘笑吟吟地問道：“現在棄權來得及嗎？”

玄武直接拔劍出手，快如閃電，蒼小鐘只好歪頭一笑，拔劍閃身。

玄武第一劍被閃了過去，停都沒停馬上刺出第二件，從那個角度刺出難度極大，不管是反應力還是柔韌性都可以說是非常好。

蒼小鐘則是一直在上跳下跳，還在大呼小叫的，“美人，我們無冤無仇，你用得着這麽狠手嗎？”

他看起來逃得狼狽，可沒有一下被刺中，看起來逃得毫無章法，但仔細一看卻能看出些道道來。

“蒼家的幻步。”慕天言莞爾笑道，“玄武要輸了。”

延小鴦則看了他一眼，越發覺得這個人的厲害，如果能被他喜歡，一定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事了。

玄武自上臺就一聲沒吭，幾次沒得手後眼裏的狠戾更盛了，突然停住，冰冷的目光像是毒蛇一樣。

蒼小鐘誇張地向後跳了一步，聲音如鈴，“美人啊，你的蟲子不要亂扔，咬到我怎麽辦。”

這時大家才看到地上有黑色蟲子爬過，場面詭異。玄武眼神更加狠毒，再攻擊已經亂了章法。

蒼小鐘笑得更放肆，輕易地繞到他身後，在這個白發白面的冷清美人腰間一摟，調戲意味十足，“打夠了麽？打夠了就下去讓你們門主上吧。”

“勝負已分。”慕天言看得很有興致，“這場打得漂亮。”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