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小鴛鴦

第25章 ：無情劍客劍道毀

第二十五章：無情劍客劍道毀

——慕天言：虐情，肝腦塗地的奉獻

延小鴦犯的大錯就這樣雷聲大雨點小的算了，照例和以前一樣每天去看他，莫霄雲看了也只是淡淡地評論了一句，“忘情太不堅定，難怪為情所困。”

他确實不堅定，如果堅定的話也就不會惹上兩個人了。

慕天言先是一尴尬，又問道：“你能輕易放下嗎？”

莫霄雲馬上愣住了，仿佛想到了什麽，竟然露出了失措的眼神。

慕天言沒想到他這随口一問讓他這麽苦惱，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唐突了，想起了他們之間模糊不清的界限。

莫霄雲突然給出了回答。

“我劍道已經毀了。”

“什麽？”

“你說得對，我沒法再執劍衛道了。”

“什麽時候？”

“近日。”

因為他對不該死的人起了殺念。

莫霄雲的視線落在了那個粉嫩可愛，又肆意妖魅的少年身上，他的櫃子下沒有放劍，因為他最近不敢拿劍了，竟然真有人能讓莫大俠破了劍道。

慕天言似乎看出了什麽，嚴肅道：“霄雲，我們今晚談談。”

延小鴦當然注意到了那股視線，卻如同沒看見似的，笑嘻嘻地對淩河道：“他想殺我。”

淩河認真地說：“大俠也是人。”

延小鴦眼裏閃過狡黠的目光，“他太耿直了，耿直到……讓我忍不住想毀了他，看看莫大俠入了魔後，還能不能吸引他的視線。”

淩河誠懇道：“屬下不認為莫大俠能入了魔道。”

延小鴦搖了搖頭，支着腦袋笑吟吟道：“他，本座早晚要收拾的。”

淩河突然覺得頭好痛。

**********

“霄雲，跟我說說吧，你心裏有事。”

莫霄雲垂眸，頭次有些逃避，歷了無數次生死之戰的他這次竟然露了怯色，猶豫再三才道：“忘情，你知道我是星雲劍的傳人吧。”

“是，我聽說過，手持星雲劍的即為行雲劍客，必俠義無雙，只對惡人拔劍。”

“她最後敗給了一個人，就是慕天堡的堡主，劍道全毀，入了魔道。”莫霄雲眼底閃過了惶然，“後來歷代行雲劍客都敗給了慕天堡的堡主。”

慕天言這才沉默了，原來如此，但又突然笑了，“你別害怕，小鴦不是你的對手。”

莫霄雲沉默，延小鴦每次看他那眼神，總感覺他早晚會毀在他手上。

慕天言又誠懇地保證道：“就算他能，我也不會坐視不理。”

莫霄雲起身回了房間，然後傳來鎖門的聲音。

保證有用嗎？他連劍都沒法拿了。莫霄雲一派惆悵，原以為灑脫的自己，竟然因為一個人變得不像自己，甚至開始背離了原則。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延小鴦不是慕天堡的堡主，真正的堡主是慕天言，而他遇到慕天言的時候正是為了去慕天堡過情劫

他只是敗給了另一個人。

慕天言也是很煩惱，但轉念想了想，決定用一頓火鍋解決，如果不行……就兩頓。

莫霄雲聽說了以後還真精神了一些，也挺期待的。難道真讓慕天言說對了，不做劍客做吃貨？

“小言，你為什麽今天買了這麽多蔬菜？還有丸子，今天要做好吃的嗎？”一直粘着慕天言的延小鴦怎麽可能注意不到。

慕天言面不改色道：“霄雲想吃火鍋。”

莫霄雲：“……”這就有點過分了。

延小鴦眼裏露出驚喜的神情，“我也喜歡火鍋，好巧啊。”

莫霄雲：“……”

慕天言溫聲笑道：“跟你有什麽關系嗎？”

延小鴦馬上嘟起嘴來，“帶上我嘛，我飯量又不大，吃不了你多少。”

他那樣子俏皮可愛，慕天言心裏又是漏跳一拍，硬冷下語氣道：“我聽霄雲的。”

延小鴦已經很好地掩飾住他的殺意了，轉向莫霄雲甜笑道：“莫大俠，你看我們不打不相識，也算是朋友吧？”

莫霄雲淡淡道：“不是。”

延小鴦面不改色道：“可是我單方面地仰慕欣賞你，想和你做朋友，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莫霄雲果斷道：“不好。”

延小鴦想了想，換了個方式，一臉可憐地道：“我一天都沒有吃飯，莫大俠為人俠義，能賞我一頓飯吃嗎？”

莫霄雲猶豫了，最終道了句，“好。”

慕天言：“……”你就在乎這點虛名嗎？

延小鴦如願以償地頭次從正門進了莫霄雲家裏，這才看到客廳的布局竟然是如此的……玲珑。

他不由嘆了一口氣，更覺得心疼，不過這種心情在見到火鍋的時候一掃而空，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好哄，但他明顯不敢跟莫霄雲争，淩河警告過他了，不能在慕天言面前和他比。

然後就看到他一臉讨好地把包菜夾給慕天言，寵溺道：“小言最愛吃包菜，多吃點。”

慕天言：“……”霄雲你放下那塊肉，放下！

莫霄雲一臉漠然地看都沒看他們，悶頭吃東西，他不是無心，也不是冷漠，只是沒什麽能說的，能說出口的太少。

就好像這一年來，忘情都只看到他，是屬于他的。但突然來了一個人把忘情搶走了，而且還是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才發覺到已經離不開。

延小鴦還在那一臉疼愛地勸這勸那，“小言，你吃這個魚丸。”

“小鴦。”慕天言終于受不了開口了，但觸及到他無辜的神情又變成了，“你多吃點吧，這幾天又瘦了。”

他這句話果然管用，延小鴦眼圈馬上又開始泛紅，澀聲道：“好。”

莫霄雲突然覺得肉都吃不下了，又看了看慕天言。他一直文雅，吃起東西來也是慢條斯理，像個王子，真是越看越好看……

霧氣後莫霄雲一直偏蒼白的臉也紅了一下，趕緊垂下眸往嘴裏塞了幾口吃的，卻什麽味道都沒嘗出來。

慕天言沒有看到，延小鴦卻瞧見了，卻只是勾起了唇角，眼裏閃過算計的光。

行雲劍客，好好珍惜你現在的日子吧。

因為沒多久，你會失去一切。

延小鴦慢悠悠地吃完飯，還非常懂事地幫慕天言洗了碗，已經天黑了。延小鴦乖巧地主動告辭。

“謝謝莫大俠和小言，我也該走了……哎呀！下雨了。”

慕天言這才發現外面已經下起了大雨，而且雨勢還不小。莫霄雲和慕天言突然知道了這只小鴛鴦在想什麽了。

他知道慕天言向來風度體貼，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攆他走的。

這時候任是慕天言都忍不住了，苦笑道：“你早想好了是吧？”

“我怎麽知道今天下雨？”延小鴦繼續眨着無辜的眼睛道，“不過這雨勢我就算打了傘，回去也會大病一場吧？”

慕天言有些氣，但終究不忍心，最後便對莫霄雲道：“這是你的家，都聽你的，要是不喜歡他，家裏還是有傘的。”

他要是真不答應你還真把我趕出去啊？延小鴦心裏委屈，但臉上還是甜笑，“莫大俠別為難，其實也不過是淋淋雨，本座也習慣了這人情冷漠，明明伸一只手就能幫忙的事情偏沒人去幫。”

他這句話正說進莫霄雲的心坎了，本來一句趕緊走又咽了回去，心裏不是滋味，明知道對方在利用他的善良正直，但就是沒辦法。

他承認最後那聲“好”并不是發自真心的，他的真心是想讓他趕緊走。

這樣虛僞的人是他嗎？

如果是過去，他會怎麽做？

……如果在過去，他根本不會因為任何原因無緣無故地厭惡一個人，這個時候也就沒有糾結了。

莫霄雲失魂落魄地回了屋子，腳步踉跄。

慕天言有些擔心地看着，最後斜了延小鴦一眼，警告道：“你今晚給我老實點，就在這……”

說到這才想起自己家沒有沙發，想了半天只好道：“就在這打地鋪。”

“我打地鋪也要睡在你的床旁邊！”延小鴦一看莫霄雲走了，鼓起勇氣跟慕天言頂了一句。

慕天言也被他頂地愣了一下，“為什麽？”

“你的地板比這邊的好！有你的溫暖！”

“你真好意思這麽說。”慕天言反而被他氣笑了，默認了他的行為。

延小鴦極其厚臉皮地反客為主，搖了搖慕天言的胳膊道：“我想洗個澡，浴室在哪裏？”

慕天言只好給他指了指位置，他們是兩衛間，莫霄雲的主卧有一間，一回家就能關了門不出門。

延小鴦又問：“你先還是我先？”

“你先吧，我給你找被子。”

延小鴦趁機在他側臉親了一下，甜笑道：“你真好。”

慕天言眼裏的堅冰一瞬間全化了，聲音也軟了下來，“剛才我還趕你走呢。”

延小鴦笑嘻嘻道：“你不會這樣的，你不是這種人。”

慕天言笑了一下，就把他趕去洗澡了，延小鴦倒是老實，洗出來後乖乖地沒敢往床上爬。

慕天言看他還挺乖的，也徑自去洗澡了，越洗越覺得不對勁。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