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警官先生帶着幾個孩子去買入場券了。
小偵探和灰原哀跟在他們後面慢慢走,兩人趁機讨論其他事情。
“灰原,你應該發現了吧,”柯南凝重地說,“那月哥根本沒有認真瞞着我們的意思,他今天的目的絕對不只是帶孩子們來玩而已。”
“嗯,”茶發小女孩板着臉,語氣嚴肅,“我問了松田警官,他說那月哥昨晚在工作沒回來,如果是在警視廳,他們肯定會把那月哥也帶回來,所以昨晚的工作應該是指警察廳的,但是警察廳到博士家需要開車半多個小時,從那月哥接到電話到他抵達卻只花了二十分鐘,和我們過來時用的時間差不多。”
“他來博士家之前就在東都水族館了,說不定是在約會……我一定會找出是誰的。”灰原哀聲音冷酷。
“冷靜一下啊灰原!”柯南擦擦冷汗,“喂喂,前幾天比護選手和洋子小姐的事情你也是這個表情,太恐怖了吧。”
“我的意思是那月哥在調查的事情說不定和昨晚東京高灣岸線出現大規模停電有關啦,”小偵探連忙把手機屏幕亮給女孩看,“你看,連新聞上都沒有公布原因,再加上叔叔早上收到警視廳消息,說昨晚還在倉庫區發生了爆炸,所以我猜那月哥是不是有任務也在這附近,剛好帶一下我們。”
“哦,”灰原馬上變得興致缺缺,“這樣的話跟我們又沒什麽關系,那月哥完成任務都很輕松,用不到你這個大偵探去搗亂。”
“誰搗亂了啊。”柯南憤憤地關掉手機,動作突然一頓,嗅到了汽油的氣味。
他順着味道轉過頭,就看見了一臉茫然坐在長椅上的銀發女性,她肩上還裹着一件外套,臉和光裸的腿上有很多顯眼的擦傷。
“等一下,你去哪——”灰原被柯南跑開的動作吓了一跳,趕緊跟了上去。
“內內,姐姐你怎麽了?”小偵探熟練利用外貌優勢疑惑詢問,“怎麽一個人在這裏,而且膝蓋和手……還有手機好像也壞掉了。”
女性茫然低頭,兩個小孩才看見她居然是異色瞳,灰原扯扯小偵探袖子:“她也許聽不懂日語?”
“聽得懂,”她的聲音很溫柔,“我聽得懂。”
柯南指了指椅子上的手機:“這個,我可以看一下嗎?”
“可以哦。”女性點點頭。
Advertisement
趁柯南在摸索那部手機,灰原哀轉向她:“姐姐是什麽時候來的?”
“欸…”她好像被問住,遲鈍地摸了摸額頭,“我不知道。”
她身前的兩人對視了一眼,灰原皺眉試探地又問了一句:“那麽,姐姐的名字是什麽?”
“名字——”她有些痛苦地按住頭,“我的名字是、我沒有……”
灰原哀和柯南都吓了一跳,女人卻好像迅速平複了呼吸,歉意地說:“對不起,這個我也想不起來。”
茶發女孩往前走了一步,對她伸出手:“可以稍微低一下讓我看看嗎?”
女人順從地放低身體靠近她。
“雖然不是很嚴重的傷,但受傷不久……”灰原哀仔細觀察了一下,聲音忽然消失。
“大概是開車的時候傷到的頭部——怎麽了,灰原?”柯南看了眼沉默下來的同伴,就被她的表情吓住了。
“果然,是約會,”前組織成員面色陰沉,“她身上的外套是男款,那月哥昨天上班前穿的那件。”
小偵探微微瞪大眼睛,擡頭看向銀發女人:“姐姐,這件外套是誰給你的?”
“我、我不知道,”對方下意識站了起來,也有些困惑,“好像一直在我身上。”
她起身時,裙子口袋裏就掉出了一個像是單詞簿的小本子,柯南撿起來時,‘本子’剛好打開,原來只是五張半透明的色卡。
他們沒能繼續問下去,因為去買入場券的幾個孩子和警官先生在這時都回來了。
“柯南君,小哀,你們的入場券也買好了——”
一過來就收到自家兩個孩子不敢相信的眼神,那月帶着微笑疑惑地打出問號。
那邊的女人看見那月的臉後渾身都像是因為恐懼而顫抖了一下,捂着前額頭痛欲裂,同樣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又恢複了正常。
“這個姐姐身體不舒服嗎?”步美擔心道。
“啊,你們遇到了。”玩家一副剛看見庫拉索的樣子,心裏把她失憶的結論又确認了一遍,彎彎眼睛,語氣自然地說,“這位叫天海幸,是我的朋友哦。”
灰原哀的表情更震驚了,她涼涼地開口:“那月哥,你的這位朋友好像說是一個人來的,而且遭遇事故,失去了記憶。”
“所以想拜托大家帶着幸小姐一起玩,說不定能讓她恢複記憶呢,”玩家鎮定自若地掏出剛才多買的一張票,“要一起嗎,幸小姐?”
居然都叫名字了!小偵探和灰原動作同步地扭頭看過去。
庫拉索:“……?”
庫拉索對天海幸這個名字沒有一點感覺,這肯定不是她的名字,可她又好像确實認識這個青年…否則沒辦法解釋她幾分鐘前那一陣頭痛。
她心底無法不升起警惕,可這時孩子們又圍了過來,步美高興地捧着臉:“那月哥哥的朋友好好看——哇,幸姐姐的眼睛是不一樣的顏色欸!”
“真的欸,好漂亮,”見多識廣的光彥感嘆,“這個大概就是虹膜異色吧?”
計劃通。
玩家看着庫拉索有些軟化的表情,高深莫測地想。
果然,任務提示問他要不要救這個人,那她肯定和組織其他人不一樣,還有救,而一般來說治愈這種定位的角色就需要讓她看見生活中光明美好的那一面。
還有什麽比活潑可愛的孩子們更美好的嗎?
所以這就是為什麽十分鐘後,由兩個大人五個小孩組成的隊伍站在了飛镖攤前面。
那三個孩子和庫拉索正在認認真真的投飛镖,那月則是在接受兩個假小學生的盤問。
“那月哥,其實她不是你的朋友吧,”小偵探眼鏡反光,“我看得出來,她的微表情和動作明顯是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她是誰?”灰原哀抱胸嚴肅地問。
那月忍着笑意拍拍他們的腦袋:“你們都很厲害哦,她确實不是我的朋友,不過再具體一點的信息,知道之後你們可能就沒辦法靜下心來好好玩了。”
兩人都沒猶豫地說:“沒關系,我們要知道!”
玩家知道這兩句身體裏裝的是将要成年的靈魂,向來不會對他們敷衍。
“她的名字是庫拉索。”
黑發紅瞳的警官斂去笑容,認真坦白。
—
“一杯蘇格蘭蘇打。”金發青年動作從容地坐在吧臺前,對調酒師點點頭。
青年有一副上好的皮囊,唇邊含着似有似無的淺笑,麥色的肌膚更襯出他的帥氣,幾乎能讓所有年輕姑娘為這爆表的荷爾蒙瘋狂。
“嗯?”本來要和他一起出任務的貝爾摩德姍姍來遲,卻挑眉困惑發問,“波本,你怎麽沒出動,還以為你會為了證明清白,第一個就上呢。”
“什麽?”他一愣。
貝爾摩德明白了什麽,憐憫地看他一眼:“難道還沒看消息嗎?你的搭檔蘇格蘭被琴酒認定為叛徒,大家都收到針對蘇格蘭的追殺令,目前還在日本的萊伊可是已經在找他了呢。”
“看來這個功勞你是拿不到了。”
波本的臉色如她所願的陰沉了下來。
“看你這麽悠閑,任務取消對吧,”他毫不猶豫地往外走,“那麽我就先告辭了,既然他是叛徒,那他的生命就只有我能取走。”
波本一走出酒吧坐回車上,就迅速掏出和組織成員聯系的那部手機,因為昨晚的事情,他為了避免處理公安事物時暴露什麽信息,就把這部手機關機了。
在等待開機的時候,波本的表情焦慮無比,他直到這時才看見琴酒的消息,可發出時間已經是一小時前了。
可惡,萊伊那個家夥居然這麽毫不猶豫地就對hiro動手了…他還是低估了這個和琴酒在各個方面都很像的殺手,要是hiro出了什麽事的話,他絕對不會放過萊伊!
波本下意識就想要聯系好友,因為他知道aka手裏有他們的定位顯示器,可萊伊和蘇格蘭的名字同時出現在他的腦中,波本不受控制地就想起那一場在天臺發生的夢。
發小染血的屍體,萊伊握着槍的手,還有和蘇格蘭重疊的、緊閉着眼的警官先生。
……他不能在這種時候把對方扯進來了。
—
萊伊坐在駕駛座上,若有所思地看向後視鏡,蘇格蘭正在給自己換繃帶。
“你是日本公安的話,”他沉吟,“要聯系赤江警官嗎?”
蘇格蘭警惕:“你們認識?”
“七年前認識的,他和FBI也有合作。”在坦誠完各自的身份後,為了合作要求,萊伊在這種信息上并沒有多加隐瞞,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他。”
蘇格蘭抽抽嘴角。
“不用了,”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優越感,矜持地點頭,“去安全屋就是為了拿到和他聯系的東西,我們是摯友(*重音)。”
萊伊的表情更微妙了,他和蘇格蘭的腦電波這時詭異地對到了一起。
[他們要是認識,當初又是怎麽演出那種效果的?]
還在游樂園的警官先生并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麽事,他雖然控制欲很強,卻還沒強到會随時随地關注卧底好友的所在地。
他現在正在安撫兩個剛剛吓得不輕的小孩。
“她昨晚來警察廳竊取卧底名單,不過是我處理過的假名單啦,”那月攤手,狡黠地笑起來,“志保應該也聽過吧,有特殊記憶能力的行動組成員庫拉索?我是打算用她來當魚餌的。”
“這樣會很危險的!”灰原哀顫抖着低聲吼道,“萬一你……萬一孩子們出現了什麽意外怎麽辦?”
警官先生嘆了口氣,他雖然判斷庫拉索是可救的,但這兩個恐懼組織的小孩可不知道。
他蹲下來擁抱着兩個小孩,下巴蹭了蹭他們的頭頂。
“別擔心,我會保護你們的。”警官先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