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指鹿為馬
程素衣一大早就去了成衣店，拿到衣服後，便和墨城去了狀元樓，錢嘛，不花完了怎麽賺？
狀元樓，顧名思義就是狀元進的樓，是這方圓幾百裏最高檔的酒樓，有權有勢之人最喜歡的場所，在這裏能體會到最頂級的服務，讓人覺得金榜題名不過如此，說的這麽厲害，她自然是要來好好的消費一次。
“素衣，狀元樓這種地方我們恐怕.....”蕭墨城有些遲疑，畢竟程府也沒什麽積蓄。
“人生得意須盡歡，千金散盡還複來嘛！更何況不吃飽了，怎麽打仗？”程素衣一本正經的說着。蕭墨城見程素衣如此說辭也不再顧慮，由着程素衣拽着他進入狀元樓。
“喲，您二位這是？本店小本經營可不收女眷。”店小二瞥了程素衣一眼，見程素衣一身粗布衣衫，旁邊的蕭墨城也是粗衣寒酸的打扮，鄙夷的看了看，忍不住嘲諷。
“這店名聲在外，怎得夥計如此粗俗？”程素衣出言回擊，皇子她都敢怼，這店小二她還能怕他不成？
“你......沒錢就別來，能有幾個子兒啊還來這吃飯。”店小二一臉看不起程素衣的模樣，但也沒說什麽，只得小聲嘀咕。
“把你們店裏的招牌菜都端上來。”程素衣解下包袱，掏出一錠銀子扔給店小二，算是賞銀。
“您二位樓上請，您二位能來小店真的是蓬荜生輝。”那店小二也是見錢眼開，連忙誇贊程素衣，程素衣笑了笑也不予理會。
這一樓只坐了些商賈之家，稍有些權的才有資格去二樓，這店小二怕不是把她當作什麽深藏不露的厲害人物，她也沒說什麽，畢竟也不是什麽大事。
剛上二樓，程素衣便看見王子恒和幾位年輕公子在此相談甚歡，這幾位公子的相貌還有些相似，大概是親戚之類的吧，不過跟她也沒什麽關系，程素衣收回視線，期間王子恒還瞥了她一眼，她也裝沒看到。
王子貢見狀倒是有些好奇，這女子穿着這樣普通也敢坐在二樓位置？再看自家大哥的表情，這裏面的事情不簡單，便借機問道：“大哥，這人是？”
“哼，不就是程素衣。”想到剛才程素衣故意無視他不想和他扯上關系的嘴臉，語氣中帶有輕蔑，聞聲，王子言驚詫，一塊雞骨就這樣卡在喉嚨裏。
還未到雅座，程素衣就聽見王子恒焦急的聲音，她本來沒想管這閑事，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要出人命啦，人命關天，程素衣此刻二也顧不得許多，連忙趕了過去。
推開王子恒，整個人跨坐在王子言身上，雙手從腹部向上按壓，準備施救。
“你在幹什麽？給我放開子言。”站在一旁的王子恒突然就急了，這女人想幹什麽，剛剛欺負了子桓，現在又借機輕薄子言。
想上前推開程素衣，卻被她鋒利的眼神所威懾，想說卻又說不出來，更何況之前見過程素衣救人，萬一她能救到子言呢？想到這些他只能忍耐。
程素衣只覺得無奈，這救人本就是争分奪秒的大事，他們在這邊又是試圖阻攔又是大喊大叫，明顯是不信她，可有沒有更好的選擇就這樣拖着，要不是這人真的有危險程素衣早就走了，怎麽會在這裏讓他們把她當猴看。
說是這麽說，可她還是乖乖救人。程素衣試了幾次之後，覺得不妥，打算用其他辦法，只見她将王子言扶起，雙臂從背後環住，重複按壓，咳......随着王子言一聲咳嗽，硬物咳出，正當子言要道謝時，卻将穢物吐在程素衣身上，周圍的人的表情很精彩，可下是有熱鬧看了。
“這......程小姐對不住，我無心的。”王子言有些愧疚，緩了幾口氣後，連忙給程素衣道歉。
“不打緊的，既然子言公子已無大礙，那素衣先告辭。”那句子言公子，自然是為了打王子恒的臉，從輕浮之人到救命恩人，看他還有什麽話好說。能救到人，程素衣也自是心情好，語罷露出一絲柔和的笑，只是她現在這模樣，實在是沒法跟他們講些其他的。
王子言見自己弄的程素衣如此狼狽，程素衣倒是不介意反而安慰他無事，心裏更是也過意不去，連忙找機會彌補，見程素衣身旁只有蕭墨城一人，想來她也沒有侍從，更何況是自己害她這麽狼狽，索性直接送她回去罷，便出言詢問：“素衣小姐，就讓子言送姑娘回府，如何？”
“不必勞煩王公子，程府寒微，恐怕招待不起貴客。”雖然救了人，但程素衣也知道這王家的人還是不要交情過深為好。
“你這是什麽意思？”王子恒是徹底被惹惱了，多少姑娘要求着他們，他們也未必理睬，可這程素衣為免也太不識趣，這邊對着他們不理不睬，反而對着表兄洛北辰大獻殷勤，又當又立真以為自己是仙子？
“素衣沒有奚落之意，惹王大公子惱怒，素衣在此賠罪，但是素衣要嫁之人，可是二皇子，流言傳出去，對素衣和王公子甚至是二皇子都百害而無一利。王公子是商人，這種淺顯的道理不用素衣明說想必公子也是懂得。”程素衣不想多費口舌，索性搬出洛北辰的名號，想讓他們識趣閉嘴。
程素衣從心裏讨厭王家的人，家大財大，卻不可一世，嚣張跋扈，更過分的是居然把她和那些貪慕虛榮的女子混為一談，她并不清高，但也不是愚昧之人，只是有錢就認為可以為所欲為，和她在現代的那些上司，有什麽區別？
“就憑你，你的流言還少？還想嫁給二皇子？簡直是不知廉恥。”王子恒咒罵。
“王家名滿天下，素衣此等小人物的事你們豈會不知，恐怕是心知肚明，無法與皇家對抗，自欺欺人而已，怎麽現在倒是來數落我這個弱女子，真是正義凜然，子言公子想送我自是合理，可素衣是未來皇子妃，傳到其他人耳中，怕是有損清譽。”揣着明白裝糊塗，誰不會啊！這招他們不是玩的更高明嗎？
“你真以為你能當上皇子妃？真是笑話。”王子恒想都沒想地回了這一句。
程素衣怔了一瞬，嗯？這話渣男洛北辰之前也說過，這種微妙的熟悉感，讓她的大腦瞬間清空，轉過頭與王子恒對視，程素衣覺得有些不妙，心裏暗想這王家別真的跟洛北辰有什麽關系吧！
“麻雀還想飛上枝頭，你也配？說得如此清高，不還是為了錢財和權力，實屬下作。”王子恒見程素衣一言不發以為她是理虧，便開始嘲諷她。
“你怎麽知道不可能？燕雀安知鴻鹄之志？”語氣雖然不卑不亢，眼神卻是極寒，看到的人都為之畏懼。程素衣不仇富，但是她覺得身在豪門都沒什麽好下場，比如綠兒，要不是貪些錢財非要謀一個好前程，也不至于如此凄慘。
“你們雖然黃金萬兩绫羅綢緞，卻也掩飾不了滿身銅臭，只憑家世身份論人，真是......”察覺到有些不妥，程素衣及時住口，這周圍的人有幾個是白手起家，都是靠父輩吃老本，她這麽說自是戳到別人痛處了。
“程小姐說的大義淩然的，莫不是忘了我們王家主母是二皇子姨母這件事？”王子恒冷笑一聲，難怪二皇子不喜歡她，真是裝模做樣。
什麽？聽到王子恒的話程素衣真的傻眼了，王家跟洛北辰還有這層關系？可為什麽原主完全不知道，是有意隐瞞還是其他原因？這短短一瞬程素衣想了很多，她最後才明白這其中緣由。
“素衣有如此境遇，的确是自作自受，道不同不相為謀，素衣告辭。”她恍然大悟，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專門為她做的局，她這些事誰不是心知肚明的？大家都了解真相，卻都要颠倒黑白來數落她，真是太可笑了。
王家三人就這樣愣在原地，對程素衣說的話一知半解，因為程素衣只說對了一半。
過了一會王子恒才緩過神來，叫着子言子貢繼續喝酒。王子言早已沒有興致，腦海中浮現的是剛才那人的神情，那一抹柔和的微笑，以及冰冷的眼，她到底是怎麽樣的人？他愈發好奇。
程素衣換好衣物，便又去了狀元樓，狀元樓的美食，她可不能錯過，更何況，後天還有一場硬仗不是？
王子恒也沒什麽心情，起身離去時，剛好看見程素衣，身穿粗布衣，沒形象的吃着。他嫌棄的皺了皺眉，這女人果然像傳聞那樣不知禮數，王子言見狀問道：“大哥，要不要賭一場，由小弟設局，就試她程素衣？”
王子恒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試試她也好，若是她是個好人，也可放心讓她給弟弟瞧病，若不是也看清真相免得子言惦記。
這話一字不差的入了程素衣的耳，她也很期待，二人一直到傍晚才離開狀元樓，折騰了一天程素衣也累了，倒頭便睡下了。
這日，洛傾銘依舊的在窗邊放下一株薰衣草，然後離去，這是他們的約定，雖然是過期多日的約定。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觀看，建議和支持請多多評論，愛你們，筆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