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濫竽充數
“他們倒是閑得慌。”洛傾銘聽完探子的禀告無奈的笑了一聲。她那邊倒是玩得高興，這邊還得幫着程素衣收拾殘局，只是個人情罷了，自己要不要這麽忙前忙後，毫無王爺的架子，處理完這個事情，他又看起了布防圖，畢竟早做準備也不是什麽壞事。
這邊程素衣是一夜無眠，同樣的，蕭墨城也是一夜未眠。
程素衣沒睡好是因為她又夢到了蘇諾言，夢裏蘇諾言被鎖鏈鎖着，周圍有紅色的火焰正灼燒他的身體，他看起來很痛苦，但和上次一樣，蘇諾言很危險，自己明明知道卻無能為力，每次都是靠近了又會離開很遠，根本抓不住，最後蘇諾言也沒有脫險，而自己也墜入深淵一同被燒成飛灰，被這一吓，她是徹底清醒，而且睡不着了。
蕭墨城這邊則是因為他思來想去也沒法解釋自己心裏産生的奇怪的情緒是什麽，想着想着，天就亮了。
第二天早上，兩個人的臉上都有着疲憊的黑眼圈，程素衣先忍不住的笑出聲，然後蕭墨城也笑了起來，只要能陪在她身邊，他就知足了，暫時也無暇去想其他的事情，還是先幫程素衣過了這花燈節再說，蕭墨城這樣想，條件反射的走過去替她梳頭。
“素衣，你想好要彈奏什麽曲子了嗎？有沒有什麽我能幫的上忙的，你盡管開口。”蕭墨城主動找起了話題，還有些不适應，之前都是程素衣問，他答，現在他主動去問他自己覺得有些奇怪。
“還沒有，不過我打算不請樂師，一是我自己屬實不通樂理，請也白請，二是這人多眼雜的，我若是請了個眼線，萬一有人從中作梗我豈不是得不償失？”程素衣說着嘆了口氣，光是這香囊就夠讓她頭疼了，更何況還有其他的，真是難上加難。
“還來得及的。”蕭墨城以為程素衣是在自謙，畢竟是個千金小姐，再差能差到哪裏去。
“歌舞我是真的沒指望了，只能期待其他的可以超常發揮。”程素衣突然想到了辦法連忙問蕭墨城：“墨城你會彈古筝嗎？”
“會，早些年和家父學過幾年，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麽？”之後還想說些其他的事，突然想到些什麽直接何閉口不談。差一點就露餡，蕭墨城在心中誇贊自己的機智，同時也暗暗嘆氣，怎麽就對她，毫無防備呢。
“好啊，這樣一來，你也可以去花燈會，也不用找什麽借口，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聽了蕭墨城的話程素衣自是歡喜，既可以讓蕭墨城陪她去這花燈會，省下付給樂師的銀兩不說又不用擔心是否會出狀況，真是一舉多得。
原來她一直為自己的事情傷神，蕭墨城望着程素衣，以為她是為了自己的事情才夜不能寐，清澈的眼神裏有着一絲感激之情，畢竟自他五歲之後，能為他謀劃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因為身份問題，大家更是對他避之不及。
“花箋上要寫什麽？還有品茗要怎麽做？香囊裏面要有什麽？歌舞有什麽講究？”一想到蕭墨城也會去，程素衣倒是安心不少，現在也不是消沉的時候，她要借這次花燈會贏得和二皇子攤牌的籌碼，所以她不能輸。可她說了不能輸就不會輸嗎？沒人能保證，她只能盡力一試，但是眼下就有個難題，自己真的不喜歡喝茶非常排斥這種味道。只能多加練習希望到時候不會出纰漏。
“品茗只是分茶泡茶而已，不會讓你喝茶，只是檢查禮節的借口，宮裏和外面還是有區別的。”蕭墨城一臉笑意的看着面前慌裏慌張的程素衣。
程素衣聽完這話，松了口氣，此時也顧不上疑心他一個奴隸怎麽會知道這麽多，反而慶幸蕭墨城給她補課，不然到時候就要丢臉了，丢臉是小，萬一因此得了罪，哭都沒地方哭。
“那香囊又如何？”程素衣繼續追問，憑着原主的記憶對一些事她還是有概念的，只是那一點點記憶實在是杯水車薪，她只能多問多記避免出錯。
“香囊是女子身上特有的味道，芒種前幾日曬幹花磨成香粉，再加入幾片香葉，放入自制的香囊裏，而花箋則是要流放到湖裏，女子寫詞，放到對面，對面男子寫詞，由女子拾取，也叫千裏姻緣一線牽，至于燈謎，則是各憑本事摘取，答對了有賞，若是答錯了倒也無妨，不過是.....蕭墨城沒繼續說下去，程素衣也猜到幾分，品茗若是能過，其他的聽起來也沒那麽難，想那若凰公主肯定是要害她的，她也索性給她這個機會，這場花燈會，她可是越來越期待。
整整半個月，程素衣都在學品茗的禮儀，學會如何采茶，分茶，泡茶，斟茶，比起那些千金小姐還是差了點，但是冷不防的唬人還是可以的，看着蕭墨城溫柔的笑容，她知道自己過了關，于是便興沖沖的和他去做香囊的準備。
準備些什麽花好呢？什麽花會被做成香粉來着？程素衣正想着呢，蕭墨城接下來的話着實給她潑了桶冷水。
“香囊是要自己準備的，而且現在制香粉也來不及了。”看程素衣在興頭上蕭墨城本來不想說的，可不說也不是那回事，那些花瓣要曬很久才可以磨成粉不說，制作香粉的植物早在兩個月前過了花期，現在根本不可能找得到，所以根本不成。
“所以香粉是做不成了？”程素衣反問道。
“香囊可不只有香粉，香囊上的紋樣也很重要。”蕭墨城擔心程素衣會因此失落，還是委婉點表達比較好。
“香囊上...的紋樣？不會是要自己做的吧！”程素衣想着自己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要她繡花？這不是開玩笑嗎？她可不會什麽女紅，她只是會縫補衣服的程度啊！
“沒錯，這些都是官家小姐們自己動手繡的，繡工也是考驗的一環。”蕭墨城心想程素衣自小就是受教育的，女紅自然不會差，可他高估了程素衣。
與其在這苦想，不如抓緊時間行動，好在原主做這些活比她更擅長一點。說是這麽說，可行動起來就是半斤八兩差不了太多，程素衣忙活了半天，成品還是慘不忍睹。媳婦再醜，總要見公婆，程素衣索性把心一橫，将自己的繡品，遞給蕭墨城觀摩。
“這......這是？不得不說這個紋樣還真是......別致。”蕭墨城左看右看愣是沒看出繡的是什麽，只能硬着頭皮誇獎一番。
“這是金橙，橙又通程，表明就是我繡的啊！程素衣嘛！”程素衣見蕭墨城疑惑不解的模樣，連忙指給他看，然後她發現蕭墨城的嘴角，肉眼可見的抽動了一下。
“很難看嗎？”程素衣仍賊心不死的追問。
“沒......沒有”蕭墨城連連擺手，心想着還好沒有說錯話，這哪裏是橙子？如果她不講，他還以為是月亮呢！
看蕭墨城有些為難的表情她大概已經知道結局了，可她是真的沒辦法，這些小姐丫頭們都是童子功，她拿什麽跟她們比，想了想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香料上，沒了香粉其他可以代替的東西也行。
艾草嗎？會不會有點奇怪？要說這凝神靜氣的草藥未免失了美感，可其他的她又掌握不好度，真是左右為難。
薰衣草？程素衣靈機一動，可是找遍整條街，也沒有她想要的薰衣草，只能悻悻而回。
蕭墨城雲裏霧裏的被她抓去找東西，又沒找到，也不好意思問，正當他想着要不要問的時候，程素衣先開了口。
“墨城，你知道薰衣草嗎？”程素衣急急忙忙的跑了這麽一趟，怎麽就忘了這不是有個現成的百事通嗎？
蕭墨城搖了搖頭，什麽是薰衣草？這名字他聽都沒聽過。
程素衣也不避諱拿出手機開機，讓蕭墨城看，拿出手機的瞬間，躲在一旁的紫色身影往前晃了晃剛好被程素衣看見，她微微一笑更大方暴露手機，也沒有知會蕭墨城。
這，這不就是紫草嗎？蕭墨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過于認真并沒注意到程素衣拿了個新鮮玩意。
“你知道？在哪裏有？”程素衣不禁有些激動，她知道找到到薰衣草，她的勝算将會更大，甚至反敗為勝。
“在我被囚禁的地方。”蕭墨城緊咬下唇，最終決定說出來。
“沒事，別的香料也一樣。”程素衣有些愧疚，她不該追問，這麽純真的少年，不該總讓他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
“我又沒幫上忙，我是不是很沒用？”蕭墨城有些失落，怎麽自己總是拖她後腿，這麽一點小事也做不好。
“誰說的？你現在還在我身邊就已經是幫上忙了，好啦，快去做晚飯，不然我又要餓肚子了。”程素衣摸了摸蕭墨城的頭算是鼓勵他，此刻蕭墨城歡歡喜喜的去廚房生火了，看着蕭墨城瘦弱的身影，程素衣暗暗給自己打氣，這次花燈會一定要贏，她還要保護蕭墨城呢，可不能輸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觀看，建議和支持請多多評論，愛你們，筆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