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等第五球。
這話就仿佛是咒語。
果不其然，第五球之後，sophia一改之前的被動接球，奮起反抗。
hot反手搓個正手位長球形成相持，雙方開始對拉。
現場的呼喚聲一聲接着一聲。
hot與sophia就像是黏在了球拍上一般，旋轉膠着。
對面的獵豹摘掉了帽子。
他心裏憋着氣，這場球輸了。sophia在短短的五球之內就摸清了hot的套路，前期也許劣勢，但五球之後，無論hot怎麽打都在它的掌控之下。
人打比賽，也許還會被感情、臨場發揮、現場氛圍等因素影響。
但機器不會。
勝負，一目了然。
當主持人宣布sophia取得勝利的時候，喬西快步走了過去，将sophia抱在懷裏，吻了吻它的額頭。sophia偏了偏頭，靠着喬西的肩膀，就像在撒嬌的小情人。
顏妍定定地看着。
這時候的喬西與平日完全不同，眉眼間都流轉着寵溺的愛，手上的動作也是極盡溫柔。
展示賽到了最後一個與觀衆互動環節。
sophia和hot各自選擇臺下一名觀衆與對方對打，堅持時間長的機器人獲勝。
說是讓兩個機器人選，實際上是讓喬西和獵豹選。
來參觀的人多是對機器人和人工智能感興趣的，誰有體育特長一時間還真看不出來。
畢竟是比賽。
就算是表演賽也事關榮譽。
喬西的目光望了過來，臺下的粉絲都往後退。
獵豹也是收起了小觑之心，低頭往下看，就在他糾結着找誰的時候，一個明亮的聲音打破低迷：“我來！”
大家的視線一下子望了過去。
顏妍身子一僵，滿眼的不可思議。
鏡頭快速轉向自告奮勇的人。
當那人被投影到大屏幕時，看臺又是一陣擂鼓喧嚣。
“哇塞！！！”
“左神，是左神，他怎麽來了？？？！！！”
“他也喜歡機器人嗎？太帥了！”
“……”
顏妍無奈地擡頭。
大屏幕上，顏钰清爽的短發，一身代表身份的運動服，他嚼着口香糖，對着大屏幕眨了眨眼。
主持人反應迅速，激動地呼喊：“哇，網球界的左神都來了！”
雖然兩個機器人打的并不是網球，但都被稱為神級的了，還管什麽球麽？
萬千矚目之下，顏钰活動了下手腕，往臺上走，路過顏妍的時候，他低聲：“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顏妍：……
她很想知道，她的傻哥哥是幹什麽來了？
顏钰的上臺引起了陣陣轟動，大名鼎鼎的網球界第一左神，創造了不滅的神話，幾乎是家家戶戶都知道。這麽小型的表演賽，他怎麽來了？
顏钰跟主持人寒暄：“哈哈，支持高科技技術，也來開開眼界。”
因為專業運動員的加入。
兩邊氣氛都緊張起來。
喬西盯着顏钰看，總覺得有些面熟。
顏钰一上場，光是這名號跟氣場就擋住了後面的人。
哪個不長眼的還敢上臺？
主持人最後沒辦法，只能臨時改變了競賽規則。
讓hot與sophia分別與顏钰對打，堅持時間長的那個就是獲勝的一方。
首先是hot與顏钰的對決。
背景樂放上了顏钰專屬的酷帥BGM。
大屏幕上是湛藍天空飛翔的翅膀。
顏钰一抖身上的衣服，外套落在了地上，露出結實的肌肉，線條流暢，又引得臺下小姑娘陣陣吶喊。
顏妍：……
她還不知道，哥哥這幾年的臺風變得這麽浮誇，教練會允許嗎？
對決開始。
顏钰很顯然對hot放水了，帶着些娛樂性質的來了幾個直球，hot接得很順利。
雖然是小打小鬧，但到底是國手，顏钰一直沒有失球，在第五分鐘的時候，他拍面傾斜，來了一個回旋球，hot沖上去接球，飛速旋轉的球卻在過網那一刻改變了速度。
猝不及防，hot想要身子向後卻失去了重心，它四腳朝天的跌坐在了地上。
裁判舉旗子：“五分三十秒！”
蘇奎抱着雙臂有些驚訝：“這麽厲害？”
喬西沒有應聲。
他對網球不關注，但也聽說過左/神/的名字。
沒想到他會來這種比賽場子。
看他對hot的模樣，也許真的是為了休閑娛樂而來，可別弄出什麽幺蛾子才好。
sophia上臺了，它對着顏钰微微地彎了彎腰。
顏钰摸了一下球拍，有些愣。
sophia小小聲：“人家是女生。”
全場一片笑聲。
不愧是大神的機器人。
太具個人特色了。
顏钰笑了笑，他很給面子，上臺先溫柔地給了個直線。
sophia接得很輕松，回了一個具有殺傷力的弧線球。
顏钰聳了聳肩，左手猛地一揮，乒乓球快速旋轉，來了個直拍拉弧圈球。
臺下的顏妍倒吸一口涼氣。
sophia奮力向前，為了接住球，一邊身子撞在了案板上，球拍吃力地揮舞。
顏钰有些驚訝地看着sophia：“可以呀。”
他話音剛落，身體幾乎是跳起，來了一招自己發明的結合網球爆發力的擊球。
顏钰是看準sophia的球拍側面打的，角度很陰。
雖然費勁，但sophia還是應付住了。
它的平衡系統是喬西親自設計的，高于hot許多。
顏钰收起了小觑之心，開始認真對付。
機器都能摸清機器的規律。
更何況是人。
很快的，顏钰就琢磨出了sophia的盲角，他發現sophia對削球的接受能力很弱。
連着三個削球下去，随着一聲哨聲響起。
裁判揮手：“四分三十五秒！”
顏钰對着趴在臺面上的sophia淡淡一笑：“我有媳婦，管得很嚴。”
sophia呆呆地看着顏钰，兩手捂着臉做嘤嘤哭泣狀，扭頭，邁着小腳跑到了喬西身邊，一下子紮到了他的懷裏。
顏钰：……
看臺下觀衆們的哄笑聲連綿不絕。
顏钰的出現帶來的影響力和轟動已經遠遠超過了比賽的本身。
雖然是與機器人的非正規比賽。
但顏钰還是一手扯着背心，揮臂擡高左手，在空中舞了兩下。
“左神！”
“左神！！！”
……
這是顏钰的标志性動作，掀衣服的手加上專屬火爆BGM，臺下的女粉絲叫得場館都要被掀翻天了。
喬西盯着顏钰正看着，他兜裏的手機笑着說：“主人，你被比下去了哦。”
喬西一挑眉：“廢話，人家有專屬BGM，你也給我弄個去？”
手機：……
男人的嫉妒心真強。
顏钰剛下場，教練的電話就追了過來：“你不想活了？跑去那兒跟機器人傳緋聞嗎？馬上給我回來！”
眼看着有粉絲往前湧，現場的氣氛有些失控。
蘇奎快步走到他身邊：“這邊。”
一路狂奔，被接到休息室的顏钰跟蘇奎握了握手：“好久不見。”
蘇奎微微一笑：“你怎麽來了？”
倆人之前是高中同學，關系還算不錯，許多年未見。
顏钰喝着水：“嗨，別提了，為了我妹妹。”
蘇奎笑了：“你還有妹妹？”
“哥。”
仿佛是為了印證顏钰的話，顏妍走了進來，身邊還跟着喬西。
從顏钰上場，大家狂呼“左神”的那一刻，喬西兜裏的手機就開始騷動，把顏钰的資料搜了一個遍。
喬西剛開始還不明白他為什麽要上來擊殺sophia，一看他個人資料有一欄标示他有一個妹妹，并在采訪中自稱為“寵妹狂魔”的時候，一切都明了了。
顏妍有點不好意思：“學長，給您添亂了。”
蘇奎驚訝地看着顏妍，又看了看顏钰：“這就是你妹妹？居然還認識我？”
顏妍跟着笑。
能不認識麽？
為了成功拜師，她早就把大神的人際關系研究透了。
喬西一直沒說話，雙臂抱在懷裏，淡然地看着這一邊。
顏钰起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喬西，動也不動。
額頭的汗水還在往下流。
可他都顧不上去擦了，只管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把喬西看了一個遍。
他看得太仔細，仔細到讓喬西幾乎要誤會這兄妹倆都為他着迷了。
看完人的顏钰轉過身，抓住蘇奎的手握了握：“奎哥，我妹妹這小麻煩就拜托你了。”
喬西：……
小麻煩……
這是擠兌誰呢？
不知道顏妍是想拜誰為師麽？
顏钰引起的騷動還在繼續，很快的，助理就過來把他拎走了。
門一關上。
屋裏氣氛莫名有些尴尬。
蘇奎笑呵呵地指了指座椅：“坐吧。”他又看了看喬西：“過來啊，杵那幹什麽，比賽都結束了。”
蘇奎年長他們大概三四歲的樣子，看起來卻成熟很多。
喬西一臉不耐煩地坐下了。
他翹起二郎腿，狂抖。
蘇奎低着頭借着喝水的功夫偷笑。
“我跟你哥之前就認識。”蘇奎摩挲着茶杯，他本人跟在臺上時不一樣，很溫和好相處的樣子，“你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
喬西一聽這個橫了蘇奎一眼。
有什麽需要？
這是在挖坑給他跳麽？
顏妍有點不好意思地坐下，她捋了捋耳邊的散發：“其實也沒什麽。”
喬西喝了一口可樂，琢磨着該怎麽拒絕當她的師父又不會太抹蘇奎的面子，畢竟是大哥，身邊還有兄弟們看着，他必須要委婉。
蘇奎微微地笑：“你說吧，只要我能幫忙的，一定幫。”
顏妍腼腆一笑：“那就謝謝了，學長，那就我直說了。”
呵呵，拜師有什麽好隐瞞的。
“我欣賞華風好久了。”
喲，還知道先拍馬屁啊。
“我想問問——”
倒是快問啊。
“工作室缺打掃衛生的嗎？”
喬西幾乎要跳起來了。
什麽意思？
說好的拜師呢？
兜裏的手機紅色的指示燈亮了亮，憂傷的聲音飄了出來。
——主人，已搜到你的專屬BGM《打臉歌》，請問需要現在播放嗎？
作者有話要說： 顏妍：大神，什麽聲音，papapapa的？
喬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