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捉蟲) (1)
夕陽西下,地面上閃耀的是鎏金色的光芒,夕陽照在每個人的身上,是一種夢幻般的美麗。影棚裏面人來人往,經過這一天忙碌的拍攝,終于順利地收工了。
李牧林仔細收拾着自己淩亂的物品,金色的光打在他臉上,臉龐裹上一層金色的線條,幾乎能看到臉上的絨毛,使得身邊的人不禁呆看了很久。
李牧林手中一邊動着,一邊笑着朝自己身邊的女生看去:“小秀,你還要盯着我看多久?”
被發現偷看的女生頓時變成了一個紅紅的大蘋果,害羞說:“都怪木木哥你越來越帥了。”誇人的時候臉更紅了。
李牧林呵呵一笑:“你這小妮子,還真不害羞。”
小秀癟嘴,“木木哥不要亂說。我上次問你的,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考慮什麽?”李牧林對她眨眨眼睛。
小秀被這個可愛的表情定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頃刻才回過神來,拍拍自己溫度上升的臉頰,暗自鼓勵自己一點要争氣,不要再被木木哥迷惑了。
“木木哥不要耍賴,你想來我們cos部嗎?”小秀裝作兇巴巴地問道。
“這個……”李牧林摳了摳下巴,遲疑說着,眼神卻閃過一絲奇異光芒,眉眼略彎。
小秀只聽到他遲疑的聲音,眼睛一亮,連忙說道:“木木哥,其實你很适合cos的,你看你這麽帥氣,化妝又這麽好,我們cos部的人都喜歡你到我們cos來。而且木木哥,你那麽喜歡化妝,要體會一下做一名coser,對你的化妝技術是一個很好的體驗。”小秀拍着胸脯自信說着。她眼睛止不住轉動,說服木木哥來cos部門是她從許多女生那裏争取過來的,只要她勸木木哥來她們cos部門,既能經常看到木木哥,還能看木木哥跟社團其他帥哥在一起cos的圖片!小秀只要想想就忍不住要李牧林立馬加入cos。
李牧林想想,确實是個好辦法,不過麽--他想着的時候不由自主一笑,鳳眼翹起,就像一只鳳凰翩翩欲飛,薄薄淡色的唇勾起美麗弧度。小秀說的不錯,李牧林真有那個本錢去做coser,他身高一米七七,骨架凸顯,看起來十分精練,那樣就像女生們經常說的花美男,抿嘴勾唇,似笑非笑,有種驚豔的美麗。
李牧林笑着蓋上化妝箱,帥氣提着箱子上的袋子,站了起來,“那我就考慮考慮吧。”
“啊……”小秀呆呆地眨巴眨巴眼睛,愣愣看着自己的男神走遠,“木木哥你不是考慮過了麽?”
“啊~再考慮考慮~”李牧林說話間已漸漸走遠,小秀只看見李牧林背對她,伸出手臂,左右揮了揮手,便已不見身影。
小秀似乎有了一瞬間楞神,她茫然看了看四周,這時候人都走光了。黃昏紅霞之下,還未到秋日便有了絲絲涼爽,晚風刮過,卷起白色氣球飛上天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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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部長又會怪我還沒有把木木哥拐過來了!”小秀終于反應過來,氣嘟嘟一跺腳,大喊着追了過去,“木木哥,等等我啊!”
“吱--!”
火紅的天空,相映着殷紅色的馬路,破碎撞碰的巨大聲響,麻雀驚吓着撲扇翅膀飛了起來,掉落了一地的羽毛,那種似烏鴉的叫聲一直徘徊在耳邊,突然寂靜的人群,只有喇叭在無情地呼喊着。小秀只覺得天旋地震,胸要炸開般地說不出話來。
秋風還是那麽涼絲絲地吹着,小秀卻覺得這早來的秋風那麽的冷,那麽的刺骨,讓她忍不住戰戰發抖,顫動身子。剛剛才和她說過話的人已經躺在了那重重的輪胎下,那個讓她着迷的面容早已被血染紅,模糊不堪,雙眼緊閉,已經沒了知覺。
這就像是古老的無聲電影,她什麽聲音已經聽不到了,奮不顧身地沖過去,嘶嚎着叫人幫忙,呼喊着他的名字……
就像是做夢一樣的,李牧林俯看着自己身體被車輪重重碾壓過去,身下血泊慢慢暈開,總被裝地整整齊齊的化妝箱被撞癟,裏面的東西滾了一地,偶爾幾只滾遠的眉筆會被路人悄悄撿走。肇事的車主早已逃走了,小秀不停地請求路人打電話叫救護車,拍着他的臉,想要緊閉的雙眼睜開。
路人驚異圍成一個圈,有人上來幫忙,遠處有呼嘯而來的急救車,堵住的路口喇叭在不耐煩地鳴笛。這一切都那麽的不真實,突然。
最終,漂浮在半空,誰也看不見的李牧林嘆了口氣,沒有想到,他不過是為了逃避小秀的不停糾纏,走快了些,結果沒注意,闖上紅燈,出了車禍。而現在這副模樣,就像一個靈魂一樣飄蕩在。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活過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還能出現在這裏。他自顧笑了笑,閉上雙眼,卻不知背後突然出現的黑洞!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Cosplay的親親看這裏→當代的Cosplay通常被視為一種次文化活動,扮演的對象角色一般來自動畫、漫畫、游戲、電玩、輕小說、電影、電視系列劇、特攝、偶像團體、職業、歷史故事、社會故事、現實世界中具有傳奇性的獨特事物(或其拟人化形态)、或是其他自創的有形角色。方法是刻意穿着類似的服飾,加上道具的配搭,化妝造型、身體語言等等參數來模仿該等角色。
新文發放辣!由于題材是Cosplay方面的文,作者菌就放Cosplay方面的圖片當作福利辣!
圖片侵權請告知。
七雪和紫堂宿的鼠貓cos是作者菌第一個喜歡的cos,第一章肯定要是作者菌的最初的喜歡=3=
☆、醒
雪白色的床單上,面色蒼白的青年靜靜躺着,雙眼處濃厚長細的睫毛垂着,額頭上有明顯的擦傷。單薄的身軀,裹着寬大的病服,有種脆弱無助的感覺,引起人的無限憐惜之意。
“呵!”在這冷清的單人病房裏,突然發出了一聲冷冷的哼聲。
那是一名身穿黑色厚重西服的男人,黑且大的蛤蟆墨鏡映着少年靜躺的身軀。這幅神秘強悍的模樣像極了,電視中經常出現的黑道打手,吓得膽小的護士躲在外面,不敢進門。
“唔……”床上的少年輕輕哼了聲,眼簾動了動,慢慢地張開了眼睛。
李牧林張開眼睛,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白色,白色天花板,白色床單,白色牆壁。有那麽一瞬間,李牧林覺得自己死後進入了西方神話中的天堂,心裏嘆道,果然。
果然什麽,李牧林又覺得心中疑惑,他眨眨眼睛,轉頭看着自己躺在白色床單上的手,不由自主撐着雙手要起床。
“嗯……”起床的一霎那,頭便開始隐隐作痛,伸手去摸,輕輕碰上去,就感覺後腦勺腫了一大片,像是被什麽撞上了,疼的厲害。
黑色西裝的男人冷眼看着李牧林從醒來到起床,沒有絲毫要動的意向。
李牧林緩緩忍着頭疼,由躺變坐,才終于看見了筆直站在床前的黑色西裝男子,在這個白色的世界裏面,唯有這一身黑色西裝顯得突兀至極。也讓李牧林有了一絲突破虛幻,走入現實的感覺。
“李先生,你好。”西裝男碩大眼鏡遮住臉上表情,感覺他面無表情又正經地問好。
李牧林忍着疼痛點頭回了聲,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黑衣男子從懷中抽出幾張白紙,抖正了,才用他那木板般的聲音說道:“李牧林先生,首先我要代表我家主人對您說聲對不起。”
說完,男子鞠躬表示歉意,“昨夜因為我家主子駕車行駛不當,無意撞到了李先生,十分抱歉。”
李牧林恍然大悟,醒來後他還在為什麽自己躺在醫院裏面,腦後還有傷口,原來自己是出車禍了,而且罪魁禍首就是這個西裝男子的主子。
“不過介于李先生您是因為喝酒,自己撞上我們停在路邊的車,所以我認為我家主子沒有必要付這個責任。”黑色西裝男子話頭一轉,一句話道出了當時的真相。
李牧林被這樣說地愣愣的,完全沒有想到是這樣。他突然就覺得自己的頭又被錘頭猛敲了一下,悶悶在痛,他不禁用手扶着頭。
不對--他不記得自己有喝過酒。
他努力地回想到底是怎麽回事,卻是頭腦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起來。頭越來越痛。頭腦裏面不時閃過許多畫面,李牧林想要仔細捕捉某一個畫面,就會感覺到頭更加疼痛,那些畫面模糊不清,李牧林又什麽也想不起來。這懊惱的頭疼和無助感,讓李牧林恨不得找片牆撞上去。
但又聽那名黑衣男子繼續說了下去,“不過我家主子為了表達歉意,已經支付了所有的醫療費用,這裏是一點補償,還希望李先生收下。”
說完,他又從懷裏抽出一封折疊好的信封,嶄新的黃色信封,封面上沒有寫任何東西,信封癟癟的,也不知道裏面有什麽東西。
男子把信封親自交給了李牧林,轉身便要走。
李牧林拿着那張信封,看着他走出了病房,順便禮貌地關上了房門。
躲在房門外偷看的護士紛紛散開,做鳥獸散開。
李牧林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黃色信封,這一切的一切來的有些匆忙,讓他不知所措。不過從這個黑衣男子的口中,他知道自己因為喝醉酒撞上車,出了車禍。而車主不僅是個有錢人,還是個大好人,沒有怪他醉酒撞了車,還給他付醫療費。
可是,昨天晚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他為什麽會喝醉了酒?為什麽這一切他都想不起來了呢?
想到這裏,頭又開始作痛時,門口有了一陣敲門聲。
白色大褂醫生推門進來,正看李牧林不耐煩地想要敲自己頭,讓那股随時相伴的疼痛平靜下來。
“別敲。”醫生捧着病歷表,點了點手中的筆。
“頭痛……”李牧林覺得自己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不知不覺脆弱起來,淚花挂在眼角可憐兮兮的樣子。
醫生完全不憐惜,“車禍後遺症,喝酒後還敢亂跑,慶幸你沒出多大事。”
“你剛醒,我問問題,你來答,檢查一下。”
“姓名。”
“……李牧林。”
“性別。”
“這很明顯啊。”李牧林忍不住出聲。
“如果你沒傻,自然很明顯。”醫生冷冷撇了他一眼,“繼續,你現在哪。”
李牧林眼角抽了抽,決定還是好好回答問題,“醫院。”
“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
醫生在病歷上畫了幾筆,繼續問,“今天是哪一年,幾月幾號?”
“二零一三年,三月……三號?”李牧林隐約記得是這一天,他讪讪看了看醫生。
醫生沒有做多表示,“家住哪?”
“……”
“自己電話號碼是什麽?”
“……”
“家人呢。”
“……”
醫生重重地合上了病歷本,淡然臉色,“依你的情況看,應該是失憶了。”
“失憶?!”李牧林滿臉震驚,“怎麽會!”
醫生用手一指病床邊上的日歷,“今天已是六月三號了。”
“啊?”李牧林轉身去看那張日歷,正是六月三號!
怎麽會!李牧林心裏震驚。可心動一想,心中也有了答案,若不是失憶,他怎麽會什麽事情都記不清了呢?甚至不記得現在是什麽時候。
“這是車禍造成的短暫性失憶。”醫生道。
“我該怎麽辦?”李牧林有一陣的茫然,這一切都是那麽的陌生,又是那麽的熟悉,仿佛是刻在骨子裏的意識,可卻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在說,不是這樣的,完全不同。可要說有什麽不同,李牧林又說不上來。
醫生最終還是出聲安慰着:“你可以放心,車禍造成的短暫性失憶發生的不在少數,你還是有幾率恢複記憶的。你的智力沒有下降,即使不能恢複也不會影響你的生活。”
李牧林看着醫生那身白色大褂,相信點點頭。
“你的私人物品都放在床邊櫃子的抽屜裏面,你可以先看看。”
李牧林打開抽屜,裏面一只白色手機,錢包和鑰匙。
他拿出了錢包,翻開一看,就看見了那張身份證。
“李牧林。”他念出最上面的名字,然後看着旁邊的照片,最簡單的照片,熟悉的眉眼,這一陣陣熟悉的感覺終于讓他有了一些安全感。
粗略地翻了下錢包,除了一張身份證和一張銀行卡,裏面居然只有兩百元大鈔,少的可憐。李牧林這時候慶幸那個好心車主替他支付了自己醫療費用,不然這兩百元錢是不可能費的起得。
摸着手中的三片鑰匙,一手玩弄着那只白色的手機。手機設置了密碼,他套了幾次也不能打開,氣餒地抓抓腦勺,放棄了。
玩把了一會,李牧林懶懶地正要把三樣東西塞回抽屜裏。突然覺得手中麻酥酥的,伴随着一陣好聽古風音樂聲響起。
那鈴聲是手機發出來的,原來有人打電話進來了!李牧林想到這裏,拿起一看,那是一個未顯示備注的號碼。
不管是不是認識的人,這個電話對于李牧林來說也許是個突破!
可是在電話裏面,他要怎麽說才好呢,他也不記得電話號碼的主人,不認得又尴尬,直接說自己失憶了麽?還是委婉一點呢?
李牧林還在心裏想着要說些什麽,來電鈴聲已經響了許久,他手忙腳亂地不知道動了哪裏,就已經聽到了對面人的說話聲。
“……喂?”李牧林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牧林!你怎麽現在才接電話!昨天一晚上沒回來你到哪鬼混去了!”剛接通電話,對面的人沖着手機一頓狂吼,吓得李牧林差點丢了手機。李牧林将手機挪遠些,回想起來,手機系統欄确實顯示了上百個未接來電顯示,原來就是電話裏面這個人打的。
聽着電話那邊的人喊了半天,才堪堪消停下來。那邊的人換了副無奈口氣,問道,“我真怕你出什麽事呢,能接電話就知道你沒事。那你現在在哪呢?”
“……在醫院裏。”李牧林不知怎麽的諾諾虛心道。
“什麽!”聽到醫院兩個字,對面的人又不鎮定了,急忙問道,“你受傷了?出了什麽事”
“不小心撞上別人家的車。”李牧林潛意識覺得電話那邊的人是可靠的,乖乖答道。
“怎麽那麽不小心!”雖然看不到電話對面的男生的表情,但是聽他聲音就能想象出他打電話是跳腳的模樣。
“你等着,我馬上過來。”說完幹脆利落地挂斷電話,使得李牧林呆愣看着手機由通話狀态又變回了開鎖狀态。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再接觸Cosplay是看CosplayDV大賽,然後遇上了作者菌喜歡的第二個coser!
ayaco的天下第一
☆、朋友
男生來的很快,而很順利地通過熱情護士的幫忙找到了李牧林的病房。
李牧林朝着推門進來的男生看去,那是一個黑色短發的少年,看上去不過二十歲的模樣,身穿着白色T恤和米色長褲。額前劉海略微撩向上去,露出了光滑飽滿的前額,黑色碎發遮住了微胖的臉頰,杏眼睜的大大的,呼吸有些急促,面色微紅,看上去是急匆匆跑過來的。一種有些中性卻不失男子英俊的美。
“呼!”他看到李牧林靜靜躺在病床上還是稍稍松了口氣,“你看起來還不錯,有什麽地放受傷了嗎?”
“還好,只是撞着頭了。”
男生喘氣地慢慢走過來,坐在了床沿邊,氣憤問道,“是哪個混蛋不小心撞了你,抓住人沒有?”
“不是他撞了我。”李牧林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頭,“是我不小心喝醉了,自己撞上去的。”
說完果然看見男生瞪大了眼睛,“你去喝酒了?”
“嗯。”李牧林心虛地應了聲。
男生皺眉,“這個等會我再問你,你撞了別人的車,那車主有說什麽了嗎?”
李牧林搖搖頭,“他的手下剛剛才走,已經幫我墊付了一切醫藥費,還給我留了封信。”
李牧林說着拿出了那張黃色的信封。
那男生疑惑着把信封拿在手裏,看着李牧林。
“打開看看。”李牧林也有些好奇地說。
信封用膠水封上了,男生沿着封口一點一點地撕下來,撩開一看,裏面只是一張薄薄的紙張。
“哇!”抽出來一看,那是一張淡紫色的薄紙,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張十萬元的支票!
“還不虧。”男生挑眉一看,又把支票塞了回去,拍了拍李牧林的肩。
李牧林無聲地笑。
“我們再說說你喝酒的事。”男生眉一橫,嚴厲問道,“你不是去參加聖橡社團的慶功會了嗎?怎麽一個人喝醉酒出車禍了?!”
李牧林眨眨眼睛,覺得這個社團名字還蠻熟悉的。只是他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什麽也不記得了。
“別賣萌!”男生拍李牧林腦門,“你是不是又想隐瞞什麽!”
李牧林又眨眨眼睛。他還是什麽都不要說好了。
“怎麽?!”男生見李牧林不說話,疑惑想想,突然生氣道:“是不是社團裏面那些人又欺負你了!”
男生自顧說道:“絕對是的,一定是趁着黎柯不在,他們才敢那麽放肆。絕對是琴音那個女人又在那裏挑撥離間了是不是!”
男生越說越怒不可及,說着就站起來,要轉身出門,“你等着,我現在就給你去出氣!”
“哎~”李牧林無奈地喊住他。他聽着男生的話還有些糊塗,不過已經知道了以前的李牧林絕對經常受欺負了,還跟那個叫琴音的女人分不開。男生正是自己的好友,要為自己打抱不平呢。
“幹嘛?”男生氣呼呼的,還是停下腳步,轉身回來坐下。乖乖的,真是一只可愛的小狗狗模樣。
“算了。”
“怎麽能算了!你怎麽還那麽維護那個男人!他那麽渣,你還那麽喜歡他?”
李牧林不淡定了,“誰說我喜歡男人了?!”
這回輪到男生愣住了,“……你不是一直都喜歡男人嗎?”
“怎麽可能!”李牧林堅定地說。
“怎麽不可能!”男生瞪大眼睛,“你都已近當衆向他表白過,社團裏面所有人都知道。”
李牧林眼睛抽了抽,發覺自己說錯話了,他都已近失憶了,怎麽可能會記起這件事呢。但他腦中又閃過一絲思緒,
那男生眯起圓圓的杏眼,終于覺得有一絲奇怪了。李牧林喜歡殷天喜歡的不得了,恨不得自己一顆心都送上去,殷天要他做這個,絕對不去做那個。說他是女的,絕對不說自己是男的。更不得讓別人說他一句壞話,就是自己在平常為李牧林打抱不平,李牧林也會不高興地跟他吵上半天,吵完以後幾天都不會理他。
而今天,怎麽變得淡定起來了?還說自己不喜歡男人?真是奇怪到極點。
不知怎麽的,他就想到了李牧林之前說的話--“還好,只是撞着頭了。”
撞頭失憶這件事不知道被電視劇拍了多少遍。跳崖失憶,車禍失憶,摔下樓梯失憶。幾乎就是一個共同點,撞頭後就失去了記憶……他知道這都是電視劇在影響自己,失憶這麽小說化狗血的東西是不可能出現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地去想,這可能是真的。李牧林出了車禍,什麽事都沒有,只是撞了頭。
越想越覺得自己想的沒錯,他停頓一下,不禁問了出來:“木木,你不會什麽都不記得了吧……”
李牧林張口,卻發不出聲音,他悻悻閉上嘴,點點頭承認了。
“真的啊!這T媽真狗血!”男生震驚感嘆道。
李牧林低頭不語,病房沉寂了一會,突然又聽到一聲笑,“呵,這樣更好!”
李牧林楞眼擡頭看他,喃喃問道:“什麽?”
“你失憶了,自然忘記了那個惡心的人渣,以後就不會追着那個人渣到處跑了,我真是太高興了!”男生裂開嘴,笑的很開心。
李牧林提醒他,“醫生說了,我這只是短暫性失憶,還是有可能恢複記憶的。”
“我更希望你恢複不了記憶。”男生眉飛色舞。
李牧林仰頭看他,從下面看上去,T恤上面的脖頸修長,皮膚白皙,眉目清秀,微微顯胖的娃娃臉,最顯眼的就是那雙好看的杏花眼,長長的睫眉,細密地入濃密的扇子,棕色瞳孔,淺淺地印出自己的身影。笑起來眼睫彎彎,臉頰兩邊的小酒窩,是誰都能感染的微笑。
所以李牧林也跟着笑了。
“我們既然約定好了,你可不要再跟那個人渣再來往了。”男生眯眼威脅道。
李牧林好笑地點頭。
男生滿意點頭,一把拿過了李牧林的手機,當着李牧林的面解開密碼,随口說着,“我就知道你不記得密碼了。”
李牧林一眼就看到了手機壁紙上的那個圖,那是一個陌生有有些熟悉的人。他穿着黑色長款制服,手扶一把金紅色長劍,劍尖撐着地板,坐在紅色毛毯鋪墊着的王座上,附身斜視着,就像是功成名就的帝王俯視着自己的國王,給人強烈的控制感。黑色的背景和鋪滿了整個地板的血紅色花瓣,白色白骨隐隐漏出花瓣外,圍着王座,填滿一片。黑紅白色的搭配給人十分濃郁的色彩感,确實很吸引人。
只是一眼,男生已近調換了壁紙,清新綠色掃清了之前莫名的壓迫感,看起來也開心明快。
男生把手機還給了李牧林,看着李牧林仔細說道:“我叫文賜,你可要記好了。”
李牧林永遠都記得那天,像是重生般的,他遇到自己的好友,倆人再次相認,生命就像重新開始了那般愉快。那一天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了文賜的臉上,他微微笑着。一個微笑着的新的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還是七俠五義的cosY(^o^)Y~,現在最喜歡的coser小夢*_*
☆、過往(捉蟲)
紅牆黑瓦,陳舊的家具,一排排矮小房屋坐落在這一片小山谷上。小小院子裏搭了一顆葡萄樹,夏天時分就可以摘着分食,一簇簇由小朋友們澆灌而成的花朵,随着微風漂浮在空中的蒲公英,還有八月會散發濃郁桂花香。這就是文賜印象中的孤兒院。
李牧林就是文賜在孤兒院認識的小夥伴,兩個人沒有父母親戚,相互依偎長大。穿同一條褲子,睡同一張床,蓋同一張被子。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卻更似親人。對于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文賜表示,李牧林的一舉一動、想法他閉着眼睛都知道。更不用說近幾個月來李牧林的那些小小動作,不就是喜歡上了聖橡社團裏面的一個coser麽,有必要那麽遮遮掩掩嗎?
說起來,李牧林喜歡上殷天這個cos圈有名的渣攻,文賜也是有些自責的。
在文賜奮不顧身喜歡上cosplay這個東西的時候,李牧林身為文賜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自然會耳濡目染,也比不可擋地也同時了解了cosplay,也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cosplay。
遇見殷天,是文賜在帶着李牧林看漫展時。回想起那一日的情景,未來的文賜後悔不已,早知如此他就不會帶李牧林去看那次漫展了。可惜,一切的相遇都是有因有果的,任何人也無法逃避。
那一天,正是殷天所在的社團在進行比賽。在那一群厚厚裝束背後,李牧林一眼就被那雙眼睛吸引住了。那是一雙漆黑迷人的雙眼,像漩渦一般地要将人吸入裏面,無法自拔。精致大氣的裝束描繪出一個英俊潇灑的男子,長發飄逸,長衣豪放灑脫。雖然知道那不過是假發,他仍然忍不住地想象如此一個美男子白馬飲酒,長劍江湖的模樣。
那一次比賽過後,殷天所在的聖橡cosplay社團以華麗的舞臺效果,劇情設計,表演到位,贏得那一次舞臺劇比賽的第一名,從此名聲大噪。殷天也從那一次比賽中積累了大量的人氣和粉絲,李牧林就是其中一位。
李牧林從此變成了殷天的忠實粉絲,瘋狂地迷戀上了這一名coser。查找他未出名之前的照片,關注他的微博,轉發每一條消息,因為他高興而高興,因為他得獎而自豪。殷天出個人專輯,李牧林便會屁颠屁颠地去買。殷天會出席什麽活動以及比賽,他無論多遠也要去圍觀。
文賜察覺過後,就說他已經瘋癫了,癡迷一個人居然癡迷到這種地步,真是無可救藥。只是這種話也是說說罷了,文賜并沒有太放在心上,李牧林畢竟不是這個圈子裏面的人,即使成為一名狂熱粉絲也有什麽有沒有大礙。
最使文賜震驚的是,他偶然一天聽社團裏面女生悄悄八卦說到,聖橡社團最近拍外景時,一個狂熱的男粉絲向殷天告白了!文賜聽社團成員詳細地描述,就十分肯定那名狂熱粉絲覺對是李牧林!
待到李牧林回來,文賜仔細拷問他,李牧林居然說,他是真的喜歡殷天,他對他是真愛!
文賜警告李牧林,他喜歡的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他什麽也不了解的男人!cosplay界裏面,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不過玩玩的有錢人,衆所周知,殷天就是這種人。但李牧林是只是一名喜歡cosplay的粉絲,并不知情,但文賜卻是了解不少。Cos這個圈子很小,什麽緋聞小道消息滿天飛,他隐隐約約了解到殷天并不是個值得托付的人,所以他一直勸李牧林放棄這個念頭。
可李牧林性子倔強,就是撞了南牆也要把南牆撞開,從不回頭。
他自然知道殷天是個男人,而殷天是什麽樣的人,他會自己清楚。他不會後悔自己選擇一個男人。
為了時時刻刻能見到自己喜愛的人,李牧林選擇了去學習cosplay化妝,做完一名優秀的化妝師,進入聖橡社團,更加近距離地靠近殷天。
原本李牧林便是學習人物形象設計專業,cosplay化妝對于他來說并不難。不過為了當一名出色的cosplay化妝師,李牧林尋覓一名化妝師當自己的師傅。
當時,李牧林風頭正盛,關于他要尋找一名化妝師傅的消息一下就不經讓走。剛剛成為殷天的女朋友自然是嫉妒心發作,十分不滿李牧林想要借此靠近自己的男朋友。嚣張揚言不能讓任何人收李牧林當徒弟,否則要他們在圈內混不下去。
說起殷天的女朋友那個CN叫琴音的女人,她在圈內可是鼎鼎有名的掐王。任何得罪了她的人,無論是coser,化妝師,道具師,攝影師或者是COS圈裏面的小粉紅小神,就在不久以後,都會在網絡微博,論壇,貼吧裏面被掐得死去活來,甚至掐得許多coser退圈淡圈。
掐王這個名稱就是如此得來。也有許多人懷疑那些掐架的有不少是琴音雇傭的水軍,可沒有證據指明是琴音指使,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但掐王的名號已經給衆人留下深刻印象,如何人都不會為了李牧林去得罪了琴音。
正當琴音這女人在背後嘲笑李牧林的時候,就聽到自己社團的化妝師已經收下了李牧林。
琴音聽到後,氣的要咬上去。又了解到是那名化妝師是黎柯之後,琴音只好憋青了一張老臉,慢慢咽下那口氣。
也許,只有黎柯能讓琴音放下整治李牧林的那個心思。
黎柯,幾乎是每個玩cosplay或者喜歡cosplay的人都知道其名。曾經的他是天朝最先紅起來的第一批coser,算得上是cosplay界的元老人物。在那個cosplay才剛剛發展的時代,黎柯的作品代表了那時候cos的巅峰之作,即使與現在最有名,最紅的coser相比,也不差分毫。
只是現在,那個時代的coser都已經淡出了cosplay這個圈子,黎柯已經從哪個光鮮榮耀的舞臺退了下來,作為一名化妝師隐居幕後。誰也不知道,黎柯為什麽會加入聖橡社團這個剛剛成立的,還沒有什麽名氣的社團。不過确實,聖橡社團由黎柯一路帶着,在這個名流雲集的cos圈裏面占據了一分之地,不得不讓圈內人稱贊幾句。
黎柯畢竟是圈內老人,又是聖橡社團公認的帶頭人,琴音還是心裏清楚,不可能為了自己的小心思去得罪了大神。
有黎柯在,琴音自然不敢正大光明給李牧林穿小鞋。
在聖橡社團做完學徒的日子,李牧林過得很滋潤,既能跟着社團一邊學習一邊實踐,又能不時見到自己心上人。
但琴音的臉越來越黑。身為殷天的女朋友(自定的),也作為殷天經常搭檔的cp,她對李牧林可十分沒有好感。還特別的,李牧林當着她的面,跟殷天打打鬧鬧,絲毫不顧及她的顏面,氣的琴音恨不得撕了李牧林。
李牧林實在沒有作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