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醉情
回到成都十日後便是臘日(即是我們現在所說的臘八,不過當時不在農歷十二月初八,而是在冬至後的第三個戌日,即在冬至大約三十日後),飛羽一行,除去尚章有家在城中,其他人都真的以客棧為家。往年這時候,看到家家戶戶熱熱鬧鬧地祭拜百神,焉逢總是難免想起幼時家人團聚的畫面。但今年……
握住身邊人的手,焉逢在心中默默為姐姐弟弟祈禱,也為身邊人祈禱。姐姐,我已經找到與我相守一生的人了,你和弟弟也要幸福快樂啊。
徒維靜靜地站在他身邊,看着他。丹道村回來後,那對耳墜便在他身上收着了,那時候,他是第一次聽焉逢說起身世,說起在白柳砦遇上的那個小女孩,還有那片鮮血淋漓的耳朵。
那時候,焉逢大人還沒有将生死看得過重,游兆大人還在羽之部的隊伍中,他們雖然偶有争吵,卻依然惺惺相惜。後來,矛盾激化了,游兆大人還與師姐兵刃相見,之後再也不願回到羽之部。
大人的姐姐是大人最最重要的親人,希望她沒有被亂世所累,他們姐弟終有一天可以相認團聚。
門外響起橫艾的聲音,“朝雲,師弟,耶亞希要出門看熱鬧,你們去不去?”
焉逢轉頭看向徒維,問:“去嗎?”徒維想了想,“去,帶着朱雀吧。”這幾天朱雀除了白天纏着他以外其他時候都很乖,不過今天吃完飯就犯困了,徒維只好抱着他去睡,現在不知起沒起來。
焉逢點頭,幾人一起到青冥房裏去找鳥。徒維走到朱雀榻前就看到他睜開了眼睛,徒維将他抱起,“你沒事吧?”無緣無故犯困,大家都知道這裏面有古怪。
朱雀搖搖頭,“徒維哥哥。”叫了一聲就十分自覺地鑽到徒維懷裏,成了塊膏藥粘徒維身上。焉逢走近他們,問道:“我們要出門逛逛,你是繼續睡還是跟我們出去?”
朱雀擡頭睜開惺忪的睡眼,然後決定:“睡!”屋裏的人都笑了,徒維只好将他放進被窩,就在他松開小孩的時候,小孩突然又睜開眼睛,“出門要小心。”徒維點頭。
焉逢走到青冥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怎麽樣,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出去?”其實這幾日青冥出門的時間不算少,因為他在找暖暖,也在找當初那個被他們騙了錢的老太太,老太太是找到了,至于暖暖卻是沒有,或者說,在成都裏沒有暖暖的氣息。“焉逢大俠,我想自己去找暖暖,這幾日麻煩你們了。”
其他四人都看着他,最後還是有焉逢開口,“青冥兄,你是不是認為陪着我們在這兒是虛度光陰呢?”青冥愣了愣,最後選擇誠實地回答恩人,“是,你們都是有公職在身的人,不能随意離開駐地。可是我不想這麽虛耗下去,我想早些找到暖暖,我想早日與她團聚。”
橫艾道:“我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現在已經是臘月了,你一個人形單影只身無分文,要怎麽活下去?”青冥“我”了一聲就無言以對了,羞愧地低下頭。
“其實我很欣賞你的天賦,至少跟我這師弟相比你不算差,如果你不介意,我願意傾囊相授。待你有了自保的能力,你要去哪裏我們都不會攔着。”
橫艾的條件不可謂不誘惑,可青冥心中抵抗,說得天花亂墜也沒有用。
徒維靜靜地看着這個臉色憔悴的男人,緩緩開口:“當初裘姑娘将你托付給我們時,她說過你若是獨身一人,她必然死也不得安寧。”
青冥怔愣地将頭轉向徒維,片刻後,道:“我不走,我不走……”
城中熱鬧,與冷清的客棧完全不一樣,家家戶戶都把祭品擺出來,對着不同的方位祭拜不同的神仙。耶亞希好奇地指着各種各樣的祭品問得開心,焉逢問道:“你的家鄉夷洲不會祭拜神仙嗎?”
耶亞希想了想,“我們沒有神仙,我們只祭拜百步蛇。百步蛇是我們族的圖騰,每五年就會舉行一次祭典,由祭司大人主持,我們還會在一起吃飯唱歌送神。”她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跟這裏完全不一樣!”
對于崇拜蛇這一點,三個人都有些難以理解,不過她也不理解他們就是了。
因為今天是臘日,家家戶戶都要拜百神,本來該有的一些店鋪也關了門,橫艾想了想,提議道:“今天是個好日子,就算我們都無家可歸,可也該好好慶祝一下,朝雲你說對不對?”
焉逢點頭,“不錯,我們幾個人能相逢聚在一起就是極難得的緣分,我們是一家人,今天應該吃個團圓飯。”
說幹就幹,四人直接回了客棧,客棧老板聽了倒也爽快地答應了把今天自家準備的肉拿出一些給他們做頓像樣的團圓飯。
晚飯時間,羽之部加上朱雀青冥耶亞希一共七個人,高高興興地坐在一起,焉逢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酒,自己先站了起來,“今天是臘日,這麽多年難得有時間好好過個節,我們也湊湊普通百姓的喜氣,好好地享受一下。來,幹杯,希望明年我們能順順利利,每個人都平平安安。”
衆人也都舉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飲而盡。彊梧給自己續了一杯,又給焉逢倒了一杯,“朝雲,這杯我敬你,不為別的,只為你為飛羽做的一切,兄弟,我們永遠都是兄弟。”
焉逢心中感動,露出真誠的笑容,“好,為了這句兄弟,我們喝!”
耶亞希見此,也想和焉逢敬酒,卻被橫艾攔下,“小孩子不要亂喝酒,你看朱雀連碰都不碰。”朱雀在旁邊翻白眼,不是他不想碰,而是他身上有禁制,一碰酒就要壞事兒。
徒維盯着酒杯腦袋發暈,這酒的味道一點兒都不好,喝了還難受,這孫姑娘怎麽還巴巴地去搶呢?他晃了晃腦袋,剛要伸手拿筷子就被焉逢抱住了,“怎麽了,這就醉了?”徒維皺眉瞪他,他才沒有醉,不過,醉是個什麽滋味兒?
“他以前沒喝過,說不準真沒什麽酒量。”橫艾有些擔心,不會真醉了吧,草人喝酒這事兒也就她師弟能做出來了。剛剛也是看焉逢給他倒的少才讓他喝的,說實話,那點兒酒,連嘴兒都潤不濕……
徒維揉揉太陽穴也就坐起來了,随便吃了點兒東西,就坐那兒看人說笑,也不知道什麽時辰了,焉逢說回去了,大家才開始離席。
回到房間,徒維迷迷糊糊地發現有人吻他,熟悉的味道裏還帶了點酒香,他不喜歡酒,但酒香還是能接受的,何況還是桂花酒的香氣。他抱住男人的脖子就回應起來。
焉逢得到愛人的回應,整個人都有些沸騰,加上酒精的刺激,動作就粗暴起來。啃着懷中人香軟的唇,絞着他的舌壞心地纏繞起來,一雙手不安分地撫摸懷中人細得過分的腰肢,粗魯地扯掉腰帶。衣帶掉落的聲音不明顯,可是焉逢就像受了不得了的刺激一般,激動地伸手撫摸衣物下的細嫩肌膚。
徒維被突然降臨的火熱溫度驚醒,身子僵住,可是抱着他的人,卻是更興奮地吻他,順着唇瓣一直向下,下巴,喉結,細長的脖頸。當那雙火熱粗糙的手掌掌握住他從未示人的臀-瓣時,他的脖子被狠狠咬了一口……
客棧中只有月光射-入,房中充斥着羞人的氣味和呻-吟-喘-息,一雙潔白修長架在結實寬厚的背上,男人與少年緊緊地結合在一起,少年被陌生的痛苦和快感所淹沒,雙手緊緊攀着男人的背,在男人背上留下一道道紅痕。
在醉人的呢喃中,兩人相擁着享受釋放的快感,體味結合所帶來的誘惑。
兩個人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了,焉逢看到懷中布滿愛-痕的白皙身體,心中一蕩,低頭輕吻少年的額頭,“小維……”
徒維似乎被他鬧醒了,“啊……”他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十分沙啞,腦中突然就閃過昨夜一幕幕暧昧又瘋狂的畫面,他張大了嘴,卻說不出話來。從來沒有人會與自己這樣親密,坦誠相見,身心完全結合在一起的感覺,讓他既愛又怕。
焉逢沒有給他深思的機會,深深地吻他,直到他失去力氣,只能靠在自己懷裏。“小維,知道昨晚,我們做了什麽嗎?”徒維有些惱他,他們現在還光着身子摟在一起,他能不知道嗎!“我們已經行過周公之禮了,以後,便是夫妻了。”
夫妻!
焉逢親親他睜大的眼睛,“你先躺會兒,我去吩咐小二準備熱水沐浴。”
直到焉逢将他抱進水裏,他才回過神來,“大人,我們,已經是夫妻了?”焉逢自己也跳進桶裏,将他抱在懷裏,為他細細地清理身子,已經有些紅腫的後-穴再次被侵-犯,徒維不自覺地逃開,不想卻被緊緊地禁锢住了,“不要動,洗幹淨才不會生病。”
徒維只有紅着臉忍受這樣的過程。
焉逢為他清理好,才回答他的問題,“沒有給你準備聘禮,也沒有家人為證,你惱不惱我?”徒維連忙轉過身扶住他的肩膀,“我沒有惱你,只是,好突然,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有些迷茫,卻又不能找到答案,懊惱地低下頭不去看自己的……丈夫?!
焉逢輕輕摟住他,“什麽都不用想,小維只要知道,我是要一輩子守在你身邊的,你也願意一輩子陪着我,那便夠了,好不好?”
徒維抱緊他,閉上眼,心中的喜悅卻是溢于言表的,是啊,他們是夫妻了,不需要經過繁瑣的禮節,只要大人認定了他,就夠了。
酒後亂性雖然能一時貪歡,不過,我們徒維還是躺在房裏躺了兩天,看見一臉讨好的焉逢大人也提不起精神來……
橫艾在屋外沒心沒肺地笑了,誰讓他倆那晚讓她一個人聽了一晚活-春-宮!哼,罪魁禍首焉逢的落魄樣她當然要好好嘲笑一番,哼哼哼哼!!
作者有話要說: 肉神馬的是什麽,我布吉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