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挂樹上
在那本書的描述裏, 這個時候的徐嬌嬌已經以工農兵大學生的身份從大學裏面畢了業,後又靠着“男主”的關系進入了省級政府裏面工作。前途一片光明。
不過,徐嬌嬌的性格并不會因為自己過得好而改變, 自然,她順風順水過上了自己想要的日子也依舊不願意讓“蘇謹言”過好。
只是徐嬌嬌僞裝的好,在書裏從未在人前顯露過她的真實性情, 她僞裝地溫柔善良,在“蘇謹言”的心裏面成了朱砂痣般的存在。
書中的“蘇謹言”因為戀慕徐嬌嬌, 本能地想要與她靠近,因為這個緣故他放棄了考回滬市的想法,轉而打算考去省城。只為與徐嬌嬌在一個城市。
只是徐嬌嬌卻不想“蘇謹言”考到上大學, 于她而言,“蘇謹言”一輩子死守農村,守着她厭惡的徐小花對她求而不得才是她最願意看到的結果。
她又怎麽會願意讓“蘇謹言”考到省府的大學來礙她的眼呢?
可是善良的她當然不能對“蘇謹言”說:你不要考大學!
于是,在一個層林盡染的秋天,銀杏葉落滿一地的時候,她走在鋪滿金黃色銀信夜的路上對“蘇謹言”說:她永遠愛這片家鄉, 愛這片他存在的地方。不管她走到哪裏, 都希望回家的時候能見到守望的他。
她深情地望着“蘇謹言”, 以為他能領會到她的深意。
可惜,“蘇謹言”并沒有領會她的意思, 反而以為徐嬌嬌也放不下他。在這深深的金黃裏,他以為徐嬌嬌也熱切希望與他在省城相會。
他早就忘了自己有個妻子,忘了自己想要回到滬市的願望。一心只想守着徐嬌嬌, 守着自己最深的愛戀。
徐嬌嬌懊惱, 卻沒辦法挑明, 為了保持她在“蘇謹言”面前的女神人設, 見“蘇謹言”沒能理會她話中隐藏的含義,她轉頭便找上了趙志強。
在書裏,趙志強也是徐嬌嬌的舔狗之一。徐嬌嬌非常貪婪,她享受男人對她的追捧,享受男人對她的付出,即使這些追捧她的男人她一個都看不上,卻一點也不妨礙她利用這些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為了能利用這些人為她做事,她從不吝惜自己的笑容,當然也就只是笑容而已。
或許是書中女主光環的緣故,所有被徐嬌嬌吸引的男人仿佛通通失了智,對徐嬌嬌言聽計從,死心塌地,哪怕後來各自嫁娶,也依舊對她聽之任之。
所以,當書中的徐嬌嬌找到趙志強的時候,趙志強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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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嬌嬌只是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輕輕皺眉,微風拂過她的發梢,又吹起她的裙擺,她微微憂愁地吐露自己實在是受夠了“蘇謹言”的糾纏。
她苦惱“蘇謹言”結了婚卻還妄想考去省城。她說自己好無助,好苦惱,暗自嘆息,若是“蘇謹言”能不參加高考就好了。
她只是憂愁,可迷了心智的趙志強又哪裏舍得她皺眉,打包票讓她不用再憂心忡忡。
不用徐嬌嬌做任何事情,她只要輕輕皺眉,就有人來解決她的煩惱。
在書中,此時的“蘇謹言”雖然已經跟小花結婚了三年,可這三年中,他有大段的時間是住在知青院裏。
同住一個大院,想要阻止一個人去參加考高那便是再簡單不過。
趙志強只是在“蘇謹言”考試的前夕讓他喝下了一杯下了瀉藥的水,“蘇謹言”就輕輕松松地錯過了高考。
趙志強下藥下得隐蔽,“蘇謹言”直至到了書中的大結局都不知道自己不能參加高考是因為別人的迫害而不是因為自己吃壞了肚子。
多麽諷刺不是麽?
不管是書中還是現實,徐嬌嬌的幫手始終是趙志強,不過區別就是書中的趙志強是自願為徐嬌嬌披荊斬棘,而現實的趙志強卻是被徐嬌嬌的利益誘導。
可即便是現實的情況與書中完全不同,在想要阻止蘇謹言高考這一事情上,趙志強想到的是完全一樣的辦法。
書中的趙志強給蘇謹言下瀉藥,現實的趙志強也想給蘇謹言下瀉藥。
區別就是書中的蘇謹言與趙志強住在一個知青大院裏面,他們兩個能夠彼此接觸,趙志強很好下手。而現實卻是蘇謹言住在公社的職工宿舍裏,趙志強根本沒有機會接近他下手。
“這兩天趙志強有些奇怪。”張強告訴蘇謹言。
“他哪裏奇怪?你發現了什麽?”
“他到衛生院買了許多瀉藥,說自己最近便秘,可是買回來我也沒見他吃這些藥。他都給屯着了,誰沒事會屯瀉藥?這事是不是很奇怪?”
“是挺奇怪的。”
“是吧?算了,不管他了,我還是好好複習吧,還有三天就考試了,得抓緊一點。”
“加油。”
轉過頭,蘇謹言對趙志強的行動了然于胸,果然,就算沒有跟着書中的情節在走,趙志強依舊只想到這樣的笨辦法。
最晚後天,趙志強就會出現在他的面前。只是他不明白,趙志強究竟要用什麽辦法才能讓他喝下他加了瀉藥的水呢?
因為高考就在眼前,大多數要參加考試的人都請了假在家複習。
小花與蘇謹言也不例外,最後兩天,他們自己在家查漏補缺,做最後的沖刺。
蘇謹言一直提防着趙志強,想要知道他到底什麽時候會來對他下手,可誰知一直等到要考試的前一天太陽下山了,趙志強都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
難道是趙志強放棄了
“蘇大哥,你在門口搬那麽大塊石頭幹什麽?”
小花好奇,不是說累了要歇會麽,怎麽就搬上石塊了呢?
蘇謹言笑一笑:“我這是為了鎮宅,明天可以考的更好一點。”
蘇謹言胡亂扯了一個理由。
“哦!”小花居然就信了。
因為明天就要考試了,晚上,小花與蘇謹言早早地就歇息了,只是在睡之前,蘇謹言詭異地沒有鎖窗,并且還在石頭前的地面上撒了一層油。
但願趙志強良心發現不來找他的麻煩吧,否則……
蘇謹言冷冷地笑了一下,便與小花一起躺下了。
悉悉索索,睡意朦胧間,蘇謹言只覺得自己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他微微睜開眼就看到家裏面有道身影。他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
“誰!”
那人似乎被吓到了,在蘇謹言出聲的一瞬間轉身向着門口跑去。
蘇謹言立馬清醒了過來,翻身下床轉手套上衣服就追了出去。
“嘭!”蘇謹言剛穿好衣服,就聽到一聲巨響,他朝着聲音的方向奔去,就看到門口有個人倒在了地上。
他拿起電筒一照,果然是趙志強。
小花迷迷瞪瞪地問道:“怎麽了?”竟是困得眼睛也睜不開了。
蘇謹言的怒氣一下子就散了:“沒事,你接着睡吧,等到時間我會叫你起床的。”
“哦~”小花放心地睡了過去。
蘇謹言拿出自己的手電筒,照着趙志強的臉,乍來的燈光閃到了趙志強的眼,他雙手捂着臉,直挺挺地趴在地上起不來。
沒辦法,他剛剛逃跑的時候一只腳被滑倒,一只腳被絆倒,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怎麽爬也爬不起來。
蘇謹言揪着他的衣領,電筒照着他,惡狠狠地将他揪到了門外。
“你鬼鬼祟祟到我家來幹什麽來了!”雖然蘇謹言早就猜到了他的目的,但他還是想讓趙志強親口說出來。
偏偏趙志強死鴨子嘴硬,被抓到了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就是不肯開口,用一種倔強又屈辱的眼神看着蘇謹言,倒襯得蘇謹言是壞人一樣。
蘇謹言一拳頭就揍到了趙志強的臉上:“不說是不是?還這麽看着我?怎麽,你有本事當小偷,沒本事承認麽?”
“我不是小偷!”趙志強終于屈辱地開口。
“不是小偷那你是什麽?我想不到你為什麽要在這個當口偷偷摸摸跑我家。哦?或者,你在給我們夫妻兩個使絆子,讓我們沒法參加明日的高考。”
被戳中了目的,趙志強不說話了,就恨恨地盯着蘇謹言。
蘇謹言直接搜了他的身,從他的懷裏面搜出了一包藥。
“哦?這是什麽?哼,是想用這個麽?”趙志強依舊不開口。
“行吧。”說完,蘇謹言一手抓住趙志強的下骸,一手将藥粉往趙志強的嘴裏倒去。
趙志強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拼命掙紮着,可他受了傷,腳用不了力,光光靠雙手根本沒辦法反抗蘇謹言。
掙紮着,他嗆了好幾口口水,藥粉在不自覺地吞咽下進了肚。
他立馬扣住自己的喉嚨,企圖吐出來,可是哪有那麽容易?
他幹嘔了幾次,下肚的藥都沒有出來。他一臉的青灰挫敗。
蘇謹言很暢快地笑了,他不是沒有給過趙志強機會,只要他今天晚上不來就不會有任何事,可偏偏,他來了。
蘇謹言從家裏拿出了自己準備好的麻繩,将趙志強捆了起來,将他吊到了職工宿舍後面的大樹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蘇謹言就高高興興地再一次睡去,這一次,他睡得分外安心,除非到點,否則無論狂風還是暴雨,都無法打攪到他。